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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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回一开始想着的是永远都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家,但是到底自己不是原身,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用这样的方式还给了他们,他至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地道了。

但是到底是疼爱过自己的人,比起那早就已经死掉的苏三公子苏燕回在丞相府待着的时间会更多,自己和丞相府的渊源自然不会就这样断绝，虽然是那样的父亲……他也是感受到了所谓的父爱。

所以……

“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做得到吗？”苏善武显然是不信，“就算做到就能够让我们原谅你吗？你一切对丞相府的重伤，就可以算了吗？”

苏燕回心虚,却还是得强硬：“我从来没想过要就这样算了,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我就希望能够重新回到家中,大哥,这里已经不是丞相府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愿意放下一切，去成为您这里的一位商人。”

“为何。”苏善武抬手就抓住了苏燕回的衣领拉过来了些许,“你难道就这样的想要回到这里？为什么？”

“因为对我而言,皇宫，始终都不是我的家。”

说出这话之时，苏燕回明显的感觉到一直躲在旁边的大个子侍从抬起了双眼，那样逼仄的目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将苏燕回直接贯穿了一般，可是这就如何？他的本意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告诉他的皇帝陛下，他并不是皇宫中可以被保存起来的雏鸟。

他在会算计的时候，皇帝只是一个还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他所期望的未来，他们从一开始的相识，就是他一手营造的错误。

苏燕回在听到皇帝的告白的时候，内心与其说是震撼，不如说是内疚，他利用了孩子最脆弱的时候的柔软，成就了自己，如今又享受这曾经的柔软所带来的结果，皇帝越是真诚，苏燕回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卑鄙，越发的，难以让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柔之中。

他苏燕回，不配！

“无论陛下对我再好，皇宫始终是皇宫，陛下永远都是这大玄国所需要的主人，我所想要的并不是靠近陛下，而是看着陛下能够带领大玄走向繁荣昌盛，我会成为一个小小的平民，和他人一起享受着陛下所带来的美好，和我的家人共度余生。”一旦如今的平衡被戳破，一切都会变得不再单纯，苏燕回已经利用过对方一回，从小就带着的算计，他不敢再用自己脆弱的命格，再去乞求那苍生之上之人的眷顾。

“你自身的能力不足以活在这里吗？”苏善武的语气居然意外的柔和了下来，“你如今能够获得皇帝的庇护在朝堂之上立足，既然如此就应该想方设法得到你所能够得到的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我们家的宗旨，而不是像你这样做个逃兵，苏燕回，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在做逃兵，你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为什么要觉得丢人？”苏燕回抓住了苏善武的手臂，认认真真的看着大哥的双眼，“或许对你们来说我所做的一切匪夷所思，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做到的未来，我苏燕回，问心无愧。”

在知道了皇帝的想法之后还厚着脸皮呆在皇帝的身边，那才是他真正的恶心之处。

苏善武看着苏燕回的面容，这个弟弟让他非常陌生。

他和苏燕回年岁相差较大，看着这个孩子出生，到底是因为长辈的缘故会有意对着这个孩子有着难言的疼爱，在越是长大之后，越是发现了这个弟弟的迥异，仿佛和他人格格不入的平庸。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如此平庸却能够吸引他人的目光，不自然的宠溺，他拥有可以控制他人的能力，却偏偏愚钝无所求，对所有人来说都并非坏事，他并不介意在某些时候去疼爱这个并不怎么聪慧的弟弟，所以在知道他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背叛了丞相府的时候，内心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全部都在讽刺着他们当年对他的疼爱。

这个该死的拥有血缘关系的贱人，居然利用了他们所有人的同情心，做出了如此之事。

但是……

他虽然不参与也不代表不明白，太子到底还是无法和真正经历过地狱的人相抗衡，他太过完美，而越是完美的东西，就越是脆弱，太子被扎根在泥土中的五皇子生生涨破了那虚有的繁华，最终捅破了他丞相府一直以来维持的假象。

他们的下场是什么，苏善武一直都知道，并且也做好了准备，成王败寇，从小他们就被教育的道理，他们被五皇子咬住了喉咙，只能看猛兽在什么时候才会咬破他们的血管，轻蔑的看着他们死去。

但是……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坐上了龙椅的皇帝，似笑非笑的，对他们的生死不屑一顾，让这他曾经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了，这并不是一个君王所应该拥有的气度。

他嘲笑了这位帝王的虚假，却在之后才知道他的弟弟，他们一直忽略气愤的弟弟，跟皇帝做了这样的交易。

谁都不相信。

那个用尽全力背负了骂名的弟弟所讨要的居然是给他们的一线生机。

从那一瞬间苏善武突然就明白了，真正愚钝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们。

这位不起眼的三弟早早就溃破天机，看到了这样的未来，他们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这个人所做铺垫，现在他们已经无力抵抗，却被那样弱小的需要他们疼爱的三弟，撑起了已经跌落的天空。

“大哥。”当时的二弟站在队伍中间，回头他们曾经的权力之巅，看他们曾经以为早就掌控在手心之中的皇城，“这大概，就是我们失败的理由。”

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他们因为家里出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弟，才真正的存活了下来。

在深夜的时候，苏善武想着，自己不怕死，更不怕被处死，但是因为输给了他一直看不起的三弟，到底是不甘心的。

可是如今在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三弟，苏善武突然明白了，自己对他并不是不甘心。

而是……

心疼。

他们谁都不知道在年纪还小的三弟通晓了未来之后，到底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背叛丞相府，他如今所表现出的深爱着丞相府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虚假，他所有的背叛又何尝不是在抵抗着内心的压力，对他们的愧疚，宁愿承担起他们记恨的目光和无边无际的骂名也要将他们保留下来的那一份执着，他们是谁都无法比拟。

没有人支持他。

没有人注意他。

他是一个人在做决定，一人在行动，也可能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舔舐伤口，忌惮着一切，也保护着一切。

他们谁都无法如此强硬。

在这时候，当这个少年所要舍弃那最高的位置，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为了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已经失去了一切苟延残喘的家里，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匪夷所思的，然而所有的目标就都只有一个。

他没有办法再装作看不见了。

他没有办法让年幼的三弟，去一个人承担和背负所有人都不敢背负的骂名。

“我不许。”苏善武放下了抓住对方衣领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苏燕回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和自己的手比起来是过分的柔软了，这样的柔软，却偏偏撑起了一切，“你已经坐在了那样的位置之上，不应该为了我们而放弃，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要靠着自己走下去，在当年你放弃了丞相府之后，就应该已经决心再也不回来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再走回头路？”

苏燕回真的是心情复杂万分，他当然不想这样继续，他当然也是想着绝对不要回到这里来，毕竟他是真的很害怕那个没事儿就让他禁足的父亲，一想到回去还要受到皮肉之苦苏燕回脸色都不好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嘴里发苦，苏燕回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做，我还要在家里，完成我未曾完成的事情。”

而且也能够躲避皇帝的追击，这不是一举两得吗？苏燕回绝对不想要再回到皇宫去了，夹在两大男主中间他可是会折寿的，这可对心脏不好。

“我不允许。”苏善武将苏燕回拉到了一旁，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侍从，“那个人是皇帝派来盯着你的吗？”

苏燕回一愣：“怎么了？”

“我们说的话他都可以听到，你让他远离。”

“……”苏燕回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位皇帝侍从，“这……好吧……”

苏燕回硬着脸皮走到了大个子侍从前方，双腿都忍不住在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真的是害怕这个家伙会突然生气，接着只好结结巴巴：“你……你……你离开点儿…我和大哥说话……你走这么近做什么？”

苏燕回已经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盛气凌人了，可是实际上对方根本一点影响都没有，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皇帝陛下默默的抬头看了苏燕回一眼，他差点没哭出来。

挤眉弄眼：对不起啊皇帝陛下我哥哥有话和我说你现在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不然您的身份被发现了可对我们两个都不太好啊，拜托您了！

大个子侍从：哼。

接着苏燕回看到那侍从‘面露恐慌’的，瑟缩着脖子蜷缩起来似乎是因为苏燕回过于‘凶悍’的语气所吓到畏畏缩缩的躲在了一旁，几步一回头的样子就像个受到了委屈的小媳妇，苏燕回抽了抽嘴角。

接着苏燕回回头看向自家大哥：“大哥……他其实不是什么别人，只是我将他买了回来之后他就变成了我的侍从，和其他人没关系的，不过为了让大哥安心我还是让他离开了。”

“他虽然畏畏缩缩可是内功深不可测，绝非善类，在不知道他的意图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信任为好。”

听到苏善武的话苏燕回就奇了怪了，按照皇帝的设定来说也算是和鹤奉天一样的武力值天花板了，可是居然能被自家大哥所发现，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故意的话，那难道……他生气了……

苏燕回明显感觉到一阵寒意直接从尾椎骨升到头发丝，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说的话虽然有点拒绝的意思，却没想到居然直接惹得对方气息不稳了吗？刚刚看起来还挺好，难道接下来打算秋后算账？

他……是不是要死了？

皇帝陛下求爱不成恼羞成怒直接杀死对方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在他的时代网络上这样的段子还少吗？

这皇帝怎么看都是一个肆意妄为之人，他……小命休矣……

“你……是不是被皇帝控制了？”苏善武上来就询问。

“不是，没有，大哥你别乱说。”苏燕回三连否定，“大哥你不要乱想，我是真的想获得家里的原谅，我虽然现在身居要职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实权的，这份官职顶多就是让我有能力玩闹，对皇帝来说我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的。”

“事情不对。”苏善武皱眉，“你会回来这件事情本身就匪夷所思，你难道是受制于人？”

苏燕回吓的打了个嗝。

“难道说皇帝有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吗？”苏善武的话简直是让苏燕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大哥到底是什么脑袋构造为什么能够直击重点？？

“没有，大哥你想多了，真的没有。”有，大哥，您看看我，是真的有！

“虽然不知道你非要回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但是若是你被胁迫……”苏善武想到刚刚自己还恨不得对方直接离开的心里状况最后不好意思的扭开了头，“我肯定是会帮你。”

苏燕回简直是热泪盈眶了，原来自己只要说辞官自家的大哥就能够这么温柔吗？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啊，早知道这样能行他早早的就辞官了，当官的有什么好？他这种没有野心的小虾米在里面就混个过场天天还得早起去上朝，这真的是太虐了。

苏燕回叹了口气，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深深地……

“不……没有……”拒绝了自家大哥的好意他真的是好心虚啊，好蓝瘦，真的贼难受了。

“你一定要回到这里？”苏善武皱了眉头，“为什么？”

“我……想家了……”苏燕回没给别的说法，就这样回答道。

想家了……

苏善武心疼，不论如何他们所有人的命保了下来，当年的本事也不会因此而荒废，虽然过的不能算是大富大贵，却还是小有成就，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并且苏善武也已经成家，恐怕再过不久二弟也会传来喜讯，整个家族都在重新回归繁荣，没有人会惹怒他们，虽然离开了都城他们却仿佛受到了优待，一切都还顺风顺水。

他们所有人都和和睦睦，只是缺少了这个曾经为了丞相府的存留力挽狂澜的三弟。

这已经是出脱的十分出色的青年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双眸下垂，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绯红，眼神乱飘，大概是不太擅长说这样的话，可是平时他说这些肉麻的话本身就信手拈来，如今却这样的姿态……到底是认真的吧。

“我知道了。”苏善武皱着眉头，“你若是能够成功辞官，并且是认真的想要回到这里来，我会帮你给父亲请求。”

不……

苏燕回心中默默地吐槽。

其实他不怎么想。

他只是想逃离皇帝而已，找个借口的事情，没打算真的跳入火坑，等鹤奉天找到了萧溯源然后捣毁了蜃楼，或者说是找到了会害了铸剑山庄的人，在成功报仇之后这个世界应该就会重新回到正轨上，到时候……他就去铸剑山庄做他的‘大小姐’，谁愿意跑到这里来啊？天天就是禁足禁足。

“我会的。”苏燕回没想到到这时候了对方还是会辞官，“可是刚刚大哥不是不让我辞官吗？为什么现在又可以了？”

难道说……

“难道说大哥发现了三弟对大哥的仰慕之情，难道说我在不经意间对大哥有如此的思慕未曾发觉吗？这可真是太丢人了，想到当年被两位哥哥庇护时候，我就忍不住的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虽然父亲经常会惩罚我，可是也必定会安慰我，我这一次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觉得应该会被父亲打得半死吧？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您也许知道我身上的伤不太好愈合，但是如果说只是打一下就能够回去的话其实我也能够忍受……”

苏燕回疯狂暗示。

反正回去肯定是要被打的。

大哥从小就被父亲打到大，您给传授一点点技巧什么的？被打了那么多应该有点心得吧？或者在父亲的面前求个情？或者旁敲侧击的敲打一下？

“我本意是不打算让你辞官，毕竟你能做到这个位置不容易，比起回到这里来我更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不论如何也算是延续了我苏家的繁荣，只是……”苏善武摇了摇头，“你若是真的过得不好，我当然也是不愿意让你一直过那样的日子，你愿意回来，我必然会护着你的，你是我的弟弟，未来的娶妻生子我虽然无法完全帮助你，却还是有能力给你一个未来，只要你……”

这大哥……

苏燕回突然发现其实比起一直都心细如发的二哥这位大哥可以说是非常的完美了，这简直就是在本能的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强大的可以依靠的对象，而且这份温柔是在那个家庭之中非常少见的类型了，苏燕回简直是热泪盈眶，有这样的大哥他怎么一直都不珍惜呢？！

那该死的父亲把这么温柔的大哥要送到战场上去，难道就不会觉得他不适合吗？也许他会心软呢？

“只要大哥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感动了。”感动的都快哭了。

“只是你说的……要原谅被打，男子汉大丈夫……”然而这话苏善武没有说出口，不得不说的确是自己的这个弟弟太过瘦弱了，明明是同样的父亲却偏偏随了母亲瘦小的个头，如果不是因为一直都是男装，仔细看看甚至都可以当做女孩子来抚养，这样的弟弟明明是如此柔弱，为何当年能够承受那样大的压力，“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大哥你有办法？”苏燕回简直是喜出望外，即便如此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我当然知道大哥肯定是有能力帮助对我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不就显得我太不真诚了吗？大哥还是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我既然是想要回去，这份讨打我肯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如果大哥真的愿意迎接我回去我就已经足够了。”

“我……”苏善武沉默了一瞬间，他的确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平衡。

苏燕回心中焦急，您可别迟钝啊，我这一顿打能不能逃避过去可就是看您了，您可不能在这里掉链子。

“你去找过二弟了吗？”

“……”苏燕回面色一将，“见过一面，二哥……二哥……”

苏燕回拿不准苏善武的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二哥？难道说大哥还得听二哥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太好了，二哥应该会帮助他的。

“是吗？”苏善武皱了皱眉头，“那估计就困难了。”

“什么？为什么困难？”苏燕回一脸懵逼。

“二弟一直都很听父亲的话，一直都和父亲一起谋划着什么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是……二弟在父亲面前能够说得上话，如果你见到了二弟，那很可能父亲就已经知道你来了。”

苏燕回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啥？

您说什么？

二哥难道不是因为萧溯源的事情来找他帮忙吗？难道说二哥这个两面派打算直接汇报给父亲，他想要一点点渗透的想法已经泡汤了？为什么会这样？

苏燕回脸色都不好了。

“你先回去，我去探探二弟的口风。”

苏燕回听到苏善武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的回去，然而在见到了那靠在墙壁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冷寒气的男人，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哎呀……

完蛋啦……

他可真是个小幸运儿。

这里还有一个大刺头等着他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将灾星？！

“你想走？”皇帝冷冷的靠在墙壁之上，他佝偻的身躯逐渐的恢复，侧着眸子漆黑的瞳孔中仿佛凝结着寒意逼人的冰山沉默的注释他，“借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身边？从一开始难道你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苏燕回看到对方的模样就止不住的开始腿软，明明和苏善武说的时候斩钉截铁，可是一旦面对皇帝苏燕回就开始怂了，“不是这样的……不，就是这样的！”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犀利的锋芒仿佛凝固成了冰锥将他扎的溃不成军，苏燕回梗着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抬起了双眼，然后上去就将皇帝抱在怀中。

皇帝也是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苏燕回这样的动作，下意识的就弯下了腰让本身个头就矮的苏燕回能够抱的更舒服一点。

苏燕回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只要没看到皇帝的眼睛，他就有勇气说话了，苏燕回结结巴巴的在皇帝的耳边说着自己的想法：“陛……陛下，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陛下您就是天边的启明星，锦簇中最艳丽的帝王花，守护一方祥和的神明，您的存在……不应该是被人所拥有，而是被万人敬仰，被万人跪拜，您应该是最完美的被众人所喜爱之人，您这样的人……绝对不应该是属于任何人的……”

就在这一刻苏燕回突然就和原著作者融会贯通了，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作者要设置皇帝最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后宫，那并不是苏燕回一开始所以为的对鹤奉天的爱，而是对皇帝的爱。

因为皇帝太过完美，鹤奉天没有资格拥有他，连天之骄子都无法拥有的人，他苏燕回又怎么能拥有。

“我和您的相识，并不是能够让您一直记在心中的相逢，而是一次意外，这一次意外不应该成为陛下您心中无法抹去的记忆，我只是您生命中的路人过客，甚至是垫脚石，我想要看到的是您高高在上不被任何人所左右，可以引导着世间万物的模样，您是我心中最尊贵的陛下，最完美的男人，您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私情，我想要的是仰望着您，将您当做我目光中所有的顶点，只要您在那的位置上，就是我最大的引导者！”

苏燕回简直都要被自己‘真挚的感情’感动哭了。

却听到皇帝陛下冷冷的来了一句：“我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累得我差点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