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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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比赛，十三班也是碾压式的打法，完全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江初星站在场边看着夏淮，即使没有变化本体，他的移动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惊雷般的身影灵巧略过防守的人，一个闪身从林禾手里截到球，没等林禾反应过来，转身举起长臂一跃就投了篮。

因为距离有些远，夏淮起跳投篮时，后腰随着掷球的动作露出来。男生有力劲瘦的腰身脊骨略微凸出，紧致的皮肤冷白，在阳光下晃眼得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夏淮！！！”

“太秀了，妈耶妈耶！淮哥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omega们爆发的尖叫分贝惊得江初星嘴角一抽。

林禾自己也感受到被针对，他大汗沥林，阴沉地盯着夏淮。

夏淮迎着烈阳漫不经心回头，眉目轻狂瞥他一眼。

江初星看着男生目中无人的狂傲，心里有点感慨，当年的小屁孩儿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大男生了。他忍不住勾唇低笑一声。

微不可闻的笑意淹没在疯狂的呐喊中，场中的人却突然停下脚步，朝人群不经意睨了一眼。

那双黑亮的桃花眼精准对接江初星的目光，又很快移开眼。

在比赛的最后几十秒，林禾拿到球杀进三秒区，但出手投篮时直接被夏淮盖了帽。

场外的女生和omega们还没来得及尖叫，被拉来做裁判的体育老师一声哨响。

比赛结束。

比分，四十八比十六。

完完全全的血虐，骑着人头打，第四节都不用比了。

场外一阵起哄欢呼，还有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绝了！淮哥一上场就没有不赢的份！”

“最后一个盖帽好他妈帅啊！”

顾安跟着喊一嘴：“淮哥牛批，淮哥最帅！”

肖时紧随其后：“不愧是我们淮哥，一上场准会一鸣惊人！”

夏淮从林禾身边经过时漫不经心勾起唇角。

轻漫，不屑。

离场时，夏淮随意抬手和队友们击掌。

林禾回头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看，他舔了舔自己的狼牙。

二班和六班的学生虽有不甘，但却不得不服。

顾安走到他们面前：“别忘记你们自己说过什么话，以后记着体育课识趣绕道啊。”

说完这句话，还不忘轻嗤一声。

二班体育生一张脸都绿了，林禾伸手拦住他：“别冲动。”

随即他瞥了一眼夏淮，淡淡道：“放心我们说到做到。”

几人往教学楼方向走，林禾看见树荫下站着的男生，眯了一下眸子。

体育生看他脚步顿住，拐了拐他胳膊：“看什么？”

“没。”林禾收回视线，脸上挂了点儿笑：“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他最后这句话声音小，旁边的体育生没听见，懵懂嗯了声：“你说什么？”

林禾这回只是摇了摇头。

夏淮走到树荫下，发现水没了，正拿着手机打算去超市，一瓶冰水递到了他面前。

他抬眼，视线在来人的脸上凝固了片秒，没说什么，自然地接过来拧开。

顾安看到江初星略微吃惊：“初星哥你怎么来了？”

江初星笑了笑：“你们打得不错，配合得很好。”

“那是。”顾安扬眉吐气的：“要是你也上，那简直绝了！”

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画面，啧啧嘴：“要是你来，感觉我们第三节比赛都不用打了，对方直接求饶，想当初你和淮哥那默契，我觉得直接可以和篮球队杠上了！”

“是啊，以你们俩的配合，再加上这技术。”肖时摇头，感慨：“简直绝了！”

江初星看他们夸大其词，笑着摇了摇头。

一场比赛打下来，大家都有些疲倦，加上天气炎热，散去后纷纷往教学楼走。

江初星和夏淮在最后面并肩走。

见身边的人一直在斜睨他，夏淮忍不住转头看过去，“看什么？”

江初星眯了下眼，忽而一笑，悠悠说：“这么一看，我弟好像变帅了。”

我弟？

这个称呼太久违，夏淮脚步稍顿。

夏淮不自然地移开眼，面无表情说：“是你今天眼神变好了。”

江初星愣了下，绷着嘴角忍笑。

他点头，很有哥哥样地哄着：“行，你帅你说得对。”

-

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

英语老师进来发了一套卷子，然后语文老师过来布置作业，陆陆续续各科老师在黑板上留下了他们的笔迹。

“老师你们怎么了？我们真的可以放弃治疗的！”

“这么多？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作业？”

“有谁来告诉我一下物理和化学卷子的区别在哪里？”

“…………”

“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啊，哈哈哈哈哈演过头了兄弟们。”

同学们埋怨的埋怨，嬉笑的嬉笑，整个教室闹哄哄的。

老许从教室外进来，扯着嗓门就开始教育：“你们一个个喊什么喊，我说过了，从这学期开始我们十三班也必须全力以赴，都高二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像话吗？”

打从江初星来到他们十三班，各科老师像是受到什么振奋似的，不仅每天布置作业，上课不让他们睡觉，开始上缴手机，偏偏他们还不敢吭声。

江初星的声名在外，“长着天使面孔的金刚芭比beta”可不是白叫的，加上闻名皖春一中的淮哥，从初中部传奇到了高中部。

他们有苦也得兜着，不过他们挺喜欢班上有学霸的，吹起来有面

比如顾安就到处吹嘘，“年级第一在我们班”，“省前五在我们班”。

这之后为了月考能有更大的冲刺，老师们也是煞费心思。

江初星为了追实验班的进度，他每天上完晚自习还要补他落下的进度，基本都是两三点才睡。

年级第一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

补完数英语的进度，夜已经深了。

平常这个点按理他已经差不多好了，可今天速度却慢了许多。

房间冷气开到二十五他也觉冷，不开又觉热，江初星看了看时间，两点二十分了。

以往这个时候对门大概已经睡了，他搓了搓自己胳膊，走过去把门打开，透一点冷气出去。

江初星重新回到书桌前，揉了揉眉心，头有点胀。

他以为是困了，从笔袋里拿出随身必备的风油精，太阳穴和额头涂了一圈。

很快，那种凉幽幽飘飘欲仙的清爽感，透过皮肤刺激着大脑，瞬间通体舒畅。

来劲儿了。

拿出化学和物理，双学齐下。

一专注江初星就有些忘我，以至隔壁房门打开时，他都没听见。

夏淮看见对门大敞，脚步稍顿。

在这漆黑寂静的夜里，书桌前那个清瘦单薄的背影，显得特别有存在感。

夏淮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眉头微微蹙起，可想到如果他去打断，这人第二天可能会熬到更晚。

他便没出声，端着杯子下楼倒水喝。

第二天清早，接近七点时，夏淮门没有被如约敲响，最后还是他主动起床。

下楼时，发现餐桌上摆放着十分丰富的餐点，突然厨房被推开，他看过去，江婉诗正端着一碗汤朝他走过来。

“小淮起来了。”江婉诗把汤端放在桌上，招呼他：“快过来吃，不然等会迟到了。”

江婉诗给夏淮盛了碗汤，抬眼往楼上看了看：“今天星星怎么回事，平常这个点他早起了呀。”

说着她站起来：“你吃，我上去看看。”

想到江初星现在是omega，夏淮把书包搁在座位上，起身道：“阿姨，我去吧。”

江婉诗看了他一眼，想到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数都不喜欢家长进他们房间，于是江婉诗点了点头：“好。”

夏淮走到门边，曲起手指敲了敲：“起了吗？”

里面没反应。

他又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

最后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里面意外没上锁。应该是昨晚复习太晚，江初星忘记了。

夏淮推门而入，看见江初星还躺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床上的男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眶全是红血丝，眼尾泛红，面色红润，一看就是生病了。

江初星扯了扯发干的唇角：“几点了？”

他开口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夏淮皱眉，声音沉了下去：“快七点半了。”

江初星咳嗽了一声，掀开被子就想起来，夏淮伸手隔着被子把他摁了回去。

“怎么了？”江初星茫然地抬头。

夏淮眼睫微垂，唇角下压：“你生病了你不知道？”

江初星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讪讪笑了笑，无所谓道：“一点小感冒不碍事，可能是昨晚空调开得太低了吧。”

说着他还是要起来，一双手摁住他被角。江初星掀眸对上夏淮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眸低难得比平时正色：“休息一天。”

他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或许夏淮自己都感觉太蛮横，声音放轻了些，补充道：“阿姨在下面。”

一听到江婉诗来了，江初星态度明显软了。

又与夏淮对视两秒，江初星妥协地躺回去。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初星催促他：“那你快去上课。”

夏淮知道江初星在顾虑什么，沉默了几秒：“我去叫阿姨。”

“嗯。”江初星沙哑着嗓子嘱咐：“你快去学校，上课别睡觉。”

夏淮点了点头。

-

江初星吃了退烧药，加上睡了一上午，中午醒来时烧已经退了。

吃完午饭，江婉诗接到店里送货的电话。

看他妈妈想拒绝，江初星抢先道：“妈，我已经没事了。”

江婉诗犹豫了一下，这才对电话那头说了好。

江婉诗拎过包：“拿完货我就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江初星说着走到沙发上拿过一件外套穿上，“这次是拿大货吧。”

“你别去了，生着病呢。”江婉诗担忧道：“妈妈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走吧。”江初星拿过钥匙往玄关走：“我就过去盯着，就当出去透透空气，在家都待一上午了，闷得慌。”

看儿子执意如此，江婉诗也只能同意：“那出去给你煮点蜂蜜梨子，润润嗓子。”

江初星：“好。”

钦点完货，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某人说着只盯着，结果还是前前后后忙活。

江婉诗把毛巾递给他：“快擦擦，叫你别动就是不听……”

眼看要顺着说下去，江初星一边擦汗一边岔开话题：“妈，蜂蜜梨子煮好了吗？”

“好了，你等着，我去给你端。”江婉诗被转移了话题也没察觉。

很快江婉诗端着一个白瓷碗出来，放在江初星面前：“你快尝尝，炖了一个多小时。”

江初星用勺子戳了戳碗中的梨，白色梨变得浅黄，一股蜂蜜梨香幽幽散开。

他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感觉在舌苔渐渐蔓延，一路滑到心口全是暖，喉咙那种不适感瞬间减少很多。

“好喝。”江初星因为感冒的缘故，声音蕴着沙沙的质感。他又喝了一口，问：“还有吗？”

江婉诗：“有。”

“那给夏淮留点。”江初星说：“最近学习压力挺大的。”

江婉诗点点头：“好，你叫小陌也过来拿一碗，我给他们打包好。”

因为感冒又加上运动，吃了暖的东西，江初星感觉有些乏。

跟他妈妈打了声招呼，他晃着回去了。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他看见旁边巷子口站着的男生。

江初星眸光一暗。

“星星。”林禾直勾勾地盯着他，语调抑扬顿挫：“我们再谈谈好吗，上次是我冲动了。”

江初星被他这眼神看得激起一阵颤栗的恶心，厌恶地往后避了避，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禾看着他，目光晦暗，带着丝丝缕缕的狡诈：“没想干什么，就想和你谈谈。”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星星，你比小时候更好看了。”林禾仿佛听不见他嫌恶的语气，近乎痴迷地细细欣赏着他，声音温柔：“而且还变成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咪，我最喜欢小猫咪了。”

闻言，江初星当即蹙眉。

江初星眸光冷冽地和他对视：“你倒是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可笑。”

林禾闻言微怔，好像觉得更有趣了，忽然轻笑一声：“长大了是不一样，小时候就只有受我们欺负得份，现在还知道顶嘴了。”

林禾朝江初星靠近：“怎么办，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可爱了。”

“自从你离开后，我真的很想你，是你让我发现了真实的自己。”

江初星听他说了这么大一堆，实在觉得头痛。

他知道今天要是没个了结，这人还是会搞不清楚状况。

江初星往身边扫了眼，小区门口人来人往，距离星光很近。

他不想听他继续叨叨，江初星转身主动朝巷子里走。

一进去，身后弥漫开狼烟味的信息素，圈圈围绕在他身旁，仿佛是想逼着他露出本体。

江初星快速转身，一个凌厉的横踢就向alpha的要害踹过去。

林禾化出狼身想借本能速度躲开，却愣是没有半秒可以躲避的时间。

江初星一腿横扫稳稳踹实在林禾的肝部，再顺势一个飞踢直击林禾的下颌。

林禾被一记连招打得无暇还手，作为一个狼alpha，硬生生甩着狼尾被一只猫系omega踹飞到身后墙上。

身后的撞击，让林禾的眸光猛地惊晃了一下。

他吃痛地捂着肚子，实在没想到自己使用了信息素，江初星居然还有力气。

往常面对的omega都会瞬间乖乖服帖，软趴趴的在他怀里。

第二脚让林禾咬破了舌头，唇缝渗出血色。他惊讶地抬头瞪着面前的omega。

江初星姿态从容，甚至没有变化出本体。

林禾难以置信这是一个omega的能力：“你怎么会……”

江初星不耐烦地朝他走过来：“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找的。”

面前的omega五官精致温柔，气质沉下来，却散发出堪比顶级alpha的强大气场。

江初星发情期才过，这段时间长期被夏淮安抚，闻到林禾这般算不上强的信息素，身体没太大的波动，就是胃部翻腾起了恶心感。

他的跆拳道段位早已可以出去自己开馆了，招招精准漂亮，直击要害。

跆拳道的躲避和出击都讲究快准狠，速度尤为重要。

只要他不想，业余人士根本碰不到他。

所以从上初中之后，基本上只有江初星揍别人的份，没有例外。

哪怕林禾身为alpha，反抗的招数也全部被江初星游刃有余地化解。

alpha的气味太重，江初星的恶心感彻底翻涌上来。

他咬牙忍住，蹲下身抓着林禾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冷声道：“还觉得我可爱吗？嗯？”

江初星打得全是痛感强烈的要害部位，林禾全身上下疼得难以忍受，不甘心地咬紧牙关，一时竟然不敢回嘴。

“最后警告你一次，滚远一点，别再来恶心我。”江初星凉凉垂眸凝视他，“下次就不是这么点皮肉之痛能解决的了。”

林禾惶恐地瞪着江初星，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初星居然对他的信息素无动于衷，除非对方是……稀有本体。

其实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江初星面对他的信息素能忍。

“………你就不怕我把你爸爸的事说出去？”林禾强忍恐惧，拿出最后的把柄，眼里闪过一瞬狡黠。

看见江初星的表情微微一滞，林禾像是终于扳回一局，嗤笑道：“江初星，你狂什么？无论你怎么变，你永远都是杀人犯、虐待狂的儿子……”

这句话简直是拿捏住了江初星软肋，这是埋藏在他心理深处的秘密。

触碰不得。

江初星目光狠厉起来，正要拎着林禾的头往地上撞。

一道冷然的声音插了进来。

“嫌命太长，就继续说。”

男生站到江初星身旁，居高临下垂着眼皮。

江初星侧目看见来人，绷紧的脊背稍稍放松，转而又眸光一颤。

他听见了？

夏淮看死物一样凉凉落目在林禾身上，嗓音沉得很吓人：“我看你才是不管怎么变，都从头到脚让人恶心。”

江初星心情复杂地垂下眸，睫毛有点发颤。

瞥见江初星抓着林禾头发，夏淮扳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松手：“松开，别脏了手。”

江初星见夏淮目光里流露出凌厉，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也没阻止，松开手独自朝外走去。

刚走到巷口，他就闻到了深海水松的味道，紧接着是另一股呛人的狼烟，还有凄惨的痛呼。

在看到夏淮的那一刻，江初星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安心多一些。

心理防线一再被侵犯，就像是被人挖出了他血淋淋的伤口。

明明在窒息的黑暗中他抓到了那丝光，为何等他觉得自己也闪耀时，光突然就熄灭了。

如同漆黑泥沼的黑暗再次爬上来。从舌根上泛上的苦，喉咙不住的收缩。

苦，难受，无法呼吸。

江初星整个人倾斜要倒下，他伸手勉强撑着墙。

刚刚被憋下去的恶心感，瞬间翻江倒涌的浮上来。

脸色一白，他捂着嘴快步往家里走。

夏淮从巷口出来时，身上全是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校服上残留了别的味道，他随手脱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等身上味道散淡了些，夏淮才上楼。

他打开门。

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细细密密缠绕上来，若有若无的侵占房内的空气，简直是omega的极致诱惑。

闻到这味道，夏淮体内的信息素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幕太熟悉，夏淮来不及关门，直奔上楼，然后他就发现卫生间里瘫坐在地上的男生。

江初星脸色苍白，无比虚弱。

“………你还好吗？”夏淮的声音放得很轻。

听到声音，江初星似乎想回头，但失败了，喉咙又一阵收缩刺痛，他又转过头干呕起来。

夏淮没曾想过江初星的洁癖严重到这种地步，有了前面几次经验，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这个状况已经很不妙了，夏淮快速拨通了夏承冥的电话。

那边可能今天没值班，接通得很快，笑着喂了一声：“阿淮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夏淮捏着手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承冥感觉不对劲，听到听筒里传来呕吐声，他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尽量用镇定的声音说：“初星是不是呕吐了？你先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夏淮深深呼吸，低低哑哑嗯了声。

“你们在哪儿？”

“在家。”夏淮嘶哑道。

“那就好办了。”夏承冥松了口气：“他房间或者身上应该有服用的药，你找找看，叫厌ale抗体。还有他现在露出本体了吗？有没有散发信息素？”

夏淮回答：“有。”

夏承冥有条不紊地说：“他发.情期才过，应该是出现了“假性”发.情，只是想要被安抚，你先让他把药吃了，你再进行安抚。我这就给医院打电话，有什么马上联系我。”

夏淮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转身朝江初星房间走去，果然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瓶药，上面赫然写着厌ale抗体。

夏淮看到这个药名，眸光一顿，动作只停了一秒，按照说明倒出三颗药片。

又随手从房间拿过一瓶水。

感觉到身后有人轻拍自己的背，江初星在蒙昧中看清靠近的男生。

夏淮露出豹耳和豹尾，黑色豹纹布满全身，带有安抚性地豹尾缠绕上江初星的猫尾巴，一点一点打消他的顾虑，“来，把药吃了。”

夏淮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喂了一口水，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夏淮轻轻环抱住他。

江初星意识已经不清醒了，感觉到热源靠近，本来觉得寒凉的身体，这样一来就温暖起来了。

靠近的还有对方深海水松的信息素，沉沉浮浮飘散在他身旁，仿佛有催眠的作用，只需要吸入少许，身体的钝痛和难忍，都在这一刻渐渐褪去。

实在太舒服、太温暖了，让他无法控制地偎向他。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听见有人低声说着什么。

“哥哥，你不讨厌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