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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宏一脸懵地进了宫,来到勤政殿,跪在地上拜见皇帝。
皇帝看他一眼,啪地一声,把奏章摔到他面前的地上,“你做的好事!”
顾远宏心头一跳,瞬间冷汗涔涔。他品级不高,平日上朝的时候只能远远地看着皇帝,如今天这般的近距离,还是第一回。
皇帝年近不惑,大约是因为素日操心国事,眉心有隐隐的川字纹。此时发怒皱眉,这纹路就更加明显。他脸色阴沉,不怒自威,顾远宏战战兢兢地拿起奏章翻开,看了几眼不由大为恼怒。
御史写的折子上,居然把顾府的二姑娘觊觎未来姐夫,在老夫人寿诞上两人私会的事儿写出来,措辞严厉,言简意赅。
顾远宏看完,跪在地上哀声道:“陛下,这完全是血口喷人。”
皇帝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朕的御史是傻子吗?居然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楚、就把奏折递到朕的面前?”
顾远宏急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二女儿和她表哥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像奏折所写的、两人有私情。”
“是吗?朕可是派人去打听了,如今京都酒肆茶馆,都对你顾府的八卦津津乐道。难道朕的百姓都没有耳朵和眼睛,个顶个地上赶着编排你们顾府?”
这话就说的有点重了,顾远宏不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事,即便是御史上了折子,皇帝也完全没有必要搭理。毕竟国家大事都不够他忙活的。
他当然不知道皇帝是有缘由的,对他如此疾言厉色,也不是皇帝的怒气也是要需要一个发泄口,没办法对自己的儿子发泄,就只能对臣子发泄。
只能怪顾远宏命不好,恰巧触了霉头。而且奏折上提到他“持家不严”,这四个字似乎戳到了皇帝的痛处。
“朕没听说,你大女儿自缢未遂。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皇帝似乎把自己多年来儿子身上的憋屈都发泄在了顾远宏身上,一句一句数落责备。等到顾远宏从宫中出来,已然是满脸涨红。
他知道这件事和薛侯爷脱不了干系,可是即便这样,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薛侯爷还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都要给顾念和程思退婚了,否则的话,依照薛侯爷那浑不吝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这一回,顾远宏干脆也不上门了,只写了一封退婚书,让府里的大管家送去了程府。
且不说顾贞贤接到之后如何气急败坏,只说消息传到顾念耳朵里,后者就别提多高兴了。
闹了这么久,想了各种办法,她终于摆脱程思那个渣男。
这种天大的好事,必须要庆祝一下。
于是,顾念就带着阿巧出门,“咱们去清风楼。”
清风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里头进出的食客非富即贵。阿巧只是听说过,也曾在路过的时候使劲儿往里头望过,可是从未进去过。更别提吃饭了。
阿巧眨眨眼睛,“那地方太贵了吧?咱们的月银就要花完了。”
顾念就阿巧和刘妈这两个贴心人,后者年纪大了,顾念原本让她进府也就是为了便于照顾,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并不会烦劳她。
而阿巧年纪小,性子活泼伶俐,几乎管着顾念房里的所有事情。银子细软也都交给了她。
阿巧精打细算,可是每月的月银还是不够花。此时一听顾念打算出去吃饭,去的还是很贵的清风楼,她自然就有些心疼银子了。
顾念微微一笑,从匣子里拿出一只簪子来,“把这个当掉,不就有钱了?”
阿巧一看,不由惊讶,“这不是老爷送姑娘的及笄礼物吗?”
顾念拿出来的果然就是那一只桃花簪。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簪子,它曾引得顾悦争抢,并因此把顾念推进湖里;也曾引得陈氏在顾念的及笄礼上当众出丑。
阿巧觉得这是一只有灵性的簪子,就这么当了岂不是太可惜?更何况若是有一日老爷问起来,簪子却没有了,姑娘说不定还得吃瓜落。
她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顾念却笑着道:“先当了拿到银子吃饭再说,更何况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阿巧更是疑惑,但是再问下去,顾念只是但笑不语。
主仆两人出了府邸,坐上马车直奔南街而去。
说来也是奇怪,京都最繁华的是东街,而这最好的酒楼清风楼却在南街上。
无论是繁华程度还是人流量,南街都不能和东街相比。
但清风楼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顾念先把桃花簪当了十二两银子,带着阿巧进了酒楼正门,发现大厅里已经坐满了,茫然四顾,也找不到个空座位。
幸亏有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正好有雅间,两位姑娘楼上请!”
薛怀瑾每天都会巡视店铺,今天也是一样。他刚从其中一个店铺出来,不经意间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椿也看见了,“公子,那不是顾姑娘吗?咱们要不要跟上去?”他说这话的时候,顾念和阿巧正好进了酒楼。
薛怀瑾瞪他一眼,“我还有正事。”明明是一副专心事业的模样,可是盛椿就偏偏看出来几分言不由衷来。
这小心思明晃晃地好吗?偏偏装作不在意。
不过,盛椿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否则,公子说不定又要让他去扫茅厕。
于是,盛椿就不说话了。
薛怀瑾看了他好几眼,他一直不说话,就专心低头走路。
“咳咳,”薛怀瑾清了清嗓子,忽然道:“突然有些饿。”说罢,竟然自顾自地朝某家酒楼去了。
盛椿眨了眨眼睛:那不就是顾家姑娘刚刚进去的那家!
顾念和阿巧正坐在二楼喝茶呢。
这雅间也不大,但胜在临街,一面吃喝一面看底下人来人往,也颇有一番意趣。
此时酒菜还没有上,顾念要了一壶茶喝着和小吃,边吃边等上菜。
阿巧被顾念硬生生按着坐下,“咱俩跟姐妹一样,拘谨啥!”她说。
阿巧这才坐下,眼眶有些酸涩。
这时候,就有人推门进来,顾念和阿巧都以为是店小二上菜,便都没有回头。直到有人道:“实在找不到座位,能否和你们拼个桌?”
这声音有些熟悉,顾念回头去看,就见薛怀瑾站在门口,神色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而平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却一脸尴尬。
盛椿:这人我不认识,这不是我主子!
方才他听得很明白,人家小二说了,二楼还有两个雅间,实在不行去三楼也行。可他家主子不听呀。
直接说认识刚才进来的姑娘,哄着小二带他们来到这处雅间。
现在又和顾家姑娘说这个!我的天哪,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主子还有说谎的天赋呢?
那边,顾念和阿巧已经站起来。
阿巧退到一旁,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顾念道:“怀瑾公子请坐吧。”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她看到薛怀瑾总有一些局促之感。
薛怀瑾也不推辞,就走过去坐下来,正好和顾念面对面。
薛怀瑾开门见山地道:“听说你已经顺利和程思退亲?”
顾念点了点头,一脸放松的笑容。但同时也不禁暗暗呐喊对方消息灵通。
只有盛椿神色古怪:自家公子这也太直接了吧?上来就问人家退亲的事,都不知道做些铺垫吗?
此时小二来上菜,才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薛怀瑾把盘子往顾念的方向推了推,“你尝尝这道,选用新鲜的鲤鱼清炖而成,吃起来真是口齿留香。”
顾念依言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果然如薛怀瑾所说,真真是人间美味。
陆续有别的菜上了,顾念吃着都非常合口,也顾不上多说话,只专心吃饭。
她原本就对吃喝十分感兴趣,尤其在重生以后,更加觉得人如果一辈子有吃有喝,就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情了。
薛怀瑾见顾念吃得欢畅,不自觉地脸上就带了笑意。
慢慢悠悠地问:“不知顾姑娘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啊?顾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停了筷子抬头看着对面男子。
临窗的太阳照进来,他的半边脸沐浴在光辉中,更显得眉目如画,不似凡人,倒像是被贬下凡的仙人。
而此时,这个仙人正一脸诱哄地望着她,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君”。
不知怎么地,一直厚脸皮的顾念就觉得耳根子发烧。那热度从耳根窜起,慢慢地窜到脸上,似乎只是一瞬,她的脸就红透了。
竟然不敢抬头看薛怀瑾,低头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便站起来,推开门走了。
阿巧眨了眨眼睛,一脸懵地看了薛怀瑾好几眼,也跟着走了。
盛椿佩服呀,他家公子撩妹子太有天赋了。看看这一句话问的,人家姑娘心思萌动,害羞到都呆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盛椿拱手,端端正正地朝薛怀瑾行了一个礼,“请公子收下我这个徒弟。”
如果学到这一手,他这万年单身估计就可以终结了。
薛怀瑾却没有说话,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门慢慢地翘起嘴角。
这丫头,恐怕是有些明白他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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