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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狼变成了小白团,灵识和内息全被封印了。

抱着这样的单冬凌,云篱莫名感觉压力山大。

身为一个阅读过各种狗血展开小说的穿书者,直觉告诉她,这段时间大概率会出事。

为了不引发这类“神展开”,云篱这两天索性搬到齐袅她们的房间里打地铺了。

齐袅虽说想再看几天风景,但也不是非留在这不可。

于是就在单冬凌幼化后的第三天傍晚,三人一狼出了城,乘坐云篱的莲船,全速驶向荭玉城。

自从将芜主动承受痛苦后,单冬凌不必担心和小徒儿嬉闹时突然吐血,因而比先前活泼了不少,在云篱膝上趴着趴着,就开始扒拉云篱的尾巴。

莲船平时由单冬凌控制,现在单冬凌没法用内息,云篱只能自己驾船,尾巴被单冬凌一捞,痒得她忍不住去挠,一摸摸到一只毛团,揪到面前发现是师父,这就让她很哭笑不得了。

“云篱放手。”白团子开始扭动身体,杏黄色的狼眸眼巴巴地看着云篱,软乎乎的声音十分平静,“为师要被你揪秃了。”

面对即便幼化也要保持威严的师父,云篱按捺不住,把她托起来,再俯下脸埋进柔软的狼肚子里。

之前一直是大白狼吸她,现在可算也让她好好过一把吸狼的瘾了!

单冬凌嗷呜呜的叫声惊动了扶瑶,她惊讶地站起来,贴着船靠近二人。

云篱吸完狼,刚抬起头,只见身边正蹲着扶瑶,皱着雪白的眉看她。

“她是你师父,你欺负她?”扶瑶质问。

云篱无辜解释道:“我哪有欺负师父啊!只是想体验一下吸狼的感觉,之前一直是师父吸我……”

“吸狼?”扶瑶歪了歪头,不解。

“就是抱着狼一直蹭一直嗅的动作。”云篱解释。

扶瑶恍然大悟,而后瞥了齐袅一眼,小声道:“齐晚上抱着扶瑶一直蹭,也是在吸扶瑶?”

云篱一愣,不太确定地点头:“嗯,可以这么理解。”

其实“吸”是个很抽象的动作,而“吸猫”之类的词又是流行用语,云篱也只是跟着说习惯了而已,并没有深究过它的具体意思。

“你为什么吸单冬凌?”扶瑶不解。

云篱想了想,抚着怀中白团子的狼耳朵,随口答:“因为我觉得师父可可爱爱,又这么乖,当然就想和她亲热了。”

“哦……奇怪,齐为什么要吸扶瑶?”扶瑶再问,绯色眸里含着诧异,“她明明觉得扶瑶不好看,为什么?”

“这是因为……”

云篱正要解释,单冬凌用小爪子扒了扒她的衣袖,“看路。”

莲船现在全靠云篱控制,正按照泷谧给的汇灵盘指的水路,缓慢驶向荭玉城所在的水域。云篱抱着单冬凌一顿猛吸,不知不觉间偏离了方向。

“没事儿,这里风平浪静的。”云篱嘴上虽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控制好船,让它驶回原来的路线。

莲船很快在水上漂了一日,云篱现在没法继续炼化灵气或魔气,干脆暂停修炼,一心一意驾船,以及……吸狼。

说实话,单冬凌幼化之前,云篱只是觉得她性子温柔偏软,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只大白狼的本质是二哈,闹腾起来拆家功夫绝对一流的那种。

单冬凌妖身小,莲船大,云篱做饭时,她竟还在船舱里跑酷,噔噔噔蹿上莲船尾部的花瓣,又飞扑到附近的荷叶上,来回好几趟,也不嫌累。

云篱做完饭,见大白狼还在花瓣上蹲着,做出蓄力的姿势,忍不住走过去把她抱下来,揪了揪狼脸,“师父,您这是在干嘛呢?”

单冬凌眯起眼睛,随便她揪脸,一感到那只小手从脸上移开,她立即张口啃过去。

没想到她会突然咬人,云篱懵了,刚低头,就见单冬凌秒松嘴,在她怀里打了个滚。

云篱:“……”

她家师父明明是二哈内在,怎么就长了一副面瘫脸?

叹了口气,云篱揉揉狼耳朵,又捋捋狼尾巴,莫名有些心疼这只大白狼。

她这两天不用修炼,晚上睡不着,就抱着单冬凌听她讲之前的生活。

单冬凌说,她在继承将芜的剑意之后,就被送到境外妖域内居住,开始运转玄仁宫掌门相赠的心法,并要研读许多枯燥的典籍,背静心咒,否则她的内息便会紊乱,一旦紊乱,那就是八劫散魔暴走,她的意识会被封印,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住。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单冬凌只能压抑本性,刚开始的时候,每日每夜都在阅读典籍,身旁甚至有数位玄仁宫的长老监视。

直到将芜的剑意在她体内稳定下来,她能在识海里见到将芜,并顺利和将芜进行交谈后,这些监视她的长老们才陆续离开。

对于单冬凌而言,那是非常辛苦又痛苦的一段时光。

云篱撕开鱼肉,仔细剔去刺,喂给单冬凌,看着白团子吧嗒吧嗒吃,吃完还会晃两下尾巴向她撒娇,心情也好了不少。

大白狼现在这样没法做饭,云篱在风月客栈跟着齐袅瞎折腾了一整天的炊具,总算能熟练控制自己的三昧真火了。

乘上莲船后,为了防止齐袅的黑暗料理污染唯一的一套炊具,云篱主动揽下了做三餐的活。

喂完单冬凌,云篱自己随便吃了点裹满“春色满园”辣酱的煎饼,哼着小曲洗干净餐具,往驾驶法阵前一坐,换了新的供能灵石,继续驾船。

天色暗下来,扶瑶系上灵力绳,和之前一样飞上空中,活动筋骨,当做消食。这些天她乖乖调理身体,齐袅答应她,一到荭玉城就帮她结婴,顺便把人形也变为成年模样,她实在是期待极了。

泷谧安排的路线令人心安,云篱通宵开船,等到第二天晨光初现的时候,已能看到远处荭玉城的建筑影子了。

云篱穿越前经常通宵打游戏追番,日夜颠倒,来了古代,作息反而全调整过来了,熬了一夜实在困得不行。

此时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寻找停靠的地方,打算歇会儿再全速去荭玉城。

荭玉城是忘貘族的城池之一,而忘貘族又是阴幽大陆的掌管者,治安严得很,哪怕她们持有屏仙阁的通行令,也不见得入城会少走点流程。

云篱刚把船停好,忽觉膝上一沉。她低头看去,一只白团子已经卧在了她的衣服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跟着又打了个哈欠,云篱抱起单冬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父早啊。”

“这是到何处了?”单冬凌趴在她胳膊上,环顾四周问。

云篱拿起汇灵盘看了一眼,大概算了算时间,“唔,距离荭玉城大概两个时辰水路的一座无名小岛。”

她实在是困了,连说话声音都有点发飘。单冬凌自然听出她的疲倦,一爪子夺过汇灵盘,在一旁轻轻放好,“那就歇一歇再出发。”

云篱嗯了一声,直接在船舱里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单冬凌在她身旁趴下,和平时一样守着她。

守了一会儿,云篱开始呢喃“师父”、“抱抱”之类的梦话,人也随声换了个方向躺。

单冬凌便钻进她怀中,主动把脑袋放在她的手底下。云篱睡梦中摸到温软之物,下意识一搂,正好让单冬凌贴在她身前。

云篱补觉时,齐袅带着扶瑶上岛去采药了。

她俩平时老是互怼,但在采摘天材地宝这件事上,追求却是达成了一致。

“灵草和毒草,都要采。”熟练地摘下一株灵草,扶瑶顺手将之丢进齐袅递来的药篓,头也不抬地提醒,“灵草治伤,毒草毒死那些坏修士。”

“正好,我特别喜欢配毒。”齐袅笑着拨了下新摘的草药,“看到我的小瓷瓶没有?其中一个就装了剧毒。以后要是谁再敢欺负扶瑶瑶,看我不毒死她!”

扶瑶撇了撇嘴,总觉得这个人族越发对她好过头了,但她和这种没有威胁的人族接触太少,弄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心思,也懒得去想。

反正她听这些话觉得舒服,这样就好了。

搜刮了半座岛,又浇灌了灵草与毒草的种,齐袅收起草药和篓,在溪水里洗净手,对扶瑶张开胳膊:“扶瑶瑶辛苦啦!来一个爱的抱抱!”

扶瑶:“……”

她一脸不耐烦地走过去,乖乖任齐袅又抱又揉头发。

怀中的少女身上带着草药香气,齐袅轻轻嗅了嗅,忍不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好啦,我们该回去了。”放开扶瑶,齐袅牵着她的手往回走,“那两只毛绒绒没什么自保之力,离开太久容易出事。”

齐袅只是随口一提,然而等她们回到莲船停靠的地方,歇在船内的师徒二人却不见了踪影。

“……齐的嘴,跟开了光似的。”感应不到云篱和单冬凌的气息,扶瑶忍不住用刚学会的句子吐槽。

齐袅尴尬地捂住脸,边上船边辩解:“嗨呀,我这不是确认岛上没有妖兽和修士,才敢带你去采药……话说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连狼毛和猫毛……玄貊毛也没掉一根,完全不像挣扎过的样子,她们别是自己离开的吧?”

-

云篱被一股熟悉的咖啡香味熏醒了,耳中不断地响起“呸咯呸咯”的声音,好像是一只小狗在吐舌头。

她刚睁开眼,发现单冬凌就趴在自己身边,喝着盛在猫食盆里的咖啡。

“师父,这是哪里?”云篱诧异地坐起来,看着身旁一座座高到天花板上去的书架,顿时皱了皱眉。

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欢迎来到玄览大殿。”

不等单冬凌回答她,一道女声从她背后传来。

云篱警惕地回过头,但见一位白衣女子怀揣一面古镜走过来,乌黑的短发与肩齐,戴着斯文败类标配的圆框眼镜,一双眼眸皆是和魔族一般无二的血瞳。

女子一提“玄览大殿”,云篱就记起来了。这地方,她幼年时待过,是她第一任饲主的办公场所。

而她的第一任饲主,是司命神的神使,及其血契神器的守护灵。

盯着这位和初任饲主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云篱试探地问道:“您该不会是……司命神玄兮?”

白衣女子推了推眼镜,温声笑道:“猜得不错。”

确认了对方身份,云篱反倒更不安了。

抱紧跳到怀里的单冬凌,云篱故作镇静问:“您主动召唤我们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她千防万防,却是没想到司命神会突然把她们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最近的评论,按住我剧透的爪子_(:3ゝ∠)_

司命神不是反派也不是坏人,她就是个放海专业户,不信问大白狼。

单冬凌:谢邀,我喝的咖啡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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