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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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
哪里是他失礼,分明便是她失了礼,只是人家给她留了颜面罢了。
赵清漪勉强挤出一抹笑,开口道:“是本宫之过。”
她与傅怀瑾,并没有太多的故人相逢的交谈心情。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说完这话,赵清漪便直接越过了请罪的傅怀瑾,朝着寝宫内走去。
此时此刻,原本她离去时还微笑靠坐在龙床上的萧彦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多年的贴身内监李四儿红着眼睛、捧着龙袍上来。
看到赵清漪时,他痛哭着跪倒在地上。
赵清漪一步一步走到了龙床上,眼泪也忍不住落下:“霖哥哥,你不是要看我打扮吗?”
她轻声呢喃着,只是她清楚,那双永远用柔和目光看着她的眼睛,根本不可能再睁开了。
他就像曾经说的那般,要去地下与他的母后请罪了。
赵清漪双腿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突然眼前一黑,重重的跌倒在了龙床边。
身后宫人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她听不见。
她这一躺,便躺了三日,直到皇帝停灵日子过半,方才醒过神智。
御医看过后,给的诊断是:身体劳累、悲伤过度。
前者,赵清漪是相信的,后者,倒不会到晕倒的程度。
而这一觉,赵清漪睡了很久,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曾经的故人。包括已经逝去的父王母妃、太后与皇帝,还有现在仍然还在、且刚刚重逢的故人傅怀瑾。
赵清漪认识傅怀瑾那会儿,并不知道他的名讳,他自称姓傅,让她称他做清瑜,现在仔细想来,瑾瑜瑾瑜,怕一个是他的名,一个是他的字。
所以哪怕后来傅怀瑾在朝上声名远赫,连她这个内宫里被太后荣养的郡主都听闻过这号人,却并没有将傅怀瑾和傅清瑜二人联系在一起。
认真计较起来,傅怀瑾对赵清漪是有恩的。
赵清漪本是本朝最后一位异姓王镇南王之女,自小得封安宁郡主。
镇南王府位于西南,负责守护西南一带边疆。她自小也在西南长大,备受镇南王与王妃疼爱长大。
那一年,她十三岁,倘若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或许她日后会按照镇南王与王妃的意思,直至成亲才会嫁回京中,如今也已经平平安安过上相夫教子的日子。
可偏偏那一年,西南叛乱,镇南王旗下叛将与异族勾结,攻破镇南王府。
兵荒马乱之下,她的母亲只来得及将她和幼弟赶入地道中逃出,她带着几个家兵,护着幼弟顾不得悲伤,匆匆逃亡京城。
一路上,追杀的叛兵不断,护着他们姐弟二人的家兵接连遇袭受害。
赵清漪几乎以为自己和弟弟要死在路上、活不到京城时,傅怀瑾出现了。
那一年,傅怀瑾还只是个小秀才,因家里有些薄财,恰好带着几个家仆在外游学,在山道上看到狼狈不堪的赵清漪姐弟二人时,热心伸出援手相救。
赵清漪有戒心,没有告知他真实身份,只说她和弟弟因父母双亡,带着家仆入京投靠亲戚,岂料路遇劫匪,才会流落至此。
西南四面环山,本就多山多匪,傅怀瑾对于赵清漪的说辞并未生疑。
他伸手热心相助,一路结伴,带着赵清漪姐弟回京。
原本赵清漪也怕连累傅怀瑾这个热心人,可那会儿的情形,让她根本顾不得心中愧疚。
她必须完成父母嘱托,保下镇南王府唯一的血脉——自己的弟弟赵清源。
幸而,不知是那群叛兵见他们已经离开西南境界不敢再追杀,还是有了傅怀瑾的掩护,让他们找寻不到,赵清漪与弟弟赵清源真的顺利来到了京城。
到了京中后,赵清漪与幼弟赵清源受邀住进了傅家,不过那个傅家,只有傅怀瑾一个主人。
赵清漪那会儿心事重重,忧于如何到朝中寻求帮助,也无意探听傅怀瑾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关注这些事情。
再后来呢?
赵清漪记得自己在傅家住了没多久,还未等她想办法去朝上自证身份,朝廷派来的人却是先一步找到了她和弟弟。
原来,燕环当初与她失散后,四处找寻不到她,便带着保管的镇南王兵符来了京中。
然后,燕环随着朝廷派来的人一路追寻她和弟弟的踪迹,四处探听,这才找到了她和弟弟。
镇南王府中发生叛乱,镇南王和王妃为守护西南边境,以身殉国,唯余一双儿女尚且存活。
作为存活下来的赵清漪与赵清源二人,当时处境其实十分困难。
即使他们的父王母妃已经殉国,依然不能掩盖失察之责,若非朝廷派兵及时,只怕西南早已沦陷。
而作为女子的赵清漪,当时的处境比赵清源更加难堪一些……
她在叛军手中逃出,一路遥远来到京城,不论是孤身、还是与人结伴,难免受到非议。
而那会儿,赵清漪身上还有与叶家的婚约。
所幸,当时皇家仁厚,并未怪罪于赵清漪与赵清源这对已然孤苦的姐弟身上,甚至太后将赵清漪荣养膝下,让赵清源进了太学院与皇亲国戚一道儿念书。
这才让他们这对孤苦的姐弟在京中有了容身之处。
缓过神来的赵清漪原想亲自去傅家道谢,但又觉得男女有别,到底不合适,兼之太后告知朝廷对傅家早有所表示,她方才放下了心里那点记挂。
再后来,赵清源长大成人,出宫赐府另住时,她也是叮嘱过赵清源,有机会要去傅家道谢。
赵清源也去了,回来告知是,傅家那处宅院早就卖了,人去楼空……如此才真正做了罢。
只是不想,峰回路转,竟然在宫中又重逢了故人。
不得不说,人生际遇,实属奇妙。
赵清漪轻叹一声气,靠在床头,觉得额头隐隐作痛。
这也不是她的错觉,先时她晕倒时,头磕在了龙床板上,当时便见了红,现下头上敷着膏药,绑着白带子,样子尤为凄惨。
燕环端了汤药进来,见她这般,忍不住红了眼睛,连连劝说:“娘娘,虽然皇上去了,可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为您自己想想,也合该为太子、为小公子想想啊!”
小公子,自是赵清漪的弟弟赵清源。
赵清漪再次轻叹了一声气,想到自己之前闹得那番动静,虽然她是无意,也真不如像如今外人所传颂的那般,对皇帝有情有义,悲伤过度,可如今连燕环都这般以为了,自己那傻弟弟,指不定还真会信了。
“清源怎么样了?”她开口问了。
燕环抹着泪回道:“公子先时听闻您受了伤、晕了过去,闹着要见您,可奴婢瞧着到底不合规矩,赶紧劝下了,又让给您诊治过的御医告知了小公子您的情况,公子这才在前殿乖乖为皇上守灵。”
“你做得很好,多亏你了。”
赵清漪拍了拍燕环的手,由衷感叹。
这些年来,也多亏了燕环一直护着、陪着她身边,否则很多次,她都不知该怎么熬过去。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答应过王妃娘娘,要守着您一辈子的。”燕环回的真情实意。
燕环陪着赵清漪说了会儿话,又伺候着用了药。
赵清漪恢复了精神,到底不敢继续安生躺着休养。
现下她醒转过来,前头又是那样的情况,不出面总归是不合适的。
想了想,她让宫人给她换了丧服,便勉强走出了凤栖殿。
燕环想让赵清漪坐步撵过去,但赵清漪反倒是想走上几步,活动一下腿脚,何况,凤栖殿离勤政殿并不远,只隔了一个御花园。
赵清漪这趟过去,也只带了没几个宫人,算是轻装简行,就扶着燕环的手朝着勤政殿走去。
岂料,这边刚踏入御花园中,一个身穿低等宫女服饰的小宫人竟是匆匆跑了过来,就这么一头撞在了赵清漪跟前,若非燕环搀扶,赵清漪这虚浮的身体,只怕要一屁股墩在地上。
“大胆!竟敢冲撞皇后娘娘!”
宫人们吓白了脸,所幸赵清漪无事,这才回转神思,连声怒斥。
小宫人吓得跌跪在地上,手上所捧白色丧服掉落一地也顾不得,连声求饶:“求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赵清漪站稳身体,瞧见跪在自己脚下小宫人身量瘦小,楚楚可怜,倒没有怪罪的心思。
只是……这声音,仿佛有几分熟悉。
她微微皱眉思索,余光恰好瞧见那名小宫人抬头偷偷看她……
这一眼,倒是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没想到也是一故人。
但这故人如今怯怯弱弱的样子,倒与曾经眉飞色舞的张扬截然不同。
毕竟赵清漪至今还记得,当初的叶大小姐叶惜晴与叶老妇人说话时鄙夷的姿态:“那赵清漪不过是个罪臣之后,得亏太后娘娘仁慈,方才在宫中安身,保下郡主名头,可她又被叛兵追杀,又一个弱女子从西南来到京城,也不知清白还在不在,如何配得上哥哥,反正我是不会认她做嫂嫂的!”
当时叶惜晴这话,即使只是在背后议论,恰巧被她听到,也饶是她问心无愧,清清白白。
可当时,她心情却只能用四字形容,无地自容。
所以她“落荒而逃”了。
毕竟她理直气壮站出来理论又如何,被未来的小姑子说清白不在,配不上自己的兄长,传出去,难堪的只有她这个没有任何倚仗与底气的孤女。
她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连累自己的弟弟被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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