17、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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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和布加拉提根据阿赖耶给出的信息赶到了那个地点，两人在一栋外观上颇有意大利风情的建筑外停了下来。

“看来就是这里了。”布加拉提抬头向上看去，对这里并不陌生。应该说因为这栋建筑在那不勒斯可以算得上无人不知，“只是英灵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

“……我大概知道是谁跑出来了，看来不怎么需要担心对方会赶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眼前这栋三层高的砖红色建筑赫然是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里面收藏的许多文物和出自庞贝古城的壁画会吸引什么人自然是不言而喻，“啊，该说真不愧是意大利吗——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那家伙的脸可就是个大麻烦啊，而且还是特大级的大麻烦。”

“？”似乎没有理解立香的吐槽，布加拉提侧过头，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没事，就是到时候看到了人可不要惊讶地叫出来~”在句尾恶趣味地用上了波浪号，立香率先走进了博物馆，说起来这位虽然在迦勒底总是没个正形儿地做着奸商的勾当，但在意大利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名人，“总之先买票进去找到人再说吧，要是让她提前溜了可就难找了，术阶的英灵可是一个比一个宅，躲进工坊的话就更不好找啦。”

在售票处麻利地买了票，有嘴甜地夸了几句售票员小姐姐，在对方笑得花枝乱颤后顺利地得到了展馆信息。

嗯……密室在这个年代还并不向外开放，一楼基本是雕像和石棺，二楼是湿壁画和珠宝，三楼物件大部分来自庞贝古，楼底下则是有关埃及方面的美术工艺品。这么看来全都是些会让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但一层层摸过去的话效率又实在太差，说不定就在哪里错过了。

不过，只有研究人员可以进入的密室……

虽然说在立香那个年代这间密室已经成了可以面向广大游客开放的展区，但现在并不允许部外者的参与。只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不容易现界的机会，估计大概率现在已经靠着灵子化溜了进去吧。天才的好奇心可不能小觑，不如就在这上面赌一把。

“布加拉提，我想，呃，我们这次可能要靠你的替身来做一点点弊。”哎，为了完成无良上司交代的工作，我可是冒着犯法的风险——欸，说起来黑帮这种东西真的需要遵纪守法吗。

不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藤丸立香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立香，你在想什么呢，现在这边没人，要过来的话还是快点比较好。”就在立香摸着下巴思考自己到底还是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然后沉痛发现自己的思维有时候已经彻底被某些个搞事精和邪恶头头给带歪时，布加拉提已经在无人之处的地板上开好了拉链。

哎，现在可是在做正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藤丸立香打起精神，跟着布加拉提穿过地板，悄声无息地躲在处于密室摄像头死角的方位。看着她过来后就立刻消失不见的拉链，立香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天花板——果然，还是大理石的质感。替身这种东西果然十分神奇。

“哟！”

“呜哇！！布加拉提你别吓人——欸欸欸欸欸？？？！”被人从后面冷不丁地拍了下肩，吓得汗毛倒竖的立香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蹿得老高，然后挂到了布加拉提的身上。原本以为是布加拉提干的，但看到对面某人脸上的招牌笑容之后，她无法控制地发出了一串怪叫声——好在还没有大意到忘记控制音量。

“你是？！”惊讶于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接近，布加拉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的女性，并放出了钢链手指。即使立香看上去与这位女性是熟人，但现在立场并不明了，还是警惕一些为好。只是令他感到有些微妙的是，对面的女性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布加拉提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位女性。诚然，这样美貌到仿佛活在男性的幻想中的女性若是曾经见过，那么无论男女都会对其印象深刻，因为这份美貌已经跨越了真实的界限，给人一种如同被精雕细琢后变得精致无比的艺术品的感官。

但她又确实是鲜活的。

“哎呀，被这么警惕，达·芬奇亲我可是会伤心的呀，立香你也不知道帮我说几句。”美人的声音自然也是美好的，只是这名字听上去怎么不太对——

“达·芬奇？！你是说，你是莱昂纳多·达·分奇？！”总算是将这副外貌和记忆中的某样事物联系起来，即使冷静如布加拉提，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女性的样貌，分明就是达·芬奇曾经最为出名的作品之一，蒙娜丽莎中那位丽人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啦……布加拉提你别看她这副样子，可好歹也是个正常男性（？），变成这副样子也是因为对艺术的追求。”立香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度，在布加拉提还沉浸在震惊中时偷偷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确实好久不见啦，达·芬奇亲，来的是你真是太好啦。”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立香，我总是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没想到你居然跟阿赖耶签订了契约。”达·芬奇给了立香一个标准的贴面礼，并在这之后紧紧地抱住了这位曾经的救世主，“这可真是圣杯给我的惊喜，没想到我们会在我的故乡再会，这难道是神明给予的奇迹？！”

即使变成了英灵筋力也只有可怜的e-的藤丸立香自然是无法挣脱这位万能之人那比她高上那么一点儿的数值的怀抱，只能被迫承受着这温香软玉的袭击。若不是英灵不需要呼吸，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窒息而亡。

最后还是回过神来的布加拉提看见立香那仿佛要驾鹤西去的表情用钢链手指分开了她们两个：“达·芬奇小姐——”

“既然是立香的御主兼同伴，那么不要客气地叫我达·芬奇亲就可以啦！”

“——好吧，达·芬奇亲，我想你也清楚我们这次找过来的原因吧，既然你知道立香她与阿赖耶识签下契约，那也应该清楚一个落单从者若是随心所欲会带来的后果。”被达·芬奇打断了的布加拉提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

他对魔术和隐匿这种东西的知识只有来自立香告知和签订契约是被传输过来的那一部分。但这也足够他明白过于强大的力量若是肆无忌惮地释放会带来什么样的下场：“若是你愿意配合回去英灵座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但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介意用武力——”

“停——！”莱昂纳多·达·芬奇再次打断了布加拉提的话语，用手指比划出一个x的形状，“哎呀我这才刚出来没多久就要让我回去，这样我才不干呢。而且你确定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跟我战斗吗，在这个属于我的阵地上，与我这样的万能之人战斗？要知道，这里可是达·芬奇亲工坊二号！你说阵地建造很花时间？什么啦，改造和障眼法这种小事对天才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曾经听立香讲过关于魔术师阶职的英灵的特性，而从对方身边各个方位亮起的魔纹也说明了达·芬奇此人并未说谎。现在与之战斗确实并不明智。

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人一英灵僵持不下之时，藤丸立香终于动了。她先是无视了达·芬奇周身那些看上去攻击力就很高的魔纹穿过去用强化魔术给了她一个爆栗子，然后在对方眼泪汪汪地抗议中无情地镇压了达·芬奇那显然是想要显摆新发明的装逼行为。

“真是的，明明就没有什么要打上一架的意图，达·芬奇亲你就是手痒了想要测试新发明而已吧。”十分了解这位万能之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的藤丸立香揉了揉自己右手食指的指节，想着天才的脑壳就是够硬，“还有，不要随便在这种会有人出入的地方建造工坊啦！就算里面的氛围让你见猎心喜，但障眼法和暗示魔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啊！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可是我，这个，现在也在不停给阿赖耶打白工的，可怜社畜！请不要再给我增加工作量啦！！”

或许是这番灵魂呐喊中包含的情感过于悲愤，又或者是一时冲动在密室里建造工坊的心虚，虽然还是有点想要拿神奇的替身使者来试试新东西顺便了解一下对方的能力体系，但达·芬奇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解除了武装，并把工坊再次用魔术隐匿起来。

“唔唔，我知道了啦，只是这里的考古学家们研究的事情又确实有趣，又是我从来没听过的东西，这让一个热爱研究的天才怎么忍得住！”鼓着脸颊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起了别扭，达·芬奇最后跟布加拉提和立香交换了条件。

她可以撤走建立在这个考古博物馆的工坊，但相对的要藤丸立香陪她在这个世界的那不勒斯好好地玩上一圈，让她在过了科学的瘾之后再过一把艺术家的瘾。

“我才刚刚和立香见面呢！”她抱怨道，“怎么说都该陪我聊上两天吧！这样的话我魔力耗尽就会乖乖离开啦——英灵座上那群有千里眼的家伙一个比一个藏得好，真是气死人啦。这次圣杯好不容易降临在意大利，我当然不可能把名额让给他们！”

啊，所以达芬奇小姐（？）你是不是说漏嘴了，刚才那个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到底是谁呢……

因为想要见立香所以利用圣杯溢出的魔力跑了出来，这英灵座上的英灵好像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布加拉提看着达·芬奇这一系列毫无英灵尊严可言的撒娇打滚，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曾经梦里看到的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