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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阿婶语气很着急,乍一听有些冲,张秀梅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下意识的将洛渔往后拉了一把。
“这位阿姐,您弄错了吧?我们家做的吃食都是放正经东西的……”
黄阿芳倒不是来找麻烦,只是怀疑。她婆婆痴呆了这些年,平日里不管谁跟她说话都没反应。但自从那天吃了小碗的粉汤羊血,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每天躺在床上就喊着要吃要吃。她话说不清楚,也不晓得她要吃什么。自己男人还说,他妈这状态,看着是要好了。毕竟以前都是没反应的,现在有反应了,是好事啊。
那日的粉汤羊血她也尝了,确实是好吃,好吃到家里两孩子尝过之后都嚷嚷着以后要一直吃。她不舍得一直买,只觉得这粉汤羊血大概是对了大家伙的胃口,就自己尝试着做了两次。味道嘛,自然是比不上的,她自己也晓得。孩子们不吃也就算了,昨日她那个婆婆还把碗给摔了。她逼不得,就跑过来来买,哪知道人还没摆摊,她没买着。
昨晚上她婆婆闹了一晚上,跟扯怨一样。她想了一晚上,那粉汤羊血除了味道好之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她婆婆一个痴呆这么多年的人都惦记上。
她听人说,有些店家会往做的吃食里放些让人上瘾的东西,就是想客人一直在她这吃。抱着这样的怀疑,她跑过来找洛渔质问。
“我可不知道,就是我婆婆,她痴呆了这么年,吃了你家的粉汤羊血后,现在天天在家里叫着要吃。”
黄阿芳眼下青黑,她一晚上没睡好,都想带婆婆来医院做检查了。
洛渔看得出来,这女人不是故意找事的,真的只是怀疑而已。若是来找事,可不是这般慢吞吞的,应该把摊位都砸了才对。
“阿婶,我这都是普通食材,羊血粉丝也都是我从前面菜市场里买的,每日我都从那定新鲜的羊血羊肉,第二天早上取回来,趁着新鲜赶紧加工。小本买卖,哪里会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您家老人大概是喜欢吃,才会这样。”
她那日因为感谢几位阿婶帮忙,粉汤羊血里的汤是放了水珠的,味道相较于普通水煮出来的要更好一点。普通人可能尝不出什么来,但病人就不一样了。就比如宫先生还有向国强的爱人,他们都对水珠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
现在再来这个阿婶,洛渔就更确定水珠对病人有不一样的吸引力了。
“就算是喜欢吃,也不至于这样吧!”
黄阿芳有点不确定了,面前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应当没什么歹毒的心思。再说那味道确实好,难不成真是因为喜欢她婆婆才这样的?好像说也说得过去。
她蹙眉凝神的功夫,向国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最近心情可太好了,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医生说他爱人越来越好了,以前对外界很多事都没反应,现在他偶尔说说话,他爱人还会看着他,好像在认真听他说的样子。
他把这种好现象归到了洛渔头上,虽说光靠吃东西就把病治好这事有点玄乎,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摊位前,他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普通来买东西吃的客人。
“阿渔,给叔来份粉汤羊血,再来两个馅饼。”
他现在晚上都是吃这个,同他爱人一起吃,也吃不腻,反而越吃越喜欢。
“行,今天做了素馅的饼子,就是胡桃仁做馅,甜口的,你要尝尝不?”
“那一个素馅的一个肉馅的。”跟洛渔说完,他又朝张秀梅打了个招呼。
“秀梅妹子你来帮忙啊,那感情好,阿渔也不用那么忙了。不过你刚出院,要顾着身体,别太累了。”
张秀梅跟他见过几次,倒也熟悉。只是边上还杵着一个来找麻烦的,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向国强发现了不对,转头看了眼黄阿芳,又看了看去拿羊血的洛渔。
“大妹子,你也来吃这家啊!我跟你说,不是我和你夸哈,这小阿妹,对,你们这边叫小阿妹的,她手艺真的绝了,我吃过一次就喜欢得不行,现在天天都要吃。”
黄阿芳苦笑一声,“倒不是我天天要吃,而是我婆婆天天要吃。”
“你婆婆?那给她买啊,年纪大的人想吃两口不容易,别让老太太吃不上。”
向国强手背在身后,还劝黄阿芳给买呢。
张秀梅在一旁插了句嘴,“这位阿姐怀疑我们家吃食里加了什么东西,她婆婆是痴呆病人,说是现在天天在家里要吃我们家的吃食。”
她在一旁想半天没想通,这和阿渔做的吃食有什么关系,痴呆病人也有想吃的东西,结果人还怀疑自家放了什么不该放的。
向国强眼睛睁大了一点,觑着黄阿芳,小声问道:“你家也有病人啊?还是痴呆?”
“是啊,病了好些年,我婆婆平时就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跟她说话都不应的。就因为头几天吃了碗粉汤羊血,这两日都在家里闹腾着要吃要吃,我,我这不是怀疑嘛!”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怀疑影响人家生意,杵在人家这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跟你说,我爱人也是差不多情况,但她不是痴呆,就是被车撞了之后对外界没反应了,说话什么都不应的。有一回这小阿妹做了碗粥,我讨了一碗拿回去给我爱人吃,自那以后,我爱人就活泛了。你放心,这小阿妹做的东西干净得很,就是单纯的味道好。我现在中午都从她这订饭,就是因为我爱人喜欢吃。我特意问过医生,医生说了,像我爱人这种情况,需要一点刺激。大概是吃到嘴的食物味道太好了,她很喜欢,这也算刺激。原本对外界的感知能力通过舌头慢慢的回来了,这是好事啊。你也说了以前跟你婆婆说话她应都不会应,那现在能闹腾着要吃东西,这是好事才对啊。”
洛渔在向国强这可是大恩人,有人来怀疑还得了,再说他一听这情况,跟自己爱人差不多啊。家里都是有病人的,他知道病人家属的心情。只是他认为这女的想偏了,分明是好事。赶紧把自己家的例子拿出来一说,好消除这种误会。
黄阿芳将信将疑,但向国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以前婆婆躺在病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可这两天呢?先不说每天嚷着要吃是不是折腾人,可确实是精神了不少,那呆滞的眼神都活泛了。昨日居然能把碗摔了,这哪里还是以前的样子。
难不成,真像这人所说,因为喜欢吃,所以刺激到了?
“你可以买几天试试,万一你婆婆真的因为这种刺激越来越好了,那不是好事吗?”
向国强指了指摊位,洛渔那也把他的粉汤羊血做好了,装好了直接递给他。
“谢谢向阿叔帮我说话,要不是您在我这吃得多,我今日还真没法说清楚,只能等明日带着这位阿婶看去看我平日的材料准备了。”
“没事,我在你这吃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吗?大妹子,你听我的,先买几天试试,怕有问题就送医院检查。我爱人晚饭基本就吃这些,医生说过没啥问题,你信不过我,这边上就是医院,咱也得信医生的是不是?”
他拿着装好的粉汤羊血,临走前还不忘给黄阿芳打一枚定心剂。
等他走了,黄阿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
“那,那给我也来一份粉汤羊血吧!小阿妹你莫怪,我也是担心。”
洛渔理解一笑,伸向调了水珠的桶里舀了清水出来。
“不怪,都能理解的,谁家有病人都会着急上火要比平常小心。”
送走了黄阿芳,张秀梅在一旁小声问道:“阿渔,这样的客人多吗?”
她没做过生意,以前家里挣钱的活都是男人操持的。这第一天跟着女儿过来,她也没什么经验,看到有来找麻烦的,下意识的认为这样的客人很多。
“没有,很少有这样的客人,人家也不算找麻烦。”
比起之前直接骂上门的盒饭夫妻,这位阿婶已经算很好的了,过来没吵没闹的,只是因为担心家里的病人,起了点怀疑而已。
俩人随便聊了几句,又有客人过来,母女俩忙活了起来。张秀梅一开始没上手,来客人了问人家要吃什么都是小小声的,后来习惯了,这声音也大了起来。她专门负责烤胡饼装胡饼,洛渔这头也不用一心两用的煮粉汤羊血了,专门负责这边就行。
母女齐心协力,这一晚上的生意出奇的火爆,来买吃的都堵起来了。羡慕的旁边的几个摊主眼睛都红了,当然眼睛最红的就是那对盒饭夫妻了,红着红着俩人又吵了起来,吓得为数不多准备去他们家买盒饭的客人都跑了。
黄阿芳提着粉汤羊血,打开门就听到里屋传来声响,里面的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还要还要,喉咙里的喘息声都大得很。
她把塑料盒放到桌子上,忍不住怨了一句,“怎么碰到个这么不好伺候的。”
说是这么说,她倒也清楚,家里这老太太还不算难伺候,顶多也就是管不住大小便,至少人还算消停。有些老人瘫痪在床,那可不是一般的闹。她单位里就有一个,自己亲妈瘫了,但是手上有劲,上回还把那单位同事的头发给扯下来一大把,露出一片血糊糊的头皮。
家里这位也就这两天没消停,以往都是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
心里虽然不得劲,可里面那个还要的声音一直在响,她找了个小碗,分了一小半的粉汤羊血出来,端到里面去。
里面的老太太可不像前几天那么呆滞,一双眼睛都有神了。这会盯着她手里端着的碗,直勾勾的,盯得黄阿芳都有点瘆得慌。
说来也奇怪,这老太太像是知道一样,从她进来就没声了,等到喂给她吃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就张着嘴,随时接着吃。吃完一小碗,嘟囔了两句还要,黄阿芳就给她又来了一碗,一直到那以塑料盒的粉汤羊血吃完了,她才扁扁嘴,舒舒服服的歪头睡了过去。
这老太太自从卧病在床可没这么好的胃口过,那一整份的粉汤羊血一个成年人吃都饱的很,她一个老太太愣是吃得汤都没剩下来。
给老太太掖了被角,黄阿芳轻手轻脚的准备出去,把门一拉开,身后就传来老太太悠悠然然的声音。
“明日,还要。”
……
洛渔和张秀梅忙了一晚上,等到快收摊的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今日宫先生没来。
又等了一会,才看到吴鹏将车停在路边,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就往这边跑。
见他面色不对,洛渔打发了张秀梅到后面和阿淼阿海一起吃点东西,自己则手脚麻利的将宫先生要的粉汤羊血煮了起来。
“今天是碰到什么事了?怎么来这么晚?”
中午来拿饭的时候吴鹏还好好的,现在连他都露出这样的表情,指定是碰到什么事了。
吴鹏看了眼洛渔,咬了咬牙。
“不是我碰到什么事,是宫先生。”
就在今天下午,宫先生在老宅里处理宫家的大小事,那宫先生的小爷爷,也就是宫老先生的亲弟,突然就来了。
人是为了什么来的?直接明晃晃就说希望宫先生能给宫家留个后人,还把人都选好了,是他夫人娘家那边的一位年轻小姐。
这是个什么意思?怕宫先生突然没了,好留个后人。这宫家的财产最后落到他们那头去呗?
宫先生倒还忍得下来,他却是忍不了。宫先生这样的身体情况,哪里行得了那档子事,放旁人身上那是理所应当,可宫先生不行,甚至想都不能想。现在宫先生吃得下饭菜了,他们就盼着宫先生能慢慢调理好身体,不想别的,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就行。
至于孩子,那宫老先生都没说什么,也从未要求过宫先生,这老头凭什么做长辈的姿态来教育宫先生。
这些个豺狼虎豹,还真以为宫先生不晓得他们在想什么?
不就是怕宫先生死了,那泼天富贵真的都捐出去,他们什么都落不了。
这老头一来,成功的把这段时间大家的好心情都整没了。宫先生让他们好好招待那老头,自己说累了要休息。
哪知道就是这么一回去,出了事。那老头带来的年轻小姐偷摸着跟了出去,跟出去也就算了,身上还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直接钻到了宫先生的被子里。
那是他第一次见宫先生发这么大的火,原本尊敬的小爷爷叫人撵了出去,那个年轻小姐甩到院子里跪着。而宫先生自己,大抵是闻了那些香,人颤抖的进了浴室,大冷天的就这么泡在冷水里,等医生过来打了镇定剂,他才将宫先生从浴缸里抱出来,抱出来之后发现,宫先生手里捏着个瓷片,整个手都血肉模糊了。
好不容易好一点的身体,因为这事,只能躺在床上养着。医生检查过后也说了,宫先生的身体受不住半点刺激,这一回啊,少说得在床上养上小两个月。这不又发起了高烧,他出来之前还有几个医生守着,怕出什么事呢。
“宫先生怎么了?”
洛渔看到吴鹏的脸色黑漆漆的,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怒火,问出来又想把话收回去,发生的事肯定是不该问的。
吴鹏也没想跟洛渔说,这事属于家族内里的肮脏事了,宫先生不会希望这种事被旁人知道,再说洛渔这小姑娘还小呢,更是不能同她说。
“着凉生病了,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来不了。”
“生病了啊!”洛渔呢喃了一句。
她把围裙脱下来,直接交给张秀梅,煮出来的粉汤羊血也没给吴鹏。
“我不是说今日给宫先生炖盅好汤的吗?既然是病了,那还是别吃这个了,把那汤拿上,我再给煮一份粥,你给宫先生带过去。”
那汤她是下午就开始炖的,本来也就准备他们晚上来的时候拿出来给他们喝的。既然人没来,就直接带回去得了。
粥得现煮,不过家里炉子上的火是烧着的,现煮时间也来得及。
煮什么粥回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既然是生病,嘴里肯定没味。那就用杏仁碾碎了入粥,放入水珠和羊奶增加香味甜味和口感,一碗粥里就放一个水珠,这也算是洛渔对宫先生特别的优待了。
这粥在他们那也叫乳和地黄粥,有养生的疗效,最适合病人吃了。
至于汤,下午开始炖的,宫先生最开始去看张秀梅的时候还送了一棵参,这么长时间她也没用过。一是因为有水珠,不需要参来补身体;二个是没找到好机会来用。正好说了要给宫先生炖汤,她思来想去的,就取了一点参须,买来一只乌雌鸡,跟着一起炖上。
炖到这会都七八个小时了,里面的乌雌鸡也炖得骨肉酥烂。
在粥煮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直接把汤罐交给吴鹏。
“你把汤罐端回去吧,省得凉了。到了以后直接弄给宫先生喝就行,我在这里面放了参须,会不会太补我也不知道,不过宫先生身体不好,本来也就虚那样,少少的喝一点应该是没所谓的。”
她毕竟不是御医,只是以前皇上生病按照御医的吩咐炖过这种汤,当时加到里面的还不是参须呢,而是一整颗的千年人参。听说皇上吃过之后病当场好了,后面连着几天都睡不着觉,一晚上能去好几个后宫的寝殿,好得有点过头。
洛渔不想把人补太过,又把握不准量,只能用参须探一探。她是听御医说了,这人参是好东西,尤其对身体虚弱的病人来说,更是好上加好,只不要吃得太过,反倒是虚不受补就行。
吴鹏没料到洛渔这么大方,一整罐子都拿给了他。想着宫先生喜欢洛渔小姐做的菜,他也没推辞。将装到饭盒里的粥也拿上,好生给放到车里,一路快又稳的回了宅子。
老宅下午经过那一场事,现在没有宫先生的同意,其他人一律不准进来。从门口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位衣着单薄的女人颤颤巍巍的跪在院子里,正是那个把宫先生害到这个程度的年轻小姐。
身材倒是婀娜,长发披肩气质也好,下午没出事之前他们几个兄弟伙还在后面讨论了。现在再看,这就是一个蠢得要死的女人,居然敢直接爬宫先生的床,真是活够了。
廊下还站着几个兄弟,一个个都环着手。这几个兄弟下午已经领了罚,都是他们没看住人才让这女的有机会溜进宫先生的房间。
他撇开视线,端着一罐子的汤还有一饭盒的粥,直接就上楼去了宫先生的房间。
宫先生已经醒了,因为是在房间里,他也没穿上大黑袍,只盖着被子,半靠在枕头上。骷髅似的脑袋也露了出来,见是他回来了,也不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这让他想到楼下那女人被发现时还在喊的话,说宫先生是鬼,像鬼一样。
呸,宫先生若不是病了,那绝对是美男子,跟鬼有什么关系?
“宫先生,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吴鹏露出谄媚的笑容,举着手里的罐子,像献宝一样。
没等到宫先生的回应,吴鹏也不难过,依然热情满满,他将罐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嘴里头絮叨着说话。
“这是洛渔小姐给您炖的汤,昨日就说今日要特意给您炖汤的。她还给您煮了一份粥,我看着煮的,加了羊奶进去,那香得哟,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勾走。”
宫沧溟没理他,只是香味传过来,叫他滴水未进的肚子又像有钩子一样被馋得慌。但他现在太虚弱了,虚弱到放在被子下面的手一直在颤抖,想抬都抬不起来。
他知道吴鹏是想让心情好一些,实际上他的心情在闻到这股异香的时候确实好了不少。
这同下午从那女人身上闻到的香不一样,那女人身上的香,就像趴在腐烂泥里的毒蛇,又像是野狼嘴里流下的粘液,闻到一点就令人作呕,腥臭无比。
而这异香则完全不同,除了让他的胃部蠢蠢欲动之外,也让他昏昏沉沉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形象,只觉得这香是来救他的,把他从那些污浊的手中抢出来。
“您是不是也好奇今晚怎么没有粉汤羊血,是那洛渔小姐问我您怎么没去。”
吴鹏现在就想让宫先生心情好一点,连跟洛渔谈话的内容都讲了出来,他并不觉得宫先生对这些会感兴趣,只他话音刚落,宫先生就问了。
“你怎么说?”
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拽紧,阿鹏不会把那些污糟事跟那小丫头说吧,这太脏了。
“我就说您生病了,洛渔小姐当时就停了手,今晚不给您喝粉汤羊血了,让我把这一罐子汤带过来,还特意又煮了一份粥。临走前她还说了,让您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就跟她讲,她给您做就行了。”
宫沧溟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他并不想让那个小丫头知道。当然了,他把这归结为家丑不可外扬。
楼上没有碗,吴鹏又跑下去拿了汤勺和碗上来。
再往宫先生床上放了个小桌子,将盛好的汤还有粥放上去,自己悄咪咪的也盛了碗汤。
“洛渔小姐说汤里放了人参,我问了医生您可以喝。”
他站在门口,喝了一小口说道。
他还有句话没说,医生说现在的宫先生虚得很,补一补是可以的。
虚得很?今天下午他可看了一眼的,宫先生若不是身体拖累,那是一点都不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吴鹏:我有罪,看到了不该看的。
宫沧溟:眼睛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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