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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的庆功宴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回到京都三皇子府的孟平乐仍然觉得过去的大半个月仿佛恍如梦中一般。接连的受伤和大量南晟皇宫秘事的信息,使得她直到坐在了自己的房间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念夏早就等在三皇子府里,孟平乐一回到府中,便带着忍冬过来了。
“公主。”忍冬一见到面色疲惫的孟平乐,声音哽咽地就冲了上来跪在孟平乐身前,眼眶微红地看着孟平乐。
孟平乐倒是被她这么来吓了一跳,急忙拉她起来:“怎么又突然跪下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后知后觉发现忍冬正在查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时,孟平乐才反应过来:“我也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在秋猎场旁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听到孟平乐这么说,忍冬才小声呼出一口气。自己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孟平乐的神态,见她确实除了面上有些旅途疲惫的样子,再没有其他受伤的迹象,这才放宽了些心。
见忍冬仍然跪在自己面前,孟平乐有些茫然。她用力托了一下忍冬,忍冬却怎么也不肯起身,反而伏下身以额抵手,低声道:“忍冬承蒙公主不弃,这么些年来能留在公主身边照顾公主。可忍冬命中不幸,唯恐再给公主也带来不幸,所以自请离去。”
“公主照拂之恩,忍冬难以回报,只愿日后有朝一日,见得公主登上那高位,忍冬便知足了。”
孟平乐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她蹙眉看向站在忍冬身后的念夏,想要问一问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念夏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不发一言地看着两人。
见念夏并没有站出来为忍冬解释什么,孟平乐只得先扶起忍冬,待她站稳后才温声道:“忍冬,这么些年我如何待你,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若真的有什么难处,还是先跟我说了,我们再看如何解决,可好?”
忍冬却是不说话,双手捂着嘴,泪水从眼里流下,顺着指间的缝隙趟下。
想了想,孟平乐决定将在秋猎时见到崔二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以此来打开忍冬的心房:“这回秋猎,我也见到了崔二,他与我解释了发生在东陵崔家的事情,也告诉了我为什么你要隐姓埋名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派念夏回来将你赶走,而是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决意要离开我身边,还是你也想留在这处。”
说罢,孟平乐不再开口,安静地等着忍冬的回答。
忍冬仍然是抽泣着,半晌才平复了心情。她将脸上的狼狈拭去,稳了稳情绪,哑声开口道:“弟弟应该已经将崔家遭难的真相告知于公主了。但弟弟毕竟在东陵皇室流放崔家前,就已经被送出了东陵。而我却跟着崔家,见证了崔家的没落全过程。”
与崔二被护送着去了西兆不同,当时的崔家已经没有人力能将崔麒送走,而东陵境内崔家安插的暗桩早已被皇室全部连根拔起,崔家人连自保都做不到,只得被押送着送去了流放之处。
崔麒眼见着自己的家人在流放的路途中,染上时疾却无人医治,硬生生拖到不治而亡。直到最后快到北康边境时,已经只有家主奄奄一息地活着。
家主对崔家的情况心知肚明,见已经到了边境处,看守的人也少了不少,便硬撑着身子告诉崔麒,去投奔北康公主。
崔麒并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要求自己去投奔北康公主,但家主异常坚定,半路上趁看守不备,将崔麒推出了队伍,命令她不许回头,朝北康的方向走。几次三番,崔麒只得含泪跪别了家主,独自前往了北康方向。
接下来,便是孟平乐无意中捡到了伤痕累累的崔麒,将她救起后留下她在身边,还给了她忍冬这个名字。
“那崔家家主可还……”
忍冬眼里又有些湿,她极力忍住酸涩,低声回道:“前些年,家主身边的仆人派人送出消息来。家主久病不治,早在我逃出去之后没有多久,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一时间,屋里安静无声。孟平乐心中堵着一股闷气,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念夏早在先前就问过忍冬,虽然忍冬向她透露了些内容,但她也没想到事实这般残酷,一时也愣住了。只有忍冬回想起往日的心酸,兀自又将要落下泪来。
“崔二可有与你说过些什么有关我的事情?”孟平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忍冬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默默点点头:“他说您与三殿下是天选之人,理应要在一起,劝我好好留在您的身边。”
孟平乐却蹙眉,疑惑问道:“我和三殿下?”
“但我自知向公主隐瞒身世这般久,颇无颜面留在公主身边。”忍冬接着又道:“况且先前公主却是不想留在三殿下身边,我为了一己私欲,曾极力试图让公主与三殿下产生感情。”
忍冬话音一落,孟平乐脸色尴尬地便僵了僵。难怪先前与忍冬在一处时,忍冬总是异常担忧自己与洛云晟的感情,竟然是想要撮合?
孟平乐总觉得这事儿显得有些古怪,但细细想来,却又像是有些道理的模样。若崔二先前所说和忍冬的话一样,他们都觉得自己和洛云晟是天选之人,那有这般想法也不无道理。但她瞒着自己做出这般举动,孟平乐确实也有些不开心。
思虑一番,孟平乐用眼神示意念夏出去在外面等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看着忍冬。
不知道孟平乐在想些什么,也无法从孟平乐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忍冬反而变得非常紧张。她慌乱地看着孟平乐,却又不敢出声,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审判到来。
“所以先前许多时候,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说洛云晟的好处,也是特意想要让我对洛云晟产生好感,才算是完成了你作为崔家人的使命?”孟平乐的声音平稳,与她姣好容貌不符的平静音调让忍冬听不出她的喜乐。
忍冬心里明白孟平乐的性格,身为公主的她自幼被父母兄长娇宠着长大,若是她不愿意的事情被人私下里安排,她定然是不愿意的。闭了闭眼,忍冬清楚地意识到这样对孟平乐坦白过后,孟平乐是不会留下自己的。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当年狼狈不堪的自己被孟平乐救起的样子,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公主的信任。忍冬闭了闭眼,痛苦地开口:“公主,忍冬自知不配留在公主身边。忍冬这就自请离去,再不让公主为忍冬烦心。”
孟平乐没有当即应下,她看着忍冬轻轻笑了笑:“这样就行了?”
忍冬心里一紧,心道这一刻还是来了。她又跪下来,不再看孟平乐失望的表情,俯下身去哑声回道:“忍冬这条贱命也是公主救回来的,若公主要收回,忍冬绝无怨言。只是忍冬仍然挂念游荡在西兆的弟弟,若公主他日再见到崔二,还请公主瞒下忍冬的去处,别让他伤心。”
说罢,忍冬闭上眼,静静等待孟平乐的发落。
过了许久,孟平乐也没有开口。忍冬疑惑地睁开眼朝上看了看,却见孟平乐嘴角挂笑,正温和地看着她。
“公主……”
孟平乐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语带宠溺:“都说了不要跪来跪去,你总是不记得。这么多年了,也亏得你这般守规矩,念夏竟然是一点都没学到。”
忍冬茫然地看着她,迟疑地站起身。
“崔二在西兆金家虽然过得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想办法来南晟,你且就等着吧。”
忍冬有些不敢相信,她轻轻唤道:“公主,可是……”
“可是什么?”孟平乐轻笑,虽然脸上仍然有久未好好休息过的倦色,却带着舒心的笑容:“可是你是东陵人?可是你向我瞒下了你的身世?可是你还意图帮助我和洛云晟?”
像是想到了什么,孟平乐的笑容敛了敛,声音里仍然是平缓:“可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忍冬眼里迅速盈出泪水,她的嘴唇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声音不稳:“忍冬知道,忍冬知道公主的为人。”
孟平乐何尝不知道忍冬的顾虑。若换作了两个月前,得知在自己身边服侍的婢女来头如此之大,对自己的意图又不明,孟平乐是怎么也不会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可是这些日子在南晟,孟平乐许多先前坚定不移的事情都变了。
若只是因为忍冬想要保全自己,保全家人才留在自己身边,孟平乐却怎么也做不出赶她走的决定。
想来自己在南晟这般等待,留在洛云晟身边,与忍冬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呢?
孟平乐想到这儿,神色暗了暗。忍冬见她突然沉默,一时有些慌乱,连忙上前轻轻拍抚着孟平乐的背,认真道:“公主,忍冬知错了。”
“你还是和念夏一起留在我身边吧。”孟平乐开口道:“日后不要再为洛云晟说话了。”
忍冬终于得了孟平乐的准信,当即激动地颤声:“谢谢公主。”
孟平乐看着忍冬喜悦的脸庞,心里却为自己与洛云晟的事情愈发忧愁起来。可为什么自己会发愁呢?孟平乐突然觉察到不对,难道自己也对洛云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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