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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芝芝为了照顾下沈谦的情绪，转开了这令他尴尬的话题。
“你怎么认识我师兄？”
那人往后排一仰，大咧咧地双手摊开，“我是刑警，经常去隔壁交警大队找人，他在那早出了名，把停车场当他家后花园，交得罚单都可以养活那帮小交警了。最近那辆上百万的纯电动车停了一个多月，队里的同事观摩一圈后，天天打电话求他取走。”
顾芝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纯电动车充电太麻烦了，哪天心情好了再去取。”
那人也跟着笑，“关键那群diao丝不敢乱动，擦碰了赔不起，这还他妈纯进口的。”
两人一阵笑，顾芝芝一直偷偷注意着沈谦，见他眉目舒展开，她也暗暗放了心，这才问起正事，“那造谣这件事怎么处理？”
“没办法处理，你们玩不过这些老江湖，不然娱乐圈哪里来的绯闻？只能等过几天有新的八卦就冲淡了。”他仿佛见怪不怪了，又往前挪了下，拍拍沈谦的座椅，“你早就猜到是程小姐做的，为什么还要我查？查出来又没办法处理。”
“就想看看这人闲到什么程度。”
“靠，你更无聊！所以不是为了……”他手指在空气中转了一圈，指向副驾驶座。
沈谦从善如流，“不是。”
那人拍了拍顾芝芝的座椅，安慰道：“节哀啊。”
顾芝芝吐吐舌头，“没关系，我当他口是心非好了。”
“哈哈哈哈……”那人拍腿大笑。
其实这事还是有解决办法的，当顾芝芝知道幕后指使人是程家就松了口气。
程氏集团是棋院赞助商，她想从商业利益找找回旋的余地。
进了市区，沈谦将那人先放走，再朝棋院宿舍去。
不远，就隔了一条街，几个红绿灯。
此时刚过8点，车流量很大。
顾芝芝看着灯红酒绿的商业区，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刚才在飞机上只吃了简餐，很快就饿了。
沈谦道：“你拉开前面储物盒，有饼干。”
顾芝芝紧闭了一下眼，她肚子叫得有那么大声吗？穿过了音乐，到他耳里去了？
她拉开仪表盘下的储物盒，放了没开过的两包苏打饼干、一小盒曲奇，还有一包棉花糖、一瓶酸奶饮料。
怎么会有棉花糖？
他喜欢吃这个？
她拿了一包苏打饼干，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看眼日期，上个月生产。
这是刚买的吧？
她咔擦咔擦地啃起了饼干。
苏打饼干很脆，稍不注意，发出的声音就很大，在这高雅的背景音乐中尤为突兀。
她轻咳一声，默默抿着嘴，小小口地吃。
虽然飞机上发的水还没喝完，在包里放着，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拿走了那瓶酸奶饮料。
喝了一口，猛然想起有一次她去程家，刚好就买了这个饮料。
这些吃得该不是……他特意买给她的吧？
***
棋院宿舍老地方，沈谦将车停在树后。
顾芝芝打开车门，右脚先着地，听到他叫了一声。
她回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玻璃宽口罐，平时装干货的那种小罐子。
“这是什么？”
沈谦：“生姜和粗盐泡制，你要是痒，就拿一片生姜搓一搓，会舒服很多。”
顾芝芝接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做的，顿时眉开眼笑，拧开盖子，拿出了一片，嗅了一口，果然只有盐巴和生姜的味道。
她放在胳膊一块红疹处来回搓了搓。
粗糙的盐巴摩擦着那微微肿起的一块，果然很爽很止痒，比自己挠爽多了。
沈谦已将她的行李放在地上。
顾芝芝走了过去，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她以为对方嗯了一声就回去，然而见他还站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现在还没到训练结束的点，棋院宿舍门口进出的人很少，宿舍的灯寥寥无几得开着。
一楼大厅的光被树干分开，顾芝芝站在亮处，沈谦站在暗处。
他似乎很喜欢黑暗，或许因为黑暗可以躲藏，不必将自己暴露。
他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与她多说一些。
沈谦说道：“造谣那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顾芝芝问：“嗯？不是说没办法吗？”
他说道：“是我造成的，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顾芝芝手中的玻璃罐上，“我今晚所做的，只是补偿，不要想多。”
顾芝芝少有的沉默了，低头看了玻璃罐。
她从来就没想多，只想着和他在一起而已。
但她不敢再过多言语刺激他了，她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
而且他这么聪明的人，有些话不说他也明白。
与其说些没用的话，倒不如接受他的好意。
于是，顾芝芝小声问道：“那……你买的零食，我可以都拿走吗？”
沈谦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在很认真严肃地给她做思想工作，怎么就惦念上零食了？
顾芝芝看到他嘴角一抹浅浅的笑，心也跟着融化了，嘿嘿了两声，就跑过去打开车门，把吃得全抱了出来。
这会儿她很满意了，抬头与他笑道：“那谢谢啦，你快回去吧！”
他嗯了一声。
顾芝芝目送着他离开，嘴角的笑荡漾开。
其实能这样轻松愉快地结束见面，也挺好的。
造谣这件事，还真被他摆平了。
其实她也能猜到一二，应该是直接找了程小姐。
但她没想到这事还有麻烦。
她接到了william的电话，说要为自己妹妹的事道歉，请她吃饭。
顾芝芝感到吃惊，猜不透william的立场，为什么要揭穿他妹妹？
是原本就和他妹不合故意拆台，还是……犯傻？
不管是哪种，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按了录音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他，“程小姐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william：“她找人写了一篇你和别人的绯闻。”
顾芝芝惊讶：“就是这几天，微博上疯传我和大师兄那啥的？”
william：“是啊，我妹实在不懂事，给顾妹妹惹麻烦了，我已经给过她脸色了，这事我代她和你说对不起，你一定要赏脸吃这顿饭啊。”
……
顾芝芝自然是婉拒了。
谁知道当天下午结束训练，就发现william堵在棋院门口，逢人就问顾芝芝出来没有。
她反应快，从电梯出后迅速从后门溜了。
第一天她没采取行动。
第二天又看到他在挨个问人，她想采取行动时，棋院已经流言四起。
新的绯闻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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