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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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向山上走去,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莫名有些阴森。
茨木紧紧握着楚舟的手,刚才他还绝望地恨不得杀了那些人类,这会儿心情却又有些愉悦了,他语气轻快地道:“哥哥,山顶上有座废弃的寺庙,我们以后可以住在那里。”
楚舟看茨木已经没有刚才的难过,也感到一丝轻松,随口问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茨木顿了一下,难得有些支支吾吾,“呃……那个,之前哥哥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来见一下这里的小妖怪,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楚舟当然不会生气,他只是有些感慨道:“你长大了。”他之前还担心茨木很少与别人相处,太过于依赖他,现在对方终于有别的朋友了,只是没想到会瞒着他,这就是小孩子的叛逆期吗?
“不告诉哥哥是因为他们都是妖怪,人类不都是害怕妖怪的吗?我怕哥哥知道了,就不要我了。”虽然楚舟说他没有生气,但最后茨木还是有些担心地解释了原因。
路边的树影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给他打气。
“不会的,”楚舟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这些妖怪里面最强的吗?我都不怕你,怎么会怕别的妖怪呢?”
茨木被他专注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眼神躲闪了一下,“哥哥是这样想的吗?那我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妖怪的。”
楚舟含笑道:“嗯,我相信你。”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山顶。
月色清浅,不远处的寺庙隐隐只能看到一层轮廓,漆黑一团,似庞然大物般立在那里。
楚舟正想着这种荒郊野外该怎么生火,就见茨木抬了抬手,从路边的树里猛地窜出来一团火光。
楚舟:……怎么哪都有灯笼鬼。
跟着亮光直直走进寺庙,刚进入大殿,还没等他看清楚里面的布局,灯笼鬼就迅速朝门外飘去:“茨、茨木童子大人,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茨木叫住他,用他的火点亮了一个火堆,没管对方吓得变微弱的火光,瘫着脸吩咐道:“再多带几个灯笼鬼过来。”
“嘤……是,大人。”灯笼鬼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后急忙离开了。
楚舟饶有兴趣地看着茨木,他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茨木呢。
茨木不自在的咳了咳,转过脸去,耳垂微微泛红。
“哥、哥哥,我去找点吃的。”
他说完就转身出门,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不由走的更快了。
茨木出去没多久,一群灯笼鬼就已经来了。
楚舟看着他们安静地飘到各个角落,只偶尔有火燃烧时的“呼呼”声。
随着他们散发的亮光以及点燃的火堆,整个寺庙的布局才清楚地显现出来。
正门中路的两边是钟楼和鼓楼,旁边可能是僧房和斋堂,这些建筑物的木桩经过时间的侵蚀,有一些外皮已经剥落,显得十分破旧。
而他正待着的大殿,里面尘封土积,蛛网纵横,佛像已残缺不全,壁画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楚舟正靠坐在火堆旁等着茨木回来,这时角落里隐隐传来响动。
“我们真的要、要跟他打吗?”
“一太郎哥哥,是你说挑战他后就可以成为大人物了的。虽然我觉得我们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啦。”
“笨蛋三太郎!我们可是有着祖传的无敌技能——兄弟合体啊!”
“说到底不过是普通的骑脖子而已嘛,而且为什么是我垫在最下面?”
“三太郎,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喂不要无视我啊!”
楚舟走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件衣服下面的三双眼睛,他伸出手将衣服提了起来,露出里面的三兄弟。
“糟、糟糕,被发现了。”
“一太郎哥哥,这个好像是人类。”
“诶,是啊,不是那个大妖怪真是太好了。二太郎,冷静下来,不要乱动!”
“那就给我调换一下位置啊。”
楚舟看着一个骑着另一个脖子的镰鼬们,有些好笑地问道:“你们是来找茨木的吗?”
“好、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最上面的一太郎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那就过来等吧。”楚舟拎着衣服回到火堆旁。
“二太郎,快点。”
“喂好歹稍微考虑一下换位置啊!”
二太郎驮着另外两只走过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找的是茨木吗?”
一太郎自豪地挺起胸:“因为我们要成为大人物!当然要找强大的妖怪。”
“茨木,很强大吗?”
“山上所有的妖怪都害怕他,他肯定很强。”
“是吗?……”楚舟若有所思,茨木好像对变强很执着,而且任务之前查到的那些背景故事也都提到了他的强大,那么成为最强,会不会就是他的愿望呢?这样的话,他的心愿会不会已经实现了?
楚舟叹了口气,任务要求完成的心愿是对方内心最真切的渴望,而且玩家必须参与到这个过程内,目标自己实现的不算。如果茨木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参与进去。
茨木回来时带了两只处理好的野兔,他瞄了眼因为他的到来又缩到角落里的镰鼬,没有理他们。
楚舟看他在妖怪面前习惯性的瘫着脸,心里偷偷笑了笑,面上却没有打趣他:“我们就吃这个吗?”
“嗯。”
茨木坐到他旁边,将兔子架到火堆上,认真地翻转着。
“你的目标,是成为最强大的妖怪吗?”楚舟望着不断跳动的火焰,突然问道。
茨木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
从他被人类抛弃的那刻起,他就想要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现在他已经很强了,可是与最初想要毁灭的力量不同,如今他不断变强,是为了守护,为了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楚舟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用夸赞的语气说道:“那么,你现在是这里最强大的妖怪吧。”
茨木没有否认,这里的妖怪都不是很厉害,有的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害怕他了。
“说起来,我以前是个阴阳师呢。”楚舟半真半假地说道:“如果我的能力还在的话,你愿意做我的式神吗?”
“哥哥!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说过!”茨木控诉地看着他。
等等,这不是重点啊。
楚舟安抚道:“因为哥哥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了,和茨木在一起,就只能想到未来呢。”
“是、是吗?”茨木的耳根迅速的红了。
楚舟对他微笑:“是啊,所以说,如果可以,愿意做我的式神吗?”
“是哥哥的话,当然愿意了。”
没有反应,眼前依然是火焰的亮光。
任务没有完成,茨木的心愿还没有实现。
“哥哥,给。”食物已经烤好了,茨木撕了一块下来递给楚舟,然后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楚舟尝了尝,虽说没有调味品,但勉强还可以,他吃了几口,撕下一块塞到茨木嘴里,“快吃。”
“嗯!”
角落里的镰鼬三兄弟闻着香气一点一点蹭过来,盯着烤兔子流口水。
茨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扔了一块肉过去,三兄弟欢呼一声抢了起来。
等到他们吃完,已经是深夜了。
镰鼬兄弟们道了谢后就跑了,茨木收拾完残渣,在火堆的另一边稍远处铺下衣服,期待地叫着楚舟:“哥哥,我们睡觉吧。”
楚舟过去躺在他旁边,两人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楚舟心情复杂地看着很快入睡的茨木,也闭上了眼。
再不弄清楚他心愿的话,任务可是会失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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