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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思一手往袖中摸索,似乎真要取什么礼物,顾念腾地往后退了两步,“表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还想说什么,顾念已经走了,淡绿色的衣裙微微飘扬,显得柔美又飘逸。
他看得有些痴了。
阿巧跟在顾念身后,有些不明所以。
“姑娘,您很讨厌表少爷?”她明明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顾念见到程思总是一副娇羞之态,可以往表少爷爷没有这么上赶着。
顾念嗯了一声,“确实很讨厌。”
她是重生的人,自然明白程思的人品。这人外表俊秀文雅,其实骨子里是个极次自私的人。比如前世,在双方有婚约的情况下,他眼睁睁地看自己被送入宁王府,别说是抗争了,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的。
而且,在自己入了王府以后,他很快就娶了顾悦。
这样的男人,顾念一丁点精力和时间都不想浪费,所以干脆拂袖而去。
顾念信步走在花园里,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燥热,实在不像是深秋。她走到秋千架坐下,随意地晃悠着,有些百无聊赖。
薛怀瑾原本是要离开的,路过这里就瞧见了秋千架上的少女,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来。
“顾姑娘这是在等谁?”薛怀瑾凉凉开口,他方才看得分明:有个少年郎和她说了会儿话,临分开还是依依不舍。
顾念循声去看,见到不远处大踏步走来的人,不由就是一怔。
那人身材高大,容貌极为俊朗。一袭黑衣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沉闷,反而多了些莫名的尊贵。
她连忙起身,笑眯眯地道:“怀瑾公子怎么来了?”
这原是表示惊讶的一句话。因为顾念知道,顾家和侯府向来没有什么来往,无论顾远宏还是陈氏都不可能会邀请薛家的人。
而且,及笄礼上薛怀瑾站得很远,顾念便没有发现他。
薛怀瑾冷眼瞧着她,见她脸上都是笑容,眸子亮晶晶的。这样的表情放在顾念这样的美人脸上,自然是十分吸引人的。
可是,却让他想起来方才那一幕:顾念对着那个男子,神色也颇为温和。
至少,她没有生气。
薛怀瑾就沉了脸。当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只是因为这个生气,主要顾念这人心机深沉。她在他跟前,在陈氏面前,在方才那个男子面前,都是不一眼的表现。
有的时候,薛怀瑾甚至觉得,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戏精,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以免为祸人间。
于是,他道:“做人,还是要真诚一点,不要整日想着算计。”
顾念神色僵了一下: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接近他是有所图谋?
但是,经过前世,顾念的脸皮已经厚了许多,只不过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怀瑾公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是很真诚的。”少女微微偏头,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很认真。
很真诚地套近乎,就等着以后你压制宁王了。顾念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
深高气爽的时节,她的面容更见明艳。薛怀瑾看了两眼,就偏过头去,“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
盛椿是跟着自家主子的,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他家主子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哀怨的意思呢?
顾念却嘻嘻一笑,“怀瑾公子,以后相处久了,你自然就知道我的为人。”
相处久了?薛怀瑾心头冷笑,他应该是以后都不会再和她见面了。今日若不是薛侯爷硬拉着,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本来就觉得女人麻烦,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善变的女人。
他正要再嘲讽几句,就听见一声惊叫传来,听方向似乎就来自于不远处的湖边。
顾念也听到了,冲薛怀瑾行礼道:“我去看看,公子自便吧。”
说罢,就带着阿巧往湖边走了。薛怀瑾沉吟片刻,也顺着顾念离开的方向走了。
到了近前,顾念不由皱了眉头。七岁的元郎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劈头盖脸地往地上的丫鬟身上招呼。
旁边还有一个小厮按着那丫鬟不让动,好方便自己的小主子打人。
“住手!”顾念喝道。
元郎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顾念,大约觉得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便回头继续打。
丫鬟哀哀哭泣,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只得双手抱头,以免被打中要害。
顾念疾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元郎胳膊,“别打了,你这成什么样子!”
“我不用你管!她不听话,惹恼了我,就该打。”元郎嘴硬得很,用尽力气挣扎着。可惜他和顾念实力上还是有些差距,无论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顾念干脆抱起他,往后退了几步,示意阿巧把丫鬟扶起来。方才那小厮还挺横,试图要拦阻。被顾念一个眼神瞪过去。
“元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小厮不由瑟缩了一下,放开了手。反应过来时心里就有些奇怪:以往这位大姑娘都是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像现在这样当众训戒更是绝无仅有。
可是,就在方才,顾念一眼瞪过来的时候,小厮就感到了一种威慑力。
阿巧已经把那丫鬟扶起来,低头替她擦拭脸上的泥土。顾念特意看了看,见丫鬟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处。
只是站着的姿势有些怪异,想必是腿部受了伤。
元郎还在叽叽喳喳地叫骂,顾念威胁道:“你若再叫嚷,我就把你丢到湖里去喂鱼!”
元郎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湖水,终于是闭了嘴吧。
不多时,春娘来了,见元郎被制住,就惊叫起来,“大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念冷哼一声,“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元郎如此无理,你身为奶娘有劝说职责,你却人影不见!”
春娘是陈氏的心腹,自然知道眼前这个所谓的顾家嫡长女不过是个摆设,心里也就不怎么惧怕,凉凉道:“少爷自然有老爷夫人管教,大姑娘就不用费心了。”
这话语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屑,阿巧气白了脸,顾念却似乎没有听出来一般,淡淡道:“老爷夫人也不愿意元郎是这样的性子吧?”
“说得对!”顾远宏快步走来,脸色十分不悦。一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他想着先来花园散一散,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一幕。
方才远远地就看到元郎对顾念又踢又打,走近来看旁边站着个灰头土脸哭泣的丫鬟,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自然是疼爱的。但是却也不是溺爱。他并不希望元郎长成个飞扬跋扈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每次试图管教,就会被陈氏护着,多次下来,元郎反而有恃无恐。
此时,他听顾念说得头头是道,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对顾念就有了几分看重。
他对顾念点点头,“念儿果真是长大了,知道管教弟弟了。”
顾念笑了笑,“多谢父亲夸赞。”
元郎见了顾远宏,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也不敢挣扎了。只是顾念却不肯放开他的手。
顾远宏心头微松,看着春娘道:“你是夫人的人,我原想着给你留些脸面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我倒是耽误了元郎。这样,我会和夫人说明,你收拾收拾,就回家荣养去吧。”
“我们顾府也不会亏待你,该给的银子肯定不会少。”
春娘这才知道害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大老爷饶了我这回吧,别把我赶出去。”
她不是个傻的,身为少爷的奶娘,那在府中下人中地位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待到元郎长大了,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如今出去算怎么回事,她还这么年轻,也没有到荣养的年纪呀。
顾家也确实会给银子,可是坐吃山空,总有花完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
春娘越想越是害怕,一时间涕泪交加,哭得十分伤心。
元郎也急了,挣开顾念的手扑到顾远宏的腿边哀求,“父亲别赶走奶娘!”
顾念叹了一口气。他若是不求顾远宏,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寰的余地。可是这么一求,春娘出府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果然,顾远宏厉声喝道:“你若再聒噪,我就把她卖到岭南去。”
元郎是知道岭南的,那里是个极为偏远、极为艰苦的地方,当下就噎住了不敢再说话。
只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顾念,似乎觉得对方是造成自己和奶娘分开的罪魁祸首。
已有婆子把春娘带下去,元郎依依不舍,却迫于顾远宏在场,丝毫不敢哭闹。
等到陈氏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元郎看见母亲,哇地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告诉陈氏。
陈氏陪着笑劝说顾远宏,“春娘毕竟是元郎的奶娘,一直就陪着他的.......”
顾远宏冷哼一声,“你是怎么做娘的,就任由元郎如此跋扈!”
“大庭广众之下责打奴仆,这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应该做的吗?”
顾念垂下头,心头冷笑。其实顾远宏这样说,对陈氏并不公平。因为元郎长到这副性子,和顾远宏的不作为也有关系。
如果不是这回元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今天又有许多同僚以及家眷在,可能顾远宏并不会这样发作。
刚才顾远宏无意之中说出心声,一切都只因为“大庭广众”四个字。
陈氏见顾远宏脸色不善,根本不敢再说,便哄着哭得惨烈的元郎走了。
顾远宏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无奈和颓丧。这里还有众多客人,她就这么走了,一点儿也不知道说些场面话转寰一下。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行事到底是不周全。若是姜氏在,定然不会如此。
顾远宏记得,刚刚嫁进来的姜氏,就把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府里也曾办过几次宴席,每次都惹来一片赞誉之声。
顾远宏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顾念,“今天你做得很好,我儿长大了。”
顾念微微一笑,“多谢父亲夸赞。”她的表情不卑不亢,既没有因为顾远宏夸赞而得意,也没有因为方才插手此事而惶恐。
与之对比,站在不远处的有些茫然的顾悦就落了下风。
顾远宏神色更是和悦,“要开席了,你和为父一起去吧。”
说罢,便背着手率先往花厅而去。顾念应了一声跟在了后头。前来看热闹的女眷们也便一起走了。
顾悦咬着嘴唇,目光中都是愤恨。
这一切都被薛怀瑾看在了眼里,他望着顾念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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