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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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雀从朱雀的凤凰火焰之中涅槃而生。

变作了第四个午夜之子。

展炎皓也只是隐约猜测到她可能是他们猜测的最后一个午夜之子，跟龙沁白想的一样,果然是四个女孩。

但是木雀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白如纸张,还怯生生的，展炎皓无法验证她到底是不是。

长曦忙着招待龙沁白引来的救兵神族好几十号人，看了眼木雀又走了。

红鸾跟蔚文照顾木雀，展炎皓离开，回到龙沁白的房间。

阎浮城重现之后，从前山月坞水风坞的那些房屋不知道被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他们只能住在这个刚出土的古文化遗址当中，好在萧浪晕倒现在，无民事行为能力，也就没有办法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展炎皓挑选了一栋房屋，位置刚刚好靠着关押墨漓跟子洛的大殿,只有一处邻近大路,好防守。

他找了一间屋子，一风刮过,算是打扫了。

此地禁制已经消失,只要找回菩提珠，他们就能离开。

但是飞星再一次消失,还抓走了菩提。

此事多半是出自墨漓授意,墨漓得把他们先困在星海，就得找菩提下手。

展炎皓见夜深，叫傀儡人人分作两队，轮流在城中寻找,虽然找得到菩提的可能性比较小，但原本就应该有人守夜值班，顺便找一下菩提。

现在这房屋，跟个土皇宫似的，展炎皓还是侍卫头子。

展炎皓把所有事安排好了回到龙沁白房间，龙沁白还没醒，睡得黑甜。

她收了机械臂，现在机械臂就同一个手镯一样卡在她的小臂上。

她睡得颠三倒四，这几天她就没合眼。

她抱着被子，短袖在身上疯扭，露出大片腰跟背，她也不知道冷。

展炎皓掀起被子要给她盖好，她哼唧一声：“我的！”

展炎皓发笑，还挺护着自己的东西，一块被子也不让人动。

小时候一定没跟小姐妹抢玩具，

展炎皓心想这被子本来就是阎浮城里头的，这么多年还崭崭新，说不准还真是什么宝贝呢。

展炎皓看龙沁白现在睡得好，也不再动她的被子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别再把她吵醒了。

展炎皓看着龙沁白短袖下头大臂之上的那个纹身，想到刚才跟巫女的对话。

巫女也跟他一样，担心这个幽灵王会激化她身上的咒，巫女说龙沁白本来就因为太不惜力，别人用一分，她必用十分，导致咒提前发作了。

现在她又这样接过了幽灵军的管控权，简直大事不好。

龙沁白又嘀咕，宣誓主权：“展炎皓是我的！”

展炎皓一愣，原来她刚才不是跟他争被子，是在梦里头争他呢？跟谁？墨漓？

展炎皓一笑然后收了，心里头一甜一苦，都来得十分迅猛。

他低下头，亲了亲龙沁白的额头。

现在这状况，他觉得自己像是抹黑开车，路况差得人想黑脸骂爹，而且他知道，这路走到尽头，是断的。

饶是如此，这条路，他还是想好好走。

因为龙沁白是他沿途捡到的，姹紫嫣红。

姹紫嫣红都已开遍，哪怕之后是断井残垣呢？

龙沁白倏地睁开眼，迷迷瞪瞪，看到展炎皓的脸，少见的深沉。

想到展炎皓直接把墨漓的头发扯下来，龙沁白知道展炎皓之前为什么被人叫展阎王了，他狠起来，那是真狠。

龙沁白知道他心中压力巨大，这压力平时看不出，可一到危急时刻，就显露了出来。

她抬起胳膊抱住展炎皓，说：“皓哥，是不是很想我？”

展炎皓笑，说：“不想。”

龙沁白当下拧眉毛，“不想？”

展炎皓说：“不做人事儿的时候，不敢想。”

龙沁白噗嗤笑，说：“怎么就不是人事儿了？不就是骗骗墨漓而已么，她一直耍得我们团团转，这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她做之前就应该评估好被扯头发的风险！”

展炎皓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正大光明多了。”

龙沁白说：“真的？我会安慰人了？那亲一下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回魂儿了。”

展炎皓笑：“看到你就回魂儿了。”

他低头亲下去，沉溺在漫天绚烂之中。

龙沁白忽然调皮，把冰凉的小手伸进展炎皓衣服下摆里头，展炎皓被她碰得一愣。

龙沁白的指尖碰了碰展炎皓的肚子，舔了舔唇，说：“看你有没有放弃身材管理。”

展炎皓忽然掀开被子钻进来，龙沁白睫毛抖了抖。

展炎皓抱着龙沁白，让她窝在自己怀里说：“都遇到什么惊险刺激的冒险了？这么老半天不说可把你憋坏了吧？”

龙沁白凑到展炎皓肩膀上，狠狠一闻，说：“不得了了。”

展炎皓笑着看她作妖。

她说：“我才走几天，你就不是清清白白小少年了，你身上干干净净的味道呢？怎么都有脂粉香了！”

展炎皓闭着眼，说：“嗯，墨漓身上的。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我只好贡献了一点美色。”

龙沁白气，一口咬在展炎皓肩膀上，说：“我不喜欢墨漓，全班男同学都爱她！”

展炎皓惊讶地睁了睁眼，没想到龙沁白还真的在意这个。

她张牙舞爪的，跟夔宝似的，小爪子一划拉，这领地是我的！

展炎皓这才记起夔宝，说：“夔宝呢？”

龙沁白悲从中来，说：“我不是虚张声势唬了神族半天么，最后还是把夔宝留下当人质了，不是，龙质。也不知道小夔宝有没有感应到朱雀已经不在了……”

龙沁白把脑袋搁在展炎皓肩膀上，展炎皓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说：“这可能是朱雀的宿命。”

龙沁白看到浴火而生的木雀就已经意识到了，她说：“朱雀选中了木雀，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只有它死后成火，木雀才能重生。我之前就想着，是不是木雀也是午夜之子，但是年纪不对，现在那个新木雀多少岁？”

展炎皓说：“她基本上等于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二十岁。”

龙沁白说：“那应该就是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神通。”

展炎皓说：“现在看起来，午夜之子已经齐了，三个都在我们这。”

“但是墨漓有沉舟啊，”龙沁白说，“而且她还能在四象图上来无影去无踪的。哦她的四象图你拿过来了吗？”

展炎皓说：“在我这。”

龙沁白见他疲倦，想到她刚挟持着子洛过来的时候，红鸾拉着她跟她添油加醋说了一大通那个大黑球快降临的时候展炎皓是怎么力挽狂澜，撑到墨漓过来的。

而且据墨漓所说，展炎皓当时毒发了。

龙沁白心疼不已，他们都撑着比自身重很多的重量，自己不觉得苦，可是看见展炎皓就觉得心疼。

龙沁白说：“那你现在好好休息，让小龙老师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话说当日小龙老师跟你吵了一架，哎呀你当时那个样子……是不是以后真吵架了你就这样啊？”

见龙沁白又发散思维了，展炎皓憋着笑，微微点了下下巴。

龙沁白果然不得了了，说：“你还点头？”

她压着展炎皓，倏地凑上前，在展炎皓下巴上咬了一下，到底没舍得使劲儿，上下牙蹭了蹭，松开。

展炎皓摸了下下巴，说：“这怎么还咬上人了？”

龙沁白说：“我是属龙的。”

展炎皓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说：“属夔宝的吧。”

龙沁白说：“不是夔宝，是猛龙过江的那种，很凶！不过反正我不跟你吵就是了，你就没有理由对我那么凶了。”

展炎皓笑说：“好办法啊，直接从源头给杜绝了。”

龙沁白想了想说：“好了我不招你说话了，你听我的故事，听着听着你就睡了。”

龙沁白讲到，当时她被斩瞳刀拖着一路前行，在就要出去电线之前，她发现她竟然不懂得把菩提珠变成一个大的渡船。

但是当时已经来不及细细思量了，她只能赌一把，切断电线接口，她先把菩提珠扔了出去，然后带着流风冲出去，进入“牙龈”当中。

她当时双手合十，在心中诚心诚意地发了个大愿。

展炎皓说：“怎么发的？”

龙沁白说：“我跟浮屠族老大讨价还价，我说如果他愿意给我把菩提珠变成艘船，我以后就吃素一辈子。”

展炎皓挑眉，都瘦成这样了还吃素？

他说：“蛋奶素还是全素？”

龙沁白噗嗤一笑，说：“那么危机，哪儿顾得上研究到底何种素法？不过鉴于他老人家答应我了，给我把菩提变成了船，那我就按照最严格的执行吧。”

展炎皓想了想，他还一直在哄着龙沁白喝自己的血呢，这会不会影响她还愿？

展炎皓觉得不知者不罪，龙沁白自己虔诚是好的，只要她不知道自己在喝血就行了。

但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呢？

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巫女谶言已经应验了，不知道展炎皓因为是个南灵草的药罐子，所以能用血帮她把诅咒的到来延迟一点点。

展炎皓只能相信她不知道。

展炎皓说：“小孩儿正长身体呢，肉都吃不成？”

龙沁白说：“我都这么大了，还长身体，岂不是要跟你长一样高了？不过我想了，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可以吃肉，现在到处都是合成肉，人工制作的，味道跟肉一样，营养价值还更好，还不用杀生，世界对我太好了，给我这种双全法。”

展炎皓都忘了这事儿了，星空的合成肉是完全可以取代饲养肉的。

那么问题来了，从前大批量繁殖的那些动物，难道都灭绝了？

龙沁白也想到这问题了，他们俩越来越心有灵犀。

龙沁白说：“那之前那些家畜家禽，后来都哪儿去了？”

展炎皓说：“好一点的状况，灭绝了。不好一点的状况，人类不吃他们了，有东西还在吃。”

龙沁白吸口气说：“那些驯兽师！怪不得每年大申给驯兽师出口那么多肉类，好大一部分经济来源呢。”

“这你都知道？”

龙沁白说：“当然知道啦，这又不是什么商业机密，随便看看书就能知道的。虽然我也不看书，多半是蔚文还是谁告诉我的。驯兽师如果真的跟我们所猜的一样，背后的大金主是沉舟，那我们就要小心一些。”

展炎皓说：“嗯，沉舟把上古那些巨兽给重新培养出来，战斗力很强，当时才一个小队就差点把你的医院翻了，那还不是最厉害的神兽。”

龙沁白点头：“就怕他培养出什么怪咖来，我们人族应对这种巨兽很吃力，还是得浮屠族帮忙才行。他们从古至今都是降魔降妖专业户。”

展炎皓说：“浮屠族不参与人族争斗，但是或许还是可以谈一谈，现在厉害关系逐渐明朗，他们是可以争取的力量。”

龙沁白说：“嗯，离开这里我们就去找他们谈，你先睡觉，不要老是动来动去的，怎么这么大了还不好好睡觉？”

展炎皓：“……”

展炎皓：“我没动。”

龙沁白说：“反正不要再截断我的话了，等把你哄睡了，我还得工作呢。”

展炎皓说：“你要去找飞星？”

龙沁白说：“嗯，我也搞不清楚那个牙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对冥母一定很关键。现在神族去了天渊跟青丘，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他们把冥母放出来。”

展炎皓还要说什么，龙沁白仰头就亲。

展炎皓更不想睡了。

龙沁白松开他，说：“好了，你真的得休息，没有人是铁打的……”

她忽然喷笑：“你好像就是铁打的，一个铁基人。快闭上眼睛，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龙沁白发愿被接受了之后，这菩提珠变作一个大球，她跟流风钻进了菩提珠肚子里。

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是菩提船是一种神器，上了船就一路顺风，前提是得有风。

龙沁白把十分不中用的流风唤醒，说：“我让你往哪儿使劲儿你就往哪儿使劲儿啊。”

流风：“啊？”

龙沁白：“风，我需要你的风！”

龙沁白“鼓励”着流风，叫他努力把菩提船向上抬，但是这得抬到猴男马月去。

龙沁白觉得她需要一个星空门。

偏偏就这么巧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星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