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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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将街上的人影模糊，街景依稀，往来的车都迷失在雨色之中，只有朦胧的车灯照亮沉寂的晚上。

浑身湿透的郑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街头，她似迷路的孩童，更似无家可归的孤魂游荡在街上。

卓苒是拿着伞冲到郑佳的面前，而后者麻木的动了动身子，想要靠近自己却又停下了动作。大雨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白净的脸上，也不知道郑佳究竟在雨中站了多久，卓苒来到她身边时便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苒苒姐……”郑佳动了动嘴皮子，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可怜。大雨淹没了这座城市的激情，却没有浇灭她眼中的热切。

卓苒怒从心来，她一手举着伞，一手扯着郑佳靠近自己，雨声很大，所以她是吼着的：“你发什么神经！”

郑佳的手很冷，卓苒握住她手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握了一块冰，冰在手中有些刺人，渐渐地又化成了水从自己手中溜走。

郑佳怕自己冻着卓苒，她轻轻地挣脱开卓苒的触碰，主动的伸手接过了雨伞，耷拉着脑袋，一直紧绷的蠢缓缓张合，低声道：“你不接我电话。”

大雨很吵，但卓苒还是听见了郑佳轻微的说话声，她面不红的撒谎，道：“……没看到。”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郑佳微微扬起脑袋，专注地看着卓苒的眼睛，道：“你就是不想见我，我都看到了。”

卓苒闻言皱紧眉头，郑佳全身都湿透了，从头到脚寻不到一处干的地方。显然郑佳在外面站了很久，她可能一直在店外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按手机，看着自己发呆。

“抱歉。”卓苒揉了揉脑袋，确实是她考虑欠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选择了逃避问题。她主动的重新拉住郑佳的胳膊，道：“我们回去吧。”

“苒苒姐为什么道歉？”郑佳任由卓苒拉扯着自己往屋檐处走去，她站久了也被雨冻得不行，之前没有察觉，此时开始走动了便觉得四肢有些僵硬。她踉踉跄跄地跟在卓苒后面，卓苒像老鹰捉小鸡的母鸡一样护着她不被名为暴雨的老鹰追上。

“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

卓苒步子快，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都跟乘着风火轮一样，此时她出门图方便只穿了带着一小截跟的鞋子，走起路来恨不得一步十万里。卓苒虽然有些生气郑佳这么不注意身子，但她余光一直留意着郑佳，一下子便注意到郑佳的肢体不协调，于是她放慢了脚步，有意无意的等着郑佳。

“思月，是谁？”郑佳不依不饶的问道，她发现了卓苒在照顾自己，绷直的唇线略微有了一丝弧度，而那仅有的弧度在卓苒的沉默中又慢慢的隐去。

卓苒不理会郑佳的询问，她打开车门将浑身湿漉漉的郑佳塞进了车内。可郑佳坐进车中立马颤抖着身子从车上下来，她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脑袋，双目垂望着地面，小声道：“我弄湿你的车子了。”她身上的水滴落在地，地上很快有一小洼水迹。她更是愧疚的锁着眉头，可怜兮兮的望向卓苒。

卓苒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对工作除外的事情都心平气和的人，她难得地呵斥郑佳，道：“现在是车子湿不湿的问题吗，你现在应该赶紧回家冲个热水澡，换掉这身该死的湿衣服。”

“那我来开车？”郑佳的眸子一晃，盯着卓苒的右手，道：“好不好？”

“我还想多活几年。”

卓苒将郑佳重新塞入车内，她弯着腰猫着身子为郑佳系安全带，微卷的头发在半空中晃荡，扣紧安全带时她有些够不着，又往里进了一些，头发酥酥的落在了郑佳的胸前。

头发那么轻如同尘埃一般难以感触，可落在郑佳身上却如同一座大山，将她的心跳牢牢压住，她更似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望着来往的人却难以触碰。

卓苒哪知道自己给郑佳系个安全带她能想那么多东西，就连头发沾惹了水意都未发现，怎么可能注意到郑佳狂乱的心跳。

“苒苒姐……”

“干什……”卓苒本能的转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撞在她的唇上。

青涩，却倔强。

卓苒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顿时口中尝到了血味。

吃疼的郑佳皱起眉头，若不是现在在公共场合，她真的不想退出来。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下雨天的大家都赶着回家收衣服或者躲在温暖的小窝。现在空旷极了，放眼望去就停着三两辆车罢了，其实不怎么会有人经过。

郑佳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气鼓鼓的闷声说道：“我不是方思月，我们不一样。”

“你……”

卓苒退得太急，一下子脑袋撞在车门上了，她揉着脑袋，惊讶于郑佳居然会知道连郑鹤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张了张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气愤。

“不准把我和别人混为一谈。”

“我姐教我的。她说你吃软不吃硬。”

“但对可爱的人，你软硬都吃。”

郑佳看到卓苒的脸色光速变黑，她果断的供出了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