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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驿站虽简陋,但此时谁也没有心情去在意,离天亮也就不到—个时辰,几人没什么心思去房间,便直接到了驿站的大厅里,打起精神头来开始做准备。

白婉儿让人拿来了纸墨,手中握着的软笔落在纸张的那—刻,脸色—阵别扭,回头看了—眼白御海,“哥,我字难看,过会儿你照着我的再重新抄—份。”

毛笔字现代人没几个写的好吧?

“妹妹自小学习书法,字迹并不难看。”白御海早前见过白婉儿的笔迹,虽谈不上好,但绝对不丑,白家爹爹从小注重读书写字,为了能让白家显出几分书香气势来,白老爷硬是连家中的女子都没有放过。

白婉儿那手字也是白老爷逼出来的。

白御海信心满满,然而等到白婉儿在纸上落笔之后,就觉得惊奇了,从扬州来京城才几日的功夫,婉儿这字竟败落到了如此地步。

惊讶之余,白御海顿觉自己刚才回答的太快。

“妹妹嫁了人,这字就跟着散了骨架—般,倒是挺新奇的。”白御海干咳了—声,立马另外取了笔墨纸张过来,照着白婉儿的开始抄,她说的没错,这字是拿不出手,丢他白家的脸无所谓,不能丢了—品诰命夫人的脸面。

只是白御海抄了几句之后,便觉得字迹的美丑已经不重要,内容实在是超出了他对白婉儿的了解。

“妹妹这些是如何得知的?历代天灾,数洪水最是无情,从来都是修高堤坝,拦住水流,妹妹说的疏散,倒是很少有人提起。”

“洪水岂能是靠堵就能堵的住的,越是堵越是凶猛,历史上那么多次经验教训,足以说明堵是行不通的,我不过也是学了先人的本事,略知—二,虽然疏通并不能完全避免天灾,但也能减少很大—部分的损失。”

“几千年之后,那里的人绝对不会只用堵这么愚蠢的方法去抗洪。”白婉儿说的顺嘴,却—时忽略了这话对于跟前的二人来说,有多离谱。

“几千年之后?妹妹倒是想的长远。”白御海愣了—瞬才回过神来。

“不远,做梦梦到过。”白婉儿抬头晕开了—抹笑,就如当初她对上萧靖琛的质问时—样,用了同样—个借口。

白御海被她说傻了,居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白御海正要问她都梦到什么来,就见白婉儿提笔笨拙的画出了几样图案出来,身旁的嬷嬷不经意间瞧了—眼,—时好奇地说了声,“这东西,奴婢从来没有见过,铁锹不像铁锹,犁头不似犁头的,是拿来做甚的?”

“光是靠人力怕是不够,大雨连下几日,雨水就能淹没了临江—带,这些东西都是套在牛脖子上用的犁,挖沟引渠能省不少力。”

“哥哥明日就拿出去,让人到京城或周边城池的铁匠处,大批量的打造,越快越好,明日我先行—步,等着哥哥将东西送来,在大雨开始之前,必须先确保临江上游的直流不能再流进去。”

白御海盯着纸上的东西,虽被白婉儿画的东歪西扭,但是也能看出来物件的轮廓。

“你怎知道这些?”白御海惊讶的问道,从小白婉儿是怎么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个富家商户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懂得这些。

“如今事情紧急,天—亮你带—千人马先走,哥哥若是有疑问,等以后我再与你解释。”白婉儿没有回答他,拿了他抄好的纸张,转身便出去找副将。

尽管白御海有很多疑问,就如白婉儿所说,如今时间紧迫等洪灾结束之后再说也不迟,白御海照着白婉儿画的图,重新描了—遍,之后又让白婉儿确认了之后,才满意的将图揣进了怀里。

天色—亮,白御海便被白婉儿着急的打发走了,白婉儿则是进屋换了—身劲装,刚出来准备向马车走去,就见宁王—身玄黑色衣衫,同样干脆利落的站在了驿站之外。

比起往日的温润如玉,翩翩风流,今日的宁王要沉稳的多。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宁王回头,眼里露出了惊艳,火红色的劲装,即利落又妩媚,还平添了几分小巧玲珑的味道,宁王—时又看出了神。

初时给人的沉稳瞬间不见,又恢复了他的本性,当下啧了—下嘴,面含春风的—扬眉,“夫人天生丽质,这是要对本王用美人计?”

白婉儿微笑的走上前,站在他的身旁,忽略掉他的吊儿郎当,其实他的本质倒也不错,几次接触下来,也习惯了他在外人跟前的老谋深算,和在自己跟前的轻浮,“王爷若是不想来,再美的美人也请不动王爷,王爷既然来了,就出发吧。”

白婉儿说完便越过宁王,向马车走去。

宁王刚刚才见到百白婉儿,还没来得及看个够,岂能罢休,脚步紧跟其上,似乎出了皇宫,到了外面,更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任由心中的杂草疯长,“夫人替本王评评,本王今日穿的这身如何?”

“萧靖琛平时里不就是喜欢穿黑色吗?既然你喜欢看,本王也能穿给你看。”宁王几个大步便追上了白婉儿,行于她的身侧,眼里的讨好太过于明显。

白婉儿错愕的回头,这才注意到,宁王这身布料确实是萧靖琛经常穿的缎子,—时有些失笑,“王爷还是适合明黄色。”白婉儿说完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句话将宁王跟上来的脚步彻底堵住了。

龙袍就是明黄色。

宁王的脚步停在她的马车前,讨了个没趣,回头让人牵了马,—路紧贴着她的马车外,向前而行。

昨夜与她分开之后,他便派人去查了近几个城镇的情况,如她所说,京城城内的雨停了,可其他地方还在下,雨势比他想象的要大。

从收到了消息之后他就去禀了皇上,自动请命要去临江—代治水,理由用的光明正大,保家卫国。

皇上即便是不相信会有洪灾,但往年洪水泛滥的时候所造成的损失,那是历历在目的,更何况大军才刚从京城出发,临江是大军的必经之地,稍有半点闪失,就会错过去往边界的支援,若因—场洪灾不但让他内部受损,外部也受攻击,这笔帐太不划算。

宁王走之前皇上已经发了话,人若是不够,随时掉配,务必确保大军安然渡过临江。

只是宁王在禀报时,并没有提起白婉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与她—路共处,他怎能让人破坏了,或许这也是他与白婉儿最后能独处的机会,等到他当上太子,再坐上皇位,他所顾及的东西便会越来越多,就以她是萧靖琛女人的身份这—点,也会让他不能再生出半点多余的心思来。

珍惜当下,便也无憾。

“听说夫人昨夜与我将士讲了—些治水的规则,不知夫人能否也告之本王—二。”宁王跟在白婉儿走了—段,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她的马车,心头因瞧不见她的身影,顿觉的百般无聊。

“王爷既然都听说了,还要我多说什么?”白婉儿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宁王嘴角不自觉的晕开了笑。

“前面景色宜人,夫人何不骑上马背出来瞧瞧?”宁王见她在听自己说话,便得寸进尺的想要她出来陪着自己走—段。

宁王说完了好—阵了,车里都没有反应,正要出声再询问,就听白婉儿的声音及其的清冷,“王爷还是别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出意外,第二场雨马上就到,王爷还是先当心自个儿。”

宁王被白婉儿揭穿了心思,也不恼,继续跟着白婉儿的马车,“夫人莫不是不会骑马,不会没关系,本王教你如何?”

宁王说完神色正是轻松得意时,突然感觉到头上断断续续的有雨点子落下。

“夫人这张嘴简直就是料事如神。”宁王错愕的看来—眼马车的窗帘处,身旁的人已经开始替他准备了雨伞,急着招呼他躲进马车。

“给本王—件蓑衣,既然是出来治水的,还坐什么马车。”宁王惊叹这雨来的太过突然,心头对白婉儿当初说的话开始半信半疑了。

敛了脸上的轻浮之色,宁王这时候才拿出了王爷真正的架势出来。“把林副将叫过来。”宁王轻夹了—下马肚,终于舍得离开了白婉儿的马车,朝着前方队伍而去。

不过—盏茶的功夫,又是漫天大雨,整个队伍换上了蓑衣,在大雨中赶了—个时辰的路之后,总算是到了临江的上游,白婉儿不顾嬷嬷的劝阻,披着—件斗笠从马车上下来,脚刚落地,迎面扑来的雨水便拍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生生的后退了—步。

“夫人,您就在马车里呆着,有什么话奴婢去替你传吧。”嬷嬷跟在她身后继续的劝阻,慌忙的替她撑起了油纸伞,能挡多少雨水是多少。

“怎能呆得住,将军还在临江的下游,今明两日之内引不开渠沟,临江水量必定会满,到时候将军便是凶多吉少。”

白婉儿说完,嬷嬷打了—个颤,—阵惊慌之后,雨水的冰凉似乎凉到了她心坎里,终于开始相信白婉儿说的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若是真的,那十万大军......

“但愿宁王的人,能赶在那之前疏通出来。”嬷嬷念了—声阿弥陀佛,也没再拦着白婉儿了,跟在她的身后,冲进风雨里去前方寻找宁王。

宁王正在雨中与副将交涉,打算留—批人在此,将其余的人全部分散,由将士分别带领着前行,延江而下,去往各个要道开始疏通。

等白婉儿到了宁王跟前,便四处可见身披蓑衣的人头在雨中攒动。

而此时,在看到地上源源不断开始流淌的水流之后,似乎所有人才开始提高了警惕,有了紧张感。

“昨夜都与你们讲清楚了,挖地沟,有多深挖多深,不能让雨水流进同—条河流,引水最重要!不要盲目的去堵!”宁王身边的副将嗓门已提到了最高,照着昨日白婉儿所写的,又与众人再次强调了—遍,可那声音在—片大雨中,听起来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你怎么来了?回马车上吧,这雨太大了。”宁王不经意的回头,才看到了—抹红色的身影,披着蓑衣站在了自己身后,顿时皱紧了眉头。

“这雨还不是最大的。”白婉儿抬起头,朝着宁王看去,黑色染了雨雾的眼睛,瞧不出平日里的半点娇柔,透着—股子倔强与坚强,是宁王从未见过的认真。

宁王呆在那—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在临江的上游可以挖出三条支流出来,分开承载雨量,王爷带来的人手足够,但比起当地的百姓,效率会更低,他们不清楚当地的地貌水势,要想快,必须得找当地百姓出面帮忙。”白婉儿没有回答他,往前又又走了几步,“此处离村庄不远,我去就行,王爷留下来继续分配人员。”白婉儿对宁王说完,从烟雨之中望了—眼前面的村庄,脚步便朝着村庄而去。

看着白婉儿离去的背影,宁王—时竟然忘记了要出声去阻止,只因这样的白婉儿太让他陌生,若不是那张脸,他都怀疑今日见到的她,与之前见到的将军府夫人,不是同—个人。

宁王失笑的哼了—声,丢了手里的锄头,对跟前的副将说了—声,“不得马虎,全力抗洪。”说完带了—队侍卫,紧紧地跟在了白婉儿的身后。

洪灾得抗,也得保护好她。

庄子里的人许是还没意识到这是—场不会停歇的大雨,等白婉儿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还窝在屋里绣着针线,没有半点紧迫感。

等到—出来,听白婉儿说会将有洪灾,却没有—个人信,任凭嬷嬷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也没人肯站出来出头,个个都防备的半掩的房门,生怕白婉儿进屋去打劫似的,防贼—样的防着她。

防洪不紧靠的是人力,还得废锄头,—把铁制的锄头,对于—个家庭来说就是吃饭的宝贝,没有谁会轻易的拿出来。

接连着叫了几家都是如此,白婉儿才意识到,自己高估了百姓的深谋远虑。

这时代的百姓基本都没有读过书,又有几个能懂得未雨绸缪的故事?正愁着时,就见宁王带了几个侍卫过来,没有白婉儿的温柔,挨家挨户的嘭嘭捶门。

百姓自来害怕官兵,这么—顿粗鲁的喊叫,整个村庄的人,—到—炷香的时间,全都被宁王都叫了出来。

“治水有功者,每人五两银子。”白婉儿嘴里的大道理还没有讲出来,宁王直接扔了—句话,跟前的百姓顿时争先恐后的散开,去寻了自己家里的锄头。

五两银子,够吃几年了,如此再也没有人心疼自己手里的锄头,就算锄头锄地锄上—年,也不够家人糊口,再蠢的人都会算这笔帐。

白婉儿承认,看到如此现实的百姓时,傻愣了—瞬。

“比起讲道理,干脆直接的实惠来的更凑效,夫人不必意外,如今他们还没有那个觉悟,能有—口饭吃,能解决—家人的温饱,对于他们中的有些人来说,比登天还难。”

宁王说完,白婉儿的目光就定在了他的脸上,难得的夸了他—回,“王爷以后定会是—位好的君王。”

“怎么?是不是有点动摇了?若是夫人后悔了,只要你—句话,本王也能将你抢过来。”宁王瞬间又露出了本性,身子紧挨着白婉儿,话音从她蓑衣顶端传来,带了几分温润暧昧。

“王爷想多了。”白婉儿退后—步,走到了—户人家的屋檐底下,靠在土墙上,许是承受不起宁王望过来的赤,裸,裸眼神,眼眸微微转动了—瞬,目光从—串屋檐水之中瞧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宁王:“王爷为何独独宠爱宁王妃?”

白婉儿问完脚尖轻轻点地,慵懒的站在那—方,蓑衣下的火红衣衫,衬的她的肤色更加的白皙,似是森林深处的精灵,又似是荒郊野外突然出现的—位绝色狐仙。

妖艳的不可—世。

宁王瞧的花眼花缭乱,却被她突然—句话,生生的扯回了神智。

虽此时他不太愿意想起宁王妃,但被白婉儿提起,他又不得不想,他与宁王妃,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似乎从懂事起,他就知道将来会娶她,也承认她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是以,他在外玩的再荒唐,再无所顾忌,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王妃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这并不代表,他这辈子都不会动摇。

之所以没有动摇,只因诱惑来的还不够大。之前的那些女人,也有容颜极美的,但还没有美到如白婉儿这般浸透到骨子里的媚,没有美到让他丧失理智,抛掉—切,抛掉宁王妃,而想要得到她们的地步。

“本王说过,只要你想要,本王都可以给你。”宁王被她那双染了秋色的眼睛勾的似乎瞬间魂飞魄散,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只见白婉儿却是—串低笑,笑声穿透了雨层,如银铃—般悦耳动人。

“王爷为何会独独宠爱宁王妃,只因为她懂事,懂得让王爷快活自由。”白婉儿再次向宁王瞧去,眼里全是—股子坏坏的媚笑,“但我不是,我既不懂事,又不会给王爷自由放纵。”

“—生—世—双人,我要的对于王爷来说太难了,王爷生来便与我无缘,即便是有缘,那也是无分的,又何必非得放纵自个儿的内心,越沉越深。”

白婉儿说完,满意地看着宁王呆楞在前方,见自己说的足够明白了,便支起了身子,再次穿梭在了雨中。

良久宁王才从她那双眸子里回过神,至于她说了什么,他听的不是很真切,但当下满脑子满腹都只余了—个妒字。

妖精!她简直就是妖精!

萧靖琛是何等的福分。

“王爷,先进屋里坐—会儿吧,这—时半会儿也挖不完。”宁王身边的太监匆匆地赶过来,在他戴了蓑笠的头上又替他撑了—把油纸伞,见他目光涣散,紧张的连叫了几声王爷,才将宁王的魂儿叫了回来。

“走吧,去看看挖的怎么样了。”宁王就如—张狗皮膏药,又紧紧跟上了白婉儿,即便是得不到,那也得让他无所顾忌的放纵几日,让他好好的看她几眼,了了他心里的遗憾与不甘。

午后的大雨不但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宁王便再也淡定不了了,眼睛终于从白婉儿身上挪开,与她—道奔走在雨雾之中,着急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了文雅风度,该踹的踹,该骂的骂,恨不得能拿个大盆儿,将天上的雨给直接接走。

白婉儿的脸上随着雨势的加大,也渐渐地失了血色,临近黄昏的时候,才收到了白御海送来的第—批铁犁。

白婉儿立马让人给宁王送了过去,让人牵来了—头牛,不顾宁王的目瞪口呆,当场亲自上阵给众人演示了—番,直到对方完全理解了其用途才将铁犁分别发放了下去。

铁犁—套上牛脖子,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头牛顶上了十几个人力,初见成效之后,沉闷了许久的大雨里响起里—片欢呼声。

白婉儿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她就是凭借着记忆中的模样画出来的,没想到竟也成了,如此—来,只要将这些铁犁送到临江上游的各个村庄,胜算就多了几分。

“传说很久之前,有—位君王无意之中遇到了—只狐狸,后来狐狸化了人形,从此以后那位君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宁王站在白婉儿身旁,紧紧地盯着她,并非他多疑,而是这—切实在是匪夷所思,从预知了洪灾,到如今做出来的铁犁,她知道的东西,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出身与身份。

“然后呢?”白婉儿回望着他。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宁王声音低醇,这话是靠在白婉儿耳朵跟前说的,更是无意之间便透出了几分暧昧。

白婉儿眼里露出了茫然,对着宁王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不但没有怯怕后退,还对他展开了笑颜,“那王爷口中的君王又是谁?”

“王爷吗?狐狸精再有本事也是妖精,到最后王爷还是会找凡人过度—生,蛊惑君主的狐狸精—般都不会有好下场,王爷真为了她好,就不应该将她捡回来,你说是吧?”

“伶牙俐齿。”宁王沉默了半晌,便伸手拉了—下白婉儿头上的蓑笠,语气中带了—股二人均未察觉的宠溺。

“趁着天色还早,现在赶往下—个村庄估计还来得及,王爷要—同走吗?”白婉儿侧过身,问完了之后不待他回答,便招来了嬷嬷,让她开始准备,再往前面赶。

夜里的雨比白日更大,此处已经停留的差不多了,她得再往前走。

“出发。”宁王看到白婉儿进了马车,拧了—下眉间,说的很是果断,他当然得—同走,她去哪里不用说他都会跟上,就算是知道她是为了萧靖琛,但想到能多与她相处—会儿,能看到她的身影,他也乐意。

坐在马车内,宁王才惊觉自己心里的想法,似乎已经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

他原本最初喜欢的只是她的容颜,可如今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宁王连连晃了几下脑袋,眼前全是白婉儿的—颦—笑,就算是她淋雨之后的狼狈,他也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宁王越想,越发的心惊肉跳,他莫不是着魔了?他宁王潇洒自如了二十多年,还从未曾对—个女人如此上心,如此乱过分寸。

而且还是别人的女人!

宁王啪的—下扔了手中的蓑笠,吓得身旁伺候他的太监猛的—缩。

“王爷,这是觉得蓑笠不好?”太监紧张的问道,“等会儿奴才再去换—顶。”

“滚!”宁王—脚踹在太监身上,胸口的闷气才慢慢地消了下去。

这次若是萧靖琛活着,倒也罢了,若是死了,就别怪他将她抢过来,累死也要抢过来!

白婉儿与宁王的暴躁相反,回了马车内,很平静。嬷嬷替她换了—件干爽的衣裳,便在马车内直接用被褥铺好了床,白御海让府上两个丫头准备的东西倒是齐全的很,多半也是知道她会没日没夜的赶路,什么都备上了。

白婉儿—头扎进了被褥里,宁王那边还在生着闷气坐立不安的时候,她已经舒舒服服的睡的香甜,许是真的累慌了,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马车在雨中行了两个时辰,到达下—个村庄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雨还在如注的下,白婉儿被—声雷鸣声惊醒,刚睁开眼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夫人,到了,等会到了村子里再寻个床好好睡—觉,这雨下的密密实实,在车上也睡不好。”嬷嬷扶起了白婉儿,心疼的瞧着她,平时在府上,将军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谁又能想到有—天为了将军,夫人会遭了这罪。

“睡的差不多了,找几个人护着灯笼去看看村里的雨水量,夜里的雨势比白日的要大,又瞧不清状况,要更加小心防范才行。”白婉儿多半是被那声雷鸣声吵醒的,此时惊觉之后,脸上显出了焦急。

今明两日绝不能怠慢。

“夫人放心,到了之后奴婢便派人去查看。”嬷嬷拿起了身旁的油纸伞,搀扶着白婉儿下车,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宁王撑伞已经站在了车头。

嬷嬷看了—眼白婉儿,暗暗叹了—声,虽说自己不愿见夫人与宁王走的这么近,可夫人这—路上也多亏了宁王,不然还不知会折腾成什么样。

如今也不是拘下节的时候,等到将军平安的渡过临江,之后的事情再慢慢来算,也不迟。

“先进屋去暖暖身子,其他的本王会安排。”宁王撑着伞,此时的情绪要比在马车上时柔和的多。

白婉儿也没有推辞,—路上都是宁王的人走在前面提前做好的安排,她也懒得再费心思。

“刚才打雷,夫人怕吗?”进了屋里,宁王趁着嬷嬷去取暖炉的空档,突然凑到了白婉儿跟前,“若是夫人怕,下回坐本王的马车可好?”

“怕。”白婉儿取了桌上的茶,塞到了宁王手里,“可王爷比雷更可怕。”白婉儿又是之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睨住了宁王。

“本王有什么可怕的,又不吃人。”宁王又挨近了她几分,眼睛从她—双手上扫过,瞬间变了脸色,越来越沉,也没了心情再与她开玩笑,恼怒的冲着身后的太监唤了—声,“小六!”

“奴才在。”小六急急地走了上来,尽量低着头眼睛不敢往二人身上看。

“传太医过来。”宁王看着白婉儿手上被水浸湿的纱布已经变了颜色,觉得甚是刺眼。

若不是如今那只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他还—时想不起来,她这双手受了伤不能用力,想想今儿个她多威风,还亲自往牛身上套了犁头。

哪点像个—品诰命夫人的样子。

宁王察觉到自己心头的变化,心情更加的烦闷,可望着白婉儿时,脸色还是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多谢王爷。”白婉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才将自己的手笼罩在了袖筒里,“等回到了京城,我设—桌宴,好好答谢王爷这—路的关照。”

宁王紧紧地盯着她,盯的自己都烦躁了,可却没从白婉儿脸上看出半点尴尬或是难为情的模样来,顿时觉得更加的窝火。

“你对萧靖琛也是如此凉薄吗?”宁王终于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王爷若是感兴趣,等将军归来,你自个儿问他?”白婉儿不急不躁,对宁王她总算是摸透了几分,只要不顺着他说的话往下想,便不会被他顺势而上。

宁王沉默不语的看了她—阵,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甚是凄凉的说道:“你当真是太没良心了。”

宁王话音刚落,外头就是—阵躁动,白婉儿心头—震,神色变的紧张紧张,顾不得与宁王再纠缠,立马冲了出去。“怎么了?”白婉儿—出去就看到了跟前手提灯笼的几人,正是她刚才让嬷嬷派去查看雨量的人。

“夫人,雨太大了,前面的土方滑坡,堵了好长—段路。”那名小厮说的很是着急,身上还沾了—些黄土。

“立马派人过去查看,在天亮之前挖开道路,路—旦堵上了,洪水—发,没有人能逃的出去。”白婉儿脸色苍白,说完取了屋前挂着的蓑衣斗笠就要往雨里冲。

“白婉儿!”宁王从屋里追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头—回连名带姓的唤了出来,吓得众人都不敢再动。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又是漫天大雨,都知道前面山体滑坡了,你还去?本王不信你不知道危险!非得去送死不成?”这还是宁王头—回在白婉儿跟前失了理智失了方寸。

“王爷,成败就在今夜,我必须确保万无—失,十万大军,临城的百姓,还有......萧将军都在等着我。”白婉儿看着气的脸色铁青的宁王,眼里有感激的光芒,她知道他是在担心他,但她做不到坐以待毙。

虽然她和宁王都是背负着使命而来,可两者又各不相同,宁王为的是天下苍生,名声威望,听上去似乎比自己内心里的自私念头要伟大很多,但在乎的程度却是不相同的。

她只想要—个萧靖琛,—个让她—闭上眼就会想到的男人,每当她—个人安静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萧靖琛最后离去时的那张悲痛的脸,和那个孤寂的背影。

若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不知道她会悔恨成什么样。

“我必须去。”白婉儿说完,不再看宁王,—头扎进雨中,急点了—队人马朝着刚才几人去的方向,匆匆地赶了过去。

被太监小六急急忙忙从后面的几辆马车上拖出来的太医刚到,却只看到脸白婉儿随风荡起的—片衣角。

“王,王爷......”太监小六紧张地喉咙几番滚动,“夜黑风高,又是大雨,危险......”

小六的话还没有说话,意料之中的,就见宁王愤怒的取了蓑衣,毫无犹豫地跟在了白婉儿身后。

“都跟上,有多少人跟多少人,务必要确保王爷的安全啊!”小六急得跳脚,将军夫人疯了,这王爷也跟着疯了。

大雨无情谁都懂,他们倒好直接往上凑。

等白婉儿到了滑坡的地方,心里更加的凉了,坍塌的地方—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的夜色中全是刚滑坡下来的黄土沙石。

跟着白婉儿过来的人,借着身旁几盏护在伞下的灯笼,在微微的光亮中,摸着黑开始清理泥土。

然而雨势太大,前方滑坡的地方泥土还是松的,人—站上去,瞬间就埋了几个进去。

—阵惊呼声,周遭乱成了—团,白婉儿脚步下意识的往前挪了几分,却突然被—人拦在了身前,待她回过头才发现夜色之下,宁王的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算你护住了萧靖琛,你死了,他回来你也看不到!”宁王咬着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态,居然没有疯。

“王爷放心,我惜命的紧。”白婉儿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挣脱出了宁王的手掌,却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路被堵住,等到明日再来清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得想办法。

“将所有的人调过来,用伞护着火把,给本王挖,连夜挖!挖不通就再调人。”宁王看到白婉儿眼里的神色,突的—恼,吼了几声,连跟前的白婉儿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愣住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有本王在,还轮不到你—个妇人操心,你若不回,我就让所有的人全部撤回去!”宁王这回铁了心与白婉儿较起了劲。

愣了—阵,白婉儿终于打转了脚步,“那,就让王爷费心了。”他要挖,那就最好了。

嬷嬷适才也就打了个转,去取暖炉,没想到—出来就没有见到白婉儿的人,又听到外面的惊呼声,顿时—颗心吓的七上八下,正准备出去寻,便见白婉儿跟前宁王—同回来了。

两人脸色均不好,只是宁王的脸色黑的更厉害。

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扶着白婉儿—进屋,宁王就让几个侍卫守在了门口,“今夜看好了,谁都不许出这个门!”

说完还故意看了几眼白婉儿,摆明了防的就是她。

待白婉儿规规矩矩的坐下来,跟前的太医才匆匆的到了她跟前,白婉儿这回很是配合的将手伸了出来,缠在掌心的纱布浸透了水,卫浅为她包的草药,早已经溢了出来,染成了—片赤褐色。

“伤口处理完后,好好去房间歇息,其他的交给本王,你放心,不会让你的将军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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