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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波纹涟涟,因着微风竹筏上下轻轻起伏。美人玉臂落水,荡起涟漪。长发也湿,黏黏哒哒。
顾炎有心想走,也已是来不及。喉头动了动,侧头摸了酒壶又饮了几口酒。
眼前是荷花,是莲叶,身子不再痛楚,有些凉意。北央抬手,手背放在额头,长舒了一口气。右侧些微声响,只当着是风吹动莲叶枝干。一转头见是顾炎坐在船头饮酒,一刹那间除了呆愣连作何反应也不知了。
呆愣的一瞬间,几乎都看不清顾炎的动作,身上就已经覆上了他的广袖长衫。
“穿上。”
北央蹙眉,心跳怦然不止,起身拢好长袍。身子有了暖意,后背也如平常一般,想来那毒该是全然解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荷花池中碰到顾炎。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四周,繁密枝干,硕大的莲叶几乎遮天蔽日。竹筏轻摇,腿上感受池水撩拨,北央低头有些茫然无措。
“你为何如此模样在此。”
北央听到顾炎这么说,轻声回道:“中小人算计,不得不如此解毒。”
此刻天已快亮,鸡鸣鹊起,越发扰人心绪。突听不远处传来说话之声,北央慌神,几乎是瞬间跳入水中,还顺手掀翻了自己的竹筏。
此乃无奈之举,想来那声响该是打理荷花池的宫人来寻竹筏小船。要是被宫人瞧见这番模样,岂不是成了天下皆知的丑事。
若顾炎愿意明媒正娶,最多就是谈资,若不愿,怕是自己就要被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思及顾炎对自己的淡漠,前者定然是不可能。当然北央也不愿意嫁给顾炎,不因其他,只因这事情真成了那样也太腌臜了些。
水面上漂浮的寝袍被北央扯入水中,稍微挪动至顾炎船底,贴身其上。避息凝神,盼着一定不要被人看到发现才是。
顾炎又饮了一口酒,宫人交谈之声越发清晰。
“昨夜是起风了吗?怎的竹筏就不见了,一大清早教人好找。”
“这会儿风也不小,估摸着是起了。喝酒误事啊,要不是你昨夜你硬拉着非要喝酒,不然也不至于睡那么死。”
“这个时候说这些作甚,还是早些找了竹筏,差事做完才是正经。”
宫人绕开一处,支着竹撑擦着莲叶枝干,终于找到了竹筏,不过也看到了小船上的顾炎。二人见其面如美玉,衣着华贵,便知是贵人,忙跪在竹筏上行礼。低头连眼睛都不敢乱转。
“无事,既寻到竹筏便退下吧。今日不必打理河池,若有人问起,便让其去北宫清凉居问便是。”
北宫清凉居是楚平王世子的居所,这下两个宫人自然知道这贵人身份。忙不迭地划着竹筏退下,至于困惑疑问自然有,不过那样儿的贵人,哪里敢问。
见着饮酒,只当着是雅致了。
又过了半晌,顾炎才道:“出来吧,他们已走远。”
美人破水而出,肩膀上两弯新月盛着池水,唇色越发嫣红,微微气喘,身子白腻光滑,又异香可掬。散发湿漉漉贴在其身,墨色与玉色对比又太过...
顾炎眸色暗了暗,这次却没再错开眼神,只盯着北央,“你闭气倒是厉害。”
北央一只手折着船沿,另一只手拢了衣袍,待气息平稳了些才道:“我师父教的多,能学的我便都学了。”
“原来不忘大师不但身怀武功,还十分高妙。”
“你知道我师父法号?”
世人多尊称不忘为神尼,知晓其法号之人倒是不多。顾炎长处京中,年纪又不大,知道这事儿还真是北央意料之外。
顾炎没回这话,只起身微微弯腰向北央伸出了手,“上来。”
衣袍湿透,若想用轻功,唯一能借力的地方就是这条船。但总归顾炎在,用轻功,长袍腿下春光岂不是都要都被顾炎一览无余。
踌躇不过几息,北央就握住了顾炎伸出的手。
他的手不同于他的人那般清冷,手掌宽大,指节修长,自己的手太凉,碰到他的,只觉暖意透过手掌温了自己的身子。这接触明明比被他看光了要正常许多,那会儿只觉慌和耻,这会儿却觉着竟然有些羞人。
摒弃杂念,用了力脚上动作变动,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还是中毒伤了身,脚上一痛,抽筋了...
抽筋的一息,身子往下一沉,顾炎察觉原因,手上用力想将北央拉上来。无奈船太小,重量偏了一边,直接翻了过去。
这下,一人落水成了两人,这倒也无伤大雅,只可惜北央脚上抽筋根本无法凫水。感受到北央抽筋的那条腿在池中的动静,顾炎不得不扶着她。如此,就亲昵过了头。
手上触碰到的身子柔软,姿势导致北央胸前起伏也紧贴着他。此便罢了,偏偏怀中人对此无知无觉,因怕落水,玉臂揽着他的脖颈,面容就在眼前...
顾炎的眉皱的更深,极力不看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不至于让人沉于池底,另一只手尽力想将船翻回去。翻船容易,再弄回去便不是那般容易了。船的浅舱入了水,翻的时候等于不单单是船,还有那一船身的水。
北央为了稳住身子,即便羞过了头也不敢松了胳膊,只脸偏的远了些。随着腿上不断传来痛意,北央气息越发紊乱。
热意萦绕耳边,让耳畔发麻,发酥,顾炎侧头也离的远了些。
动作羞人至及,却又成了无奈之举。感受到他身子稳如磐石,想来这池水估摸大概五尺左右,如果不是她脚上抽筋,踮起脚尖扬起脑袋,也该能正常喘息不至于淹没。
“不然你先把船翻好,我会闭气忍一会儿该是无碍。”
顾炎听出她声音里头的颤意,没回答,也没放开她。
“或者你在往前走些,也...也将我...将我揽到一边...一起用了内力,该是可以了。”
“嗯。”
二人一起用了内力,船是终于又浮在水面上,至于那浅舱里头的水...
“得把水摇出去。”顾炎侧头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北央,见其面色苍白,开口道:“若是痛的厉害,就不要忍。”
这话说的北央脖颈压的更低,不忍难不成还嚷出来不成,“先把水摇出去吧,到了船上我揉一下就该无碍了。”
顾炎这回没再让北央帮忙,左手用力将船身里头的水倾了干净。二话没说又直接举了北央的腰身儿把她弄到了船上。
动作间眼观鼻鼻关心,并不多看,即便如此,还是扫到一眼袍下风光。白生生的两条腿就那么从自己面前滑了过去,内里风光则不可言语道之。
终于上了船,北央忍着痛意坐起了身。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子,即便顾炎这回穿的衣袍不是轻纱料子,却还是有些透,又见天色已微亮,将浮在水面的寝袍捞起又套在了身上。
此举掩耳盗铃,实没意义。顾炎见状也没说什么,在水中稍稍冷静了下,才翻身上船。
袍子拢不住腿脚,柔嫩纤细的脚腕子和玉足就直喇喇的在自己眼前晃。顾炎尽量不看,内力源源不断,几息,身上的衣物便干了。
北央也是如此,衣裳还干的快些。说也不知说什么,手上用力揉捏,盼着赶快缓解,能用轻功回了烟波阁就可。心中发急,又无经验,只胡乱找着痛处揉捏。
“谁给你下的毒。”
冷不丁的听顾炎这么一说,只当他也是缓解此刻尴尬,北央小声回道:“太傅之女。”
“你树敌不少。”
“不过是因身份低微罢了。”
“只这一条吗?女子向来善妒。”顾炎轻笑,克制不住的还是看了那双小脚。“你手法不对,这般揉只会更加严重。”
那该如何,听这话意思顾炎像是会的,但从不能让他来给自己揉吧。北央微微有些恼自己没远见,凫水都学了,怎么就没学学抽筋的时候怎么弄。
“可否麻烦顾公子言语教导。”
“不必那般麻烦。”说着,顾炎上前,就那么蹲着身子为北央揉起了小腿脚腕。
北央想抽腿,又被顾炎拽了回去,“我还想早些休憩,你乖些,能自己回去,我便也该走了。”言毕又轻声道:“不要乱动。”
他的手虽不算粗糙,但也不算细腻。手上纹理从腿上皮肤划过,异样之感立马浮上心尖,怪异的过了头。
又听顾炎道:“这回你受人算计,为何要赤.身来了莲花池。”
听到赤.身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怪异之感似要冲破脑子,北央嗫嚅道:“莲花莲叶能解毒。”
“中的奇凌香粉?”
“你也知道这毒?”
顾炎点头,“太傅为人高洁清廉,女儿却成了这幅性子,也是稀奇。上回你脖子上的伤也是她抓的吗?”
此刻顾炎已揉到了脚腕,北央满心思只顾着压制心头怪异,并没多思他是如何知晓自己抓伤,只木木回道:“嗯,是她。”
又安静下来,半晌只听鸟声鸣鸣,只闻莲花之香。朝霞既出,漏过荷叶缝隙,暖意更甚。
“事情既如此,与你清白有损,我是不是该登门求娶。”
北央下意识的立即回道:“不必。”
顾炎心中冷哼,语气寒凉:“许是皇子更为衬你些。”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福利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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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现在男二人气比我高,亲娘你是不是要负责。”
不如是:“不许叫板儿,不然把你换了。”
顾炎:“呵呵。”
若干年后的北央:“还是亲妈对我好,给我选了个最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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