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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的最后一节课照例都是班会课,刚结束的摸底考成绩已经出来三门了,迟燃他们班的班主任刘骏情绪激昂地对他们班的考试情况进行了总结,着重强调了语文的一贯优势和数学依旧拉胯的局面。
迟燃观察了一下,在刘骏情绪饱满地分析形势的时候,有一半的同学都在低头奋笔疾书,倒也不是他们有多喜欢写作业,他们也只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认为听刘骏讲话对于提高学习成绩并无裨益,还不如趁早把回家作业写了,能做一点算一点。
“接下来,让我们请班长同学给我们介绍一下本学期的班级工作情况。”说完这句话,刘骏看向迟燃,用眼神示意她到讲台前来讲话。
迟燃拿着工作笔记本上台了,其实几则要告知同学的通知,她已经烂熟于心了,但拿着个笔记本上台,摊开放在桌面上,时不时看一眼,会显得更专业沉稳一些。
“这个学期的班级活动主要还是有三大节——科技节、艺术节和体育节。最先举办的还是体育节,国庆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会举办校运动会,在此之前的体育课上会进行各个项目的初赛选拔。报名工作主要由体育委员负责,原则上每位同学都要报名一个项目,有特殊情况的,可以告知体育委员进行协调。”
“还有就是艺术节和科技节的一系列活动了,10月以前主要是艺术节活动,科技节要等到11月份才会举办开幕式。因为艺术节的奖项评比也涉及到先进班评选加分的问题,所以还是希望同学们能够踊跃参加各项活动。面向全体同学的,现在主要是艺术节开幕式表演的报名,主动报名的同学都会按照班级公约相关规定,在个人评优的时候加分。还是希望各位有艺术特长的同学,能够积极踊跃地参与进来。我要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谢谢大家!”
迟燃说完这些话,从台上回到座位的时候,班级里还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但迟燃知道这只是同学们善于做表面功夫,认真观察一下他们的表情,不难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对于这些活动没什么兴趣。他们此刻的表情还不如听到班主任一科一科报班级均分和年纪均分时生动。
成绩才是江城一中的学生们最关心的事情,至于什么先进班评选、个人评优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具有吸引力了。这些荣誉并不能量化成为升学道路上的加分项,对一些人来说,也就无足轻重了。
迟燃没有立场批判这种略显功利的态度,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参加艺术节活动。
迟燃从小练习钢琴和小提琴,如果一定要她出一个节目,那练习一个月登台表演,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她也懒得花这个功夫,暂且不论高二开学,学习压力、课业负担比起高一又重了不少,在江城一中你追我赶的学习氛围中,耗费精力准备艺术节活动显得格格不入;光是在正式登台表演前,要经过音乐老师徐丽丽的反复审核,就足以劝退大部分动了出风头心思的同学了。
如果徐丽丽真的是一个精益求精的舞台负责人,那也就算了,可惜她不是。她的严格体现在对于演出者服装、发型以及表演时的表情这些细节的格外重视上,而且迟燃时常怀疑徐丽丽的审美还停留在上世纪少年宫汇报演出的那种风格,和当今潮流背道而驰。
总之,在上班会课的时候,迟燃还不打算报名参加艺术节开幕式表演节目选拔。
她不仅是高二(7)班的班长,还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她等会儿放学以后,还要去思远楼的教务办公室,完成艺术节动员的准备工作,除了和文艺部部员一起敲定艺术节的主题、海报任务分配和线上线下宣传方案,她还要录入已经完成报名工作的班级的节目名单。
9月初的上海天气还没有转凉,今天迟燃还穿着薄薄的一件长袖t恤,倒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偶然往外一瞥,看到一片焦黄的梧桐叶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卷跑了,才意识到:不久以后,秋天就要到了。
没有焦点地远眺了一会儿,迟燃又将视线移回到面前的屏幕上。
高中学生会工作在高一的时候还算是一个抢手的职位,到了高二,课业压力重了,就有一些同学开始抱怨学生工作占用了太多的课余时间,但也很少有人能果断地下定决心,辞去在学生会的职务。
倒也不是贪恋这么个名头,指望日后在出国留学,或是t大、p大自招的时候,能在文书、简历上写上那么一笔,这样平平无奇的学生组织工作经历并不算什么出彩的加分项,几乎所有同期竞争的同龄人都有这些经历。大多数选择留下的同学还是珍惜在学生组织工作的经历和在这个过程中结交的朋友的。
江城一中是一个最讲究效率的地方,一系列的学生管理制度非常完善。同时,它也给予了学生一定自我发挥的空间,学生会和团委这两个学生组织就是江城一中“学生自治”理念的主要践行者,负责一系列活动的策划和学生制度的革新,包括“不用穿校服”这个规定,就是很多年以前由学生会提出,民主表决通过以后,学校领导批复准许的。
迟燃自认过去一年文艺部的工作经历确实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了她的校园生活,让她在整日准备周考、月考、期中、期末,膜拜竞赛大佬的间隙中,找到了一个安放自己的角落,能够获得成就感和收获感,在江城一中这样一个同辈压力极大的环境中建立起归属感。
登记到高二(1)班的报名节目名单时,迟燃在“江煜”这个名字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她确定了一个事实:江煜会在初赛选拔的时候表演钢琴独奏《梁祝》。
迟燃没有犹豫,直接在excel表的下一行输入“高二(7)班迟燃小提琴独奏《梁祝》”。
想要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就要让他发现围绕你们的巧合多了起来。
至于这巧合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并不重要。
开学第二周的周三下午,放学以后,晚自习开始之前,艺术节器乐演奏初赛在音乐教室举行,除了参赛选手,基本上没几个观众,只有徐丽丽和几位特别请来的校外专家坐在台下。
每个人表演结束,先是专家点评,然后徐丽丽直接宣布选拔结果,节目是否进入下一轮角逐,当场就可以知道答案。
即便是初赛,为了显得更正式一些,负责人还是让选手们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当迟燃发现自己抽中了第一个表演的时候,她心里是有点高兴的,这无疑会帮助她在江煜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
不管你有多不在意一个比赛,当你坐在台下的时候,听到第一个表演的同学和你撞曲目了,多少还是会有些在意的,不是吗?哪怕江煜心里不会有太大波动,也会多留意一下她的表演,正常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很遗憾,迟燃发现她可能误判了攻略江煜的难度,随随便便给自己设立了一个不可达到的目标,还自负地以为自己略施小计,就能赢得江煜的“芳心”。
迟燃今天穿了一条红色大裙摆缎面礼裙,用深棕色勾勒小猫眼线后,又用蓝色眼线轻轻在眼线下方带了一笔,加深眼睛的深邃感的同时,增加了几分神秘性,就连唇色都选择了传说中的斩男色唇釉。放学以后,片刻不敢迟疑地画了精致妆容,信心满满地站上舞台,开始演奏《梁祝》。
迟燃素颜就属于自然美人了,但她的五官过于锐利,不自觉地就会给人一种压迫感,看上去高冷又不好接近。今天的妆容弱化了她眉眼的锐利,腮红和唇色的选择都让她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柔和,整个人的气质更显恬淡。
小提琴独奏,加上舞台灯光的映衬,迟燃本以为江煜就是法海转世,也该多看她两眼。
开始演奏前站在舞台上的那半分钟里,迟燃都若有似无地瞟了江煜几眼,他一直是一副放空想心事的状态。等到一曲奏毕,迟燃谢幕的时候,江煜的表情倒是有了些许变化,但那个表情迟燃更愿意解读为——“就这”,江煜的不屑、轻慢简直溢于言表。
愤怒使迟燃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任务,表演完坐回到观众席,她敷衍地感谢了围过来夸赞她的同学,一心想着“我倒也看看江大少爷这么骄傲,到底钢琴水平是有多么高超”。
迟燃的音乐审美能力也比较有限,她毕竟没有受过专业培训,初一考完钢琴十级以后,他们家的钢琴盖子盖上就很少再被掀开了。
但在听到江煜演奏《梁祝》的时候,迟燃还是感受到了他较之一般钢琴业余爱好者,触键更利落,整首曲子弹下来,强弱对比和音色处理都很到位,速度和力度把握得很好。在江煜演奏的时候,迟燃看到了他通常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随着音乐情感的变化而有着自然的面部表情变化,身体摆动的幅度也恰到好处。
迟燃不可避免地想到:他们家这么有钱,他一定从小师从名师,他又是一个自制能力很强的人,钢琴能弹得比普通琴童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迟燃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庸俗,对于江煜来说可能也不太公平。现在的有钱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能接触到很好的教育资源的人有很多,能像江煜这样方方面面都做到拔尖的依然是少数。江煜能这么出众,和他的天赋以及个人努力肯定是分不开的。
可迟燃就是忍不住想到资源倾斜、贫富差距,以至于她都无心欣赏江煜在台上演奏时潇洒的姿态和英俊的面庞。
不断膨胀的妒忌心让她无暇欣赏美貌。
就在迟燃觉察到这一点,陷入自我纠结、自我批评,教育自己不能心态失衡、过于仇富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在台上总结的徐丽丽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迟燃和江煜演奏的是同一首曲目,《梁祝》又是非常出名的小提琴协奏曲,我们没有管弦乐队伴奏,来个钢琴伴奏还是可以的嘛,你们两个节目合并为一个《梁祝》合奏,可以吗?可能要花点时间私下练习一下。不过也不着急,我们正式演出要等到11月份呢,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肯定来得及的。你们看可以吗?”
徐丽丽一连串的话说下来,不带停顿的,说完就望向坐在台下还在发呆的迟燃,用眼神示意她表态。
迟燃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自觉地点了点。徐丽丽看到迟燃点头,好像忘了她还没有征询江煜的意见,就自如地总结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具体的琴谱、练习问题。”
走出音乐教室的时候,迟燃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盯着艺术大楼门口的两棵香樟树望得出神。
她今天出师不利,以为在江煜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计划泡汤了,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徐丽丽老师神来一笔,突然就把他们凑到一起合奏了?还是合奏凄美悲凉的歌颂爱情的《梁祝》?
“合奏”本身就是一个略带暧昧的词语。无论两个人怀着怎样的心思,凑在一起合奏的时候都需要相互配合,保持默契,一同完成曲目演奏。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的亲密程度,仅次于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四手联弹。
迟燃的大脑已经飞到无人的旷野,在想象的大道上飞速奔驰了,她突然感觉有个人轻轻地在自己肩上拍了一下。
迟燃是一个对肢体接触高度警觉的人,虽然谈不上“一下子跳开很远”的程度,但在感受到有人拍了她肩一下的时候,迟燃还是第一时间转身并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是江煜。
他显然没有想到迟燃反应会这么大,悬在空气中的手有些尴尬地收回到口袋里,他第一次对着迟燃摆出了“淡淡的不屑”以外的表情——有些不吃所措的茫然神色。
江煜还是一个懂得社交礼貌的正常人,“不好意思,我看你好像想得出神,就拍了一下你。我是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一下合奏的具体事宜。”
迟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摆谱,可能是因为她和陌生男同学打交道都是以“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开头,没有异性朋友,也不知道要怎么自如地和异性对话的缘故,明明是拉近距离、建立联系的大好机会,她却说道:“啊,那好,我把我邮箱地址给你吧,有什么问题方便联系。”
方便联系?“邮箱”两个字就杜绝了任何浪漫青春故事的可能性。
迟燃懊悔不已,正想着怎么找补的时候,江煜回答道:“邮箱,太麻烦了吧。我加你微信吧。”
“好。”
江煜真是个好人,太善解人意了。
迟燃决定看在他今天主动提出加微信的份上,等她成功让他爱上自己,要甩掉他的时候,在说完分手后,再象征性地夸他几句,姑且安慰一下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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