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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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璎宁一下慌了:顾翊钧要说什么?不会是方才听了二皇子那些话心中气急败坏,反悔了要拆穿她吧!
她抬眸,紧张地望着顾翊钧。男人的侧颜棱角分明、俊美非凡,只是此时神情冷漠,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般。
“回皇奶奶,实情其实是孙儿臣受了些风寒,怕感染了太子妃,才要与她分房睡的。”
苏璎宁惊得瞪大了双眼。
顾翊钧不看她,接着说道:“太子妃怕他人传言孙儿臣体弱易病,影响了孙儿臣在朝中的魄力,所以方才,才主动将生病之事揽在自己身上。欺瞒了皇奶奶,还望皇奶奶恕罪。”说罢,便掀起墨袍跪下请罪。
看见顾翊钧跪下,她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太后一听顾翊钧的话,更是眉开眼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得太子妃如此懂事得体,钧儿你得此妻,真是我皇室莫大的福分啊!”
看他们还跪着,太后立刻伸手示意他们平身:“哎呀,这是好事啊,哀家有什么好怪罪的,你们快快起来吧,啊。地上凉。”
对于顾翊钧的言语,苏璎宁还是满心的难以置信,没注意到太后让他们平身,跪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她才反应了过来,刚要站起,却发现脚有些麻了。这时,顾翊钧弯下身子,手环在她的腰上,缓缓将她扶了起来。
苏璎宁腰间感受到一股温热,一下清醒了过来。
顾翊钧这是怎么了?这...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方才听了二皇子的话,他不是应该心生愤懑的吗?怎么不但不揭穿她的谎话,还要胡扯将事情全揽到他身上。
好慌啊。
这比顾翊钧骂她更让她觉得难受。
现在,太后非但不怀疑她,还夸她懂事得体了。
苏璎宁心中正崩溃着呢,上面就传来了太后的心声。
[看到太子这对小夫妻如此琴瑟和谐,事事替对方考虑,哀家也宽心了不少。这太子妃,也并不如小宫女们偷说小话说的那般不堪嘛。就是不懂规矩了些,大大咧咧的如同坊间男儿般,哪里还有些女儿家的样。方才竟还直呼太子起名,这可是大忌。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苏璎宁更更慌了。
太后也...也要放大招了?
“容娘。”
“在。”太后身边的那位老嬷嬷闻声点头应道。
苏璎宁抬眼一看,只见那位老嬷嬷脸上的皱纹比太后的还要深上些许,看着有些老人的和蔼可亲,眼神却带着严肃凌厉。
“除了永娘,你跟在哀家身边最久了,哀家信得过你。太子妃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应是端庄大方、母仪天下的。”
听了这话,苏璎宁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然宁儿出身将门,不免多了些男儿习性。如今入宫,也该学学些宫中礼仪了,可不能再由着以前的性子。否则要遭人说,我皇室的人没规矩了。”太后顿了顿,又看向了苏璎宁。
“宁儿,以后跟着容娘好好学学。下次再来拜见皇奶奶,可要让皇奶奶看见一个太子妃该有的模样啊。”太后的话听着慈祥亲切,实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回皇奶奶的话,宁儿定会不负所望,与容娘姑姑好好学习宫中礼仪。”苏璎宁一脸的乖巧听话,实则内心已经泪流成河了。
“还有,《女则》、《女诫》也须得每日抄写。”太后看了一眼苏璎宁,微微有些面露难色:“宁儿你,识字吧?”考虑到她毕竟是将门之女,家中可能重武不重文,不识字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苏璎宁读过的书还不少。明明家里穷的屋顶都到处漏光了,可祖母竟还要她从小就识字背诗,买不起纸笔就在地上教她写写画画。
十几年来,她读的书未必就比那些官家小姐公子哥儿们读的少。
至于在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朝代,为何祖母生于穷困之家还能如此饱读诗书,她也一直心存疑惑。
可每次向祖母问起,祖母都像没听到似的,避而不谈。只和她说,生为苏家的后人,多穷困落魄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大字不识,如莽夫般粗俗无知。
然而现在听了太后的疑问,苏璎宁不禁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不识不识!这样就不用抄写了!
太后见苏璎宁迟迟不回答,以为她不识字觉得难以启齿,便接着说道:“若是不识的话,明日起就到上书房和小皇子小公主们一块儿跟着太傅,从笔画开始学起。作为一个未来的皇后,不识字可如何掌管六宫之事。说出去,怕也是要遭全天下人耻笑。”
“不!!!”听到这话,苏璎宁激动得差点儿破音了,立马承认自己识字,“皇奶奶,我识字的!不用去跟太傅学!”
要她去和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一块儿坐在案前学习笔画,不被旁人笑掉大牙才怪,她不要面子的啊!
在一旁的顾翊钧看着她浑身都在拒绝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挑了下嘴角。
“那好,从明日起,容娘便搬到东宫去服侍太子妃,教教太子妃宫中的礼仪、顺便监督太子妃每日抄写《女则》、《女训》,直到能背下为止。东宫只有吕公公一人管事,你也帮着点打理东宫中的各项事务。”
看苏璎宁一脸的拒绝,太后拿起茶盏,掀开杯盖不紧不慢地问:“太子妃,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妥极了,妥极了。”苏璎宁口是心非道。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太子还有许多政务缠身,哀家就不久留你们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
于是,贴身服侍苏璎宁的,除了小环和盈儿,又多了一个容娘。嘴上说是服侍,其实就是替太后监督她的日常行为。
这下好了,那边盈儿的事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应对呢,这边又多了个看起来做事严格不好说话的老嬷嬷。她自由自在的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苏璎宁崩溃地趴在桌子上。
做太子妃一点都不好!还不如做回一个长安的普通小百姓呢,无拘无束逍遥快活。
好想念他们啊,想念香铺家的姑娘,想念猪肉铺的老板,想念她的算命摊子和那几位老主顾...要是能再见到他们就好了。
诶,对了...她现在...不是穿到了两年前苏小姐的身上吗!两年前啊!
穿过来遇到的事情太多太乱,她竟然忘记自己已经回到过去了。意思是,祖母还在世!
还如从前一般,每日傍晚做好饭菜等着收摊归家的她,祖孙俩吃着没有多少油水的饭菜。
月光下,苏璎宁依偎在祖母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今日在长安城中遇到的各种趣闻,逗得祖母乐呵呵的。
那时日子虽过得贫苦,却每日都感到温馨快乐、其乐融融。
祖母还在,那她呢,两年前的她呢,也还在吗。
苏璎宁一想起与祖母的过去,泪水情不自禁地就落了下来。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出宫,去看看祖母。
她现在是太子妃了,虽然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但吃穿也都无需再愁。
她不要再让祖母每日挨饿,不要再让她冬天受寒了。
.
“娘娘,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诵读和抄写《女则》、《女训》呢。”容娘对着在窗边发呆的苏璎宁道。
苏璎宁听到声音转了下头,见是容娘,赶忙擦了擦泪水。
“娘娘,可是想阿爹阿娘了?”容娘见状问道。
“没有,只是夜里风吹进了些沙子。”苏璎宁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姑姑,那我先歇下了。”说罢就要往床边走。
容娘欲言又止:[太子妃原也是受家人宠爱、无拘无束惯了的孩子,现在一下要她受这么多束缚,心中委屈想家也是难免的。唉...]
苏璎宁闻声后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容娘,发现容娘虽一言不发,眼中却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娘娘若是想家了,可以和宫中申请回家探望爹娘,只要太子殿下同意便可出宫了。”容娘看着太子妃哭,心下不忍,便提醒她可以回家探亲。
“真的?”苏璎宁听了,一下转悲为喜。
“回娘娘,是的。只是,娘娘须得再多候些时日。毕竟娘娘刚嫁入东宫,马上出宫也不合适。”
得知可以出宫,就要能见到疼爱自己的祖母,苏璎宁立马破涕为笑。
[终归还是个孩子啊,容易伤心,也容易开心。]看着苏璎宁灿烂的模样,容娘也不禁露出和蔼的笑。
眼前看似不好对付的容娘,似乎也有亲切的一面嘛。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一番下来,苏璎宁也知道容娘并不如看起来那般不好相处,便试探地问道:“容娘姑姑,我明日...”
“娘娘请说,老奴听着呢。”
“我明日可不可以少抄一点啊。”
“当然可以。”
“真的?!”
“老奴多挨太后娘娘些板子就是了。”
苏璎宁成功见证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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