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徐大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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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僵住脖子，不敢动弹，殁情身影虚幻，直接从璃珠何生两人中间穿过。

只听到了剑身与利爪的碰撞声，润灵适时出现，旋了出去，何生这才有了安全感，松下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殁情两手烧着神火，握着情染，烧到剑身上，加上润灵协助，不到一回合，女鬼就招架不住，遁去身形，留有余音：“郎君，奴家名为虚雅，以后得了闲，还会来找郎君的——”

何生硬生生打个冷颤，被一只鬼看上的感觉真是渗人的紧，殁情收回情染，回转来到何生跟前：“可有受伤？”

“没。”

殁情：“没有就好。”

璃珠也不喜欢这种被偷袭的感觉，摸摸脖子催促着：“咱们快些回吧。”

“好。”

何生走在路上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直到回到了徐大天的屋，才了然。

结界被破了，何生心中更是砰砰直跳，三人慢慢走近房子，发现了流到门槛边的血迹，还有飘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这仿佛已经昭示了什么，何生不太敢进去，殁情眉头皱了起来，跨过门槛进去。

璃珠摇头叹息两声，徐大天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跟着殁情后面进去了。

何生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梗着脖子也跟着进去了，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徐大天的尸体横在床上，脖子只剩下一丝皮连着扭成对角度的头颅，下半身耷拉在地上，眼睛瞪着老大，只剩眼白，血迹糊了一脸，快叫人看不出五官来，血液从徐大天的脖子流出，沿着血迹悄无声的向门边流去。

总的来说，死相很惨——

几人避开满屋的血流，查看着徐大天的死亡线索。

何生看了几眼还是受不住，蹲下平复胃里的翻涌，却发现了脚边血流中的不对劲。

“你们过来看，血里面有东西。”

璃珠殁情闻言过来，蹲下查看。

“这是——”

“魂虫！”

璃珠何生对视一眼，又是这玩意儿，太烦人了。

何生蓦然背后发凉，这三翻四次都遇到与魂虫有关的事，在一夜里，还死了两个人，这种感觉，真的该死的不美妙。

几人不得不正视起遇到魂虫的那片林子，本该生长在阴暗林子里的魂虫为何会在丹徒城出现？勾栏院又为什么会有一方空间专门豢养着魂虫？整座城是否角角落落都被魂虫占领？

现在徐大天的死亡给他们敲了一个警钟，殁情又再次检查了徐大天的尸体，在这种完全将人脖子扭断的杀人方法，绝非凡人所为。

璃珠显然也想到这里，“难道是——女鬼吗？”

何生：“若真的是她，徐大天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置人于死地？”

璃珠：“或许不用想那么复杂，徐大天是这座城中唯一一个跟咱们相处甚好的人，女鬼刚才落荒而逃，跑到这里报复，也说得过去。”

何生想不出别的理由，“那就先这么猜测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徐大天死了，我为何没有看到他的魂魄？”

璃珠：“或许只女鬼斩草除根，一并将他的魂魄也给斩灭了。”

何生：“……”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连魂魄都不放过。

璃珠的说辞合不合理待定，现在不知道女鬼的身份，也不知道徐大天生前得罪过什么人。

有点麻烦，几人思绪纷乱的迈出屋子，谁料脚刚踏出门，屋檐下的柴火堆里就传来了一阵鼾声，璃珠前去扒开，露出一个睡得正香的人。

“咦~”璃珠捂住鼻子：“这人身上酒味儿冲天，估计是喝醉了。”

殁情：“留着他。”

何生凝眉：“任何出现在案发地的人和物都不会是巧合，把人带进小木屋里，等他醒了问他一些事情。”

“好嘞。”璃珠得令，本想把人拖进去，结果下不去手，看了半晌，还是用法术变根绳子，将人给拽了进去。

何生心里揪着，左右看了看，“天也亮了，我去问问邻里徐大天的交际日常。”

“嗯。”殁情点头。

在何生走后，殁情又折回徐大天的屋子，被魂虫污染过的尸体，不可能埋在土里就了事，只能用火烧了。

到时候骨灰交由他保管吧，殁情这样想着。

*

昨日喝醉的人躺在地上睡得很死，何生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这人的样貌，上唇唇边有一颗很显眼的大黑痣，足够独特！

离徐大天的居所最近的邻居，也有一段的路程，所以昨晚的事情，这里的人根本不知晓。

当何生敲开门时，里面的住户很愣怔，“你是——”

住户看起来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身体还算健朗。

何生抱拳行个礼，道：“在下是徐大天的朋友，昨日在城外的云乐客栈相遇，受邀来做客。”

“嗯。”

再没有话音了。

何生再度开口：“在下前来是想询问一些事情，不知您——”

“哦，这样啊——”大爷这才挪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里面来坐会吧。”

何生犹豫：“屋内可有别人？是否方便？”

大爷摆摆手，“没有，我没娶媳妇，这屋就我一个人住，进来吧。”

“谢谢。”

大爷家里没茶，又是大早上，没来得及烧水，就给何生倒了一杯过夜的凉白开，“对不住，我们穷人一向不喝茶，你将就将就。”

“没事没事，我这才是打扰您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想问您一些事情。”何生也不动那杯水，过夜的凉白开，他真的不想喝。

大爷倒是不讲究这些，干了一杯水，才道：“想问什么？你问吧。”

何生瞥了一眼大爷，从刚才的行为中可以看出，大爷是个豪爽的人，何生也就不弯弯绕绕了，直接切入正题：“大爷对徐大天可熟悉？”

“这还能不熟悉？”大爷放下茶杯，看样子是要好好说道一番，何生最喜欢这样的人，他就怕那种打一棍子放不出个屁的，没个耐性能将人逼疯。

“大天那孩子从小是有父母的，但是那年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因故去世了，据说是因为欠债被人打死了，具体是啥我也不清楚，在那之后，大天这孩子就进了堂子。”

“我这一生没娶着媳妇，也没个孩子，我就看着这孩子挺好，能干活肯吃苦，想收留他，认他做干儿子。”

何生点点头，表示理解，大爷得了听故事的人，继续讲了下去。

“说来也巧，正当我准备去收养的时候，先城主下令开辟了如今的阴阳城，这孩子机灵，赶人的时候，他就紧跟着我，我们俩找到了这个一个地，起初建房子的时候，大天这孩子非说什么要自力更生，住在我旁边会产生依赖性，然后就盖了他现在的那个房子，小小的，我也就由着他了，孩子大了，总归是要自己生活的，未曾想，这一住就是十年——”

何生捕捉到重点，十年前，丹徒城改成了阴阳城。

何生顺势问一句：“大爷您可知道徐大天之前得罪过什么人？”

大爷凝眉：“得罪人？没有吧，大天这孩子一直憨厚憨厚的，向来不记仇，平日里卖鱼就是亏上一文钱，他也不见生气，所以好多人都爱到他那个摊买鱼——”

眼看着话题偏了，何生及时换个问题，问起了这阴阳城的由来：“大爷，那您知道十年前为什么城主下令将城改成阴阳城吗？”

说起这个，大爷一脸古怪，缓缓开口道：“这是说出来有些玄乎，你可能有些不信。”

“没事，您说。”

大爷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