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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如此
顾敬也不在意，连个眼神都没给就牵着湛蓝进去了。
艺术馆里的人很多，但都是相当有素质的人，周围还是一片安静，就连偶尔飘过的窃窃私语声也显得宁静美好。
看得出来，王颂对这家艺术馆是花了心思的，这里面有不少国内外艺术家创作的珍品，还有在国际上获得大奖的作品，更有近代珍稀传世的佳作放在专门的展区，每一个部分都安排的别出心裁又让人耳目一新。
湛蓝也忍不住点头赞扬：“没想到王颂小姐还这么有艺术感悟。”
“确实，看她弟弟就知道了。”
想起王风雅，她了然：“这么看来，王颂还是为了家族事业牺牲了自己的天赋？”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王颂选择的必然是她自己想走的，走到今天也不是单用牺牲二字可以解释的。”
他们边聊边看，顾敬还与时不时过来打招呼
轻声细谈的朋友闲聊几句，没有工作上的繁忙，平添了几分欣赏艺术的从容，这种氛围倒也新鲜。
欣赏完第二个展区，他们正打算拐弯继续逛时，发现这儿是一个可供游客休息的咖啡馆，里面的设计布置格外的清新可爱，白色的座位上已经三三两两坐着不少宾客。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她忍不住深深嗅了嗅：“闻起来不错，还是手工磨制的咖啡呢。”
“王家的艺术馆嘛。”顾敬笑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品尝咖啡，只见一对男女从位置上飞快的起身，一前一后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男人在前，女人在后追，显然两人的表情都不算太好。
“何学长？”湛蓝惊讶了。
她没想到今天顾长清与何晚钟也会来这儿出席，想来是为了顾长远。
顾长清气急败坏的从后面追上来，总归还记得这儿是优雅的艺术馆，她没有扬声大吵大闹，而是一把扯过何晚钟的袖子：“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来
都来了，难道不参加完活动就回去吗？你让王家怎么看我们？”
何晚钟被湛蓝和顾敬挡住了离去的方向，脸色颇为不好：“你要是愿意的话，你留下来继续看好了，我要回去。”
“何晚钟，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以为这种场合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吗？是什么时候都能邀请我们参加的吗？不是因为我哥，王家根本不会给我们发邀请函。”
顾长清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甜蜜欣赏，有的只是浓浓的嫌弃。
如此巨大的落差，看得湛蓝也有点惊讶——这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顾长清可是百般努力，爱惨了何晚钟呀。
难不成，顾长清真的对那个谭总动了心思…
顾长清当然也看见了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她现在顾不上太多，继续劝说着何晚钟，“留下来，跟我一起参加完活动再回去。”
“孩子生病现在还在住院，你居然忍得下心在这儿待上一整天？”何晚钟忍不住了。
“孩子…孩子不是有保姆吗？”顾长清眨了
眨眼睛。
“可孩子的父母是你跟我，这是保姆代替不了的！”
“孩子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我们在这儿参加活动根本不会影响的…”
顾长清的话还没说完，何晚钟已经脸色铁青一把甩开了妻子的手，冷冷道：“以前我就觉得你有点太趋炎附势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本性如此！为了参加一个什么王家的艺术馆开业，你可以不顾你的亲生孩子！”
丢下这句话，何晚钟大步流星的离开。
顾长清双手愣在半空中许久，半晌才自顾自的冷笑起来：“我本性如此？我要不是这样…你以为你那个死了的妈之前有钱看病？没钱还装什么清高呢！”
她慌乱的理着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四下乱飞，她不知道该不该跟眼前在这对夫妻打招呼。
可能都是命，无论光鲜还是狼狈，顾长清似乎总是能遇见他们。
想了想，湛蓝说：“还是孩子比较重要，我相信王小姐如果知道的话，也会支持你先去医院。”
没想到顾长清只是冷哼两声，当着顾敬的面她不敢太嚣张，来了句：“我自己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顾敬揽着妻子的腰，往旁边走去：“她说得对，他们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姓顾。”
身后的顾长清被气了个仰倒，眼眶都微微泛红。
等湛蓝坐在休息区时，顾长清已经不知去哪儿了。
“哎，这样下去顾长清家里怕是要出大事…”
顾敬：“出大事也不怕，只是他们这么刻意真以为人家王家是傻瓜不成？”
湛蓝笑了：“没错，就冲顾长远这个态度，我要是王颂也不会跟他继续的。”
徜徉在艺术长河里的时间充满了浓郁的书卷气，期间王颂还带着顾长远过来与他们夫妻聊天，除了顾长远态度不怎么样之外，一切都很顺畅。
顾长远态度不好，其实湛蓝也能理解。
自从上次她带着那个蛋糕回老宅后，顾长远
就是这个态度了。
还好在公司里他们不是一个部门，不然这工作开展起来该有多困难！这么一想，湛蓝不禁佩服起自己的高瞻远瞩，简直太有远见了。
大家中午一起看了表演，共进午餐后，这场活动才算落下帷幕。
夫妻二人还得到了王颂亲手赠与的小礼品，开开心心的打道回府。
站在艺术馆门口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王颂脸上的笑容不改，只是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她看向身边的顾长远，问：“你为什么对你的哥嫂是这个态度？”
顾长远本性还是任性的孩子，当即回答：“他们不是我哥嫂。”
是的，他还在介意那个盛满自己心意的蛋糕被湛蓝截胡并吃掉的事情。那种羞耻和不甘心像是魔咒一样笼罩着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去的痕迹。
王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天上浮云绵密，已经看不清天空原本的碧蓝，一片黑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回到家的夫妻二人一起动手做了晚餐，期间
还在商量明天的行程。
湛蓝的两只手沾满了面粉，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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