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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铁骑行至尚书府门口,已能感受到雨点落在脸上的疼痛,从马背上下来,萧靖琛的脚步走的异常匆忙,绕过门前的几颗青松,再到台阶前的石狮,门前声音传入耳朵。
“那将军呢?你爱吗?”
萧靖琛的脚步定在原地,再也没往前挪动一步,隐于石狮之后,不自觉的一口气提着竟也不敢落下,雨水从头淋下,雨滴落在他五官冷硬的轮廓上,更添了几分凌厉。
即便是心里早有了准备,可他还是怀了期待的,内心突如其来的期盼,不受他半点控制,从心底蔓延到了他的脑子里,再到他一双切盼的眼睛,垂在他两侧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雨点子砸在石板路上,‘嘀嘀嗒嗒’的雨滴声衬着周围越发的安静空荡。
白婉儿从韩诏谕脸上移开了目光,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韩文郎,她能果断的说出不爱,但对萧靖琛,她却不知道。
“你也不爱?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个人?”韩诏谕盯着白婉儿的脸,声音有些着急了,不顾身后丫头的扯拽,也不管渐渐变大的雨势,似乎今日就想要将白婉儿彻底的劝服。
“婉儿,我宁愿你像从前那样笑起来没心没肺,哭起来毫无顾忌,也不愿见你如今这般聪明的活着,听我的,好好爱萧将军,他比我哥好,虽然韩文郎是我亲哥哥,可我觉得,他配不上你。”韩诏谕鼻尖泛酸,“一个人总得找个依靠对不对?”
“为何非得要依靠?”即便是爱了,她也不会想要去依靠谁,这是她与这个世界的女人唯一不同之处,骨子里的她,本就是个独立的个性,这与她爱不爱无关。
“我先回了,放心,我会好好待自己。”白婉儿看了一眼韩诏谕微微浅笑,没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她并不觉得自己过的有多不好,累了点,可她从来都是踏实的,每走一步都是在自己的预料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差子,求了一份心安。
白婉儿转身踏下了门前的最后一步台阶,缓缓地向马车走去,翠玉跟在她的身旁,紧张地替她撑着油纸伞,雨点子拍打在油纸伞上,似是要滴破那层脆弱的纸层,莫名的让人一阵心慌。
绣鞋上镶嵌的珠花,随着白婉儿的脚步起起伏伏,雨水浸透的石板转上有流水淌过,在她脚步之下,晕出了一朵朵水花。
马车不远,数十步的距离,转个弯就能到。
雨点子打在尚书府门前的石狮身上,溅起的水花落在了萧靖琛的肩头,早已经被雨滴模糊了的脸庞,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黑眸定定的看着前方,仔细的听着雨水中的脚步声,从始至终都是站的挺直,没有挪动分毫,静静地等着对面的人走来,等她发现自己,再停在他的面前。
他想问问,她从前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或者,她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水珠连成线的从油纸伞下滴落,白婉儿贴着翠玉脸色带着几分匆忙,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避开水泽,也就一瞬间的念头,想起了萧靖琛,不知他今日去宫里,到底为了何事,此时又回来了没有。
总觉得这场雨一下,莫名地让她胸口生闷,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却摸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行至石狮跟前,瞧见了雨水中一双染了雨珠的战靴。
白婉儿心口猛地跳动,抬起头眼里的惊慌从眸子里全数显露了多少,提起裙边的双手垂下,任由着水蓝色的白纱裙摆落入水中。
“将军!”翠玉一声惊呼,手里的伞差点没有拿稳。
雨点子从萧靖琛的头上直灌而下,打在他颤动的睫毛上,萧靖琛的声音带着沙哑,“我,去过你的院子。”
嘴角的那一抹笑有多勉强,只有对面的白婉儿与翠玉能看见,雨水流过他的脸庞,停在他的双唇间,许是被雨水侵蚀过,眼圈泛着微红,可眼里的光芒依旧是白婉儿熟悉的温柔,停了一瞬,又才道,“你不在,所以,我来找你。”
“我……”白婉儿望着他一身湿透的戎装,喉咙口被酸涩堵住,连那句她叫顺了口的夫君也没能叫出来。
“辽军攻城,我要走了。”萧靖琛双手微微扬起,又缓缓放下,脸上的笑勉强到了最后,再也没能笑下去,雨点中夹杂着冷风,从他孤寂的身影刮过,唯留下了沁人心脾的寒凉。
昨夜她说,从未将韩公子放在心上,她没有说谎,在她的心里,不仅没有韩公子,也没有任何人,包括他,昨夜他以为,她是有几分心动的。
然而没有。
“等我。”萧靖琛站在雨中,喉咙几番滚动,还是说出了他一路快马加鞭过来最想告诉她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等。”
白婉儿唇瓣微张,还未等她开口,便被萧靖琛打断了。
“别告诉我真话,等我就好,等我归来之后再说吧,起码我在沙场上,还能有几丝期盼,知道家里还有人在盼着我。”萧靖琛眼圈比初时红的更厉害,满脸的雨水让人瞧不出他眼角的泪滴,从他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悲痛,压过了他与生俱来的凌厉,褪去了将军的威慑力,也不过是一位立在风雨中的被伤透心的普通儿郎,高大的身躯在雨中有那么一刻,显得无比孤寂与彷徨。
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终究还是舍不得,战靴踏过水泽朝着白婉儿走去,每一步都如踩在她的心上。
“好好照顾自己。”冰冷的水滴从他手背上滴下,越是冷上了几分,本欲替她试去眼角那滴无声落下的泪珠,却不曾想,指尖的水沾了她一脸,越擦越是冰冷,萧靖琛笨拙的缩回了手,后退了一步。
在转过身之前的那一眼,很想将她映入眼底看个清楚,只是眼睛被雨水模糊,早已瞧不清。
“走了。”
简短的两字之后,留给白婉儿的是一道落寞孤寂的背影,战靴溅起的水花,扬起又落下,白婉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跨上马背,消失在视线之内。
从始至终,她没说出一句话。
脸上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依旧一阵刺骨的冰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能清楚的听到,雨声中夹杂着的,是他的心碎声。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直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骑上马背离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适才的那声心碎,或许也有她自己的。
她不知什么是爱,但此时她知道她并不开心,心口堵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身子微微往伞外一偏移,便淋湿了大半个肩头,侵入骨的冰凉,让她浑身一颤,而他却淋了个透彻。
眼角的一行泪水,流淌的无声无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夫人,回吧。”直到马蹄声彻底的消失到了雨里,翠玉才红着眼圈拉住了白婉儿,将军脸上的悲伤她从未见过,可夫人的手也是冰凉的啊。
翠玉呜咽了一阵,拖着白婉儿的胳膊,急急地向马车走去。
坐上马车之后,雨势越见的大了起来,如断了线的珠子哐当的砸在车顶,每一滴似乎都落在了白婉儿心尖之上,饶的她半刻都不得安宁。
从尚书府出来的那一刻,她想过,让人去给他送把伞,谁知,他一身戎装站在雨里,淋了个透彻,将她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打乱,乱如麻。
还未来得及去将自己的心清空,便是被他满脸悲伤,强装欢笑的模样,堵的一颗心,密密麻麻的全是愧疚与自责。
她算计了一路,却没有算到在他去行军打仗时,会在他心上划上一道口子,疼了他,也将她自个儿一道划伤了,双刃刀,自己完全没有落下好。
皇上的军令一出,便是风雨无阻,等到白婉儿回到了府上,将军府已经是一片寂静,空旷的让人害怕,似乎一场雨将府上的所有都带走了。
“如今是雨季,怎的就要去打仗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夫人可有见到将军?”白婉儿呆木的听着嬷嬷的絮叨,任由她将自己一身擦干。
也就一句之后,嬷嬷便没有再说话,许是被白婉儿脸上死灰般的神色吓愣了,转头向翠玉瞧去,却见翠玉红了眼眶,顿时住了嘴,没再说一句话。
翠玉躲在角落里,狠狠摸了一把泪,从前小姐喜欢韩公子,喜欢的毫无顾忌,结局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一根白绫掉上悬梁,却也能因为韩公子的一句话,起而复生。
如今倒是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了,可她也不见得开心啊,细细一想,小姐就是个命苦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能想得到一个喘气的空档,就能把将军给伤透了。
那话任谁听了,都知道小姐心里没有将军,将军就在石狮子后面,自然也是听了个清楚,怨得了谁呢,这都是老天不开眼,还见不得小姐好。
**
雨下起来,便没有要停的意思,换上了干净衣裳之后,白婉儿便坐在屋檐底下,看着从屋檐滴下来的雨水,满脑子都是萧靖琛离去时的悲伤之色,怎么也挥之不去。
屋里的茶香味飘来,原本就为了他而准备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她本想今夜再让他陪自己看一次星辰,却没想到满天的大雨,星辰没有了,人也走了。
“夫人,将军让卫大人留在了府上,说夫人习惯了卫大人的医术,往后有个病痛,就让卫大人来瞧。”嬷嬷拿了一块毯子过来,搭在了白婉儿腿上,见她仍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便也没有再去打扰。
白婉儿从正午一直躺在了椅子上,晚饭时,嬷嬷端来的饭菜,也只是简单的扒了一口,再也没有了胃口,直到黄昏,卫浅过来替她换纱布的时候,她的目光才微微动了动。
“你该去的,你欠的是萧靖琛的命,不是我的。”白婉儿望着屋外昏暗的光线,神色平淡,声音却没有了平日里的慵懒与温度。
卫浅立于她的身旁,意外睨了她一眼,“你知道?”
白婉儿没有回答卫浅,她怎能不知道,书中所有人物的命运她都知道,唯独不知道自己活下来之后的命运。
萧靖琛是从死人堆里将卫浅和卫温拖出来的,拖出来了四个,只不过活着的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而已。救命之恩,便是生死之交,这辈子效命于将军府,不过就是将命抵给了萧靖琛。
不是她。
“战场上需要你,你走吧。”白婉儿回头睨主卫浅,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认真,“再厉害的人,也会流血,你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
“再聪明的人,也会流血。”卫浅闷笑了一声,见白婉儿脸上带着茫然,望着屋外满天大雨又才解释道,“这是将军走之前说的。”
“你以为他不在乎你吗?”卫浅盯着白婉儿呆楞的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习惯了战场的人,内心都是冷硬的,很难悟的热,你既然有那个本事捂热了,就得负责,别又让他冷了回去。”
白婉儿转过目光,手撑着下巴,卫浅瞧不见她是什么表情,但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沉默的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卫浅便替她换了手上的纱布。
撑着油纸伞一头扎进了雨里之后,卫浅又回头对她说道,“回屋好生歇息吧,一场战争长则几年,短则几月,你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有话等他回来再说吧。”
白婉儿没什么反应,看着卫浅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前,才收回了视线,倒也听了她的话,不再坐在屋檐前,起身随着嬷嬷进了屋,天色刚黑,便歇息下了。
习惯了二十几年的独来独往,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从未嫌弃床太大,或是觉得床空荡过,可夜里躺下之后,周遭一片冰凉感袭来,身旁的位置空旷的让她心慌。
白婉儿紧闭着眼睛,逼迫自己入眠,越是想入睡,却越是睡不着,一直折腾到了天边翻起了鱼肚,才安静了下来。
嬷嬷瞧着屋内终于没了动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夫人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这会子总算是睡着了。
毕竟将军才走第一个晚上,总会不习惯的。
没有谁来打扰,白婉儿浑浑噩噩地一直睡到了正午,下了一日一夜的雨也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歇停了一会儿,望着外面晕开的云雾,白婉儿拿了一把油纸伞,没让任何人跟着,独自从屋里出来,直接去了萧靖琛的书房。
一进屋就瞧见了前几日她躺过的那把椅子,话本子搁在上头,还是那日她离开书房时的模样。
书案上摊开的书籍,翻了一半,却未来得及收拾,足以可见萧靖琛当时走的很匆忙,军令如山,时间何等地紧迫,可他还是去找了她。
白婉儿压住心口涌上来的不适,坐在平日萧靖琛坐的位置上,抬起头入眼却依旧是那张躺椅,位置是萧靖琛摆的,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哪里都有他的影子,有他的地方又总能找到自己的存在。
白婉儿的视线从书案上扫过,却见摊开的书籍之下,有一张白纸,微微挪动跟前的书本,便露出了纸张上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眸,目含浅笑,灿若星辰。
这是她的眼睛,心口突然窜出来的悸动,让白婉儿猛的一颤,那日,她让他给自己做的画,画好了,可她却忘记了这事。
白婉儿缓缓地从书籍之下抽出了整个画像,终于明白为何他只独独折到了这一双眼睛,只因这双眼睛与自己最像。
白婉儿闭目,眼里有水滴落下,就如那日看着萧靖琛悲痛的神色时,自己不知不觉流下的那一滴泪,她不知为何会流泪,只是内心在这一刻是难受的。
萧靖琛走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她对他自来都很信任,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有事,就算去打仗,他是男主,最终也会平安归来,白婉儿将自己靠在椅子上,自从萧靖琛走后,还是头一回静下心来去回想书中的情节,去回忆原著中关于中秋前的那一场战。
然而待白婉儿仔细去回忆时,背心突然一阵阵寒凉,眼里渐渐地溢出了惊慌,安王爷在那场战役中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百年一遇的洪灾之中。
十万铁骑,尽数被埋在了洪流之中,无一生还。
萧靖琛......
原著中他并没有去!
白婉儿脸色苍白的从椅子上起身,嘉延三年,辽军起兵,安王爷为了向皇上表功,自动请愿去御敌,十万铁骑从京城出发,还未到达国土边界,便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灾,全军覆没,被淹没在了滔滔洪水之中,无一生还。
而这一次,安王被收缴兵权,出战的只能是萧靖琛。
白婉儿手心冰凉,她知道总有一日,有些事情会超乎她的想象,自己在改变命运的同时,已经改变了其他人的命运,包括萧靖琛的,内心突然窜出来的惶恐让白婉儿越发的不安。
跌跌撞撞都从书房出来,白婉儿脸上的慌张头一回显露的如此明显,到了卫浅的院子里,地上的积水早已沾湿了她的鞋袜,裙角也沾上了泥浆。
未等卫浅惊愕完,白婉儿突然开口,直接说了一句让卫浅更是愕然的话,“中秋之后会有洪灾,就在大军去的途中,天灾!你先去追萧靖琛,我去宫里一趟,随后就到。”
卫浅呆愣愣地看着她,似是不认识她一般。这话荒谬,从白婉儿嘴里说出来就更加的荒谬。
“我没开玩笑,事关十万大军的性命,我开不起玩笑,大军的路线你最熟悉,若是连夜追,定能追上。”
白婉儿一把抓住了卫浅的手,不顾掌心的疼痛,认认真真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说的即便是假的,你也应该当真,对你来说,你赌不起,若是他们有任何闪失,这辈子,你都将活不下去。”
卫浅脸上的惊愕褪去,渐渐地恢复了凝重,“我如何信你?怎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将我推给将军?”
“你必须信,因为你后悔不起。”白婉儿紧紧地看着她,眼睛已经生了血红。
卫浅似乎这才从惊愕中回过了神,眉头紧蹙,看了一眼已渐渐明朗的天色,虽还是有几分怀疑,但多少有了紧张感,“这雨似是停了,不该有洪灾。”
“若连降几日,等你发现时,还来得及吗?”白婉儿死死的盯住她,没再与她纠缠,“听我的,追上之后,让他不要渡河,往地势高的地方走,避开一切河流,就算是万一,能保住多少是多少,总不至于全军覆没。”
白婉儿说完,又转身匆匆的离去。
“你去找谁?”卫浅因白婉儿的紧张,心头终于开始慌乱。
“宁王。”白婉儿头也不回的回答,脚步如来时一样匆忙,若是现在有人沿路开始疏通河流,应该能避免这场灾难。
眼下她能找的就是宁王,若是皇上,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宁王,上次的事情,他还欠自己一个要求。
白婉儿的马车到达宫门前,心思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并没有急着下马车,而是先派了嬷嬷去通报了一声,上回宁王与自己那事情弄死了两条人命,如今自己手上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总不能在这个接骨眼上不避嫌的见宁王。
“嬷嬷与宁王说一声,就说我在醉花楼等他。”白婉儿临时又改了主意,适才是自己太急躁了。
午后连着晴朗了一阵,虽是下午可比早上那会儿天色还要明亮一些,白婉儿披了一件斗篷,进去酒楼时,将自己的容颜遮挡了几分。
这个点酒楼的人却不是很多,一是大雨刚停,二是因为还没有到热闹的时辰,倒也图了个安静,白婉儿要了一间厢房,坐在屋内,平静的等着宁王。
近黄昏的时候,一身月白色衣袍的宁王才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夫人是惦记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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