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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茗没有被孟平乐的话劝退,她沉思了一下,抬起娇小的脸庞,瘦瘦的身躯笔挺地跪着,让孟平乐突然觉得她的身躯变得高大起来。
她稳重开口:“是我冒犯了。但沈家与我皆为天下百姓而忧,三皇子妃大可放心,若是申明安做了伤害百姓之事,我必然是不会维护他的。”
孟平乐将她扶起,轻声道:“三殿下与我此行便是为了广陵百姓而来,你若信我……”
杜欣茗望向她,虽然孟平乐圆圆的脸还略带稚色,但神情却严肃坚定,杜欣茗不由地就对她产生了一丝信任。
犹豫了一番,杜欣茗开口:“三皇子妃,敢问您知道多少赈灾之事?”
孟平乐轻叹一口气,脸上肃色不减:“叫我平乐便好。我昨日刚从毗山村回来,你可知毗山村?”
“略有耳闻,听闻是毗山脚下的一座小村庄。”杜欣茗想了下便答道:“毗山的山贼我倒是听说了不少。”
“哦?山贼?”孟平乐若有所思地问。
毗山地处偏僻,既无官道相通,也无丰田可耕。虽然有水源清澈,但这山高险峻的地方,寻常百姓还是不愿在此落户。
时间久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见这地方山清水秀,又无官府管辖,便占了山头。
这伙儿山贼起先无恶不作,经常赶了十几里路去小道打劫商队,掳了金银财宝再带回毗山。因着地形优势,竟然也没有官府来追查。
没多久,山贼便开始掳了些普通农家的妇女和汉子回山,让他们为山贼窝种地织衣。可毗山就这么大的地方,很快就没有地方给下人们住了。
毗山山贼头子大手一挥,划了山脚对着山路的一大片地建了个小村庄,给掳来的百姓当家,简单命名为毗山村。
毗山村就此便这么建了起来,日子一久,竟也变得有些繁华。再加上这村里的人大多没有作奸犯科的旧习,官府这才将毗山村也划入广陵治下。
而毗山的山贼仍然在山后自在逍遥,偶尔出去抢些富贵人家的钱财,还会分给毗山村的百姓。百姓自然也不愿惹事,时常也进贡些吃食牛羊给山贼们。
两者就这么相安无事地住了下去。
“那官府就没管上这些山贼?”孟平乐总觉得这故事有些奇怪,不由疑惑道。
杜欣茗瞧见她脸上不信任的神色,便接着解释道:“山贼住在毗山的背面,毗山虽然不高,但极为险峻,易守难攻。官府几次派人想要攻下这座山寨,都因进山摔死了好些官兵,损失惨重,最后只得放弃。再者,这些山贼也没做什么,久而久之,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那这山贼的来历就没人查过?”孟平乐点了点头,又问。
“怎么没查过,申明安刚上任的时候也想查,可每每刚开始查,便会遇到这样那样奇怪的事情发生,想来这山贼已经在毗山待了这么久,历届知府都未与其发生冲突,最后便也放弃了。”
杜欣茗呼了一口气,伸了伸腿,放轻松了些。
孟平乐此刻却觉得许多事情都萦绕在她的眼前,像重重迷雾般,触手可及但又看不清楚。
“那你可知道堤坝补筑之事?”孟平乐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
杜欣茗面上才将将有了轻松之意,听到孟平乐的问题后便又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有点不安地搓了搓手,语带试探:“平乐何意?”
孟平乐没有说话,微微垂下了眼帘。
见孟平乐没有说话,杜欣茗不安更重,谨慎开口:“广陵年年苦受水患之灾,年年都需得征集苦力去补筑堤坝。若非要说今年有什么不同寻常,那约是今年征召的苦力好似比往年流动更大些。”
孟平乐眉头一挑,似是疑惑。
“我记得五月中旬,申明安就发过召集令去征集苦力。往年也就发这么一次,可今年到六月下旬的时候,申明安又签了一张召集令,还是说要苦力。”
说罢杜欣茗也蹙起了眉头:“而且今年给的赏银也特别多,申明安说是皇上下发了不少赈灾款来。”
“若是说今年水灾更甚往年,还说得过去。但若真是补过了堤坝,如何水还能淹了这么都村庄?”孟平乐眉头紧锁,不解道。
杜欣茗闻言却是大惊:“怎的会淹了好些村庄?”
孟平乐一时不知杜欣茗是真的不知广陵城外的情景,还是对申明安过度相信,她斟酌了一下:“我先前与你说,三殿下与我一路从京都来,遇到了好些流民?”
杜欣茗点点头,有些不解:“但年年有水患的时候都有好些流民。广陵每年都竭力帮助受灾百姓重置,但总有些人顾不上,便成了流民。”
“那应也到不了每日见着好几队。”孟平乐这才明白,杜欣茗是真的不知外面的惨状,她便将事情细细与杜欣茗道来:“且少说十几人,多起来甚至有上百人。广陵城外,就围了不下千人。”
“不然为何申明安要关了城门,不让出也不让进?”
杜欣茗还没等孟平乐说完,便气急站起,小小的身子不比孟平乐高多少,却颇有气势地怒拍了一下桌子:“申明安只与我说,在他之前的所有知府,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大关城门,以免动乱扰了城内百姓。”
说着她气得来回踱步:“他竟然拦了这么些百姓,还不好生安置,这将百姓安危置于何处?置于何处?”
孟平乐看着杜欣茗气鼓鼓的样子,无端觉得她此刻颇像一只鼓起腮帮的青蛙,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妥,轻咳了一声:“他便没和你说些别的?”
“说些什么,他表面与我客客气气恩爱不疑,但事关申家与朝廷,他断不会随便与我相告。就连他前些日子与太子联系,还是在外喝多了酒,与我炫耀时说漏了嘴。”
杜欣茗忿忿,哼了一声,大约是觉得没什么装模作样的必要,索性干脆道。
“他可与你说,是如何与太子联系上的?”孟平乐突然觉得眼前的迷雾散了些,仿佛就要触到那躲在深处的真相。
申明安的父亲申怀义身为前太子太傅,尽管已经退隐朝堂许多年,但身为曾经的言官之首,在当下朝中其实还是非常有威信力。
杜欣茗刚嫁进申家时,只觉申家虽貌似家风清明,但与她自幼长大的沈家相比,总有些道不上的奇怪之处。杜欣茗想了许久也未曾想明白,便权当是换了环境不习惯才有了这般感觉。
但当申明安被派去凉山镇守边关时,杜欣茗便想起为何她总觉得申家不对。按理来说,武将第一次被派往边塞,应是要派向战乱之处,就像沈兆年一样。
凉山这般的边塞大城,大多是派身有伤病但威信极高的将军去养老。
杜欣茗一想便通,这必然是申怀义在背后推了一把舆论,让文官谏言派了申明安去。
没过几年,申明安就接到了调令,来广陵当知府。
这事本身就很奇怪,申明安虽说是正四品将军,来当知府明面上看竟是降了一级,可文武自古不相通,申明安如何就能当上广陵知府呢。
杜欣茗颇为不解,问了申明安,他却只说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便收拾了行装搬来广陵。
自来了广陵后,申明安每日都与地方官员待在一处,每每都到快要就寝时才回府,也以担忧杜欣茗安危为由,不许她随意出门。
前几天洛云晟刚来广陵,申明安便大摆宴席,为洛云晟接风洗尘,其间在席中多喝了点酒,回家后便颇为高兴,搂着杜欣茗道,他又要升官了。
杜欣茗对此更是茫然,接着再问时,申明安却不再往下说,只是让她等着,不出两年太子就会给他加爵,她便能当上诰命夫人。
说到此处,杜欣茗看向孟平乐:“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孟平乐却极为愉悦,激动地甚至眼中有些发光:“你可曾想过,申明安的官职,都是申怀义在背后帮助太子,太子为回报申太傅,便提拔了申明安?”
但为何是凉山和广陵呢,孟平乐本是激动的心情突然又平静了些。
——
“凉山之事尚不知晓,但将申明安派来广陵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听罢孟平乐的讲述,洛云晟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猜想,又补充道。
“是不是为了帮太子贪赈灾银钱?”孟平乐好奇地问。
一天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行,却还是聚在了屋里,交换彼此的情报。孟平乐讲了一天的话,嗓子都有些哑了,一开口便声音沙沙,听起来怪惹人怜爱。
不知道想到何处的洛云晟收了收思绪,心里对孟平乐又添了几层愧疚,细心为她倒了一杯茶,向孟平乐的方向推了推。
“如果申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而李氏说的也都是真的,那申明安来广陵的目的就不单单是赈灾银钱了。”
孟平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一般,将茶杯推回给洛云晟,示意他再斟上。
洛云晟失笑,好脾气地又满上茶杯,送到孟平乐的手边。
“那还能是什么?”连喝了好几杯茶,声音不再那么沙哑后,孟平乐才满意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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