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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风马默的事情的这些日子,别的计划倒也未搁置下。

自打和钱百业通力合作,姬洛发现,后者蛰伏江南这么多年,似乎早有一雪前耻的打算,所以从长安附近的市镇开始,长安公府的商铺或多或少都开始出了些问题。

姬洛不懂商贸,由着会的人去闹,自己则双管齐下,吊着钱府的人,一而再再而三避之不见,加上有苻坚明里暗里依靠,这种暗地里阴刀子的瓦解,终于让钱府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没两天,钱胤洲就被推了出来。

本来这个四公子是没报什么希望,可是没想到,门房远远瞧见他,立刻开门相迎,给请到了花厅,要知道之前来的人全都吃了闭门羹。

钱胤洲受宠若惊,虽然他对钱家说不上多大感情,但他毕竟流着钱氏的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晓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因而忍不住为姬洛对他别样的态度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有了出路,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给姬洛多谋划谋划,让他那老爹和三哥哥在谈条件的时候多出点血。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姬洛的时候,却又不这么想了。

和那夜灯红酒绿,火树银花相比,眼前的人与钱胤洲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姬洛今天穿了一身鹤纹黑衣,两把剑挎在腰间,整个人形容凌厉。按长相来说,本该算作清隽秀丽的小生,该是不伤人的温和雅致,可钱胤洲站在回廊前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他心里莫名有点怕姬洛。

若说钱胤洲早先肚子里还有些不屑,总惦念姬洛的“身份”,朱门大户风评不佳,觉得细皮嫩肉小白脸,实在太有那什么气质,可现在,他生不出,也不敢生出那种亵渎的念头。

姬洛若真和苻坚有什么关系,只会是他的刀,是藏于暗处的利刃。

“姬……姬……”

姬洛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笑:“你叫我名字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这会怎么结巴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钱胤洲抄着袖子,像个怂巴巴的老太爷一样,在人对面的花廊横木上坐下来,臊眉耷眼地不敢抬头与姬洛对视:“我……这……诶呀,我不是个做说客的好料子,姬洛,你那么聪明,应该晓得我来找你的目的,连我都被推了出来,家里现在是真的鸡飞狗跳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钱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但老爹掌控‘长安公府’那么多年,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嗯哼?”

姬洛偏头听着,钱胤洲偷偷抬眼看他,然后又飞快把头低了下去,嘟囔着:“你如果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传达。”

然而,姬洛既没有提要求,也没有说恩怨,反而问道:“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们不过一面之缘。”

只是一面之缘吗……

可若不是姬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倾波轩还能出那么大的风头,得到那么多有趣的宝贝。

钱胤洲苦笑连连:“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人在乎我,住在大宅子里,算不上轻慢,但也可有可无。你知道吗,兄弟阋墙的破事儿哪家都有,我们家也不例外,可别人只道家有两子弄权,大哥哥和三哥哥互相不对付,我竟连半个对手也充不上,连一较高下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又有些恼怒,晃着脑袋呸呸两声:“哎呀,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也是,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姬洛笑了,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反倒将他的话头噎住。钱胤洲心里埋怨,狠狠瞪了他一眼,姬洛忽地敛了笑容,正色道:“那你想成为长安公府的继承人吗?”

钱胤洲想了想,明确地拒绝了:“不想。姬洛,我其实更愿意去西域三十六国游历,那可比困在这里好多了。只是……”他摆了摆手,很泄气,“有时候是时势不允许,有时候是命运不能够。”

姬洛侧目,认真地看着努力解释的钱胤洲:“是,生于世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往往很难。”

不知为何,一席话后,姬洛没来由想起上元那日雪夜里,他站在车马前,钱六爷问的那个问题。从他决意要动长安公府开始,过去的那个钱家在他眼中就已经土崩瓦解,只是怎么动这个刀子,他还需再好好想想。

过了一会,姬洛才应答:“四公子,我想见一见你的三哥哥。”

钱胤洲本就是钱胤川推出来出力的,此刻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忙道谢道别,转头牵线搭桥去了。

翌日傍晚,钱胤洲再次登门造访时,姬洛丝毫不讶异。纵使他不是个手脚麻利的,但他那个三哥哥自弱势出头,必然是个心有城府的,想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钱胤川和他父亲钱百器不和,想要扳倒长子,就必须夺得更多的筹码,保不准想要趁乱浑水摸鱼,借刀杀人。

姬洛安排了管事,架着车马跟着钱胤洲带来的人从大门出,而自己则和钱胤洲等到暮色四合,从后巷小门徒步出去,进了一家客栈的后院,里头有人接应,把附近的人都清了一遍,这个地方显然是钱胤川的私产。

屋内安排了食馔酒浆,只摆了两个桌案,许是钱胤洲跟他这三哥哥多了几句嘴,堂上并没有安排任何舞姬歌伎,只留了几盏灯烛,显得清冷得很。

姬洛解下外衣入座,钱胤川趁势给弟弟使了个眼色。等把人打发了出去,他这才举着酒樽走至姬洛身前,认真打量他。见着锋芒露骨的姬洛,不同于钱胤洲的隐有畏惧,钱胤川是个遇强则强的人,反而烧起一阵热血的狂喜。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开门见山。见面是你提的,条件,你随便说。”钱胤川挑眉,持着酒樽居高临下。

姬洛也不和他兜圈子,单刀直入:“听说三公子有个精通商道的师父?”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钱胤川干脆地点点头,“是,我师父正是当年西域奇商,蔺光。蔺光与我父不和,人尽皆知。不过,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如果你和你背后的人想要与他联手,恐怕算盘要落空了。”

姬洛迎着他的目光直上,笑道:“蔺光虽然死了,但他的东西,总不会带入黄土。”

“你背后的人果然是……”

“我背后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湖规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该报的仇不能少,”姬洛冷不丁打断他的话,“既然今天我与三公子能站在这里磋商,想来各自心头都有数,蔺光死了,但与他徒弟合作,大家不依旧可以各取所需。”

钱胤川上前一步,拧眉倾身,一字一句道:“真的只是报仇?”

面对威吓,姬洛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悠然道哉:“长安朱鹭红,几十年都未曾被撼动,可是我近日听说,商铺多有事端。”

闻言,钱胤川心中一凉:对方既然有足够撼动他们商业根基的资本,也许钱财并不那么重要,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索命而来,借他们的手杀掉大哥和那个老东西,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就算想到商道上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心照不宣,”钱胤川假笑着,用手拍了拍姬洛的臂膀,亲自拎着酒壶给他满了一杯,“蔺光师父死后,他的大部分遗物都被家父的人马所获,但仍有一小部分遗书信件留在我这儿,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只是一个念想,你们如果要,我可以给你们,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钱胤川走至门窗边,静默一刻,见无任何动静,这才低声开口道:“必须用那把钥匙来换!”

“钥匙……”

姬洛拖长尾调,落在钱胤川心里,只当有心试探。如今照面,钱胤川可不认为姬洛这样的人会做谁的走狗,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背后的人”,但不过是官面子话,拿人充头阵,自己藏于幕后留一手,说白了,也只是个从中谋利的掮客。

“对,百宝锁格的钥匙!”

钱胤川才不管姬洛知不知道,既然有心要做这个买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若姬洛不知道百宝锁格的秘密,却又想从中得利,自会费力去游说身后的人;若是知道,那就更好,反倒显出自己合作的诚意。

“长安出西域的商路,过草原沙漠荒山雪岭,不仅地势险峻,常教人有去无回,且三十六国纷争不断,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甚,被劫掠扣押乃是常事。大汉时朝廷曾设立西域都护府,力保商路畅通,可至汉安帝初年,西域大乱,郡府不复存在,商道再陷险境,直至长安公府崛起。”

钱胤川娓娓道来:“长安公府之所以壮大,是因为靠数代人的经营,掌握了西域全貌堪舆,发掘出最佳的行商路线,又因从中斡旋连横,与诸国内部势力多有深交,才得以在中原自顾无暇之时,稳住西域商塞,庇护往来汉商胡商。”

“现在江湖中提到长安公府,多会以钱家指代,但实际上,钱府并不等于长安公府,”说到这里,钱胤川面露苦涩,自嘲一笑:“当年创业的前辈,乃结义的兄弟几人,他们在沙漠里倒卖茶叶丝绸,获得第一笔金银,从此与河西走廊结下不解之缘。渐渐地,经营越发壮大,几人达成盟誓,笼络车马队,结成商会,并将当年的秘密立书,留存下来,锁于公输府所造的宝盒内,共同保管。”

“这就是百宝锁格?”姬洛问道。

“是,”钱胤川应了一声,“因为是几家共谋,所以商会之主本承袭流转制度,但后来钱家连出三代经商奇才,家族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在内部相互蚕食吞并之下,其余几家各有式微,最后都为钱府马首是瞻,而百宝锁格也就成了我们的镇府之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开始,是家族与家族争斗,等外人都不成气候,又演变为兄弟父子相杀。至我祖父一代,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分别排行老二和老六。祖父老来仁慈,因亲眼见过不少祸事,不想重蹈覆辙,于是令公输府重铸百宝锁格钥匙,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把,自己留有一把,三把皆可开锁,公平得很,也就可免去争抢的风波。”

“他以为这样,大家就会团结一致,兄友弟恭,父慈子孝?”钱胤川露出不屑。

姬洛叹道:“若两兄弟感情好,还是有可能办到的,只是人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贪婪欲望,则无穷无尽。”

“你说得很对,”钱胤川转过头来,颔首示意,“错就错在,祖父还是识人不清。不得不承认,六叔是天生的经商好手,在家族生意上颇有建树,加上他善于用人,很是笼络了一帮心腹。相反,家父就没那么好的头脑,本来做得中规中矩的事,在相比之下,就大不如人意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过日子的人,若有一天发了狠,比谁都豁的出去。”

“好在,祖父还没有蠢到家,日子一长,也逐渐反应过来,两子才华不均,终究难以平衡。于是,他做了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决定,他开始在长安公府里培植第三方势力,并在他死后,将手头的钥匙给了钱府以外的人,那个人,就是蔺光。”说及师父的名字时,钱胤川咬字很沉,几乎算作掷地有声。

姬洛很明白,钱老爷子这么做,最初的目的是好的,无非是想用自己的亲信来牵制两个儿子,只要有一个有异动,蔺光就会出手帮另一个的忙。不过显然,事实并没有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钱胤川的表情忽然沉重,眉头也跟着紧锁:“可是父亲还是得手了,六叔彻底从长安,不,在九州之内,消失无踪,府里的人都说他死了,没有一个人再得到他的消息。而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姬洛,你应该也猜到了,六叔之后,我父亲也没有成为‘不动尊’,他彻底成了蔺光师父的傀儡。”

是蔺光暗藏野心,借钱二爷的手除掉钱六爷,再夺权?

姬洛正心存疑虑,却又见钱胤川负手于后,对着窗外的绵绵阴雨频频摆头:“我今日对你说的所有,都是当年蔺光师父对我说的,虽然那时我尚且年幼,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个杀伐无端,冷血无情的人。至我成年后,曾经试图探寻真相,但奇怪的是,那一段往事犹如天缺一角,始终无从下手。”

“所以,我其实还是有一点私心的,若不是你张口提起蔺光师父,我也不一定会和你说这么多,”钱胤川舒展双臂,冲姬洛咧出一个冷漠而残酷的笑容,“这些年我见惯了父亲的狠戾无道,但他着实算不上个心术好手,这里头必然有鬼。我怀疑蔺光师父的死另有原因,呵,如果他还在,往后坐在‘不动尊’那个位置上的人,指不定是谁呢,反正不会是我那个脓包大哥。”

钱胤川置身其中都所知了了,更不用说基本不搭边的桑楚吟和屈不换了,虽然蔺光曾经现身朔方,但论根源,还是得从长安公府查起。

“我知三公子多有不便,倒是可以顺手帮忙调查,以后在长安,还要劳烦三公子照拂。”姬洛遂说道。

“那是应该的!”钱胤川俨然已有家主气势,一时膨胀,脸上喜色大露,随后击掌高声大笑,颇为畅快,“姬洛,我知道你背后的势力,不管六叔是生是死,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想报仇,你想要蔺光的遗物,就必须拿百宝锁格的钥匙来换。”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回忆和对话中的蔺光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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