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继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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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白费了您的一番苦心！”

师师上前搀扶住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扶着他到一边的凉亭里歇息。

西门城府摆了摆手，沙哑道“爷爷已知晓一切，是老夫太异想天开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天凤即便处在虚弱期，也不是你所能应付的。”

“爷爷这一身伤势也是拜她所赐，十大皇者中唯一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又岂能被你们一群后辈所扼杀？”

师师叹了口气，不甘心的问道“可是我没有完成任务，重回内族之事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吗？”

西门城府无可奈何道“你是爷爷的嫡亲孙女，其实当年之事怨不得你！”

“只是老夫身为家主，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和声望，必须得有人作牺牲。”

“而你是众矢之的，老夫不得不将你逐出外族。”

“这些年来，老夫苟延残喘。每每想起亲孙女在外漂泊无依，都于心不忍，自责不已。”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年的风波和丑闻也平息下来了。”

“所以老夫想要重新纳你回内族，写入嫡系族谱，在入土之前弥补一些对你的创伤！”

“可是老夫今非昔比，朝不保夕。”

“虽然还挂着家主身份，但是家族中事早已全盘交给了愁儿打理。过几日老夫便要卸任，正式将家主之位传于愁儿！”

“愁儿是极力反对你重回内族的，即便是老夫也只能游说，却做不了最终的决定。”

听完西门城府的话，师师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秦叶站了出来，开口道“事无绝对，世间之事大多可以谈条件，或是做一笔交易。”

“敢问西门老家主，如果在下能拿出一些交换条件，能否帮助师师重回内族？”

西门城府似乎来了稍许兴致，挑眉问道“哦？如果你有足够的筹码，倒是可以一试！你想要怎么做？”

秦叶想了想，道“劳请老家主在几日后的继位大典上，将师师重回内族之事提出来。晚辈自当见机行事！”

西门城府深深看了一眼秦叶，又看了一眼师师，缓缓点头应允下来。

“这几日，你们俩就住在府上吧，到时候直接参加继位大典!”

……

从西门老家主的庭院中出来，在下人的带领下，师师和秦叶来到府上的另一处庭院。

这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里面遍布尘埃和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甚至都没有人来过了。

师师走进院子里，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石桌石凳扶了起来，又将四周密密麻麻的蛛网扯下。

做着这些事的时候，秦叶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产生了波动，那是一种感伤、怀念、怨恨，还有释然的五味杂陈。

秦叶看着师师在院子里轻车熟路地样子，便猜到了这里应该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这个院子既是她快乐的起源，也是她噩梦的开始，所以秦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半晌后，师师推开其中一间屋门，缓步朝里走去，秦叶左右无事，也跟了进去。

原来这是一间灵堂，里面供奉着两个倒下的排位。堂前的香鼎早已没有了香火，只有半根香烛倒在一旁。

秦叶本想上前帮忙，把两个排位扶起来，可是却被师师拦了下来。

“叶哥，左边的排位就让他匍着吧，右边的排位帮我扶起来就好！”

秦叶尊重师师心中的想法，放下左边的排位，转而将右边的排位扶起摆正，并将上面的灰尘吹落。

仔细看去，上面写着西门世家长媳舒氏之灵位！

师师看到灵排，眼睛红了一圈，泪水瞬间滑落了出来。

秦叶见状，上前拍了拍她的香肩，师师顺势扑到了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眼前的这一幕，秦叶猜出了大概。

“舒氏”应该就是师师的母亲，而另外一个排位，虽然没有看到名字，但是想必就是师师的父亲。

同为至亲，但是师师对二人的情感却是截然不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师停止了抽泣，从秦叶的怀中离开，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两人一起把灵堂里的灰尘扫落，香烛也重新燃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才走出灵堂。

所幸院子很大，二人各自寻了一个房间暂住，接下来就等通知参加西门家族的继位大典了。

闲下来的这几天，秦叶再没有如以往那般抓住每分每秒的修炼，而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和失神，两个眼睛里完全失去了往昔的神采。

他打算在完成师师这件事之后，便回到洛河村，重新做回一个普通人，利用仅剩不到一年的寿元，好好在爷爷奶奶身边尽孝。

“或许我不该走出洛河村，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修行！”

……

这一日，西门世家迎来了许多门派的贵客，全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云长老来到秦叶和师师暂住的庭院，通知他们今日便是西门家主继位大典，西门老家主请他们去赴宴。

由于前来道贺的人数太多，于是西门家族将客人分成了三个层次。

普通散修安排在前厅，由府里的下人负责招待；

三流门派的来客安排在中厅，由家族普通的内族人负责招待；

二流门派及以上的来客安排在后院的主厅，由西门家族的主要人物亲自款待。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想来套近乎的人，连杯酒水都没有讨到，就被把门的下人给遣散了。

这般门庭若市的景况，足见西门世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之大。

由于西门老家主的安排，秦叶和师师进入到了后院主厅。

然而，两人来到这盛大奢华的宴席上，却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西门家族的核心子弟看到师师的出现，目光中充满敌视和轻蔑，根本没有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族人。

甚至连下人都不愿上前招待，深怕沾染了晦气，纷纷躲得远远的。

“师师，你真的愿意回到这样的家族吗？”

两人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坐下，秦叶忍不住对师师问道。

师师苦笑一声，回答道“叶哥，所谓落叶归根，虽然我对家族没有什么眷恋，但是我的根毕竟在这里！”

“我的时日所剩不多，只希望死了之后，我的灵位能够并在娘的灵位旁！”

秦叶闻言，唯有轻叹一声。

……

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看见老家主和今日的正角儿出现。

主厅中忙前忙后，负责招待的是一名年轻女子。

她的样貌并不好看，甚至说有些丑陋。

身材还算匀称，但是五官不太对称，眼睛很小，鼻梁塌陷，嘴唇给人以刻薄之感。

从她的长相来推测，其父母的容貌恐怕也不会太好，并没有给她优良的血统。

然而，此女似乎跟各派的人都很熟，谁都能上前搭几句话，显得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她是我二叔的独女西门采莲，说起来还是我的堂妹。”

“当年二叔极力怂恿爷爷逐我出外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给西门采莲铺道儿，扫除我这个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

就在师师小声给秦叶介绍西门家族的核心人物时，那名叫作西门采莲的女子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盯着师师上下打量，明显一副来意不善的样子。

“哎哟喂，这不是堂姐吗？”

“一别多年未见，没想到今日我父亲继位家主之时，还能够见到堂姐。”

“难不成是从外族偷摸回来，专程为我父亲道贺的？”

师师听到对方尖酸刻薄的话语，俏脸一寒，正准备反唇相讥，但是却被秦叶阻拦了下来。

理由很简单，此时此地实在不宜生事！

然而，对方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故作夸张的大声道“是谁把外族之人领进来的？难道不知道主厅只有内族核心成员才有资格入席吗？”

这时，云长老走了过来，对西门采莲恭敬道“采莲小姐，这是老家主的安排！”

西门采莲斜瞥了一眼云长老，言辞不善道“今日之后，我父亲便是家主，本小姐的闺名岂是你们这些老奴直呼的？”

云长老闻言，连忙赔笑道“是，是！以后小姐便是少主，是老奴失礼了！”

西门采莲听到别人称呼自己“少主”，脸色这才好转一些。

“竟然是爷爷让她入席的，看来真的是老糊涂了！等会儿本少主便要问一问，这是何规矩？！”

说完，她对师师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目光，仿佛在说“走着瞧，等下有你好看的！”

随后她便傲然的转身离开，继续虚情假意去招呼各派来人。

……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各派来赴宴的人也都陆续到齐。

秦叶粗略地估摸了一下，整个大厅容纳了五百多人，来道贺的门派至少有五十个之多，这几乎占了江湖二流势力的一半还多。

大厅中的席位基本坐满，唯独秦叶和师师在角落的这一桌只有他们两个，显得格外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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