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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从宁王府又回到侯府,把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地和薛侯爷说了。
薛侯爷道:“顾姑娘可有证据?”
顾念摇头。
她没有证据,方才的猜测也就是靠着自己的推断,和前世对宁王的了解罢了。而且,她有一种直觉:宁王和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道:“侯爷,怀瑾还躺在病榻上人事不知,咱们不能放过坏人啊!”
薛侯爷点点头,“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查。”
想了想,他又叮嘱道:“顾姑娘,你不要再和宁王接触了。那人就是个亡命之徒,仗着自己的权势,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怀瑾醒来我不好交代。”薛侯爷说得郑重其事。
不知道为什么,顾念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薛侯爷对待薛怀瑾似乎并不想普通的父亲对儿子那样。
父亲对待儿子,疼爱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是也会有一种长辈对小辈的气势。可是薛侯爷对待薛怀瑾,却带着某种顺从。
仿佛薛怀瑾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然而,这念头随即就被顾念打消:自己这是在乱想什么呀?依薛侯爷对薛怀瑾的关心疼爱,两人不可能不是父子关系。
丫鬟端了药碗进来,碗里是刚刚熬好的给薛怀瑾的汤药。顾念道:“来喂他吧?”
丫鬟并没有见过顾念。
因为薛怀瑾不近女色,这院子里就没有丫鬟婆子。这小丫鬟还是侯夫人看没个女孩子伺候不行,这才从自己身边临时调过来的。
丫鬟不敢做主,看向了薛侯爷。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顾念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来到床榻前。
昨日还是神采飞扬的那个人,此时了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顾念不由得心头一酸,眼眶湿润起来。她坐在榻前的杌子上,盛了半勺汤药,送至薛怀瑾的唇边。
可是薛怀瑾根本没有意识,又如何能喝得下去呢?
于是,汤药全部都顺着他的嘴角流到领口,在他白皙的面孔上留下一道污迹,看着既可怜、又触目惊心。
顾念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放下药碗,握住薛怀瑾道手哭道:“怀瑾,我是念念。你不能这样,你必须要好起来,我还等着你保护我呢。”
“你曾经我说过一切有你,可是如今你却只是的躺在这里,让我怎么办?”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呜呜地痛哭起来。可回答她的就只有虚弱的、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看到此情此景,一向坚强的薛侯爷也不忍的转过脸去,暗暗的揉了揉眼睛。
又听顾念继续道:“怀瑾,你上回问我是否心悦你,我当时心里有一个结,所以才没有回答你。”
“现在我告诉你,我心悦你。我顾念,心悦你薛怀瑾。”
“而且我还有一个重大的秘密,想要要告诉你,听我的,好好喝药,快点醒来好不好?”
顾念低声地说了好多话,也不知道薛怀瑾有没有听进去。过了好半天,她拿起药碗,试探着又端着半勺汤药喂他喝。
这一回,薛怀瑾居然喝下去了。
顾念心头一阵狂喜,忙不迭的又盛了一勺,他又喝下去了。
薛侯连忙凑过来一看,不禁十分惊奇,“顾姑娘,怀瑾必然是听到你跟他说的话了。”
刚才太医走的时候说得明白,薛怀瑾这伤虽然不是致命的,但也十分凶险。喝了这碗汤药之后,如果一天一夜之内能醒来,那便是脱离了危险。
太医的话到此为止,言下之意:如果没醒来,恐怕后果堪忧。
顾念喂完了药,用帕子帮薛怀瑾擦了擦嘴角和脖子,便坐在凳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薛怀瑾。仿佛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变成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薛侯爷劝道:“顾姑娘你回府去休息吧,等他醒了我派人告诉你。”
顾念摇了摇头,十分执拗地说:“他躺着一日,我便这里看着他一日;他躺两日,我便在这里看着他两日。”
“如果他一直不醒,那么,我就在这里一辈子。
顾念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声音温和。但薛侯爷就听出来一种巨大的哀伤,和无助。
他有些惭愧,和眼前的这个女子相比,自己对薛怀瑾的心意到底还是掺杂了其他的成分。
当然,他绝对是心疼薛怀瑾的。但是心疼之外,还有对宸妃娘娘的愧疚,对未来的恐惧。
因为,如果薛怀瑾环境就此死去,未曾来得及和皇帝相认,那么以后皇帝知晓此事之后,不仅他们从小的情谊将灰飞烟灭,就连侯府满门上下的身家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顾念在薛怀瑾的床榻前守了一天一夜,可后者始终没有醒来。薛侯爷又请来太医诊治,后者号脉之后,颓然地摇了摇头。
顾念的心咯噔一下,有些忐忑地问太医,“他怎么样?”
太医道:“身子是在好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醒来。”
听到薛怀瑾的身体好些,顾念松了一半的气。
薛侯爷道:“太医,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这个,老朽也说不好。或者是几天,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就看缘法了。”
说罢,又摇了摇头,去书案边开药方了。
他也觉得十分可惜,毕竟薛怀瑾身世显赫,如今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未来前途无量。却是没有想到,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薛侯爷在听了太医的话之后,脸色更加灰白。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让薛怀瑾回京都就好了。在江南,薛怀瑾虽然会永远不能恢复身份,但是毕竟能够平平安安的。
如今这样,可教他百年以后如何同九泉之下的宸妃交代呀。
顾念慢慢蹲下身子,伏在薛怀瑾榻边,默默地看着他。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凶险,他的脸色恢复了些。除了嘴唇略显苍白,其余都和醒着一样。
只是却一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投在他的下眼帘处,映出一片淡淡的阴影。这样美好的一个人,难道从今以后真的只能在床榻上躺着,一直躺到老、躺到死吗?
这太残忍了!
就在此时,阿巧来了。后者在府中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见自家姑娘回来。便只好过来找她。
见了顾念的面,阿巧就是大吃一惊:她家姑娘就像是突然被抽走线绳的皮偶,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甚至连她进来的时候,都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神色茫然又无助。
“姑娘!”阿巧扑到顾念身边扶住她,“你千万要撑住啊,怀瑾公子一定会醒来的。”
顾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两行情泪从那如玉的脸庞上缓缓落下。看得阿巧心痛如绞。
她低声劝道:“姑娘回府歇一歇吧,如果怀瑾公子醒了,见到姑娘这样,可让他如何自处呢?”
顾念却只是摇头。
薛侯爷也劝,“顾姑娘,这一天一夜,想必家里人也是十分惦念。休息好了,姑娘可以再来。”
“侯府的大门永远为姑娘敞开。”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薛侯爷更加看清了顾念的为人。这个姑娘,对待薛怀瑾是万分真心,又坚毅果决,确实是很适合怀瑾。
可惜,一双小儿女润却要遇到这样的劫数。
可怜,可怜!
经过两个人轮番劝说,顾念终于同意,站起身来,却是一阵眩晕。她一天一夜未睡,又没有吃东西,此时体力已然不支。
阿巧连忙扶住了,主仆两个往外走。
薛侯爷叫了两个婆子一起跟着,“你们务必把顾姑娘送回府,见她安全到达,才能回来。”
婆子答应着去了。
薛侯爷见薛怀瑾的情况尚算稳定,想了想,便去了皇宫。
皇帝早已知晓薛怀瑾遇刺的事儿,也特意询问了太医对方的情况。见薛侯爷进来,便关切地问:“听说怀瑾还没有醒?”
薛侯爷沉重地点了点头。
“太医说也无法预料他醒来的时刻。”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禁想起昨夜薛怀瑾亲手为他做面,谁知道出了宫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都是朕不好,”他道,“原是应该让怀瑾早些出宫去的。”
薛侯爷看着皇帝那带着愧疚担心的脸,突然就有了一种把事情和盘托出的冲动。眼前的这个人,以为现在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的人只是一个得力的侍卫,却不知道,那个人却是他的亲生儿子。
皇帝看出来薛侯爷神色不对,“怎么,你有话对朕说?”
这一声,把薛侯爷从恍惚中惊醒。他暗暗克制住自己,没有告诉皇帝薛怀瑾的真实身份。毕竟,按照后者的计划,此时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虽然薛怀瑾躺在床榻上无知无觉,但是薛侯爷也不想替他做决定。
于是,想了想道:“臣正在追查刺客的身份。”
皇帝点了点头,“朕也已经吩咐下去。”
他脸色渐渐变得严肃冷厉,“天子脚下,又是朕的生辰,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当街行凶,这件事朕一定要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薛侯爷道:“有句话,臣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你说!”每当皇帝要和薛侯爷说些体己话的时候,都会开始用“我”来自称。
薛侯爷道:“臣怀疑,刺客是宁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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