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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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骆蒙赶到了医院。
她站在病房,手触碰上门把手,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的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丝害怕,竟然不敢进去。
担心唐煜生伤得很重,担心因为自己让他蒙受不明不白的冤屈。
骆蒙站在病房门口,问路过的护士:“那个,这个病房的病人,还好吗?”
护士说:“还好,只是伤了额头。”
闻言,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依旧没动,站在原地,顺着半开的门缝朝里看。
唐煜生正坐在病床上,夕阳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金边。
因为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能隐隐绰绰地看见额头上的伤。
事实是今天唐煜生从贝康出来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忽然蹿出了几名男粉丝。他们愤怒地将臭豆腐、臭鸡蛋一股脑儿地砸在他的身上,还将一碗滚粥泼向了他。
此时他的额头正红肿一片。
骆蒙定在门口,心里一阵难受。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将他拉入凡尘?
他本应是仙人,逍遥自在。在他的领域里,受人尊重与敬佩。
如今因为她,他坠入这样的凡尘泥潭,遍体鳞伤,忍受苦楚。
骆蒙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到唐煜生的面前,看清他伤口的那一瞬,她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见了她,唐煜生淡淡一笑,“傻瓜,哭什么!”
她伏在他的面前,轻声问:“还痛吗?”
他摇摇头,安抚她道:“没事,别担心。”
骆蒙一脸歉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
唐煜生揉着她的头发,笑得很随和:“不怪你,总会有不理智的粉丝。”
“但到底是因为我啊。”她喃喃。
他抬手抹去她的眼泪,笑着说了声“傻瓜”。
但让骆蒙没想到的是,事情的严重程度远不止于此。
那天之后,不理智的男粉丝们对唐煜生围追堵截——汽车轮胎被扎,收到寿衣,甚至还有人跑到贝康门口拉横幅,让他滚出公司的研发团队。
虽然唐煜生什么都没说,默默承受了这一切。但骆蒙知道,他平静的生活已经被严重干扰。
事情已经朝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
偏偏她不能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唐煜生不是素人,也不是蹭热度的无名人士,他是科学家,是受人尊敬的科研人员。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云劝骆蒙站出来与唐煜生划清界限,“小蒙,你们两人还不撇清关系的话,那就是在害唐煜生。”
可是,违心的话,她又如何说出口呢?
她明明就爱唐煜生,犹如刻在石头上的心事,任凭风吹雨打也无法抹去。更何况按照唐煜生这样矜贵的性子,只要骆蒙站出来与他切割,他们这辈子都再无可能。
骆蒙坐在家里的飘窗上,抱着双膝,想了整整一夜。
三个月前,在料理店第一眼见到唐煜生时,她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虽然他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戏弄他、招惹他,不过是觉得逗他这样的老学究有趣、好玩。
只是没想到,之后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唐煜生会一步一步地悄然走进她的心里。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他动的心。
只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深深扎在了心里。
可她也知道,她是女明星,每天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她,一举一动都暴露都在闪光灯下。她或许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勉强可以做到无视流言蜚语和日夜不断的骚扰。
但唐煜生呢?
他只是个普通人,有着自己热爱的工作与生活。他为什么要因为她而承担这份本不属于他的压力呢?究竟凭什么?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唐煜生在保护她。
这一回,是不是也该轮到她站出来保护他了?
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骆蒙在心里做了决定。
——
唐煜生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
天还没完全亮,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象牙白的光影。他坐起来,伸手想要去开灯,卧室门口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他心里一惊,又立刻镇定下来。
那道纤瘦的身影太熟悉了。
哪怕没有光亮,单凭影子他也认得出来。
“蒙蒙,你怎么来了?”
因为刚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太清亮,在这样的清晨显得神秘又迷离。
“别开灯。”
骆蒙站在门口说。
闻言,他摸到开关的手又停下来。
她没说话,身影在黑暗中有轻微的抖动,像是在哭。
骆蒙确实哭过了,此时正红着眼。
已是清晨,外面的天正一寸一寸地亮起来,有稀薄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她怕唐煜生看出来,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她亲得很用力,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至少在分崩离析之前,还有这一方的温存。
唐煜生抱着她,热烈地回应她。
他说不好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有种悲伤的情绪从里到外地散发出来。
像是离别。
然后,他感觉到脸上的潮湿。
他知道,她哭了。
“唐煜生,再见。”
骆蒙的声音混在清晨的薄曦中。
他来不及抱住她,怀中的小姑娘已经似一条鱼,游走了。
“骆蒙!”
他叫住她。
她顿住脚步,转过身。
晨曦的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她眼里有泪,却还是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唐煜生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惨然一笑”。
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决定,他懂,也尊重。
远处霞光潋滟,近处眸光如昨。
他坐在房间里,她站在房门口。这短短的几步距离,就是他们无法跨越的坎。
她站着,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许久后才说:“我走了。”
太阳从厚重的云层里钻出来,骆蒙转身,彻底消失不见。
静谧的房间里,唐煜生仿佛听到飞鸟折翼的声音。
唐煜生坐在灰暗里,许久才缓缓走到窗边。窗外的树木随风摇曳,就像这聚散离合的人生。
他突然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此刻,终于大梦将醒。
——
骆蒙匆匆回到家,关起门才觉得一口强撑的气散了。
她摊在沙发里,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落下来。
等到天光大亮,她打电话和云姐商量了半天,就公关方案达成了一致。
挂了电话,她便在微博上发表了澄清声明,说她和唐煜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之前那些照片不过是有心人士的捕风捉影,同时也请粉丝和网友不要再去打扰唐煜生,并对之前给他人造成的困扰表示歉意。
微博一经发出,粉丝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啊啊啊啊啊啊,宝宝你终于出现了】
【我就说女神不会恋爱。】
【有心人士请不要带上我家女神。】
【女神不约。】
【我他妈哇哇大哭】
【黑子给我死!!!】
【不信谣,不传谣。】
【都散了吧。】
【支持支持】
【保护好我方女神!】
【这么努力的人,黑子怎么忍心!】
【你一定会越来越好】
【姐姐加油,骆驼们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比心.jpg】
骆蒙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天,觉得心里有一丝轻松,又有一丝无言的寂寞。
——
太厚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阵子他肠胃不太好,一大早去看了个医生开了点药。
不同于往常楼下聚集的骆蒙粉丝,今日公司楼下安静得有些过分。
自从老大和女神被拍后,今天是头一回,楼下竟然没有粉丝挂横幅让老大滚。
他疑惑地走进公司,乘电梯上八楼。
走进办公室时,看见霹雳正抱着电脑朝会议室走。
太厚叫住他:“霹雳,今天怎么下面没有闹腾的粉丝了?”
霹雳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会议室。太厚立刻噤声,抱着电脑跟着霹雳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组里十几个人坐成一排,或垂着头,或撑着脑袋,没人敢出声。
“怎么回事?”太厚低声问。
霹雳说:“老大和女神分手了!”
“啊?”
太厚一上午都在医院看病,没来得及看微博。此时听霹雳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老大心情势必十分十分不爽。如若没有必要,尽量少跟老大说话。
心情不爽的唐煜生站在投影前,阴沉着脸,看着电脑里大家记录的实验报告。
“啪”地一声,笔记本电脑盖上,唐煜生说:“散会!”
啊?就这样?
众人傻傻地抬起头,愣了几秒,纷纷抱着资料和笔记本离开会议室。
这伙人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被唐煜生叫住,于是互相挤着出门,快步逃走。
会议室外,小顾追上霹雳的脚步,“霹雳,你说是老大甩了女神还是女神甩了老大?”
霹雳摇摇头,“看这形势,应该是女神甩了老大。”
“哎哟,老大可真惨。”小顾感叹。
霹雳叹气:“女神估计也是为了保护老大,你们没看到前几天老大被粉丝闹得多惨嘛!如今这微博一发,骚扰老大的粉丝立刻消失遁形,没人再去找他的麻烦了。”
太厚从众人的聊天中大概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七七八八,此时跟过来插话道:“老大这恋爱太坎坷了……”
众人忍不住摇头感慨。
两秒后,身后忽然传来唐煜生的声音:“霹雳,太厚……”
两人身形一顿,转身,“老,老大……”
“过来,这有个数据有问题。”
霹雳:“……”
太厚:“……”
霹雳和太厚对视一眼,都送给了对方一个“接下来我们死定了”的表情。
——
离开唐煜生之后,骆蒙始终不开心。
离新电影《无言的歌》开机还有一阵子,骆蒙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没有去贝康。
实习期已到,从前她还计划着和组里的众人来个告别仪式,感谢大家这阵子对她的关照。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她连面都不能露了。
她让岁岁买了些好吃的送去贝康,算是和组里的人做无声告别,顿了顿又说:“你今天有空给我抓几只蚊子回来。”
岁岁脚步一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蚊,蚊子?”
骆蒙这是又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吗?竟然开始养蚊子当宠物了?
再三确认骆蒙说的是蚊子后,岁岁这才满心疑惑地离开。
已经是深秋,蚊子稀少。
岁岁走山淌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在垃圾站附近找到了几只蚊子。她如获至宝地装在瓶子里带回去。
骆蒙见了,多日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睹蚊思人?
岁岁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觉得骆蒙可能是疯了,每天喝着红酒,对着瓶子里的蚊子发呆。
那几日正好没有通告,骆蒙整日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岁岁心疼她,劝了好几次,骆蒙始终无动于衷。
第二天醒来,骆蒙晕晕乎乎地看见玻璃瓶里的蚊子躺在瓶底一动不动。
她顿时慌了神,拿起玻璃瓶不停地晃动,可蚊子依旧笔挺挺地躺着。
蚊子,都死了!
骆蒙大叫一声,对着几只蚊子的死尸,伤心得大哭出来。
这几日岁岁不敢离开骆蒙半步,每晚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密切关注着骆蒙的一举一动。此时听到骆蒙的尖叫声,岁岁惊醒过来,慌张地跑到卧房。
只一眼,岁岁就吓坏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骆蒙。
骆蒙性格坚韧,之前即使是事业的低谷都没有在她面前掉过眼泪。此时却哭得声噎气堵。
岁岁赶忙安慰她:“蒙姐,你别难过啊。我再给你抓几只蚊子回来。”
骆蒙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抽噎着问:“岁岁,有没有那种对红颜色很敏感、专门咬人嘴唇的蚊子?”
“……”岁岁一脸懵逼,“啊?”
她独自喃喃道:“要那种专门咬人嘴唇的蚊子……”
岁岁为了安抚她,只能应承下来:“好的,没问题。”
岁岁默默地退出房间,给赵云打电话:“云姐,你快来啊!蒙姐她好像疯了,让我给她抓什么咬人嘴唇的蚊子……”
赵云:“……”
——
赵云提着粥来到骆蒙家时,她已经不哭了。
岁岁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几只蚊子,装在玻璃瓶里。骆蒙坐在床上,愣愣地盯着玻璃瓶出神。
“怎么样了?”赵云小声地问岁岁。
岁岁摇摇头,“一早上醒来就这样,不说话也不吃饭。”
赵云摇摇头,叹口气,“看来这丫头对唐博士是真动心了。”
岁岁认同地说:“云姐,就不能把唐博士找回来吗?看到蒙姐这样,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赵云说:“或许有一天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能容许人任性得只谈感情呢。
太多的牵挂与羁绊,有时候不是不爱,只是利与弊的权衡。
毕竟,凡尘俗世,谁又能免俗。
岁岁一脸遗憾的表情。
赵云说:“行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岁岁走后,赵云端着粥走进房间。
骆蒙甚至没抬眼看她,眼神讷讷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云姐,你回去吧,我没事。”
赵云没理会,说道:“你最爱的瑶柱粥,不喝一口?”
这几天,骆蒙没胃口,几乎什么都没吃,只喝了几瓶酒。喝完又哭又吐的,胃里早就空空如也。
此时肚子应景似的响了几声,她揉了揉肚子,撒娇说:“云姐,我要你喂我。”
赵云笑了笑,“你呀,还是个孩子。”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舀起一口粥,轻轻吹了吹,送至骆蒙的口中。
瑶柱粥熬制得香浓软糯,一入口便化了。
一碗粥下肚,赵云又从洗手间里拿了把梳子。她坐在骆蒙的身后,轻轻地帮骆蒙梳头发。
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自从父母去世后,骆蒙寄养在姑姑家,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是赵云,重新给了她生命的广阔与活力。
那时骆蒙刚出道,赵云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带。每天早上给她梳头,然后牵着她的手去片场拍戏。
一开始,骆蒙并不适应这样的关心。
她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整日笑嘻嘻的。但那些笑都是表面的客气,从未到达心底。
她知道赵云对她好,但总是不能坦然接受这份好。她的心门在父母离世的那天就关上了,上了锁,生了锈,再不轻易打开。
那年生日,骆蒙白天拍完戏后,晚上就在酒店房间里学习功课。赵云说即使拍戏,功课也绝对不能落下。
她写作业到晚上十点,赵云才匆匆回来。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赵云的衣服湿了大半。但她浑然不觉,只是笑着把手上的生日蛋糕递给骆蒙:“小家伙,生日快乐!”
蛋糕是小姑娘喜欢的公主风,精致甜美。
赵云替她点燃蜡烛,她在烛火中,听着赵云给她唱生日歌。
“快许愿!”赵云说。
骆蒙却跑去洗手间里拿了条干毛巾递给赵云,“你的衣服都湿了……”
赵云心里一动,愣了几秒。接过毛巾时,骆蒙却忽然紧紧抱住了她。
那一瞬,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赵云知道,小姑娘打从心底接受她了。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这些年,骆蒙一直很依赖赵云,是从心底里敬她爱她的。
在最亲的人面前,骆蒙没有半分伪装。
如今赵云替骆蒙梳着头,她卸下冷硬的壳,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和伤心又浮上来。
骆蒙眼中涌上泪意,转身靠在赵云的怀里,抱着赵云,声音瓮瓮的:“云姐。”
赵云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了好了,别伤心了。”
骆蒙问:“云姐,你说怎样算是爱一个人?”
赵云笑,“你演了那么多爱情故事,还问我?”
骆蒙摇摇头,“戏里和生活中不一样……”
赵云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般,“怎么不一样?”
“戏里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感觉来得太过容易。”
赵云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谁说感情的开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我们以为爱上一个人很难,但其实爱情有时候只是源自一个眼神,甚至一句话。在你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骆蒙仰头,“云姐你也这样爱过一个人吗?”
赵云笑了笑,回忆道:“大一那年,有天我去图书馆看书,突然有人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抬头就看见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他跟我一个系的,平时见过,但没什么交流。
我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你的那本书看完能不能借给我?’他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就那么一瞬,我忽然对他动了心。”
“他是姐夫吗?”骆蒙问。
“不是。”赵云眸色一沉,“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度过了整个大学时光。毕业那年,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去留学,我选择了在国内工作。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社交软件,异国基本就意味着见不到面。我们都很痛苦,但经过深思熟虑,两人还是选择了分手。我知道,出国读书,自我实现一直是他的梦想。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他变得越来越好。”
赵云揉了揉骆蒙的头发,“小蒙,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爱。没有人规定只有百年好合了才算是爱情。现在,你为了唐博士,与他分开,谁又能说这不是更伟大的爱呢?”
“是吗?”骆蒙讷讷地问。
“或许是有遗憾,但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生活本来就是充满遗憾的。”
——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天。
某天早上,骆蒙醒过来,忽然觉得世界好安静,好像少了什么。她努力地想,终于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虫鸣和鸟叫。
她和唐煜生相识的这个夏天,相处的这个秋天,到底是完完整整地过去了。
而她与他的一切,都隐在这岁月中,深邃,隐秘,干净。
云姐说得对,生活本就是充满遗憾。就像这世界,星离云散。
唐煜生有他的信仰,她也有她的追求。如今她也该振作起来了。
这时手机里传来霹雳的微信:【女神,好几天不见你,你还回来吗?】
骆蒙看着这句话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去:【应该不回了,马上要进组拍戏。等有空叫你们出来吃饭。】
霹雳没有再多问,只是回:【好。】
她放下手机,心里又升起细微的难过,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她看着窗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十一月底,赵云又为骆蒙接下了好几个通告与代言。离开贝康后,她的工作重新忙碌起来,渐渐步入正轨。
偶尔依旧会和霹雳、太厚他们聊微信。听他们说,新阶段的实验也有了不小的进展,而他们的年会舞蹈也进入了排练阶段。
或许分开并不是什么坏事。
她想。
至少,他们彼此都在前行的道路上,各自美丽着。
几天后,骆蒙收到消息,说姜颂昕决定退出娱乐圈了。
虽然赔了不少品牌方的违约钱,但这些年,到底积攒下了一些身家,后半辈子即使不工作,也不用愁吃喝。
骆蒙有些诧异,按照姜颂昕的性格,不可能这样轻易认输。
如今怎么会选择退出娱乐圈?
赵云说:“她还有一个弟弟,车祸后伤到了大脑,这些年一直在接受复建治疗。听说前不久忽然恢复了智识,然后求着她退出娱乐圈。当初她选择入行,也是为了赚钱给弟弟治病。”
骆蒙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是这样,对她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九娘送的地雷,破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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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段情节想分成两章,想了想还是一起发了。明天开始就会重逢哈。
接下来我努力爆更,差不多这个月可以正文完结。暂定每晚六点更新,如有变化,会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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