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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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弘博先去找了蒙奕，蒙奕的原话是：我不爱跟你一起下山卖这些东西，太给我们九洲宗掉价了。我们是名门正派，哪能卖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弘弘博当时心想，你懂这么？我这是超前！是前卫！而且有人愿意出高价买，就说明这个东西是有用的，用了能让人高兴的！高兴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于是他只好转头去找项阳煦，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路痴，不记得山下的路怎么走。

项阳煦比蒙奕爽快多了，确定了弘弘博已经把东西备齐，戴上帽帷就出了门。

弘弘博还有点小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单独和项阳煦外出，有那么点约会的味道。就算他跟在项阳煦的身后很想一个小跟班，但他一点也不介意！

但事实上他想多了，项阳煦问了地方就直接去了拍卖行。弘弘博这才知道这里是专门收购和出售丹药和法器的地方。

难怪上次那个老头竞拍这么内行，直接把其他人杀得片甲不留。

弘弘博向招待他们的小二说明了来意，很快，上次和弘弘博进行交易的老者从门帘内走了出来。

他先向项阳煦拱拱手，行礼道：“项仙君。”

弘弘博心道，看来项阳煦是这里的熟客呀，戴着帽帷都能被认出来，应该是经常过来做交易。

项阳煦拿下帽帷，拱手回礼，“华掌柜，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华掌柜笑眯眯地转向弘弘博道：“没想到这位小仙君居然是你们九洲宗的弟子，难怪炼出的法器如此出神入化，那日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弘弘博被人夸奖，难免羞涩，连声说：“哪里哪里……掌柜的您客气了。”

项阳煦则非常冷静地道：“华掌柜抬举了，小师弟年纪尚幼，修为青涩。那日华掌柜愿意出价，也是出乎我们意料。”

“原来这位小仙君是项仙君的小师弟，”华掌柜对弘弘博笑得额外和蔼可亲，“莫不会就是玉环尊者新收的第十八位弟子吧？”

“华掌柜果然消息灵通，”项阳煦淡淡地应道，“正是第十八位。”

华掌柜对弘弘博拱手行礼道：“果然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能得玉环尊者的青眼，前途必然无可限量。小仙君天资聪慧，出手不凡。往后还要请小仙君多多照顾了。”

弘弘博直接就被华掌柜一连串的彩虹屁拍晕了，腆红了脸应道，“您言重，言重了……”

几人很快重归主题，弘弘博把美颜自拍镜如数交货，拍卖行有专人验货。没过多久他们就钱货两讫，交易愉快。

但华掌柜仍旧拉着弘弘博热聊，“弘小仙君，你是怎么会想到做这种镜子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谁不想看到美丽的自己？”弘弘博一边说，一边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不语的项阳煦，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项阳煦用没用他送出的镜子。如果项阳煦不但用了，还留下自拍照，那他说什么也要把镜子要回来，摆在床头天天看男神。

华掌柜见他用眼角扫项阳煦，还以为他慑于大师兄的威严，不敢多言，但又想趁这机会好好跟弘弘博套套近乎，以方便拿到一手的新品。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眼前这个孩子能给他惊喜。

“那不知道弘小仙君还有没有其它刚炼成的法器呢？”华掌柜干脆挑明了道。

弘弘博转向项阳煦，用眼神询问，他真的可以展示么？之前为了证明那句“我会给大师兄好好赚钱”的豪言壮语，他的确开发了不少新品。但真的可以都搬出来么？

项阳煦见他一脸渴求地看着自己，脑中莫名响起那句怪异的誓言，默了默，轻咳了一声道：“你准备了什么新玩意儿？可拿出来给华掌柜参详一二。”

既然男神有命，那就只拿出一二，弘弘博乖乖地从包袱重掏出一个圆钵，再取出一个带盖的捣锤，合在一起赫然成型为一组石臼。

华掌柜不明所以，项阳煦有些无语，这是什么法器？这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捣蒜或者捣药用的器具么？这作用大家都知道，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弘弘博不急不躁，又从包袱里掏出一颗皂豆，丢进这个特殊的石臼里，再滴入几滴水，上下按压捣锤，没几下就香气四溢。

华掌柜的表情更加疑惑，但见弘弘博笑容满满的掀开盖子，圆钵里充满了绵密的白色泡泡，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弘弘博放下圆钵，转而玩起泡泡，这些看似易碎即逝的泡泡居然在弘弘博的手中变出桃子，兔子，糖葫芦等等形状。就好像他真的成了天上的仙人，随意就采下天上的云朵，拿在手中逍遥把玩。

华掌柜简直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种法器。哦不，或者应该说是玩意儿，真正用来玩的东西。虽说玩物丧志，但这么新奇的东西根本让人移不开眼。

而正在向他演示的弘弘博，小小的身子像极了天上的仙童，全身泛着玲珑剔透的光泽，纯真的笑容让人的心不禁变得如同这绵泡般柔软。

“项小仙君，此乃何物？”华掌柜一边问，一边忍不住朝着那个神奇的石臼伸手。

“起泡器。”弘弘博大大方方地把石臼送到华掌柜的手中。

“这名字倒是起得挺贴切。”华掌柜摸着石臼中残留的气泡，感受着柔软又富有弹性的绵泡。让他恍惚有一种触摸到祥云的错觉。

“炼这个气泡器倒是不难，”既然要做买卖，弘弘博也不藏着掖着，“关键点是皂豆。”

弘弘博从包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皂豆，如数家珍，“这是蜜桃味儿的，这是香茶味的，这是月季花味的，哦，对了，我刚才用的是牛乳味的。”

华掌柜接过这一把豆子，心里已经默默开始盘算怎么做这个生意了，嘴上却说：“也不知这打出来的泡泡能作何用处？”

弘弘博掰着手指数，“洗脸，洗澡，玩儿……”

华掌柜被他逗乐，但仍旧硬生生憋回去以保持生意人的严谨，“那用处并不广。”毕竟修仙之人只要一个清洁术就通身清爽，根本就不用洗脸洗澡。

“这样呀，”弘弘博信以为真，也不气馁，伸手就想把起泡器从华掌柜手中拿回来。

华掌柜手疾眼快地抽回手，赔笑道：“弘小仙君莫急，咱们也可以尝试着出售，万一有人欣赏呢？”

弘弘博算是看出来了，这老狐狸就是想砍价，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就把项阳煦搬了出来，“那你跟我大师兄商量着办，毕竟这件作品他也有功劳，这是我跟他一起泡澡的时候想出来的。”

坐在一旁观望的项阳煦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耳后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