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渣了那个娱乐圈大佬（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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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池照从家门口出来，这回都没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了祁煜旸。

虽然昨天池照已经发现他就住在这附近了,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池照沉默瞬，决定忽视他，继续向走去。

在他即将越过祁煜旸的时候,祁煜旸垂眸开口：“今天上午，我去看医生。”

池照脚步一顿。

他微微偏过头,祁煜旸也慢慢看向了他，他张了张口，似乎对接下来的情况有些紧张,“你能陪我去吗？”

池照目光微动，祁煜旸紧张的看着他，但在他期盼又忐忑的神情下,池照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能。”

几乎是一瞬间,祁煜旸眼中的光彩就灰败了下去，池照暗暗吸一口起，转身离开。这里是公寓的楼道,在池照走进电梯以后,他就看不见祁煜旸那里是什么情况了，他只能问系统,“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死了老婆样的表情。】

池照：“……”

虽然明知道系统这句话是在嘲讽他自己,但他还不能承认，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祁煜旸住了两年的疗养院，看了三年的精神科，又不间断的接受了五年的心理咨询,后来他才发现，什么神医，什么全世界最先进的疗，全是扯淡，如说它们真的起了什么作用，那也是让他的心情更加暴躁。

因此，祁煜旸对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都没有什么好感。实在是失望太多次了，所以连抱有希望的想法都很难升起来。

大早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给他妆，另一边，经纪人派来的新助理正在给池照归置东西，池照翘着左腿，十指并拢放在膝盖，发了儿呆，他问向新助理，“今天我有几场戏？”

助理翻了翻分镜剧本，低着头说：“三场，午场，下午两场，下午那场还有动作戏，薛哥，咱用替身吗？”

小助理问完话，却没听到对方回答，他抬起头，见池照仍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于是他又问了遍。

池照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午这场什么时候能结束？”

小助理呵呵一笑，“这我哪知道，那得看薛哥您的状态怎么样，您要是状态好，说不定条过了呢。”

……那是不可能了。

池照悻悻的放下腿，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坐着，突然，系统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来。

【你想去看他？】

池照用脚尖蹭了蹭水泥地面，“没有，我就是想听听程然是怎么给祁煜旸治疗的。”

那不就是去看他吗？

【别想了，你走，祁煜旸那边就会知道，个明星去哪里都万众瞩目，你根本没去偷听，老实在这儿坐着吧。再说了，程然可是这个世界里最年轻的顶尖心理医生，有他在，你定可以如愿以偿进监狱的。】

池照：“……好的，借您吉言。”

祁煜旸并没有直接来到程然的诊所，他在诊所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坐在汽车里，他直盯着自己的手机，期待着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只可惜，屏幕直是黑色的，他惦念的那个人，并没有给他打电话的想法。

祁煜旸非常大手笔，下子就把程然一天的时间都预约了，程然闲着没事干，在办公室里看了儿书，翻看了几十页，他走到百叶窗旁边，看向楼下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这辆车从早上九点就直停在那，车的主人也始终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下来、也不干别的。

程然觉得好笑，难道祁煜旸还以为薛清改变主意吗？

想都不用想，程然就知道，祁煜旸肯定是在等薛清，但现在的薛清这么排斥他，怎么可能会陪他来看医生，简直是痴人说梦。

楼上楼下，两人心思各异，等到见面的时候，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祁煜旸脸黑的如同锅底，程然则带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好在，程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他伸出手，“坐吧。”

坐在心理医生办公室标配的皮质躺椅，祁煜旸没有躺下去，而是先看了眼程然，“在你之，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对他们我只想用一个词概括，废物。”

程然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回敬了过去：“我想他们对你应该也是用一个词概括的，混蛋。”

祁煜旸眯了眯眼，眼神中的温度骤减了好几度，程然站起来，正色道：“当然，你可以放心，我和他们不样，目前为止，还没有我看不懂的疑难杂症。”

程然的用词还是很严谨的，他说没有他看不懂的疑难杂症，却没说还没有他治不好的心理疾病，也就是说，他定能诊断出病症的来源与归因，却不定能把病症治好。

这也有情可原，心理的病症和身体的病症样，有些病就是治不好。如全都能治好，那程然也不只当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而是改行去做邪教头子了。

没有过分夸大，也没有过度谦虚，祁煜旸对程然的感官总算是改善了点，如说之好感度是负万，现在就改成了负九千九百九十九。

……

程然的询问过程和之祁煜旸看过的那些医生样，都是让他把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说遍，然后再讲一下自己认为的病因，最后，再对他提些问题，让他看几张奇奇怪怪的画。

祁煜旸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就是因为熟悉，才觉得烦躁。程然看出他的不耐烦，却没有搭理，他收起那些图片，对祁煜旸淡淡的笑了下，“这个世界不缺厉害的心理医生，以祁总的身份和财力，我相信你见过的那些医生并不是废物，说不定有些比我还厉害。”

祁煜旸拧眉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们不能对症下药，不是因为他们水平有限，而是他们获得的信息不够全面。你最后一次接受治疗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你还没有和薛清认识，对不对？”

祁煜旸沉默了儿，“我和薛清早就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

程然微愣，显然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他想了想，再次提问：“那你回忆下，从你开始头疼，到你发现薛清可以治疗你的头疼之，这中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见过薛清。”

祁煜旸紧抿唇角，“没有。”

说完，他又快速的抬起头，“可这件事和薛清有什么关系。”

程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微微瞪大双眼，“这算哪门子的问题，这么明显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你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不头疼，这说明你的病和他有唯一联系，你的病因，很可能就在薛清身上，之那些医生都诊断不出来，也是因为你没见过薛清，他们不知道这二者之间还有联系。”

祁煜旸没说自己是被绑架了，他只说自己六年受过次严重的心理创伤，程然看他很抵触，就没再多问，反正可以慢慢来，不着急。所以，程然没有意识到，如薛清和祁煜旸的病因有关系，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件事情。

祁煜旸盯着程然，字顿的说道：“因为我爱他，我看见他觉得很安心，所以我才不头疼，他能给我带来所有人都提供不了的安全感。这就是原因，与你说的病因没关系。”

程然的表情变了变，他靠着办公椅，不赞同的说道：“祁煜旸，祁总，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救命药这种说法，的确存在，但绝对不存在于你和薛清身上。如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的心理产生这么大的作用，只有两种情况，，这两人已经认识了足够长的时间，以至于人变成了另一人的精神支柱；二，那个人不是人，是虚拟的、可以获得大量精神慰藉的神。你和薛清，符合哪一个？”

说着，程然坐直身子，手肘撑在办公桌，他认真地询问祁煜旸，“还是说，你六年就已经爱上薛清了？”

……

池照今天回来的依然很早，他发现，自己心里越有事，演技发挥的就更好，下午那场动作戏，他没用替身，自己亲自上，和动作老师打了场，动作老师差点被他揍成熊猫眼。

虽然给动作老师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很难得的，池照还真是一条过了，回到家里，他吃完晚饭，然后就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要是往常，池照早就回卧室去玩手机了，今天快八点了也没回去，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系统不禁沉默。

【你在这待着有什么用，他住哪一间你都不知道，他回没回来你也不清楚啊。】

池照突然被戳中小心思，他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关掉了电视，站起身来。

看他准备回卧室，系统这才满意了。

“叮咚——”

池照扭过头，系统比监控先步报告。

【祁煜旸在外面。】

池照赶紧穿拖鞋，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到了门口，他又连忙急刹车。

不能开门。

池照正纠结着是要直接忽视，还是隔着门说句让他离开，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门外的祁煜旸倒是先开口了。

门镜和监控是一体的，祁煜旸盯着门镜看，就是盯着镜头看，落在在池照眼里，就营造出了种两人正在对视的错觉。

池照突然有点紧张。

“……我不喜欢看医生。”

祁煜旸的声音低沉清冽，还带着几分可以让人轻易感知的脆弱，他知道薛清就在这扇门后面，也知道薛清是不给他开门的，所以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踏进医院的那一刻，就代表了我是不健康的，我的心脏、我的大脑、我的神经出了毛病。有病就治，我并不抵触生病，我怕的是……我的病辈子都治不好。”

有些病不是绝症，但比绝症还可怕，因为那些病，是从心理摧残患者，点一点的绝望、点一点的放弃，当患者意识到自己要辈子与病痛为伍的时候，那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健康的人没理解生病的人有多害怕与难过，人类是群居动物，每个人都怕自己不合群，祁煜旸的抵触与恐慌，也是基于这点。

他怕薛清因为他的不正常，而远离他。

祁煜旸零零碎碎的说了很多，他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也不管这门后还有没有人在，说到最后，祁煜旸向踏出一步。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微凉的门板，他触摸的位置，正好就是池照的高度。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极度轻柔，恍惚间，池照有种错觉，好像他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脸颊流连。

“最近天热，晚空调不要开的太凉。”

“我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