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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薛怀瑾依然若无其事地到宫中当值,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皇帝却敏锐地发现了异常,询问道:“怀瑾你昨夜没睡好吧?”
薛怀瑾精神尚好,但是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乌青,因为他的皮肤在男子中是少有的白皙,于是这乌青就尤为明显。
薛怀瑾拱手道:“回皇上,臣夜里受了风,所以很早就醒来了。”
这个借口是一早就想好的,如今说起来显得十分自然。
“还是要多注意。”皇帝叮嘱道。
那认真而关心的态度,倒是叫一旁伺候的李公公有些奇怪。他趁着研墨的空当,不禁偷眼看了这个新来的侍卫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怔在当场:这人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很像一个人。
刹那之间,十几年前的前尘往事在心头掠过,李公公半晌回不过神来,一直到皇帝喊了两声。
“李喜,难道你也没有睡好?”
论理宫里的太监是不可能睡好的,他们都是深夜入寝,天还未亮就要起身,自然是睡不够的。
但是李喜伺候皇帝多年,如今早已熬到了大内总管的位置,也在宫外有了自己的产业。
而且,皇帝怜他上了年纪,准许他每日晚来早走,倒是不存在休息不够的情况。
所以,李喜听了皇帝如此问,连忙跪下谢罪,“老奴方才一时想迷了。”
“哦?你在想什么?”皇帝批阅了许久的奏折,也觉得有些累了。干脆就和李喜拉拉家常,只当是休息了。
李喜不经意地看了薛怀瑾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说实话,“老奴想着,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
皇帝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发现李喜的异常,但是他对对方的忠心是从未有过怀疑的,所以并不打算追究。
于是笑了笑道:“人老了,也就不想过生辰了。”
“这回就吃一碗寿面罢了,不用大操大办。”
李喜自然答应了一声,回身出了宫殿,吩咐几个小太监去各个宫里传旨不提。
片刻回来,但见薛怀瑾垂首侍立,脸上市一派肃穆。李喜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他。
李喜伺候在皇帝身边多年,这样的情形实在是绝无仅有。于是到了晚间,薛怀瑾离开皇宫,皇帝就问了出来。
李喜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笑着骂道:“少时你同我倒是无话不谈,如今年纪大了,居然就装起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朕”,而是自称“我”。
即便是在皇帝是低调皇子的时候,李喜就伺候在他身边,情分自然不同。但是此时听到皇帝这话,他还是感动不已,连带着眼眶都有些酸涩。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老奴觉着,薛侯爷家的公子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皇帝拧了眉,“谁?”
他直觉这个人似乎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李喜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李喜心里忐忑着,最后还是对皇帝的忠心占了上风,“宸妃。”
因为皇帝的吩咐,在这皇宫之中,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提起这两个字了。非是不怀念,而是太过怀念以至于不敢听入耳中。
此时,被李喜突然说出来,就像一记重锤陡然砸入皇帝心中。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真的这样觉得?”
李喜点了点头。
论理,皇帝和宸妃同床共枕几年,应该是对她最为熟悉的人。然而,多年以前,就在宸妃生下他的长子不久,所住的关雎宫就失了火,偏偏他那日还喝多了酒,醉得不省人事。
等到第二天醒来,只看到了一片废墟和一大一小两人的尸体。被烧的焦黑,面貌都辨不清楚了。
但是,当时皇帝就觉得那定然是宸妃和她的儿子。
这么多年,他每次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心痛如绞,也十分肯定母子两人已经在大火中命丧黄泉。
因为太过伤心,他尽量避免回忆宸妃,避免回忆那场大火。因此上,倒是没有往宸妃身上想,所以也并没有发现薛怀瑾与宸妃容貌相似了。
但是李喜不同,虽然他是皇帝贴身近侍,但是和宸妃并没有那么亲近,这就让他可以用一种比较可观的态度看待事情。
包括看待长得像她的人。
方才的话,他本来是不愿意说的,但是皇帝太过敏锐,发现了他的异常,他又是从来不曾隐瞒过的。只好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皇帝听了这话,便仔细回想薛怀瑾的容貌,越想越觉得李喜说得有道理。薛怀瑾的眉毛、鼻梁都和宸妃有七八分相像。
这个时候,皇帝并没有想到薛怀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以为对方只是赶巧了形似宸妃罢了。但是只是这么一个念头,他就对薛怀瑾更加关注起来。
于是,薛怀瑾每日当值,都会有宫人给他送些点心和茶水,还是独一份的。引得别的侍卫同僚们羡慕不已。
这是后话了。
单说这一日,就到了顾悦和程思的大婚之期。
顾悦是一早就盼着这一天的,清早起来梳妆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喜气,倒是让前来的全福夫人赞叹不已,“看来,二姑娘今日是得偿所愿了。”
也许,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但是陈氏心里有鬼,就觉得对方肯定是因为顾悦私奔的事儿在嘲讽她们母女。
于是,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搭话的时候自然就有些敷衍。
全福夫人也是官宦出身,怎么会看不出来眉眼高低,心里不由冷笑连连,只是面上不显。不过也私下里暗下决心,和顾府的交往也就是今天一遭了。
陈氏这人,以往看着还好,谁知道却是个拎不清的。
“给二妹妹道喜了。”就在全福夫人不虞的时候,顾念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妆台前的顾悦。
她甫一进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按说顾悦今日是新娘子,又刻意用尽心思打扮了,自然应该是最美丽的。可是当顾念一出现,顾悦就像是野草见了牡丹,顿时被比得连渣都不剩下。
而且,也不知道顾念是不是故意的,她今日居然也穿了一身大红的衣裙。一头乌发松松地挽了发髻,露出修长一段脖颈。
她的容貌,似乎更加明艳了些。
若说以前的顾念还是将开未开的模样,此时的顾念便似盛放的牡丹,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顾悦自然也是看到了,她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话语之中满满地都是厌烦。
房中有前来道贺的夫人们,以及来给顾悦添妆的姑娘们,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以往见到的顾悦可不是现在这种无礼的样子,难道以前都是装的,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陈氏一见不好,连忙开口打圆场,“悦儿是不是太过舍不得你大姐姐了、因此心情有些不好?”
听到这话,方才就有些不高兴的全福夫人默默一晒:这话哄谁呢?
大家都不是瞎子,刚才顾悦明明还是一派喜不自胜的模样,此时顾悦进门,就冷了脸。
还什么舍不得大姐姐,明眼人看来,这位顾家的二姑娘恐怕是巴不得自己的姐姐永远不要出现吧?
更何况,这二姑娘的夫婿还是从自己家姐姐手里抢来的。
大家都生活在京城,府里的男人也都是同朝为官的,谁家有啥事不知道呀。而且,前阵子顾悦和程家公子私奔的事儿就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要嫁过去了,就真的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顾念自然是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拿出个木头盒子来放在顾悦面前。
“这是姐姐给你的添妆,二妹妹快些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美貌的少女说话声音还十分娇软,仿佛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着自己的妹妹打开礼物。
顾悦真的很烦,她一点儿也不想打开,也不想要顾念的添妆。实际上,她想现在就把这东西从窗户扔出去。
陈氏看出不好,连忙走过来,按住顾悦,“快看看是什么。”
“要谢谢你大姐姐。”
她毕竟在后宅多年,年纪和阅历在这儿摆着呢,已经看出来此时房中客人隐隐透出的对顾悦的不满。虽然后者今天可以顺利地嫁到程府,但是嫁做人妇只是十分的转变,并不是从此就不出门了。
既然出门交际,未来就免不了和这些夫人姑娘碰上。所以,此刻顾悦必须要表现得大方得体,最好能透出几分同顾念的姐妹情深。
顾悦看出来母亲陈氏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打开木头盒子,只见一只桃花簪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耳边是顾念温和的话语,“二妹妹,这簪子是姐姐及笄的时候父亲送给的,那当时二妹妹就极为喜欢这簪子,为此还和我起了争执,把我推入湖中。”
“如今想一想,当时真是年少不懂事。此刻二妹妹就要嫁做人妇,这簪子就留个念想吧,也是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
顾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仿佛真的觉得当时二人因为簪子起争执是很单纯的一件事,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
心里暗暗感叹这顾府的二姑娘未免也太过跋扈了,居然因为一根簪子就把姐姐推下湖中。
陈氏变了脸色,狠狠地瞪着顾念,却怎么也不好开口。她只要一开口,就有依仗身份欺负顾念的嫌疑。
顾悦却显然没有想这么多,她腾地站起来,冷笑连连,“怎么,大姐姐就送我这个,连个新簪子都买不起吗?”
她的愿意是要嘲讽顾念的穷酸,可是这话一出,陈氏就心道不好。
“悦儿,别乱说!”
顾念的脸上却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二妹妹说得没错,我确实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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