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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三天,两天都是考试。
九月的天,夏季的尾巴还在作祟,空气里还是燥热,暴雨却也是说来就来。
考完当天傍晚,远城的天空就聚集了大片大片的云朵,压得很低,到了凌晨时分,积蓄的雨水就倾泻而下,雷鸣闪电一整晚的暴雨。
第二天上学,简昔坐在车后排,透过雨帘看着窗外,路面被冲刷得很干净,天还是半昏,有种介于黎明和黄昏时的模糊感。
和大多数喜欢晴天的人不一样,她喜欢雨天。
虽然仔细想想,雨天出行不便影响工作学习游玩,但是,很奇异的,每次看着雨滴的降落,闻嗅到空气中湿漉漉混杂着草木泥土的味道,总叫她觉得安静。
尤其,简昔很喜欢听雨水的声音,慢节奏的嘀嗒或者急速的敲击建筑物的声音,都很好。
“昔小姐,放学的时候也慢点走,我就在老位置等你,别踩到水里去了。”
简昔下车后撑着伞颔首,“知道了,郭阿姨。”她笑了下,才往学校走。
在大部分人眼里,雨天不是好兆头,挺麻烦的,郭阿姨显然是如此认为,简昔慢悠悠想,不知道扒妹会不会也不喜欢雨天。
教学楼笼罩在一层灰调中,像一只沉肃的巨兽。
昨天6班门口的场景有点儿挥之不去,即使后来贝梨跟她简单说了下,但其实从她来这个学校到现在,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就是扒妹了,那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同桌贝梨,都只是她单方面的好感比较多。
路过操场的时候,简昔隐约好像听见了猫叫,很微弱很微弱,细听又没了。
回了班级,扒妹的状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有贝梨昨天的预防针,简昔也不好太过关注。
倒是她同桌贝梨,整个人有点儿丧丧的,和平时很不一样,这不,都三节课了,半趴在桌上,记笔记也有一搭没一搭的。
简昔偷瞄了一眼,人笔下不只笔记,还在画图案,这是转性了,在学她的?
不过,简昔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艰难辨认出,那图案是一只猫。
这就学她学得很不像了,至少她画不出这么丑的猫来。
正忖度着,贝梨却突然扭头看向她,视线碰触,贝梨黑漆漆的眸子里淌着几分迷茫。
简昔:“?”
是雨天实在太令人惆怅还是大小姐姨妈造访了?
这跟她同桌往日傲娇活灵活现的形象太不符合了吧。
贝梨瞅了她几眼,施施然开口,“简昔,你觉得投喂流浪猫有错吗?”
这倒说不好,看什么情况了。
力所能及照顾下弱小动物没什么错吧,还挺有爱心的。
不过,若是因为一时小小善意反引得流浪猫大面积积聚,好像也会造成城市问题,简昔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这样的案例,国外还有老太太因为定时投喂流浪猫被惩罚了?
简昔一时没说话,贝梨就自顾自地又说,“反正我投喂了。”
“......”
所以您做都做了,问我意义何在?
“那就喂了呗。”简昔轻声说。
“可是。”贝梨皱眉,趴得更没骨头了,“没喂成,它一看见我靠近就跑掉了。”
说完,也不待简昔回话了,贝梨又转过了头,继续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把那只依旧被画得很丑的猫咪涂抹地更加不能看。
简昔也跟着蹙了下眉,视线往窗外飘了下。
流浪猫有的也是黏糊人的,相当大胆,会主动蹭人要吃的,当然也有的确实天生胆小。
但看见人就跑的,还有种可能。
被人类欺负伤害过。
-
一中的老师批卷效率很高,考完试又过了昨天一天,分数就给统出来了。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简昔看着窗外意外连绵了两天的雨,“嗡嗡”几声,雷比昨天还夸张。
她散漫地关注了扒妹的情绪一天,此刻终于发现自己想多了。
那天沉寂卑微的女孩好像只是浮光一闪,从世界上消失,她熟悉的扒妹又满血复活了。
这不,下课铃响三分钟,扒妹忽然从外面冲回了教室,小胖手空中挥舞,跳到了讲台位置,大概这是她散播新闻八卦的招牌动作,班上同学非常配合地同时停止手上活动,齐刷刷地把目光都定格给了她。
场景过于神奇,简昔头一次见这个阵仗,还微愣了一下。
“第一手消息,保真!我们班贝梨女神拉了年级第三,二班那个班长,十三分!”
静默一瞬,全班爆发出惊叫欢呼。
吵闹中简昔看见贝梨平时玩得最好的“灯罩”还隔空朝这边打了个响指,喊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不过看见了同桌贝梨也冲灯罩一点头,侧边看过去,黑漆漆的眸子盛着光,笑得很好看。
这是今早到现在贝梨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简昔看见这姑娘从昨天到今天都不大对劲,尤其今早,状态有种说不出来的差。
“等等!”
“二班那家伙年级第三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往常那位都是万年老二,贝梨总是高过他大概五六分,也因此这次直接拉开了大差距才引得大家如此激动。
所以,贝梨那天请客吃饭觉得考题顺手,自己考得不错还是很准确的。
但是,重点来了。
“是不是简昔?!”
“她第二吗,还是......?”
班上有同学也是听到过扒妹传的消息,这位新同学上学期分数可是比他们班贝梨还高三分的。
只不过,卷子是同一套,但改卷的老师不同,所以这分数的说服力不是那么强劲。
况且,这次人家转学过来,适应不适应都不知道,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恭喜我们简昔同学,新转来的学神大大,年级第一,高出二班班长16分。”
扒妹吊足了胃口,才公布答案。
高出二班班长16分,那就是又比她高三分。
“......”
是过不去三分这个坎了吗?
不过扒妹到底跟她关系好,特别把她们两个的对比绕开,只说二班班长,是为了给她留面子吧。
接下来的事情,贝梨记不清了,只是混乱中听见班上幅度更加澎湃接近于失控的各种倒吸气和惊叹,和不知何时响起的上课铃。
她在恢复注意力的时候,已经上课二十多分钟了。
虽然意识嘈杂,但她学霸的素质还在,手下的笔记一直没停过,以至于她回神时甚至有些恍惚。
其实,意料之中罢了。
这段时间以来,那位不是给她当过好几次“小老师”了吗?
贝梨觉得自己得知这个消息,应该是挺心平气和的,毕竟已经缓冲了这么久,从简昔来的那天,她就知道人家曾分数比她高的。
所以,估计简昔今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
一直到了下午临近放学的最后一堂课,期间各科老师都来发过试卷,班主任老张也在下午第一节课时来公布了年级排名。
贝梨很烦躁。
这大半天的时间,她都在对简昔迁怒,明知道不应该,没道理,是自己技不如人,但她......不愿意输给一个自己都不认可的人。
她也知道,简昔一定知道她在跟她发脾气的。
频繁地拖拉椅子弄出声响,丢书本,自习课写到一半换笔芯的时候用力过度把墨水甩到了地上......
贝梨低头,看着星星点点,好像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小气。
没几秒,她感受到一道目光,很微弱很轻柔,但对此刻的她而言,存在感太强了。
“你看什么?”
她跟简昔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在要放学的时分。很凶巴巴的语气。
贝梨自嘲地想,这下她还会觉得我是奶凶吗?
“贝梨。”
“你不高兴。”那道清泠泠的嗓音响在耳畔,“跟我有关吗?”
能没有关吗?
像是有一股火要从脑瓜顶窜出来了,但与此同时,又在泄下去。
她的情绪积累到了一个质变的程度。
这段时间以来,贝梨都觉得她越是跟简昔相处,越是矛盾,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简昔的友好和善意。
不只对她,也对其他人。
“我昨天跟你说我喂流浪猫,它跑了。”贝梨盯着简昔,眼神几乎用瞪的,“我现在知道了,它是因为害怕,今天早上我听见了它的惨叫,有两个男人在踩它,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走了,我想追那只猫,追不上,打铃了。”
难怪,今早的早读,贝梨破天荒地迟到了。
简昔看见贝梨的眼睛深处,那是一种介乎愤怒与悲伤之间,模糊又突兀的情绪。
“我生气,最初是因为这个,对你,是迁怒。”
只想解释到这的,到这里就可以了。
但贝梨却一鼓作气,“你那天为什么要推小孩子?”
这件事跟今天没有关系的,她对简昔的迁怒,也不过是一次失败的考试。
她不知道为什么选在现在问出来,但就是问出来了。
她潜意识不想再迁怒简昔,不想再借着任何由头单方面这样对待简昔。
“我什么时候推小孩子了?”简昔蹙眉。
“火车站,开学前几天。”
贝梨问了就不会再轻易揭过去,她一定要一个结果。
过了大概几秒钟,简昔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脸的一言难尽,“那天,你也在?”
“对,我看见了。”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一直对我抱有敌意?”
贝梨攥着换好的水珠笔,手指骨节滑动了下,“......偏见,没到敌意。”
简昔点点头,万般无奈被她打倒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对她说,“你看见的小孩子,起码比我们长了两轮。”
两轮,就是多了24岁。
她们都已经是17岁的高中生,那孩子大两轮岂不是40+?
贝梨先是一脸懵逼,像是这个句子过于难理解,她没听懂,继而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是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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