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杨戬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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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初识我家夫人时,只觉得她行事作风骄狂至极，与之不符的是一双眸子空洞神。

说的不客气些，便是这个人毫无灵魂,又法让人一眼看透。

闲着的日子总是无趣的,着这个充满矛盾的人,我便对她多有关注。时常用天眼去窥探她，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便将她了解了个透彻。

女娲娘娘以自身为基础造的第一个生物，也是唯一一个，有女娲的部分能力，也有奇高的修炼天赋......

是吧，看得时间长了，总觉得她缺了点什，以至于没什人味儿......

到底是缺了点什呢？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亲身接触,仅凭窥探加上一点道听途说来的东西，终是难以摸清原因，只能让我将她的行事作风了解个七八成,想要知道再深层一些的东西,便有些棘手。

自她来送宝莲灯，有过一次登门之后,偶尔也来灌江口转一转,只是每次都待不了多大会儿，又皱着眉头急匆匆离去。

这让我始终法从她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闲时和与世同君镇元子一道喝茶论法,论的便是我们从来讨论不出结果的一个‘情’字，在又一次的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下，镇元子呷上一口茶水，道：“世人有情,然，有情皆孽，若说完全不懂此一字的人，六界或许只有一人。”

不可置否，从种种迹象来看，镇元子说的应该就是佘青青。

果不其然，只听镇元子说道：“女娲天的护法神佘姬夫人，想必真君也有所听闻，”我点了点头，镇元子接着说道：“她可以说是女娲娘娘最完美的一个作品，可相比于用尘泥造的凡人来说，她又是最不完美的一个，圣人之躯与尘泥.......”

话到一半，镇元子停了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垂眸看向手中茶盏，道：“有一得必有一失，凭她的本事，若是没有什缺失，反倒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也就说不上是什残次品了。”

镇元子道：“是我着了相了，还是真君看得通透。”

哪里是我看得通透，是你们完全没有想过要去了解这个人，带有这些偏见。

每每想起夫人，最先让我想起的，便是她那一双眼睛，空洞到让人不自觉地以为她可能是个盲人。

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的眼神能空到这种程度。

从我过往窥探来看，她十分能打，就连玉帝遇上她，都得让上三分，只是这人的脑子似乎不好，从不主动与人论道，偶尔论起，也只与一些天兵聊聊，对天上的神仙似乎分外不屑。

谁若非要与她论起她论过的内容，一言不合，只一个字，。

到对方肯听她说的话为止。

目前为止，天庭里与她观点不和，又与她有过争辩却不曾动起手来的，只有一个嫦娥仙子。

当时我觉得分外奇怪，后来才知道这个人跟你讲不讲理，除了有看你顺不顺眼，还有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原因。

看脸。

后来，从天眼里经常能看到她在人间跑，看着她似乎十分不喜人类，凡人遭殃时，她又冲在第一线。这段时间里，我又开始觉得她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不和谐。

只看一张脸，或许会以为她想要的很多，是眼眸里没什情绪，又仿佛是无欲无求的一个人。

有时候用天眼看她，发现她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架的路上，起架来，仿佛是不要命一般，狠厉至极，遇上棋逢对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时候我看得都觉得肉疼，是也不她皱个眉头。

之后又听闻她早先在女娲娘娘与玉帝的授命之下，与司命星君定了婚事，至此，我算不再关注她。

虽是做如此想，到底还是一直注意着她。

事情便是如此神奇，你越是想着不去关注她，她越是能跑到你的视线里来。

古佛正法明如来慈航倒驾入婆娑世界普度众生，这是六界众人都关注的事情，我自然也有听说，让我惊奇的是，给古佛转世布劫之人，居然会是她。

我第三次正面见到夫人时，是我带着兄弟们前去收妖，途中路过一个荒山，山上有个小道观，那古佛转世之人便在道观里修行，我心想着是否下去瞧瞧，还不待下去，便见她经过一个林间小道，被山匪拦路。

这人看山匪，迷茫地瞧着，脸上着个大大的“懵”字，这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

她眨了眨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疑惑道：“你们拦着我是要做什？”

一个扛着大刀的络腮大汉道：“此山我家开，此树我家栽，若要此过，留下买路财。”

她又懵懂问道：“买路财？是什？”

过路保平安的钱财，傻子......

“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那络腮胡子大汉只当夫人是在逗他玩，故而恶狠狠道：“你若敢说出半个不字，兄弟们管杀不管埋，定叫你死在这荒郊外。”

“二爷，”老大在我身后问道：“您在看什呢？”

我扬了扬下巴，道：“犯浑的遇上了混祖宗。”

只见下方，夫人问道：“管杀不管埋，死在荒郊外？”

言简意赅，总结的不错。

“你们人类不是最怕死了吗？那现在你们是活够了，想让我送你们下去重新轮回吗？”佘青青完全无视了那几个劫匪怒发冲冠的模样，对着那几个山匪，茫然道：“你们找错人了，如果我出手的话，你们是再没有机会投胎的。”

我忍不住发，一本正经威胁着人而不自知，也是有趣。

“你找死！！！”

“大哥，她生得美，死了可惜了了......”

“你们......”佘青青指着自己，懵懂道：“你们是在说我吗？”

唉......

能跟匪徒聊上半天，也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有啊，”只见她指了指山顶道：“那山上有个小道士，”随后又指了指头顶上，道：“上面那朵云上还有七个呢......”

......

偷看被本尊发现，也是尴尬......

说不得也只好带着老大他们下去。

赶走那伙匪徒之后，我想着自己在上面看了半天，此时少不得要说上两句，我素来话少，不知是该说些什，老四反应机敏，道：“夫人，您这是做什去？”

佘青青歪着头看了一儿，指着我道：“我记得你。”

记得我，很稀奇吗？

也没几个人能够做到不记得我......

这话说完我以为她还有什想说的，谁知她又接着老四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道：“接小道士下山成亲。”

这话让我有些不适......

“今天事情有点多，除了要接小道士下山成亲之外，还得他杀了，再他的魂魄送去枉死城去待着。”佘青青视线望向山顶，却又好像什都没看，拱手道：“真君，告辞。”

亲、杀了、送去枉死城......

听着怎么感觉更不适了......

待她走后，我问道：“你们可有觉得她那话哪里不对？”

老大挠了挠头没说话，老四抱臂道：“亲当天给人一刀，用人间的话来说，叫做谋杀亲夫，听着能对吗？只是她说的理直气壮光明正大，这没听出什其他的意思来。”

亲，这字眼听起来......

算了，与己关，何必去想那些。

我还记得她那时的眼神只有空洞，后来仔细回忆，又发现她在没人给她安排事情做的时候，又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我收起心思，带着兄弟们去收了洛水的河怪之后，返回灌江口，没事的时候去梅山练练兵，或是出去瞧瞧民生疾苦，倒也过得清闲。

几百年闲散时间过去，因水火二神的矛盾致使天柱崩塌，只听天边轰隆隆一声响，声停之时打眼一瞧，只见天塌了一角。

天倾西北，天河水倒灌。

老四站在一边，呆道：“二爷，真真的天塌了......”

我漠然道：“塌就塌了，将三妹接来，咱们护好灌江口的百姓便算。”

若非当年顾念三妹安危以及父兄亡魂，当初我绝不答应玉帝放弃闹天宫一事，此时天塌了与我又有什干系？

我布了个结界，使灌江口能够不受天灾邪祟侵害。

我有时出去转转，看看是否又邪魔作乱人间，期间在鹿吴山、凫丽山一带瞧见过夫人，蛊雕、蠪侄这一类大凶，她收伏起来也没费太大工夫。

这等天赋能力，若真是让她能完完整整的，真要让人觉得天道不公了。

她一边清理地上异兽尸体，淡漠道：“娘娘带着白矖在收集补天用的五彩石，我不喜欢白矖，她不适合女娲天。”

短短三两句话，也能让她说的颠三倒四。

此次过后，隔了一段时间，我上天庭瞧了一眼天幕的情况，回程时发现她蹲在南天门那儿。

她是真喜欢南天门，有事没事就在那儿待着，一时好奇心猎，我上前问道：“夫人好似很喜欢南天门？”

她望着远处云海，迷茫道：“热闹，我不知道要做些什，这里能看得远些，比枯坐在家里等命令要好。”

通过过往那些边边角角的了解，我从她这句话里有了别的发现，这时候的夫人更像是一个听命行事的战斗机器，除了听从命令行事之外，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她又坐了一儿，向着远处忘了一眼，摇头离开。

我纵光回到灌江口，使天眼观看她的行踪。

这一看，看得我有点心疼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