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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远城的天都是乌云笼罩的,虽然今天没下雨,但天色也是暗暗的。
教室里反倒比外面亮很多,却是白炽灯那种冷调的亮,视线所及,窗外其他的教学楼,操场,远处的升旗台,还有教室内讲台的台阶、讲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灰蒙蒙的质感。
简昔回去讲台后,其他本来有些好奇看过来的目光也跟着收回去,室内重新归为安静。
贝梨趴着,看着自己桌上皱掉的试卷,发了好久的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重新抬头去偷偷瞄简昔了,简昔低着头做题,偶尔会扫视教室,可每一次目光游荡都没有看过她这个方向。
贝梨记得,从小学开始就无数个老师说过,“你们不要在底下搞些小动作,坐在台上这个位置,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见过不同的老师拿粉笔丢睡觉的、偷摸讲话的、看小说的、打游戏的......各种各样,做小动作的同学。
既然讲台上那个位置的视角这么清晰,那么简昔为什么没有看到她呢?
她看了好久好久,就那么一直固执地直视简昔,就算不是讲台的位置,就只是教室里其他一个普通的位置,任何一个人被一道目光这样长久的注视,真的会感受不到吗?
“对不起。”贝梨最后终于认清简昔不想理她,她把额头抵在课桌边沿,双手拿着手机在底下偷偷地打字。
“嗡嗡”很快,那边就有回应。
简昔:没事。
贝梨看着两个字,捏着手机,身子一动不动。
台上的简昔终于把视线移到了那个低头的女孩身上,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贝梨,到底有多不喜欢她呢?
她始终记得那天躺在贝梨家的地毯上,两个人并肩聊天。
贝梨说,她是个讨嫌的人。
贝梨在对话框那,犹豫了许久,那个“没事”实在来得太快,如果简昔真的能毫无芥蒂,那么刚刚也不至于避开她视线那么久。
她觉得,简昔还是在生气的。
贝梨简直想拿脑袋磕桌子了,如果时间能倒退到简昔下来之前,她一定乖乖说她没事,绝对不戏弄人家。
大概是她忏悔的心太诚,终于给上帝听到了。
对话框里重新又弹出了三个字。
简昔:你抬头。
贝梨眼睛睁大了一秒,然后试探地把脑袋抬起来去看台上那个之前死也不看她的身影。
“学习。”台上的女孩单手撑着下颌,略弯了下眼睛,冲她比口型。
贝梨差点儿把卷子又给揉个对穿。
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过,简昔的笑眼弯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柔。
连同那颗浅色的泪痣,我见犹怜。
她抿着唇,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梨涡从脸颊凹进去,回了四个字过去,“我知道了。”
-
放学回家,今天难得贝爸爸也在家,据说是因为贝梨伯伯家的一个哥哥要生日了,现在主要安排生日宴。
贝梨回来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回房间洗澡睡觉,爸爸却喊住她,“小梨,你朗哥哥25岁生日快到了。”
“我知道啊。”贝梨揉揉眼睛,“到时候我要请假过去吗?”
“要的,这次场合挺重要。”贝爸爸朝她招手,“来爸爸这坐,你爷爷还打算作为生日礼物,让他继任黎城那边分公司的总经理。”
“哦。”贝梨迷糊点头,不愿意过去爸爸那边,敷衍道,“那看来爷爷是挺看重这个生日的。”
她不大关心这些事,比较想说我听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贝爸爸“嗯”了声,切入主题,“所以,你爷爷希望你到时候能上台表演小提琴。”
“......啊?”贝梨瞌睡都惊醒了,她这才不情不愿走过去。
认真的吗?
贝梨哼唧着,“可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该严谨点,找个知名乐队吗?”
找她一个半吊子算怎么回事。
何况她都多久没摸过小提琴了。
贝爸爸拍拍她的脑袋,“爷爷喜欢我们家小公主啊。”
贝梨嘟嘴,“......切。”
爷爷是喜欢她,但那是当作小宠物一般的喜欢。
爷爷每次看见几个哥哥时,都老严峻了,但那是谆谆教诲,当哥哥小有所成他也会板着脸去鼓励。
而对她......
反正那个严厉了一辈子的老人,一见了她就眉开眼笑,跟被按了笑点开关似的。
老人家对直系孙辈的喜爱所有家庭都是一样的,我国特色,隔辈的都溺爱。
但贝家孙辈就她一个女孩,爷爷就把那种没有底线的溺爱都给了她。
从来不说贝梨一个字的不好,也不让别人说。
小时候贝梨玩坏家里各种精致值钱的小物件,爷爷都乐呵呵说,“我们家小公主开心就好。”
那些物件的价值,换做别的家庭,不说把孩子打个半死吧,那屁股可保准得开花。
爸爸果然笑了,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需要你拉多好,你爷爷就是高兴,场合所需一个乐子罢了。”
贝梨:“......噢。”
“行了,小公主别拉着脸了,知道你今天累了。”贝爸爸又呼噜了一把她的脑袋,拍拍她肩膀,“回去洗漱睡觉吧,记得跟老师请假。”
贝梨打了个哈欠,郁闷地点头走了。
第二天老张的课下课,贝梨就去拦了老张说明情况。
回座位之后,简昔又给一脸不高兴的小公主递了根糖。
“我不想吃水蜜桃味的了。”贝梨接过来,小声嘟囔,“你连着三天给我水蜜桃味的,也太不走心了。”
简昔无语。
小公主您吃我的东西,还给这挑呢?
“青苹果味的。”简昔给她换了根。
贝梨弯着唇矜持地接了,剥开玻璃纸就塞嘴里,开启跟简昔的吐槽模式,“就是男孩孙子出息了,老人家感到欣慰呗。”
“然后让女孩上去玩个花样锦上添花。”
“这就儿孙满堂了。”
贝梨自暴自弃,“这就是他们给我的定位,在贝家永远的宿命和地位,一个陪衬,绝世花瓶。”
“噗。”简昔一个没忍住还是给笑出来。
绝世花瓶嘞,小公主这绝世的自恋也是没谁了。
贝梨翻了个白眼,怨念地瞧着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嗯......幸灾乐祸我就勉强认了。”简昔觉得让小公主知道自己是笑她自恋估计下场比较惨,还是幸灾乐祸安全点,就瞎接了这个罪名,“但是落井下石......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贝梨气鼓鼓瞥着她,眼睛转了转,好像人家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遂又不忿地收回了目光。
“你跟班上同学都聊这个吗?”简昔没几秒又来主动搭话,单手撑着下巴,转笔。
学神最近的课余时间大多数都是跟她闲聊,不像之前,全部献给了手机学习app。
贝梨突然觉得自己居功至伟,解放了一个学神的重压,让她体会到了学习以外娱乐的乐趣。
万万没有察觉,以前她的这种时间是用来看小说玩游戏解压的,现在同样也是献给了对方。
“当然不是,偶尔跟灯罩聊聊吧,跟其他同学不聊这个。”贝梨懒得出奇,趴在桌上,双手空着一动不动枕脑袋底下,用嘴对着上头吹气,把额上的碎发吹开,她觉着有些痒,“搞不好人家根本不能体会,反而觉得我在炫耀家世。”
重力所限,每一次贝梨吹开那点儿碎发,很快又会飘回她额头上。
“哦。”简昔弯了下笑眼,没再去问为什么跟她就可以聊这个。
她伸手替贝梨把那点儿碎发拨开了。
贝梨愣了,她一直特别讨厌别人动她头发。
但是她体会了下,简昔刚刚的举动她一点儿也没产生反感的心理。
贝梨正纳闷不解时,简昔又在旁边施施然开口安慰她了,“花瓶就花瓶吧,那我们小——”简昔迅速改口,“不是,我们贝梨,我们贝梨快快长大就好啦,就不用总是被家里安排了。”
虽然简昔改口的反应很快,但是贝梨还是听出了那三个字——小贝梨。
她的耳根存在感特别高地突然升温起来,贝梨眨着眼,她好像也不再反感这三个字,并且还......莫名挺喜欢简昔用那种声音这么喊她的。
两个人对视上,简昔挑了下眉,弯着眼笑,“好吧,别不高兴了,那天的笔记我会替你做的。”
言罢,伸手特别自然地摸了摸贝梨趴在手臂上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卧槽!”
贝梨还未作出任何反应,身边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
是那个曾经许下豪言壮志要等贝梨的大松,刚巧路过她桌边,眼珠子差点儿都给瞪出来了。
他曾经有一次跟贝梨说话,看着眼前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没忍住,顺手也想摸一下贝梨的头。
贝梨当时光速后退一步弹开,并且本能反应地拍开他的手,黑漆漆的干净瞳仁里是不加掩饰的反感跟嫌弃。
大松真的特别受伤,有必要对他嫌弃到这样的地步吗?
后来他才又听到一些消息,原来贝梨天生就讨厌别人碰她头发脑袋,小一点的时候女孩子动了她头发她都要生气的。
是以,甫一看到贝梨小公主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用那么软的眼神任由简昔揉脑袋的时候,大松的世界观整个崩塌了。
“干什么呢?”后头一个男生推大松,笑嘻嘻凑他耳边揶揄,“又故意引我们贝女神注意呢?收敛着点儿,不是说等人家毕业呢嘛,你这样频繁瞎刷存在感,小心惹人生气。”
“咳,没,没什么。”大松反推了那个男生一把,小声反驳,“瞎说什么呢?”
男生作出看破不说破的表情,两人勾肩搭背地嘻哈走远了。
只是离去时大松低着头皱了下眉又自己笑了。大概简昔跟贝梨的关系是真的好吧,又或者贝梨已经克服了那个麻烦的本能?
那也挺好,以后他追上贝梨,可以可劲揉人家头了。
大松揉了揉鼻子,笑得开心,其实他内心里一直觉得,贝梨女神看起来特别傲娇,但是就是这样才更吸引人觉得可爱,这种女孩特别特别招人想揉脑袋。
两个男生小小的玩闹,没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在她们旁边的贝梨,大约能猜到大松当时的惊愕是因为什么。
她垂着眸,叹出一口气。
她确实连简昔摸她头她都不反感,她觉得,如果简昔好好跟她说话,或者就用那种不是假笑的好看笑容冲她笑笑,她甚至愿意主动给简昔摸头。
贝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荒诞的假设念头,人简昔也没开口说过喜欢摸她头啊。
她自我怀疑纠结了几秒,再转回头时,就看见简昔正在看已经走到班门口的大松。
简昔琥珀色的眸子因着头顶的白炽灯浮着一层亮色,显得眸色更浅,也更加让人看不透她眼睛里此刻的情绪。
贝梨的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了几下,她突然想,简昔不会看出来大松喜欢她了吧?!
但,就算简昔看出来了,她心跳加速个什么劲?
作者有话要说: 简昔:你是我媳妇儿,惹那些有的没的桃花还被我抓个正着,你说你心跳加速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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