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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芝芝失眠了。
都怪沈谦太腹黑,要送东西就送嘛,还挑黄道吉日。
不送就别说,说了不送要把她急死,恨不得睁眼就是比赛结束那天。
一早到棋院,熟人打招呼几乎变成了——
不明真相的:“顾三段,你昨晚没睡好吗?眼袋这么重?”
关心的:“半夜2点还在朋友圈发状态,什么情况?”
吐槽的:“还发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神不正常啦?”
……
顾芝芝就连在下棋的时候也没忍住颤抖着小肩,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嘻嘻声。
这种幸福地令人憔悴的感觉,他们才不懂。
笑完后,一子落下,一个大飞惊得对方目瞪口呆。
顾芝芝的一贯棋风行得是四平八稳,求得是一击必杀。
这突然一手大飞,自然叫对方好不适应,还以为她下错了棋。
没下错,就是今天奔放了点。
对局结束,二人复盘,互相点评。
对方忍不住问道:“顾三段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顾芝芝吐了吐小舌头,笑道:“就是想偶尔改改棋风,尝试些新的布局,嘻嘻,我去上报结果啦。”
赢得人登记胜负情况,顾芝芝刚写完放下笔,下一位走来。
是今天与时竞对局的陈八段。
他与她微笑地点点头,“顾三段最近胜率很高。”
顾芝芝给他让了位置,谦虚道:“谢谢夸奖,最近状态挺好的,不过还要更努力才是。”
她嘴里应着话,心里却在纳闷,二师兄又输了?
不会吧,他已经连续输了两局。
她转头去寻时竞的身影,正好看到他走出门的背影。
“二师兄。”顾芝芝追了上去,但他却像是没听到她声音,走远了。
平日里时竞都是不请自来,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她叫。
但这几天他确实不怎么和她搭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还在为她隐瞒沈谦的事情生气吗?
可二师兄不像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顾芝芝跟在他身后,见他进了休息室。
刚想敲门,听到里面还传来了连胜的声音。
连胜:“又输了?”
时竞:“嗯。”
连胜:“还在想着芝芝的事?”
时竞长叹了一声,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看她一门心思都往那医生身上去了,被人骗了怎么办?”
连胜:“她不是小孩了。”
时竞:“那我也担心她影响比赛!”
连胜:“我现在更担心是你。”
时竞:“我有什么好担心?”
连胜:“乱了心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时竞沉默了,顾芝芝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门,她连忙往旁边走开。
等他回到训练室后,她才小心往休息室探头。
一股呛人的烟味冲鼻而来,她轻咳一声,小手作扇子在嘴前挥了挥。
连胜一人在朦胧的烟雾中,架着二郎腿抽着烟,时不时朝那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掸了掸灰。
棋院是不允许在室内与过道抽烟,这间休息室是专门为烟瘾的人准备的,所以味道特别大。
她透过那袅绕的烟雾看向连胜。
他总是在抽烟的时候,微微眯起眼,摆出一份深沉的模样。
顾芝芝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时竞这种在意不是玩笑,而是他认真了。
乱了心的人,是他啊。
这种醒悟让她突然很惶恐,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会生出内疚的感觉?
这让她生出了想要辩解的冲动,但事实上她有什么可辩解的?
一时相顾无言,反倒是连胜先开了口,“二师兄很关心你。”
这句话在他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就说过了。
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连胜这话是含蓄的提醒。
其实她用心的话,是能感觉到的,只可惜她的心都用在沈谦身上。
***
5月初夏,a市气温暖和,昼夜温差也在逐步减小。
冬天的大衣与毛衣可以放入衣柜,换上薄长袖或短袖了。
今天参加mbl杯32强战的抽签,但凡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如果棋院没有特殊要求,顾芝芝也会稍稍注意下穿着,不会像平时那样走可爱风,而选择穿了白衬衣与藏青色长裙。
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
mbl杯比赛的规则是每轮混抽,且都是在比赛前一天,真是又紧张又兴奋。
她默默祈祷着不要再撞上什么九段、世界冠军这种级别了,那种爆冷门的运气已经用过一次,不会再有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抽到的是——时竞。
比赛中遇到师门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但唯独这一次……
顾芝芝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他了,这简直比遇到世界冠军还叫她难受。
不是怕自己会输,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时竞已经好几天没和她说过话,晚上也不找她下围棋。
她简直不敢想象明天对局的尴尬。
她很担心,就像大师兄说得那样,时竞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左前方的他。
他今天穿了正装,微微垮着肩,低头锁眉,他旁边的人在交头接耳,他却是一语不发,也没在看展台。
她的脸上也一片愁苦,她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这不是她的作风。
她本就不是一个能把事藏在心里的人,即使这突然变质的关系让她措手不及,她也不能逃避,更不想把个人感情问题夹杂到围棋比赛中。
抽签仪式结束,大家各自回训练室。
顾芝芝将时竞拉住,“二师兄,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接近正午的日光直射进窗,将研究室内的浮尘照得清晰可见。
这里只有直播比赛的时候,才会有人,平日里连桌上的棋盘都被放回训练室。
几张木桌,对着一个大屏幕电视,整个室内显得格外空荡荡,仿佛说一句话都有回音。
顾芝芝绞着手指,酝酿了下话,“二师兄,这几天是在生我气吗?”
时竞靠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扶着边缘,目光在四处游荡,一开始并不是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沉默了一阵后,开了口,“那天我妈来,你没有去,她又重提送我出国读大学的事,其实之前也有说过,但我和她说过,我是因为你留下的,这也是实话,我没有骗人。”
顾芝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在时竞也没期待她说什么,他又继续说,“我本以为你只是迟钝,看不出我喜欢你,原来只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已。”
他嗤笑一声,自嘲的意味十分明显。
顾芝芝原以为二师兄就是如阳光般灿烂的人,他的世界仿佛没有阴雨,她眼里的他,总是言行不正经,笑地令人想揍人。
但此时此刻,她只从他脸上看到阴郁、邪戾,陌生的气息令她心慌。
他伸手搭在她肩上,“芝芝,如果明天你输了,就放弃那人,给我一次机会。”
顾芝芝眉头猝然皱起,“师兄,你不要强人所难。”
时竞对她神情视若不见,“如果你赢了,我不会再阻拦你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我会听从我妈的安排,出国读书,不再碰围棋了。”
顾芝芝震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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