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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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子以为自己打电话的动作很隐蔽,可是顾初晓站起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能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顾初晓甚至都想忍不住说，您又不是发短信,打电话是会说话的好不好,躲着也没用呀。

这不,李婶子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后,从老年机里,传来了男人非常清楚的声音：“喂，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对了，我和孩子他妈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啊！”

李婶子一听儿子又不回来吃饭了，也忘了自己是在偷偷打电话的事情了,当即骂道：“又不回来吃饭！你们当家里是宾馆啊！每天就晚上回来睡个觉！”

“妈——”男人很无奈，“这不是工作的事情吗！”

“什么工作个把月都不回家吃饭的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都去外省挣大钱了呢！”李婶子继续骂,“孩子也不管！你家老得走不动路的老妈子也不管！也没见你们拿钱回来！钱呢！”

“哎，算了算了。”男人越发地头疼，他说道，“妈,快放学了，你记得去接雪英,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老人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男人挂电话倒是挂得快。

“哎——”李婶子拍了拍大腿，她正事还没有说呢！李婶子气得不行，“这臭小子！”

李雪英从李婶子打电话的时候，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电话那头，从男人声音传来时,眼里露出的惊喜，到男人说不回来的时候，眼里露出的失望，她有些泄气地坐在沙发上，嘟着嘴巴，双手揪着衣角。

顾初晓“不小心”听到了别人家的家事，也有一点点尴尬，她一直站在原地等李婶子打完电话，才开口再次问道：“李婆婆，能带我看看其他的房间吗？”

李婶子现在冷静了一点，就发觉自己带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到家里面的行为是非常鲁莽的，对于顾初晓的要求，她也并不想答应了，“我能确定家里没什么不干净的，你看起来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帮忙的样子，既然这样，我家里也还有事情，可能就没办法招待你了。”

很明确的逐客令了。

顾初晓心想，幸好万南刚刚忍不住，已经跑到其他房间到处闻去了，不然这无意中得到的线索就要夭折了。她和李婶子对视了片刻，说道：“李婆婆，我之前有说过，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和李雪英相同的情况，现在我也不瞒您了，我的这个朋友，在进入了垃圾场之后，便离奇死亡了。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到真相，对于无意间碰到李雪英的这件事，我是庆幸的，幸好，这个孩子她没有出事。”

“你少咒人了！”李婆子道，“你要是真有本事，你何必磨蹭这么久！我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会是什么神婆……”

顾初晓小小声：“我又没说自己是神婆，我说的算是吧……”

“你说啥？”李婶子耳朵还是很好使的，没想到这丫头还有理有据地顶嘴，撸起袖子，李婶子打算直接赶人，可就在这时，她的脸色大变，因为，就在她对面，李雪英的房间里，一个兔子布偶，从里面飘了出来。

李雪英也看见了，她站了起来，指着那只布偶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喊道：“奶奶，兔兔飞出来了！”说着，李雪英还想跑过去，却被李婶子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别过去！”李婶子眼里布满了惊恐，她活了这么几十年，也就最近这一个月，遇到的邪门事儿最多。她紧紧抱住李雪英，害怕自己一撒手，孙女就没了。

兔子布偶当然不是飘出来的，它是被万南拿着，嗯，好像还是飘出来的。

“你怎么把人家小朋友的布偶拿出来了？”顾初晓问道，她安抚地看了看李婶子和李雪英，解释道：“那个不好意思哈，我家小朋友太调皮了，我这就让她把布偶放回去。”

李婶子不说话，只抱着李雪英惊恐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呢！”

“不是的晓晓！”话说着，万南已经飘了过来，“就是这个东西，就是它，这里才会那么臭的。这只布偶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垃圾场那里的味道，可臭死了。”

“嗯？”顾初晓这才仔细看向那只布偶，很普通的兔子兔子，除了那双红眼睛，通体都是白色的，身体毛茸茸，看起来一点污渍，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喜欢它，“你确定是它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呢……”

“为什么会闻不到啊，那么臭的。”万南举着布偶凑到了顾初晓的面前，“那凑近一点，你闻一闻。”

“我不……”顾初晓下意识就要拒绝，只是她到底是慢了一步，这只兔子布偶已经挨着她的脸了，而她，和这兔子布偶的红眼睛，对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刚好像，看到了那双眼睛动了一下？

顾初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从万南手上接过这只布偶兔，盯着它仔细看了看，从那双红色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顾初晓伸出手指，尝试着往眼睛里戳过去……

就在这时，李雪英突然挣脱开了李婶子的怀抱，跳起来，将兔子布偶紧紧地抱在怀里面，她看着顾初晓，恳求道：“姐姐，你不要伤害兔兔。”

顾初晓这才看了一眼李雪英，不过她没说话，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她刚刚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兔子布偶的嘴角弯了弯，就连那双红色眼睛也带着一丝嘲笑。

这死兔子竟然嘲笑她？凭什么嘲笑她？靠！

万南也看见了，她在旁边大呼小叫：“晓晓！我就说嘛！这布偶有问题！不行，咱们一定得抓住它，它肯定知道很多东西！它身上还有垃圾场的味道，指不定就是害死我的凶手呢！”

顾初晓当然知道一定得把那布偶拿到手，不仅仅是因为万南所说的原因，而且，说不定李雪英身上的异常也和这只死兔子布偶有关系，要是它一直留在李雪英身边，李雪英这孩子也一定会出事的。

顾初晓试图和李雪英讲道理，只是似乎行不通，李雪英抱着布偶就躲在了李婶子的后面。

李婶子护着李雪英和布偶，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歪理？！这么一个布娃娃能是什么邪祟？”她顿了顿，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顾初晓的旁边，“我看你才是最奇怪的吧？你刚刚到底是在和谁说话？那布偶怎么会飘出来……”

顾初晓正发愁应该怎么解释，感觉说不说实话，自己都会被赶出去一样，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算算时间，应该是夏程祁过来了。顾初晓顿时松了口气，跑去开门，李婶子深深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了，她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

夏程祁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曹辛刘，俩人刚踏进来，夏程祁就皱起了眉头，吐出两个字：“好臭！”

“奇了怪了。”顾初晓关上门，“怎么你和万南都说这里臭，我咋闻不到呢？”她和曹辛刘打了个招呼，“曹警官，好久不见啊！”

曹辛刘嘻嘻笑道：“晓晓呀，咱们又见面了，听孙萱说你最近过得不错嘛！”

顾初晓：“我怎么不知道我过得不错啊……”

他们没有注意到，正打算按下110的李婶子，在听到万南的名字的时候，惊讶地抬起了头，她问道：“你们说谁？”

顾初晓眨眨眼，问：“谁？”顾初晓以为她是问曹辛刘，“你说这位吗？他是a市的警察，姓曹。”

曹辛刘多机灵的呀，眼神又好，这么一扫，就看到了李婶子手机上面硕大的三个数字，他掏出证件笑着朝李婶子走了过去。

有曹辛刘在，顾初晓更是松了口气，这下李婶子不会东担心西担心了吧。趁着曹辛刘安抚李婶子的空档，顾初晓将那布偶的事情说给了夏程祁听，夏程祁将目光移向躲在李婶子身后，抱着布偶，怯怯地看着他们的李雪英，夏程祁又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兔子布偶，非常嫌弃地啧了一声，“这哪里是垃圾场的味道，这是恶鬼的味道。”

“恶鬼？”顾初晓惊了，她以前倒是听说过恶鬼，可是没想到今天碰见的竟然是恶鬼，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这个恶鬼搞的事情？

顾初晓看向万南，问道：“万南，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万南摇了摇头，表情略显兴奋：“我不知道呀，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恶鬼呢！晓晓，自从跟了你以后，我发现自己遇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刺激呢！”话锋一转，万南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过这恶鬼真臭，不像我和花青，都是香喷喷的女孩子。”

顾初晓不想搭理她了，也不知道这小朋友瞎兴奋什么。而这时，曹辛刘似乎也安抚好了李婶子，抬手招呼他们过去。

有了曹辛刘做中间枢纽，李婶子和顾初晓双方都安心多了。顾初晓主要还是问有关布偶的事情，李雪英紧紧抱着布偶，生怕他们抢了。她将脑袋埋进布偶里面，不说话，基本上还都是李婶子答的。

“这个布偶，是楼上的小旭送给我家孙女的生日礼物。”李婆子说，“听你们话里的意思，这布偶就是害得我家孙女不对劲的元凶，可是不对啊，我孙女的生日是几天前啊，可是我孙女从上个月开始，就有这个情况了啊。”

“小旭是谁？”顾初晓问道。

李婶子动了动嘴唇，她想起自己刚刚从顾初晓口中听到的名字，说道：“万旭。那孩子叫万旭，今年八岁了，他还有个姐姐，叫万南，不过在九年前，万南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