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酒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36章 浑水摸鱼,大内天魔,花间酒友,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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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崩溃,仓皇逃窜。城门守军大惊失色,慌忙关闭城门。百姓不知其故,更加慌乱惊逃。只半日时光,京城大乱。有说禁军造反了,也有说辽人杀来了。以讹传讹,流言漫天。
秦红英汇合柳礼,才知出了变故。不过,她也无暇理会。倒是谢蕴南,显得忧心忡忡。心知这件事,捅了大篓子。朝廷要是追究,柳礼罪责难逃。即便是于飞,也会被牵连在内。
柳礼不当回事,话说,他的心里,只认于飞。朝廷在他这里,真没有太大分量。尤其见了禁军怂样,更加嗤之以鼻。他敢肯定,凭平戎军的战力,攻下东京城,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当然,这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会说出口。毕竟,坐皇帝位的,可是二殿下他爹。再看身旁同袍,一个个面色平静,好似啥事都没发生,正闷头赶路。柳礼很满意,亲卫营,都是一样心思。
半天一夜急行军,他们赶到洛阳。天光微亮,远远的,已能瞧见巍峨城楼。却在这时,前方道边儿,传来激烈打斗声。柳礼还没看清人影,谢蕴南、秦红英二人,已经飞扑而去。
于飞和无欲的打斗,可谓惨烈。道边的树木,早已摧毁殆尽。脚下断枝碎木、泥土翻飞,好似这一块地,被雷劈过一般,到处坑坑洼洼,狼藉不堪。两道人影追逐,快如流光。
惊觉有人靠近,无欲倏地一下,跳出战圈儿。气喘吁吁,神情分外戒备。来人修为,一目可见,都是顶尖高手。他和于飞的拼斗,真是到了极限。两人都不停手,只是硬撑罢了。
无欲早已心慌,只是欲罢不能。数十年来,从未有一场打斗,如今日这般艰难。手段用尽,竟擒不下于飞。而且,真气消耗过大,即便胜出,怕也要数年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问题是,他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于飞的修为,不次于他。谁能料到,如此小小年纪,竟然达到炼气化神?若非他亲眼见到,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江湖传闻,天魔掌霸烈绝伦。今日,他终于相信。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无欲真是欲哭无泪。他的双臂上,隐现裂纹,剧痛钻心。若不是运功压制,怕是早已鲜血飞溅。
此刻,无欲须发凌乱,胸前殷红一片。
于飞也不好过,头上的金冠,不知丢到了哪里。乱发飞舞,衣衫破碎。身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狠狠盯着无欲,双目泛红。若不是强撑,他早已倒下。即便如此,也是摇摇欲坠。
秦红英飞身而来,看见于飞情形,顿时惊怒交加。
“臭道士,看剑。”剑光一闪,分心便刺。
无欲此时,已强弩之末,哪敢再多纠缠?转身就逃。
他看得很清楚,后来的两人,都是宗师境修为。若是联手,他毫无胜算。略一回头,却见一人展动身形,正追着他过来。无欲心头大骇,猛一咬牙,催动秘法,速度更增三分。
秦红英停下脚步,没有追击无欲。于飞满身是血,伤势不明,让她担心不已。一个纵跃,已到了于飞身边。
于飞看见秦红英,嘿嘿一阵傻笑,直挺挺倒了下去。
秦红英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于飞,慢慢放倒在地。于飞受了些伤,不过不甚紧要。只是消耗太大、疲累不堪,倒也没有昏迷。此刻,心情放松下来,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小脸皱成了包子。
“姐姐再不来,我可撑不住了。”于飞说道。
“被人欺负了吧?活该。”秦红英没好气儿。
“那边儿,快看看我姥爷。”于飞艰难抬手,指了下左边土堆。
“在哪儿?”秦红英忙问。
“土堆后面。”于飞说道。
土堆后面,不仅有尹端,还有玉狮子。秦红英刚想接近,玉狮子一声嘶鸣,抬起蹄子就踢,眼瞪的滚圆。秦红英知道,定是于飞命令玉狮子,看护着尹端,不容任何人靠近。
“你个狮子狗,连我也不认?”秦红英气急。
这一下,可犯了玉狮子忌讳。除了于飞,谁敢叫它狮子狗?往前一冲,张嘴就咬。秦红英闪身躲开,面色很是不善。正琢磨着教训玉狮子,却听于飞一声大喊,“玉狮子,过来。”
玉狮子仰头一个响鼻,立马向于飞跑去。到了跟前,不住摇头摆尾。它似乎也知道,危险已经过去。
“今天立了大功,回去赏你酒喝。”于飞说道。
玉狮子前蹄扬起,仰天一声长嘶,很是亢奋。
柳礼赶了过来,亲卫营围着于飞,迅速建立警戒。天已大亮,官道上多了行人车马。行至此处,都是慌慌绕路。军兵严阵以待,煞气冲天,谁看了也害怕,还是躲远点。
于飞调息片刻,精神略略恢复。站起身,望向洛阳方向。
有人要杀了自己,这是于飞的判断。
昨夜,禁军攻击县衙,甚至城外埋伏。一环套一环,分明早有预谋。到底是什么人,想取自己的性命?
禁军出动,又是奉了何人命令?
这口气,于飞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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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斐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事情的变化,脱离了预想。他现在犹豫难决,不知该硬着头皮等待未知?还是卷起包袱跑路?于飞逃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已经有人通报到他。这对庞斐来说,不啻晴天霹雳。
布下天罗地网,竟困不住一个少年?何况这少年,还带着一个累赘。庞斐难以相信,他实在想不通。五百禁军啊,都是猪吗?对付赤手空拳的皇子,居然让他逃出生天?
原本势在必得,谁料,却是鸡飞蛋打。
震惊之后,就是忍不住害怕。虽然,早已准备好说辞,但是,刺杀皇子的罪名,岂是那么容易洗净?庞斐惴惴不安,咬牙切齿,将陈林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昨日,陈林定计,谓之曰浑水摸鱼。
于飞想不到,他从监狱救出尹端,却被陈林利用。
陈林言道,尹端被举告通匪,收监审问,本是应有之意。无端被人救出,可视为劫狱。那么,提刑司追捕逃犯,天经地义。
提刑司兵力不足,请求驻军协助,光明正大之举。
“攻击县衙,怕是贻人口实。”庞斐心惊肉跳,陈林之计,端地大胆狠辣。为了灭杀皇子,可谓疯狂。
“呵呵,不然。”陈林冷笑,说道,“洛阳县贪图钱财,早被尹端收买。协助贼人劫狱,蛇鼠一窝,当捉拿法办。”
“哈哈,好计策。”旁边一员老将,出声赞道。
此人名叫蔡庆,驻军副都指挥使。这几日,都指挥使刘明杰,率兵剿灭飞龙寨,不在驻地。蔡庆留守军营,正可借机行事。
蔡庆年岁不小,却是官途不顺。一营指挥使,做了二十年。受庞斐引荐,投靠了朱哲。不过半年光景,一跃成为副都指挥使,洛阳驻军三号人物。蔡庆感恩,对庞斐言听计从。
在坐都是人精,陈林的话,一听就懂。既然栽赃洛阳县,那就不能留下活口。至于任鹤鸣,究竟是官兵屠杀,还是被流矢所伤、不治身亡?花花笔墨,自能描绘的天衣无缝。
当然,最关键之事,还是击杀二皇子。
击杀皇子,非同小可。只怕一霎时,就要天下轰动。即便是庞斐、蔡庆,也是心头惴惴。想想皇帝的怒火,不由浑身发凉。
“赵曙到了洛阳,可有人见到?”陈林冷笑。
“这倒是,只怕除了任鹤鸣,谁也没见过。”庞斐说道。
“正是如此。”陈林眼露凶光,断然说道。“二皇子,从未到过洛阳。所有谣传,都是任鹤鸣编造,以行瞒天过海之计。”
“嘶。”庞斐倒吸一口冷气。
“绝不能让他逃走。”蔡庆也听懂了。
“他逃不了。”陈林胸有成竹。
旁人不知,他的最终筹码,却是无欲真人。经历过彭城之事,陈林再不敢小看于飞。出动五百禁军,兵力确实不少,但是,却未必能击杀于飞。无欲乃世外高人,给了陈林极大信心。
未虑胜,先虑败,这是谋士的准则。
所以,陈林特意交代,东城外官道两侧,埋伏下一支奇兵。他不希望用到这支奇兵,只是留下一个后手。
陈林一番计议,庞斐怦然心动。
陈林的目的,是要皇子性命。但他庞某人,却志在尹端。此计行来,不仅大仇得报,尹家亿万家财,更唾手可得。
当夜,蔡庆调动兵力,依计行事。以抓捕逃犯为名,攻入洛阳县衙。他的命令是,所有人等,格杀勿论。
不过,此时此刻,蔡庆没了昨夜凶狠。
洛阳驻军,一共五个指挥。都指挥使刘明杰,带走三个指挥,清剿飞龙寨山匪。剩下两个指挥,昨夜全被派了出去。一个指挥奉命攻击县衙,另一个指挥,埋伏城外官道。
天亮之后,这两个指挥,先后返回军营。抬着死伤同袍,一个个垂头丧气。损失了上百人,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死去的军兵之中,多有兄弟好友。哀哀戚戚,愁云惨雾。不知是哪个,突然发了疯,厉声质问上官。“俺们为甚攻击县衙?”
攻击县衙,那岂不是造反?军兵轰然震动。
这一声质问,好似点燃了军营。造反,能有好下场么?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让全营军兵,陡然暴烈起来。一时间,群情激愤。所有积攒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开来。眼看着,军营就要失控。
蔡庆已经惶惶难安,躲在军帐中,不敢露头。当初的谋划,都是说事成了,如何如何。偏生没说,事不成,该如何?
“都使,都使,大事不好了。”有将官惊慌来报信。
“慌得球,有甚事?”蔡庆一瞪眼,喝道。
“都使,下边闹起来啦,怕要生乱。”将官急道。
“他娘的,真是不消停。”蔡庆骂骂咧咧,起身向外走。他久在军伍,当然知道,军中最怕生乱。一个不好,就是血流成河。现在非常时期,军营之中,万万乱不得。
蔡庆刚出大帐,却猛觉地面抖动。心中一惊,站定仔细感觉。地面的抖动,越来越剧烈。细小的沙砾,被震动的跳起。这种景象,他并不陌生,这是大队骑兵的动静。
他抬起头,看向营门方向。一丝不好的感觉,升上心头。
“全营戒备。”蔡庆怒目圆睁,厉声大喝。
军营中,陡然安静下来。大地的震动,如雷的蹄声,好似天降霹雳,惊的满营军兵,一时回不过神儿来。愣愣的,呆立当场,直如野地里,一群憨头憨脑的傻狍子。
“全营戒备。”蔡庆再次喝令。
呆立的军兵,终于反应过来。但反应不一,有的往营帐跑,有的往哨位跑。甚至更多人,手上连兵器也没有。一帮人跟头把式、左冲右突,防御没有布置起来,反倒让大营更加混乱。
“轰隆,轰隆。”连着两声巨响,紧闭的营门,被炸的粉碎。滚滚黑烟中,骑兵裹着雷霆之势,轰然冲出。在骑兵的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冲阵的长枪。枪尖向前,不破不回。
一霎时,军兵四散惊逃。这样凶猛的骑兵,别说抵挡,见都没有见过。只一个照面,气为之夺,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放下武器,跪地免死。”骑兵纵横,高声喝令。
不过半刻,营地中趴倒一片。柳礼骑着马,来到了蔡庆身边,居高临下,看着跪地发抖的蔡庆,微微撇嘴,眼露不屑。
蔡庆身上,穿着武将军袍,很是好认。
“姓名,军职。”柳礼喝道。
“末将蔡庆,神勇军副都指挥使。”蔡庆抱拳说道。“敢问将军何人?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神勇军?”
蔡庆强自镇定,向柳礼发问。方才,霹雳弹炸响,吓得他骨软筋酥,扑通趴到了地上。待看清柳礼服色,知道不是敌人,他才心神略定。但是,心中隐隐不安。
“是你下令,刺杀二皇子殿下?”柳礼眉头一立。
蔡庆闻听,脑中“嗡”的一声,差点吓晕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只是,二皇子的人,怎来的这般快?
“冤枉啊。”蔡庆一个激灵,大喊冤枉。这件事,打死不能承认。
“全部擒下。”柳礼戾气上头,手上一紧,猛地挥动铁枪,正抽在蔡庆脸上。蔡庆脸上开了花,惨嚎一声,昏死过去。
柳礼控制军营,自是受于飞将令。洛阳驻军胆大包天,竟敢攻击县衙,岂能饶过?柳礼一声令下,虞候以上武官,一个个被找出来。不由分说,捆了个结实。占据中军帐,挨个审问。
于飞很想知道,是谁调动了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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