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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婵找个没人的地方,拽出怀表看看时间。

因着怀表在北京基本没人用,只在王公贵族圈子里时兴。她也不敢露财。

还有一个钟头。转来转去,在大栅栏发现一家“马聚源”,卖高端帽子的。虽然没有上海那么多时髦式样,但好在做工精细,用料讲究。对达官贵人来说,是个身份的象征,戴出去有排面。

林玉婵为了出行方便,有时候穿一身男装,帽子都是随便戴。她想了想,给自己选了顶体面的熏皮小帽,核桃大的白丝线帽结,稳中有皮,有那么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京城行货,应该能在抛头露面时加不少分。

然后给苏敏官挑了个羽缎瓜皮小帽,缀着块蚕豆大的白翡翠帽准。低调奢华,七两银子一口价。

养男人不容易,林玉婵咬牙掏钱。

她刚拿起帽子,那掌柜的抢着给她换一个同款式的。

她诧异。掌柜的笑道:“众所周知,北方人头大而扁,南方人头小而尖。您是给家里人买帽子对吧?小的们一年卖几千顶帽子,拿这小号的没错。”

林玉婵算是长见识。这京城老字号就是服务贴心,还带大数据卖货的!

那就给他拿个小号吧。戴不上正好她戴。

马聚源旁边是一家卖面人儿的铺子。一个普通担子,下面是一格一格的小抽屉,上面摆着签子、梳子、篦子、剪刀……

那捏面人儿的手艺人十指粗糙,揉起面来却异常灵活。手边摆着拿着那朱红翠绿雪白的面团儿,先一搓,再一捏,又一滚,最后用小工具精雕细琢——一点又一点,彩色的面团被注入生命,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面塑——兔儿爷兔儿奶奶,孙悟空猪八戒,金陵十二钗、哪吒诸葛亮……一个个须毫毕现,最后再用染黑的面团往眼睛上一点,活了!

面人儿插在竹签上,像插糖葫芦儿似的,一圈圈围着,好似在开民间传说代表大会。四周围了一圈小孩看,大人拽也拽不走。

林玉婵一瞧就喜欢,挤在孩子群里看了好一阵,有心挑一个买,看得眼花缭乱,选择困难。

那手艺人察觉到面前多了个大龄儿童,忽然抬头,打量她一眼,喝一口茉莉花茶,笑道:“小闺女,外地人?”

林玉婵点点头,笑问:“多少钱一个?”

手艺人笑而不语,把手里的武松递出去,收了钱,又低头揪了一团白面,十根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个白娘子造型的美人儿脱颖而出。不同于其他面人儿的银盘满月脸,这小娘子却有个赛荷花瓣儿的尖尖下巴,隐约南方人面相,五官虽简略,神态却呼之欲出。围观小孩齐齐道:“哇,是她!”

林玉婵惊喜地捧过,“我要了!”

那手艺人见她做派大方,手头也大方,有意逗她:“要不要再带个许仙呀?”

这捆绑销售也真是一气呵成。没等林玉婵答话,那手艺人已经又捏了一团面。

她心中一动,说:“不要许仙。要法海。”

捏面人儿的走街串巷,什么怪事没见过,也不惊讶,迅速换了个颜色面团,问:“长什么样,脸长脸圆,眼大眼小?有须无须?”

京师地界,林玉婵当然不会详细描述一个反贼的相貌,只笑道:“您看着发挥。”

手艺人也会察言观色,知道那法海大概是这小娘子的某个亲密熟人。

既然是熟人,气质上应该类似。于是十指如梭,顷刻间雕了个和尚。但见他眉眼清秀,只是神态间还遗存着法海的反派造型,两相结合,倒像个笑里藏刀的大奸商。

手艺人皱眉头,大概没想到自己还能做出这么怪诞的作品。

林玉婵乐不可支,爽快付钱,又买了个匣子,把两个面人儿盛起来,层层包好,打算给小少爷当个迟来的童年礼物。

一顶帽子,一对面人儿,想想差不多了。

冯一侃搬运辛苦,她于是请吃了顿烤鸭。吃到一半,潘大爷亲自出来把人截胡,说食客们都等急了,等着您把那《官场斗》讲完呐。

林玉婵自作自受,只好自己的担子自己挑。回到宿舍,洗掉身上沙尘,寻思明天去哪。

还没坐稳,突然当当当,有人急敲门,惊起好几个嬷嬷。

“苏林氏,”听声音像是文祥的老仆,“苏林氏住这儿是吗?请出来说话!”

林玉婵一喜,知道大概是总理衙门出政策了。

慌忙踢上鞋子迎出去。刚拆了头发乱蓬蓬,赶紧挽起来,顺手扣上“小而尖”的马聚源帽子。

那老仆是典型的京官手下,对她虽客气,却一直是不冷不热,明显看不上外地人。今日突来,却是兜头一个大揖,脸上笑得像泡开了的茉莉花。

“苏太太,恭喜贺喜,当今太后要见您。您快准备着些儿,明儿一早有车子接。”

林玉婵头脑完全空白了一刻。

“等等,您……”

随后突然一身鸡皮疙瘩,脑袋上的“马聚源”歪在一边,慢慢滑落,滴溜溜滚在地上。

慢板似的熨帖京片子,林玉婵听在耳中,感觉从耳朵到大脑一片火烫。

现在的太后……不是慈禧吗?!

我不要见老妖婆!

一不小心被砍了找谁说理去!

这是她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

老仆见惯了这种态度,一边肚里笑她土气,一边安抚道:“其实没什么。您送给我家老爷的洋货,有些让他拿出去显摆,恰让太后瞧见了,问明来源,赞您有眼光,又听说是女流,稀奇,就想见见。您放心,太后这几日在圆明园歇着,不是进宫,没那么多礼数。我家老爷也常去作陪……”

老仆说得轻松,一副笑容,喜庆得让人想给他发红包。

林玉婵冷静了那么几秒钟,猛地推开门,从里头搬出个凳子。

“您坐。细说。”

她心思飞转。如果“见太后”真是件危险活动,这老仆现在看她的眼神应该是同情加可怜,不至于这么高兴,甚至有点巴结她的味儿。

“哎,太太,您别看我了,您这样的我见多啦。”老仆谢过,坐在椅子上,露出心知肚明的笑,“说句僭越的话,咱们当今太后虽说是一国之母,可秉性温柔,体恤子民,有时候叫民间厨子来做小吃,赏赐很丰厚。天桥底下那‘花儿张’见过没有?扎得以假乱真一手绢花儿,去年在太后面前露了一手,得的赏赐三辈子花不完,原先是走街串巷手艺人,现在买了铺子,收了十来个徒弟,开得可红火!还有个捏面人儿的……”

林玉婵听他如数家珍,脑袋有点晕。

“等等,不是……我没有手艺啊……”

“可是您这样的人物稀罕哪!普天下有几个女人能赚钱?会说洋文?——这些都是手艺!小的跟着老爷也见过几次太后,放心,不是那吃人的老虎!况且您又是老爷引荐的,老爷是军机大臣,平时见太后就跟走亲戚似的,不紧张,不紧张!”

同屋的几个华洋修女嬷嬷听了一会儿,忽有人出门凑过来,说道:“太后确是个好人。咸丰十年兵祸过去,为与教会修好,太后特特拨了款子修缮南堂,还亲自来巡视,赠了我们很多礼物呢。”

林玉婵愣愣地听着,历史观有点刷新。

考试卷子里要求“评价慈禧”,谁要是这么答,得不了几分的!

她毕竟不是活在历史书中。她拨开心中的各种既定成见,用心听着旁人的每一句言语。

老仆笑道:“您若真没这胆子,我倒是可以回报老爷,给您报个急病什么的。但这样……不太好,您懂,于我家老爷面子上不好看,而且会让人嫌晦气。我看您孤身一个女流进京不容易,今儿以大伯的身份建议一句,这福分错过了,真真可惜。”

林玉婵想,从她跟文祥一家数年的接触当中,文祥算是少数比较靠谱的大清官僚,不会专门坑害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外地人。而且她现在多少算是和文祥绑定,不能说一荣俱荣,起码一损俱损。她倒霉了,文祥吃挂落。

对文祥来说,在太后面前提她一嘴,就是对她此行拜访的最大褒奖。

想通这点,林玉婵肃立起来,朝那老仆一礼,正色道:“多谢文大人提携。”

她一个堂堂正正社会主义接班人,还怕慈禧?

当然,想归想,还是要把她当个boss,万分慎重对待。

“去是肯定要去的,”林玉婵笑道,“您都看见我今日活蹦乱跳了,明儿再装病糊弄,万一日后让人抓着把柄,岂不是无妄之灾。对了,我年轻不懂事,依您所见,这一趟,我得准备多少钱?”

老仆忙站起来还礼,低声说:“您是听民间评书戏文听多了,觉得那些内侍公公都会一路跟您要钱、不给就穿小鞋儿不是?没这个理儿。都知道您是小老百姓,寡妇,又是太后临时召来的,能有多少油水?他们才不耐烦管您要。说句愤世的话,天底下削尖了脑袋要面圣的功利之徒千千万,他们一出手就是几千几万两,羊毛从他们身上薅,不是更痛快?”

林玉婵慢慢点头,算是受教。

老仆笑道:“贵人事多,总归不会在你身上耽搁太久。多则几句话,少则打个照面就让你退下,也没个准数。但就算远远的一窥天颜,也肯定不会让你空着手走,这你放心!”

林玉婵于是放下一点点心,又从老仆的话里听出点暗示的意思,笑道:“多谢教诲。要不是您说道两句,我吓都吓死了。”

她想,电视剧演到这种桥段,是不是得给报喜的下人塞点钱?

摸摸衣袋,还好随身带着点碎银子,是买帽子找的钱。她头一次跟旗人讲客气,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凭感觉摸了块二两多重的,袖子里用帕子包好,齐齐楚楚地塞了过去。

老仆怡然接过,一捏,神色有点惶恐。

“太太客气了,我就是报个信而已,何必见外!”

但也没退。显然此事已成惯例。

林玉婵心里一痛。给多了。

老仆有点过意不去,笑道:“还有一个时辰钟头宵禁,我回去要半个时辰。太太若不嫌,我就近请您喝碗茶。不是我夸口,伺候老爷这么多年,有些礼数规矩的东西,我也能说道说道。”

……

林玉婵回到宿舍,满身燥热,根本没困意,抽出一支笔,把刚才听到的知识点一一记下,两只手一直微颤。

刚才跟老仆说话时还端着,现在好像突然松了个闸门,全身血管里像是装了弹簧,从头到脚一跳一跳的躁动。

达成成就:见到慈禧!(1/1)

太刺激了!

奥尔黛西小姐闻言赶来,祝贺的话说了一大堆。同舍几个修女嬷嬷开始聊天,她们回忆着上次慈禧巡幸南堂,惊鸿一瞥,太后穿什么颜色,身边有几人,当时自己站在哪儿……全都记忆犹新。

这就是名人效应啊!

林玉婵蓦然意识到,自己此次从京城返沪,单凭“见过太后”这项成就,估摸着商铺订单能翻一倍,再也不会有人因着她的卑微女子身份来找麻烦!

前提是,一切顺顺当当的。

她收起脑海中的各种唯物历史观,心中告诫自己:女汉子能屈能伸,自己跟慈禧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去刷个声望,绝对不作死。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开始翻铺盖。

虽说文祥老仆告诉她不用准备什么贿赂,但她也不会傻到真的空手去。

她找出百十银元钞票,十元一组封在信封里,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仔细修了眉,找出一身干净得体的衣裳,并合适首饰头饰,整齐叠在身边。

老仆告诉她,用不着特意准备衣裳,免得僭越。她的身份就是民,土气点儿是应该的。只要干干净净的,比什么都强。

准备完全,躺在床上,翻饼烙饼,还是失眠。

干脆再爬起来,点灯写信,喜滋滋地把今天的流水账报了一下,末了顺嘴一提,说自己要见慈禧太后啦!

糊好信封,写了上海义兴船行的地址,放到教堂统一的信件箱里,有人专门递送。

这才觉得全身扭在一起的筋骨稍微放松了一点儿。等她睡熟,已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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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一辆小骡车准时出现,载林玉婵往圆明园去。

路途漫长。外面从寂静到喧嚣。天色从暗淡到大亮,日头从东边升起。

好在林玉婵有所准备,起床后连茶水都没喝一口。终于,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到了。

林玉婵本来带着一肚子问号。圆明园不是早在四年前就被烧光了吗?

到了才发现,由于皇家“三山五园”占地巨大,湖泊山脉不可胜数。当年的英法联军铆足了劲的抢掠十几天,又放火烧了三天三夜,也未能全部损毁这些山水地理。一小部分宫室和景点依然幸存,被重新围了起来。

慈禧做嫔妃之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圆明园陪伴咸丰帝,此处可谓她发迹之故里;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焚毁后,她念念不忘,老早就计划重修。

然而耗费预算巨大,目前还在和户部扯皮,未能动工。

只能先小规模地集中维修少量景点,圈出一块小小的山水园林,以供两宫太后和皇上游幸。

林玉婵举目远望。北方的深秋不显萧索,层层叠叠的红叶点缀在精致的瑶台轩阁间,精心培植的奇花异草开满脚边,香气掩盖着新油漆的味道。

如果忽略围墙外的遍地垃圾,还有熏黑的墙壁和弹孔,还真是个秋游娱乐的好去处。

来了个几个老宫女,先搜身,然后跟她讲了几句礼仪,譬如不许直视天颜,没问你话不许出声之类。她昨天已得指点,此时复习一遍,用心记下,又谢了。

墙外,戎装近卫层层侍立,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特殊的、空洞而威严的气质。无数旗头宫女小步快走,带着相似的喜庆笑意。林玉婵无聊,注视着她们走在石板上的脚步,发现每一步步幅都相差无几,不知是用了多久才训练出来的。

又偷偷观察那个穿花衣的大总管太监,走来走去的,不知在忙啥。

她偷偷猜测:生得白白净净的,是李莲英吗?跟照片上不像……听旁人叫他“安总管”。

不像电视里那种不男不女矫揉造作的公公。猛一看就是个普通的白面小生。

围墙里,貌似太后正和几位大臣议事,声音忽高忽低。文祥在其中,其他几人也都是苍老的男声,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

临时修葺的暖阁隔音不强,林玉婵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说:

“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途,在人心,不在技艺。文大人,你的同文馆奉夷人为师,正气不伸,邪气弥炽,你尚被蒙蔽其中,危哉!太后明鉴,裕盛认为,上海道所做完全没错,就该让那些红毛外夷吃些苦头,激我国民忠义奋发之心,让他们知道我大清是有脊梁的!”

林玉婵周身一麻,头顶好像要炸。

历史课本上那些荒谬的“顽固派”言论,真真切切响在耳边,荒诞感加倍。

外面伺候的太监宫女倒是面色如常,已经习惯了对朝政之事充耳不闻——其实宫女太监多不识字,以他们的文化水平也未必听得懂。

接着是文祥的声音:“裕大人谬矣。既然您要提祖宗之法,那祖宗还说,兵衅不可轻启,如今洋人领馆尚未反应过来,应当机立断,扑火于微末中,让洋人无话可说!……”

“太后,您听听,洋人!”先前那裕盛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骤然提高声音,“那是夷人!白皮贱种,岂能以洋字尊称?苏子曰:夷狄不可以中国之治治也,譬若禽兽然!我大清幅员辽阔,人才济济,物产不可胜数,自古便是万众向往之邦,何时轮到要靠夷人才能自强了?纵然现下国运微有坎坷,那不过是因为,像你这样重利而轻节之徒太多了!只要臣民有气节,遵从天道,自然能整纪纲,明政刑,御灾抵寇……”

另一人加入争论,冷笑着说:“裕大人如此见地,与其跟我们这些老头子抠字眼,不如先回家把令郎给教训服帖。我们可听说,令郎去了趟上海,回来戴着洋怀表,挂着洋眼镜,还在府里偷偷吸西洋雪茄,让您罚跪了两个时辰,整个胡同里都鬼哭狼嚎,哈哈……”

裕盛气得哇哇大叫。暖阁里吵成一片。

直到一个清亮的女声不满道:“成了!那个孤儿院的事,皇上不是已经下旨,就依总理衙门的奏办,解封,照常运行,再拨点款子整修,不能让洋人把善事都做了——就这么定了。翻篇儿!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今儿原是我请你们来逛园子的?真是……”

嗡嗡嗡的老头吵架声立刻停了。林玉婵心头微微一跳。

不得不说,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慈禧太后,声音挺好听,年轻时大概也是甜美风情的那一款,现在故意压着声调,就成了柔中有刚的威严音色。

又听慈禧说:“最近有人送了我一些新鲜玩意儿,你们都来看看。”

眼前忽然一暗。安总管走来,对林玉婵道:“上边叫起,随我走——苏林氏,不懂的事你莫管。你只管用心承应,能讨太后欢喜,不会吃亏。”

林玉婵全身一凛,打起精神。该她表演了。

她就是这“新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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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什么?”

“回太后,民女本姓林。早逝的夫家姓苏。”

“旗人汉人?”

“汉人。”

“籍贯哪里?”

“广东南海。”

“做什么的?”

“外贸生意。从西欧进洋货。用机器加工土货卖给洋行。另外,还帮两江总督大人麾下的军械所购置一些西洋仪器……”

“赚钱多吗?”

“托太后福,金玉满堂谈不上,但起码可以养活几百工人雇员,在本地有点小名气。”

暖阁里,林玉婵行礼完毕,一板一眼地回话,心跳逐渐平复。

头一次正儿八经地给封建统治者磕头。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是在横店拍戏了。拍好了有赏,演砸了盒饭。

林玉婵慢慢抬起头,瞻仰这位近代中国唯一一位女政治家的风采——

蓦然想起老仆和宫女的叮嘱,赶紧又把脖子压下去。

慈禧什么样,她压根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都来北京了,逛个圆明园,把慈禧拉出来遛遛。

`

慈禧生于1835年,今年也才29岁,朝气蓬勃,和小说影视剧中的愚昧老妖婆形象还是很有差距的。此时的慈禧支持洋务,权力有限,也没那么喜怒无常。所以婵婵敢见。

`

那个愚昧排外的裕盛是原创角色。因为近代文不能歪曲真实历史人物,所以就编一个了。原型就是那几个有名的顽固派,从言辞都能看出来。

`

圆明园气势恢宏、风光旖旎。自从被英法联军烧毁之后,大清皇室就一直打算重修。只是筹不够钱。直到1874年同治帝亲政,为了表示孝心,刷政绩,也是为了让两宫太后安心养老别老掺和政事,才不顾众大臣的反对,罢免了一个户部尚书,又号召各界官员捐款,磕磕绊绊地开始重修工程。但由于内务府相关人员大捞油水,根本没钱填这个无底洞,九个月后被迫停工。

`

直到现代,还陆续有人提出重修圆明园的建议。对此,国家文物局的回复是:圆明园遗址是近代中国被侵略、被殖民的历史见证,遗址以断壁残垣告诫后人勿忘国耻、警钟长鸣。重建圆明园缺乏必要的考古及历史文献依据,且将改变圆明园遗址被列强破坏的历史现状,应慎重论证其必要性和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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