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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虔诚的教徒。”费奥多尔说道,绫看到他装模作样的划了个十字。
他确实很少做出这种传统教徒该做的动作,他也不太做饭前祷告。
“抱歉,费佳,我不该怀疑你的信仰。”绫敷衍地道了个歉,然后说道,“刚才的话题,请你接着说吧。”
“在回家路上时,我又碰到了她,也许她叫玛利亚?她和她的母亲在一起,她正在向她发牢骚。”费奥多尔顿了顿,说道,“‘妈妈,明明我已经严格遵守上帝的戒律,理应我应受到上帝的保护。可为何上帝还要我吃不饱穿不暖!如果第七日为安息日,妈妈,为何您不可获得安息?还得去农村劳作?在第七日,甚至每一天,您都没有获得过一天安息?还有父亲,为什么他人人要念叨他?他明明不是什么酒鬼懒汉!为什么上帝不能发发善心为他正明,反倒让他死后不得安息!’。她的母亲低声说道,‘亲爱的,不要胡言。我们从出生起,就受到了上帝的指派,怎么能要求更多呢?况且,怎么能以人的苦难与上帝相提并论?也许在上帝眼中苦难而是一种体贴!还有,你的父亲已经升入天堂,人间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
“女儿又道,‘那我们呢?上帝怎么不可怜可怜我们?’母亲又喃喃说道,‘也许上帝精力有限,他爱众生可只有大爱从不偏袒任何一个教徒。’”
“她的女儿尖叫着大喊:‘既然如此,那战争也是上帝的指派吗?上帝理应结束这一切苦难!为什么要把战争带给他的信徒!难道他觉得战争也是有益的吗?’母亲叹息说道,‘如若把战争比作魔鬼,那战争也是对人的考验,上帝告诫世人理应从中体会苦难和不幸中蕴含的爱’。”费奥多尔的语气有点沉闷。
“女儿问道,‘既然如此,妈妈,你为什么要告诫我爱上帝?是为了要我经受考验吗?’女儿说道。看到母亲点头,女儿又继续追问道,‘苦难并非上帝授予,教我经受挫折的是妈妈您,可您为什么要教我信奉上帝?难道上帝不是虚无的高于一切吗?’”
“母亲又说了什么?”绫追问道。
“她恼羞成怒,大声说道,‘亲爱的,这可不是我教你的道理,这是每次我与上帝沟通时他传下的告诫!’女儿又问,‘可是妈妈,为何我从未感受过上帝存在?难道是因为我不够虔诚吗?可上帝不该无私对待他的教徒吗?怎可因为人对他的爱不同而偏私?’”
“真是可爱的小女孩。”绫若有所思,“不过,费佳,这和你看的书并没有什么关联。”
“上帝不该无私对待他的教徒吗?怎可因为人对他的爱不同而偏私?”费奥多尔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时常在思考一些上行下效的问题。”
“嗯?”
“上帝和他在人间的代表是两幅面孔。”他说道。
“照我说,教会是由人构成的,当然不可能做到上帝的尽善尽美。”绫反驳道,“要是他的信徒能履行上帝的一切职责,那要他做什么?”
“如果把国家想象成上帝的代表,把一切注意力集中于集体,一切功劳归功于集体,把民族主义根植于人的心中,把一切奉献给团体,抗拒自由主义……”讲到这里,费奥多尔有点口干舌燥,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绫转过身看向他:“你在说极端民族主义的政见?”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
“这不一样,费佳。”绫迷惑地说道,“至少从精神角度来看,上帝并没有要求他的信徒走上这条□□的道路。”
她看向费奥多尔,还亲昵地凑近了他,打量他的脸庞。
“你愿意说给我听吗?费佳。”她再次重申道,“也许我可以获得你的信任吗?亲爱的,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指的是在山顶看日出时她说的那一番话,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是在为这个目的而交谈着。
费奥多尔闭上了眼睛,仰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像耷拉下来的某种植物,看起来精致又脆弱。
他的嘴看起来很干,绫甚至可以看到他嘴唇上干裂的痕迹。
他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焦躁的神情,可绫就是觉得,他此刻就像个没有得到解答的迷路人。
绫当然没有自信去解答,可她就是想听一听。
难道听到费奥多尔说这么多话,也难得看到费奥多尔泄露自己真正情绪的时刻——尽管那并不明显。
“如果上帝希望他的民众走向一条道路的话,那么他的民众为何选择了另一条路?”他说道,“将上帝的话作为戒律来规范所有人,用人类对神的敬畏来□□,把一个国家做成一个宗教的一言堂,就像希特勒攻讦犹太民族那样变成压迫和毁灭……我们这个国家的一些人,正在试图做同样的事情,也许他们在试图毁灭我们的文明。”
绫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费奥多尔会说这个问题。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有点歪门的基督徒,在某些品质上他也很好地诠释了这个定理。
不过这并不矛盾,人在信仰的路途上总会碰到某种障碍。
就像界定上帝这个名词那样,有人认为上帝是内在的,有人则持相反意见。
“首先,要明确,事物都有两面性,这也许是国家这个主体的弊端。”而让绫疑惑的点确实另外一个。
他这么会思考这么钻牛角尖的问题回不过神来呢?
“费佳,你在质疑上帝吗?”
“怎么会?”费奥多尔叹息着说道,“我并非怀疑上帝,但我怀疑的是人啊。”
“但宗教在传播过程当中并非是不变的,我们对上帝的一些传统观念和革新观念也各有不同。”绫说道。
“当然。”
“最重要的是,个体的不同,又依次制造出不同的信仰。就像印度人崇拜着婆罗门天那样。一个宗教的集合,总是充斥着各种不同,一个复杂的群体,信奉上帝的人也各有不同,就像对某些人而言,也许他们把上帝看成科学,亦或是完美的象征,亦或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也许上帝仍然保持完美,但他的信徒体系已经溃散,甚至被魔鬼同化。”
费奥多尔说道:“是因为人心贪婪。”
在绫奇异的目光里,他继续说道:“既然上帝教导人经受考验,他不杀死魔鬼而让魔鬼接受世人的审视,那自然有魔鬼混入人群。”
“是人变成魔鬼!”绫不满地反驳道,她继续强调说,“怎么可以把人和魔鬼区别?有些人天生是魔鬼!”
“不。”费奥多尔非常执着,“是魔鬼混入人类群体。”
“人心难辨,有些人是天使,而有些人则日益趋向恶魔。”绫试图讲道理,可话说出口她却很难说服自己。
他们两个是在诡辩吗?
“莉莲,你无法说服我。”费奥多尔仍然摇头,他说道,“我认为,性格是由天性决定的,后天只是激发天性的过程,这不是非决定论,也不是弱绝对论。”
……看起来,费奥多尔也没把她的说法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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