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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因米应承下了季母托付,但是季母嘱托,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似乎又回到了外婆过那一阵,那是明明知道自己在意的人,命即将走到尽头,想再多留她一会儿,却无能为力挫败感。
还好路囡囡小朋友最近热衷于孵蛋,回去了路易租下小院。谢因米有机会进到空间,她抱着外婆墓碑和外婆碎碎念最近废星发大大小小的事,想借此排解掉自己伤感情绪。
然而,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在忙碌间隙莫名消沉。
这天,齐辉送谢因米回家,路上,他开口问她:“合作社入股的事,不顺利吗?”
“没有啊,怎么啦?”谢因米站住脚,抬头反问。
“你好像不太开心。”齐辉拢了拢她耳间的碎发。
“恩。”谢因米和齐辉说起季母托付,缓缓说起外婆过后的光景,最后,她叹气道:“齐辉,你知道吗?在地球,虽然科技也是日新月异,但是各种疾病依旧层出不穷。
本来以是老年人才会患上重病,慢慢的,年轻人也开始得。有时候,一场大病,半辛苦积累下来的财富瞬间消失殆尽,即使这样,最后,人也大概率留不住。
到了星际,悬浮车,基因婴儿,还有长达近200岁寿命,星际旅行,虫洞跳跃,地球时的我真是想也不敢想。可都这样高度发达了,个人依然要面临老病死,和从前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谢因米突然轻笑起来,带着一丝丝苦意,她抬头看看齐辉,扭头看着小巷子远处,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了,只是,我心里,很难受。”
齐辉拥住谢因米,似乎想用自己体温温暖住她的心。
她说感受,他懂,在遇到她之,他就是这样的状态,不知道为何。
两个人静静抱着,齐辉忽然拉起谢因米往废星小广场的方向走。
“这么晚了,去哪里?”谢因米被齐辉突然拉着走,疑惑地问道。
“跟我来。”齐辉脚下不停。
很快,齐辉找到他们租用的悬浮车,带着谢因米开出了废星小城。
悬浮车一开出废星小城的防护罩,黑暗立刻围拢过来,放眼看去,到处都是黑黢黢一片,车里谢因米有些紧张。
手动驾驶的齐辉开启了悬浮车的夜视功能,接着他扭头看了眼谢因米,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
很快,他们到了墨栗森林。
“怎么来这里?”谢因米下车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齐辉递给谢因米一盏小露营灯让她举着,随即脱下自己外套套在谢因米身上,接着他一边从时空纽里拿出安全预警感应装置,一边说:“带你找答案。”
谢因米听得一头雾水,她看齐辉忙活起来,下意识地问:“要我帮忙吗?”
“当然,你来整理帐篷吧。”齐辉说着从时空纽里拿出一顶帐篷递给谢因米,“记得找块干净空地。”
待两人各自布置妥当,谢因米坐在帐篷前,举着小小的露营灯望着走过来齐辉,“咱们晚上就在这里?”
齐辉笑着在谢因米身边坐下来,应道:“恩。本来假期我就想和你单独呆着,结果跟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点冷。”
“我有毯子,靠过来一点。”齐辉说着,拿出毯子将两人围住。
“你说的答案什么时候会有。”
“明天早上。”
“那明天一早来不成吗?”
“不成。”
“我觉得你在找我们俩独处借口。”
“呵……”齐辉笑起来,“把灯关了吧,一会儿别把星兽吸引过来了。”
谢因米听话地把露营灯关了,四周立即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齐辉搂着谢因米,下巴抵在她头顶,低声说道:“阿米,你还记得你在这里遇险的那次吗?我来找你那晚,就是搭了帐篷过夜。那天晚上,我在帐篷前想到的,和你今天提到的,一样。
好像前一秒你还在我眼前笑着,叫我齐叔叔,下一秒,你就不见了。
那时候,我很怕早上找到你一堆尸骨,只恨墨栗森林为什么黑得那么早,哪怕多给我一点点时间。
我当时想了好多,想到要是你变成了尸骨,我是把你带回去还是就地给埋了?”
“呵……”齐辉怀里谢因米笑起来,她喃喃说道:“原来你脑补了那么多有没的。”
齐辉搂紧怀里人,“那时候,我很怕人死……”
谢因米的脑袋在齐辉怀里拱了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黑暗之中,谢因米原以为会一夜无眠,然而耳边是齐辉有规律心跳声,触手可及的是齐辉温暖身躯,不知不觉中,她竟窝在齐辉怀里沉沉睡去。
齐辉搂着怀里人,看着她熟睡的眉眼轮廓,轻轻吻下。
谢因米又做梦了,梦里,外婆笑着和她说,阿米,你要好好。她想去抓外婆手,却落了空,外婆闪开她伸过来的手,跟她说,快回去吧,外婆也要走了。接着,外婆就不见了。
她着急地叫着“外婆”想追过去,齐辉被惊醒,他拍了拍谢因米背,在她耳边低喃:“别怕,有我在。”
谢因米迷迷蒙蒙中发现自己还在齐辉怀里,只是,这次,他们躺在一起。
一瞬间,她惊得坐起来,先借着帐篷里帐篷内层面料发出的幽暗荧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
“做噩梦了?”齐辉没有动,在她身后轻笑。
谢因米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身看齐辉,荧光过于幽暗,看不清齐辉眉眼,只能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
“梦见我外婆了。”谢因米说完,重新躺下。
齐辉顺势搂过她,“别怕,有我在。”
谢因米在齐辉怀里描划他眉眼,“吵醒你了。”
齐辉任由她手指在他眉眼处动作,平淡地说:“我以前,经常失眠,很严重。我睡得最踏实一次,是和你在地里开地那次。”
谢因米停下手里动作,在齐辉怀里哧哧地笑起来,“所以说劳动最光荣,我那时候开地,每天回去都累得半死。你现在呢?还失眠吗?”
“好多了,心里有了你,我就想好好地多活些年,变得特别惜命,然后睡眠也好了很多。”
“原来我这么有用。”
“你用处可大了。”齐辉说着就吻了下去。
渐渐,帐篷里温度开始升高。
谢因米被齐辉吻得七荤八素,身体发软,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已认定,更何况她也早已成年,所以,不管两人躯体之间要发展到哪一步,她觉得自己都可以承受。
齐辉本想安慰性地吻一下,身体却比脑袋更诚实,越吻想要就越多。
就在两人擦枪走火,最关键的时候,齐辉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跑去帐篷外吹了好一阵冷风才进来,谢因米坐在帐篷里,看着他大致影子轻笑出声。
“齐辉,我不是小姑娘了,我今年25岁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等到咱们结婚那一天。”齐辉在谢因米身边坐下来,将她包裹好拥进怀里。
“没看出来,你这么传统。”谢因米在齐辉肩颈处,找了个舒服姿势靠过去。
“其实我很怕你哪天睡一觉醒来就回去了。”齐辉跟谢因米坦承心迹,“我有过很龌龊想法,我想也许跟你个孩子,你就不会突然消失了。后来……”
齐辉顿住,幽暗荧光里,他看向谢因米的脸,认真说道:“后来,我觉得如果我那样做了,你知道了,可能即使你没有突然消失,你也不会要我了。所以,我打算努力帮你建生态园,希望态园能留住你。”
谢因米听着齐辉心里话,鼻子有点发酸,心里暖得要溢出来,她捧着齐辉脸,灿若星辰的双眼盯着齐辉眼睛,保证道:“傻瓜,如果我还能回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送的地雷和营养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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