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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告诉,”那边的声音变得有点小,“哥哥,你希望我跟他说吗?”
姚星河温声道:“那正好啊,让我来说。”
“可我很担心他会误解你……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让你伤心。你也知道他是有职业习惯的,有时候不那么体谅别人,就容易揪住别人的缺点狠劲儿指责。”
不是害怕宋长亭不同意。
也不是害怕宋长亭生气。
而是担忧着,他被误解,被指责。
经历过几次事情之后,姚星河越发清楚地了解到宋杞有个特点,就是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并用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他。
所以才不愿意跟宋长亭讲谈恋爱的事。
所以才在得知他打架受伤后,不像别人的女朋友那样批评他,反而希望自己能替他报复严诺。
所以才像刘森雨说的那样,根本没去在乎贴吧里对她的辱骂,反而想到后台把他的账号禁掉,不让他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让他生气。
每当他以为自己对小孩儿做出了一些保护,就发现小孩儿正以更大的决心和能量在保护着他。
还是没有犹豫,不计回报的那种。
“小七,”他沉默了会儿,柔声劝说她,“但这种事确实应该哥哥来说,我跟你保证,不管宋爸说什么我都不生气、不难过。”
“但他会一直说一直说,就……很烦人。而且前一阵子他还威胁我,”那边的人儿似乎在咬牙,所以声音都有点紧,“让我到大三,满20岁后再考虑谈恋爱,现在还小。可我明明已经很大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姚星河想到她咬牙切齿吐槽宋长亭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但还是维护了一下宋长亭:“哥哥其实能理解宋爸的心情,我要是有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儿,也很担心她被坏人坑了骗了。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即便是宋爸现在不同意,那我也不会放弃小宋杞。”
小姑娘更是对他信任得不行:“嗯嗯,他同不同意不重要,我知道你很好就行了。”
说不上来是这是种什么怪异的心理。
但是听完这句,他就又想犯浑了。
比如,在未来某个时候把她挤在某个地方,里里外外狠狠欺负她一回,然后再凑到她莹白的耳朵上,问:“小朋友现在还觉得,哥哥很好吗?”
*
宋长亭看着餐桌对面的儿子和闺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刻心中升腾而起的骄傲和满足。
但他确实没打算先夸这两个孩子,而是先盯着姚星河嘴唇边上尚未消退的淤青,边哂笑边嘲讽:“小七说你前几天跌倒撞了一下脸。是跌别人身上、恰好撞人家拳头上去了?”
谁知道儿子还没说话呢,闺女就放下果汁杯,皱着眉头埋怨他:“爸爸,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儿子倒是跟小时候一样,敢作敢当,从不掩饰:“就是遇到个混混,跟他讲了讲道理。”
宋长亭把胳膊担在卡座的靠枕上:“讲道理讲到脸上去了?”
“嗯,”姚星河眼睛明亮得不像话,充满着胜利者才有的自信的光芒,“宋爸别担心,我没输,也没惹出事儿来,”说着,主动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带筋牛肉放进宋长亭碗里,“妹妹是怕你训我,才跟你这么说的。”
跟各式各样的纨绔打了小半辈子的交道,宋长亭最喜欢识时务的人了,于是语气也缓和下来:“过了生日都23了,应该是大人模样了,别动不动就干架,有什么事记得找警察。”
宋杞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嘴。
但宋长亭却察觉到了,冲她哼笑一声:“小七不服气?”
她垂眸沉默两秒,换上天真烂漫的笑容:“服气。爸爸说得都对,但凡您讲的话,我们都应该听。这可是体现孝心的时候。”
“上大学就是好啊,竟然都形成这种觉悟了,”宋长亭当然听出了女儿话里的阴阳怪气,所以正好趁此把她支开,“既然爸爸说的你都听,那你下楼去旁边的烧烤店打包20串羊肉回来,刚才路过,闻着那味道可真不赖。”
命令一出,女儿面露不满,儿子倒是殷勤地站起来:“我去吧,让妹妹在这儿陪你说说话。”
宋长亭伸过手去捏了捏宋杞的小脸,憋笑道:“快去。再晚一会儿就体现不出你的孝心来了。”
宋杞捏着围巾不情愿地站起来,扯了扯姚星河的衣袖,在他小腿上扫了几眼后,把他按回座位上:“我去,你陪爸爸聊天儿。”
目送小姑娘下楼,宋长亭弯腰从桌子底下看了看姚星河的腿。
三秒后,收回目光,笑着盯住他的眼睛,用笃定的语气说:“小七看你腿了,所以,腿也受伤了?”
姚星河搓着耳骨无奈承认:“嗯。”
“还有哪儿?”
姚星河手指一紧,但面不改色:“没了。”
宋长亭靠在卡座上,手掌抚着寸头往上拢了一下,然后翘起二郎腿觑视他:“胸膛偏右,卫衣有点往外顶。里面有伤口,贴着纱布?”
姚星河:“……嗯。被那混混用打火机烧了一下。”
“跟你宋爸玩这一套你还得再学十年,”宋长亭得意地挑了挑眉,但下一秒就沉下脸去,“就这样了小七还护着你,你是给了她啥好处啊。”
“没有给什么好处,宋爸,我想跟你说明一下情况。”
宋长亭没有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不用说明了。两个小混蛋合起伙来骗家长,说再多也是给对方开脱,我也不想听。趁小七不在这儿,先听听宋爸这个事儿吧。”
这明显开始说正事的语气让姚星河愣了愣:“什么事儿?”
宋长亭拉开皮衣拉链,从内侧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你爷爷给你留下的12万存款,他找到棠溪市警察局,要我们把这个给你,”说到这儿,怕男生不明白,就补充了句,“是那个爷爷,或者说叫外公更合适。”
姚星河果然没明白,压根儿没看银行卡,反而看着宋长亭,错愕道:“哪个外公?”
“你亲外公,但是他现在……已经过世了。”
来景行之前,宋长亭跟陶然商量了好久,这种话该怎么说才能让姚星河既接受这笔钱,还能不被年少事惹得难过。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大大方方地说,才能让男生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姚星河还是懵了好一会儿。
宋长亭把卡往他面前推了推,目光坚定地劝他:“儿子,拿着。”
他缓缓抬起眼睑,餐厅的灯光投射下来,阴影顺着他的眼尾延伸得很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一笔什么钱?”
宋长亭没有犹豫:“应该是老人家攒下来的退休金之类的吧。”
姚星河轻笑一声,下颌微微扬起,“宋爸,家长讲谎话的时候也挺明显的。”
“好家伙,都敢说你宋爸撒谎了?”
知道宋长亭不会承认,所以他撑着胳膊肘,指了指街道对面明德粥铺前硕大的广告牌,微笑着问:“你能瞧见上面印着的冰粥吗?”
宋长亭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哪一碗?”
“红红黄黄的那一碗,里面是山楂和菠萝。”
“看到了。你想吃?”
“不,”男生半合着眼眸,摇了摇头,用镇静到有点发凉的声音说,“我看到这个就反胃。”
宋长亭恍然回头。
“倒不用骗我,虽然那时候我才三四岁,但也记得一些事情,”姚星河语调极缓,极沉,但却笑着,“比如,大晚上的,穿着警服的大人来敲门,那个女的慌了,她刚拿回家的一把药片没处藏,就抢过我的勺子把我面前的白粥拨开一个洞,把药都埋里头去了。”
宋长亭明白他说的话。
领养姚星河的时候,姚之光还在棠溪市工作,而且跟宋长亭从警校那会儿就是最好的兄弟,姚星河的身世,宋长亭无比了解。
甚至,姚星河亲生父母的案件记录,他还陪同姚之光逐字逐句地看过。
“做完这些,把勺子又塞回我手里。警察敲门进来转了一圈,没找见什么东西,在玄关那里警告了她几句就走了。但我碗里,白粥底下的药片糖衣泡开了,红的颜色黄的颜色都冒出来,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宋长亭拍了拍男生的手腕:“快二十年了,听宋爸的,别想了。”
男生用舌尖戳了下齿背,瞥了瞥腕骨旁的银行卡,从喉咙里呵出一声笑,压低声音问他:“是啊,藏了二十年,藏到追诉期都结束,然后把他闺女女婿赚来的毒/资送给他外孙,而且还敢托警察送过来,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这么大胆吗。”
“……”
他端起鲜榨橙汁给宋长亭倒满,眼里瞧不出伤感,但却能从嗓音里听出不太精神:“虽然我爸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但我还是了解到,一些人通过不断怀孕来躲避刑拘,并且在怀孕期间肆无忌惮,他们才不管小孩儿身体好不好。我就是这么来的吧,所以爸妈把我带回家后好长一阵子,经常带我去医院体检,”放下橙汁罐,嗤笑一声后,不屑地勾起唇角,“我才不要这个钱,你拿回去吧宋爸。看到这张卡我就想到那碗粥,很反胃。”
不远处,暖棕色风衣的小姑娘拎着刚烤好的羊肉串回来,原本还恹恹的面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变得明媚绚烂。
“你们聊什么了?”她坐回男生旁边,放下羊肉串,揉了揉被风吹红的小脸,突然发现了一张摆在桌面上的银行卡,抬头问宋长亭,“这是你拿来的?”
姚星河也如她一样,灿烂地笑着,替她解下围巾,“宋爸怕哥哥生活费不够,所以带了银行卡来。但我才不要,”看着宋杞明亮又温暖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强调什么,“哥哥都能自己买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抚摸一下那时候小小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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