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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摔得很惨。
在下坠的那一瞬间,他们就抛开了那辆还在启动中的摩托车。在呈现抛物线的跌落姿势时,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那感觉有点像奇妙,绫感觉到是果戈里拉住了她,他用了异能力。原本短暂的坠落过程变得极为漫长,上一刻他们还在半空中,但下一秒,等他们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感觉不到重力的作用了。
不远处的摩托车还没来得及掉到冰面上,果戈里只是手一挥,摩托就以一种反重力的状态出现在斗篷里了。
总之,一切平安无事,是绫之前设想过的最好结果。
最差也不过是车摔坏,人受伤罢了。
不过联想到之前他的异能力,绫觉得这点高度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现在,他们近距离的看到了这块玻璃状的湖面。湖底下的水是极为清澈的,在黯淡的天色下,呈现一种深蓝色,透过冰面,除了澄澈的湖水外,还可以看到一粒一粒不规格聚合在一起的气泡,像一串串白的刺眼的霓虹,或呈葫芦状,和稍有裂纹的冰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
从远处看,像皲裂的蓝白色盐湖。
这是一块广阔无垠的地方,地面与天际仅仅只隔一线。只要不背过身去,面前就是一大块的辽远的空间。
绫和果戈里面面相觑,她突然噗嗤一笑。
“惊喜吗?刚才的不算。”
绫指的是之前带着他乱跑的糟糕举动。
“算是吧。”果戈里只是弯了弯嘴。
绫理了理帽子,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冻得发僵的脸颊,然后慢慢坐下来躺在了冰面上。因为厚厚的衣服隔着,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原来就冻僵了的脚底早就没什么直觉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双手交叠在头顶,目光看向仍站在一边的果戈里,若无其事地朝他挥了挥手。
“尼古莱,不一起来吗?”
果戈里只是蹲了下来,从上至下打量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
“你的不要,是要的意思吗?”绫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问道。
……最后他还是躺下了。
他们躺在冰上聊天,看天上的云慢慢移动,云不是很多,风也不是很急,显得云朵轻飘飘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但是郁郁苍苍的雪原里,一望无垠的横亘山脉,衬着他们无比的寂寞。
绫侧过头看果戈里目光沉静地看向天空,一刹那,他和这块雪色仿佛融为一体了。
他并没有做出悲伤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令人无法干涉的沉寂状态。
绫并不乐意这种状态的进行,于是她主动开启了话题。
“我有时候总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果戈里问道。
“不知所谓的事情,大多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我很无聊,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绫说道,“你呢,尼古莱?”
“我吗?”他语调轻快又诙谐,“像大多数人做的那样,我也是个无聊的人而已。嗯,跟你一样?”
绫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尼古莱。”
她在暗暗说他是一个危险分子。
绫看到果戈里一脸沉静地看向她,目光里明显的失落和不信任。于是,她只好挫败地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你赢了,尼古莱。至少,跟你这个危险分子待在一块的我也算不上什么普通人了。”
她忍不住强调着控诉了他:“危险分子!”
果戈里又忍不住笑了。
绫无法给出确切的形容,但他现在的笑容无疑是温柔的,像雪夜里渐渐消融的冰一样。
他接着说道:“你说的对,莉莲。这样我们就是同党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这个通常来说是贬义寓意的词汇这样听起来也没这么难听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绫反问道。
“和我这样的人,也算是同党吗?”
“同党?是朋友的意思吗?”绫重复了他说的话,然后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尼古莱,我以为你知道的。”她郑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字,严肃地说道,“我可不想跟你当同党。”
她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她凑近他,竖起食指,悄声说道:“嘘,尼古莱,别说话,听我说完。”
这次,果戈里却没有听她的话了。
他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并且真心实意的为之喜悦,还做出了欣然的答复。
“真巧,我也不想和你做同党。”说完,果戈里轻轻揪了揪绫头顶帽子上的小球,马上被绫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你看,我们很有共同语言。”他说道。
“是啊。”绫点点头认同地说道。
“所以,我喜欢和你呆一起的感觉,莉莲。”尼古莱·果戈里伸出手,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感叹道。然后,他看到绫突然笑起来,眉眼像个弯弯的月亮。
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因为他本来只想逗逗她的。
于是他放开了手,不想说话了。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尼古莱?”绫歪了歪头,问道。
“是假话假话假话。”果戈里只是不耐烦地说道,他甚至刻意强调了三遍,但他最后又突然改口了,“你可以选择你相信的答案,莉莲。”
“算了……我是说,没什么。”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绫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他们并排靠在一起,又看起了天空,现在,连风声都是轻悄悄的了。不时有雪被吹过头顶,飘向远方。
如果不是周围时不时拂过的雪,和空旷的大面积空间。绫甚至以为他们回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在湖边的时候。
绫还有点怀念那个时候的果戈里——他给与的那种古怪但是让人很好奇的感觉。现在,他就像一个宝箱,慢慢被她开启着,绫满怀期待,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当她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果戈里打破了宁静,他突然问道:“莉莲,你刚才说的话,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指的是在摩托车上绫说的那一番话。
绫思索半天,终于记起他指的是停止思考那句话。
她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并不算难回答。
“我觉得你在不开心。”她先回答了他的提问,然后补充了一个问题,“尼古莱,你孤独吗?”
不等他做出回答,绫又继续回答:“自由的人总是孤独的,所以尼古莱也一定是孤独的。”
她用了肯定句。
“是你之前讲的大道理。”绫以为果戈里会认同她,相反的是,他很委屈,“可是,莉莲,我还在寻找自由啊,我根本没有自由。”
他们又谈起了之前的话题。
“但是,尼古莱,我不是分你给了吗?”绫伸出手忿忿地扯了扯他的头发。她看到果戈里终于回过身,他们面对面侧躺着。
果戈里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里,绫看出了他的控诉。
他在说,那根本不是我的。
他像个幼稚的小鬼,纠结于这个问题不放。
但是绫自然不会被这个问题难倒,她打算用逻辑和道理让他屈服。
“尼古莱,如果一个人的自由是孤独的话,两个人的自由就不会了。”
绫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在湖面上东看西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不到一会,绫终于找到了她的目标,那是一块巨大的冰,足有半米高。她兴奋地冲过去,把那块巨大的足有半个人高的冰块抱了起来,然后在果戈里不解的神情中搬到了他的身边。
透明的冰块,摸上去自然是凉的。
她把冰块递给了果戈里,让他摸了一把。
“尼古莱,你冷吗?”她问道。
“好冷。”他可怜兮兮地说道,他把那双摸过冰块的手伸出来,想覆上绫红彤彤的脸颊——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令人失望的是,绫侧了侧头,躲开了。
她看到果戈里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更失落了,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绫并没有停止动作,她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外面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接触到冷空气以后,她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还好虽然天气苦寒,但她那只刚刚接触到外界的手,仍然是足够温暖的。
绫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半只手套给果戈里戴上了。然后她朝他解释道:“我的脸颊太冷了,不过幸好,我还带了手套。”
接着,绫把那只露出来的手盖在在他剩下那只手的手心里,紧紧扣住。
尼古莱的手可真冷啊。
绫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手上的动作仍不停下,她把他们交握的手举起来了。
她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现在不就不冷了吗?”
“两个人的自由也是同样的道理,不是吗?和自由的人一起,不自由的那个人也会被自由的那个人渲染了。”
尼古莱·果戈里只是别开了头,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你在狡辩,莉莲。两个人的自由只会孤独加倍而已。”
“那你现在觉得孤独吗?”绫问道。
他摇摇头。
“那你现在觉得自由吗?”
他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百分之五十的自由的意思吗?”绫没看懂他的意思,问道。
果戈里摇摇头,阴郁地说道:“是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
绫并没有气馁,她知道说服果戈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她并没有想要说服他,因为他是一个极其自我的人。
果戈里并没有停顿,他自嘲的说道:“我像个精神病人,活在自我的世界。”
但实际上,他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的自怨自艾,相反,他为这些沾沾自喜。
“我每天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我浑浑噩噩像个白痴一样在人间游荡。”他叹了口气,语调遗憾,“好可惜,如果我是白痴就好了。”
“有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在杀人,我在为他们解放。我不明白,莉莲。”他迷惑地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而已。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你在为此伤心吗?尼古莱。”绫问道。
“当然不。”果戈里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足够诡异的笑容,看起来竟然像在哭,“我在以此为乐啊。”
“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
“既然你无法回答的话,那就不要回答我了,尼古莱。”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莉莲。”良久,果戈里狡辩地说道。他还很有少女心的坐起身来,做西子捧心状,还眨了眨眼,“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全部。对不起,我搞砸了吗?”
他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开始碎碎念:“我不是故意的,莉莲,请你别在意。”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你告诉我吧,我该如何挽回一个心爱女孩的心?如果你知道答案的话,救救这个可怜的尼古莱·果戈里吧,他正在经历一次伟大的惨痛教训,他做了错事,需要经受惩戒……”
绫只是看着他,认真地听他说话个没完。
在他终于说完最后一个字以后,绫笑嘻嘻地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头:“尼古莱·果戈里阁下,神明已经听到了你的呼唤,现在,她告诉他的信徒,尼古莱·果戈里需要用一个拥抱才能化解这场磨难。”
“请问你要回应神明的期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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