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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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热了，跑出去乘凉，忘了更新，抱歉哈　　第二十九章

国学宫的课程不止有文化知识“书”，还有六艺中的另外五艺“数礼乐骑射”，甚至还有不在六艺之列的天文地理、易经占卜，这些课程排列组合，每天都不一样，基本上三天能轮完一轮，三轮休一天，也就是每十天里能休息一天，一个月可以有三天休息时间。

当然，上课的日子也不是全天都在上课，像康离第一天上学的那种情况，上午上了课，下午没事就可以离开了。若是有人不想离开，也可以留下来继续读书或者同老师请教问题。

第一天过完，太妃见康离对上学没有抵抗也没有抗拒，好像还挺乐意去的，又听说还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是硕亲王家的嫄芷郡主，一个是贤妃的外甥女、大理寺卿林大人家的小姐林只许。

嫄芷郡主是皇亲又高康离一辈，自是不必说，而林小姐的姑母贤妃和皇后往来密切，可以说是皇后一派的人，颇有些当初太妃和太后亲密交好的样子。

阿离和这两个在一起来往，也算是逐步地进入了京城贵女们的圈子了。太妃在康离不在的时候同张嬷嬷念叨，“以后可以出门交往了。”语气略带了些唏嘘，“真的是一转眼就长大。”

“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成家生子考取功名主持中馈，”张嬷嬷劝解着太妃，“要是不长大，您也不会嫁进宫里也不会有这么灵气的孙女，不是吗？”

太妃点头，“说的有道理，是我着相了。”

康离上学的第三天，三月初九，本来下午有一堂骑射课，这将是康离第一次接触骑射课，因此十分好奇。不过一早上就有内侍过来通知，说皇上要考校子弟们的功课，要所有的学生换了骑装去演练场等候。

太妃知道康离今日要上骑射科，早就替她准备好了骑装，待上课前换上就好了。

骑装做好时康离试过一次，大红色窄袖合襟绣祥云上衣、同色水波纹紧腿裤，黑色镶宝石珍珠高筒靴一直到小腿，再系一件大红色色斗篷，头上梳着用红色绸绳绑着的双丫髻，右侧那个还夹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头饰，脖子上则挂着一只金项圈。

康离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身打扮，心想：如果手里再握一杆红缨枪和一只乾坤圈，大概可以直接cos红孩儿或者哪吒了。

话说回来，皇上下了令之后，所有的学生都躁动起来，有骑装的张罗着让侍女给换上骑装，今日没有骑射课没带骑装的吩咐人立即回家取，总之都在辰时正之前，到达了国学宫一侧的演练场。

学生们到达的时候皇帝还没来，大家在演练场旁的亭台楼阁里等候着，三五一群地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当然，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分了帮派的。

三公主是和二公主八公主等人是一派，她们周围还围了好几个别的王公侯伯家的小姐们，众星拱月一般凑在一起，听起来很欢乐，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其实都是在恭维奉承几位公主。

反观大公主这里，有康离、有贤妃的六公主、华佑郡主谭小姐，还有洪嫄芷郡主和林知许这些一向交好的，虽然年纪不同，但是很明显大家更友爱，也没有十分明显的尊卑，气氛很和谐。

康离左右看看，观察了一番，觉得女孩儿们这里这样，只怕二皇子他们那里应该也差不多的，至少二皇子和大皇子就会分成两派。

正想着，却从窗口看到演练场另外一侧又来了些人，大概七八个，都是十三四五岁的少年人，各个仪表堂堂意气风发。

“哎，来了。”华佑郡主推了推大公主的手臂，“你这次可看好了，这么多人呢。”

大公主脸红了起来，低低低“嗯”了一声，“你别这么明显。”

康离恍然大悟——哦哟，这是在替大公主相夫君啊。嗯，有可能还包括二公主。

这些少年公子们到了之后就被引到另外一处回廊中，为了方便大公主观察，华佑郡主贺谭小姐带着她们不动声色地去了窗边坐下，从他们待的窗口望下去可谓一清二楚，然而因为树木枝条的遮挡，回廊里的人却未必会注意到他们后面还有一座阁楼。

大公主坐在正对窗口的椅子上，刚好能从窗口看出去，而康离撒娇耍赖地爬到了大公主身上，也往下张望着回廊下有桌有椅，桌上摆放的既有茶水点心也有笔墨纸砚。

几位少年公子进了回廊后谦让了一下各自在椅子上坐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起拊掌大笑，笑声传到楼阁来，不止康离她们听到，也引起了二公主三公主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涌到了窗口来，将大公主和康离她们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大公主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暗自运气。康离坐在大公主的腿上替她相人相得正认真，被人挡住了视线也挺不开心，看到大公主只能暗自生气，她却无所忌讳，跳下去几步跑到窗前，挤开站在二公主身边的三公主，伸手拽了拽二公主的袖子。

二公主比大公主小半年，今年十二岁，是丽嫔的女儿，丽嫔本来只是贵妃的贴身大宫女，是贵妃当初为了固宠送到了龙床上去的，丽嫔也争气，一下子就怀了龙种。

二公主也是个会挑时候的，在丽嫔肚子里待了十一个月迟迟不出生，十一个月末尾，二公主刚出生边关一直胶着的战事就变得逐渐明朗，等她满月的时候就有捷报传来了——虽然我方也损失惨重，但总算是赢了。

正是因此，皇上对二公主还挺喜欢的，认为她迟迟不出生就是为了带来战争胜利的捷报，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还把当时只是丽贵人的她的生母提升为丽嫔了。

二公主和她的生母虽然是贵妃一派的，但是平时表现并不明显，有点墙头草的感觉，谁都不想得罪谁都想讨好。殊不知，在后宫之中，独善其身或者明哲保身，都不是长久之道。好在丽嫔总算不是十分蠢笨，最终还是抱住了贵妃的大腿。

此时二公主被人拽住袖子，低下头就看到康离在仰头看她，“荣佑郡主，有事吗？”

康离对二公主的称呼并不在意，她抬手指着旁边的一排椅子，“二姐姐，站着会累，坐下来吧。”

二公主偏头看了一眼康离所指的方向，同时也看到了身后不远处圆桌边围坐着的大公主和华佑郡主他们，恍悟起来，“多谢荣佑郡主，只是我不累，站在这里就好。”

康离一愣，哎，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她一时无措，不禁转头看向大公主。

大公主倒是淡定的很，对着康离招手，让她过去，“二姐姐不累那不坐就不坐吧，阿离回来吧，来喝点水。“

康离点点头，不再看二公主，顺从地回到了大公主身边，没有再坐到她的腿上，只是依偎在大公主身边，也没要大公主喂，自己端着茶杯小口地啜着。

一杯茶喝完，已经有太监上来通知，说皇上已经下了早朝，稍后就会到演练场，请她们过去到观演台上等候。

于是众位贵女们又争先恐后地下楼出了阁楼，走的时候没有走前方的回廊，而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后门的水榭和一座桥，这才来到了观演台。

观演台是一座两米高的平台，上面已经摆放了一张宽大的龙椅，左右两边各摆了三张椅子，小太监请四位公主和二位皇子依次入座，至于其他人，只有站着的份儿了——康离虽然有这公主的名号，但是到底不是真正的公主。

大公主她们才坐下，皇上就来了，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不少伺候的人，还有几个臣子，康离一个都不认识。

皇上一过来，众人纷纷跪倒请安，皇上边说着“免礼”一边走到龙椅上坐下，“都到了吗？”

高公公立即弯身回禀说都齐了，并请示皇上是否立即开始。皇上点头，“开始吧，衡持、维平，你们也男孩子也去，和女孩子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是。”二皇子首先从椅子上跳下来，大皇子慢了一点也下来了，二人对皇上拱手行礼后就去了台下，和那些少年站在了一起。

这样台上就空了两个椅子出来，康离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还是站着没动，总是能找到机会坐上去的。

皇上要考校武艺，自然人人都要拿出看家本事，无论是某个一官半职还是成为大公主二公主的夫婿，都是事关家族、个人前途的事。

虽然考校还没正式开始，但是已经是人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