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0章 北冥雪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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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忧虑，嫉妒烦恼，

爱情威力和痛苦里面

可贵部分,我得不到，

只得到锁链。”

念完段诗句，眼前少年合上了手中书本,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始终沉默男人，在得到男人点头示意以后,他转身离开了，对身后人、还有间黑暗又恐怖屋子，没有半分留恋与担忧。

薛清念诗,祁煜旸从来没有读过，但在回忆起段记忆时候，祁煜旸突然就想起来,是拜伦诗，也是拜伦生前最后一首诗,是他绝笔。

祁煜旸睁开眼，周围环境又恢复成了温暖明亮现实空间。

程然安静坐在一边，看到祁煜旸行了,他抬起头：“回想起了多少？”

祁煜旸躺在椅子上,望天花板，他低低回答：“第五天时候,薛清拿一本诗集,隔一段时间，就给我念一段诗选，我感觉他念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他只念了两首。”

“很正常，在其他感官被封闭，只有神经和觉还在工作时候，时间会被大脑本能限拉长。”

祁煜旸坐起来，他揉了揉眉心，半天以后，才抬起头看向程然：“为么我回忆起来内容么清晰。”

祁煜旸可以精确分辨些回忆发生在么时候，甚至连薛清和薛兴凡神情记得一清二楚，按理说已经过去了六年，就算些回忆是被封存起来，也该褪色了。

程然垂头记录么，头也不抬回答：“因为痛苦了。”所以怎么忘不掉。

也正因为痛苦了，才会在操控祁煜旸上获得么好效果。

祁煜旸没有再回答么，他站起来想要离开，程然啪一下合起记录本，然后也站起身来：“等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祁煜旸停下脚步，声看向程然。

池照以为祁煜旸现在还在慢慢恢复，只是想起了七七八八细节，却没把所有脉络全部串联起来，实际上，祁煜旸现在没想起来已经很少很少了。原本治疗进程里，程然摸索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是被催眠了，而一次，在祁煜旸主动找上程然时候，他就已经告知了对方，自是被薛兴凡绑架了，如果大脑里被打下了么烙印，那也是薛兴凡干。

身为医生，程然必须为祁煜旸保守秘密，而且不能干涉祁煜旸决定，所以在最初震惊过后，他么没做，不该说不说、不该看不看，直到现在，是他第一次问关于薛清问题。

“你不想报复薛清原因……”程然问很慢，他看祁煜旸瞳孔，试图从祁煜旸平静表面下挖掘一些被他极力隐藏东西，“薛清知道吗？”

又是一个尖锐比问题，每一次程然提问，能一阵见血问到最关键方。

从再次要求治疗开始，祁煜旸就一直很平静，每一次回忆起那些痛苦细节，他最多只是有些法适应，即使样，他也会逼自适应，等到适应好了，他才会走里，回到薛清身边。

明明从祁煜旸提供信息中看，他是受害者，薛清才是深藏不露施害者，可是受害者却在里百般隐忍，哪怕催眠已经解除，他不会再对薛清产生依赖心理了，可他还是不想伤害薛清，甚至一心一意为薛清考虑。

不知情人说不定会感叹一声“真不愧是个情种”，但程然没有那么好骗。

当了那么多年心理医生，接触过那么多案例和病人，程然唯一心得就是，不要相信自到，也不要相信自看到，能把人逼疯、逼到精神得病原因，远比他表面看起来深邃、复杂多。

办室变得比刚才还安静，已经到了鸦雀声步，过了几秒，祁煜旸动了，他向程然方向走了两步，两人之间距离相隔半米，祁煜旸平静看程然：“你只要知道，我对他感觉从来没变过，就行了。”

此时祁煜旸看起来非常危险，他眼神具有威胁性，程然本能就想逃离，种感觉很不好受，程然下意识皱了皱眉，又祁煜旸说道：“程医生，记住你自身份，也请你保护好我隐私，千万不要泄露去一个字。任一个有可能让薛清离开我因素……”

祁煜旸微微沉下脸色，说话一字一顿：“我不会轻易放过。”

说完，祁煜旸转身离开，程然不想惹麻烦，可是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张了张口，最终，他还是对口喊道：“有些事，你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祁煜旸手放在把上，他停顿时间短，几乎让人法察觉，很快，他就拧开了，抬脚走去了。

在他离开以后，程然重重把记录本摔到桌面上，然后郁闷坐回到办椅上。

早知道就不该接生意，现在可好，说不定么时候自就要倒大霉了。虽然祁煜旸刚才说是如果他敢泄露去，他才不会放过他，但程然有种直觉，以祁煜旸多疑性格，不用等他泄露去，他就会被祁煜旸赶个城市，说不定还要被赶个国家。

……叫么事啊。

祁煜旸开车回家时候，池照正眯眼计算自现今资产。

他坐在客房那张小桌子边上，手里拿一个绿色小本本，现在本子上写满了各种数字。

算了半天，池照纳闷了：“怎么我算了四回，四回结果不一样？”

【你真是靠自努力考进名牌大学？】

到系统狐疑语调，池照很生气：“当然！我可是好学生，模拟考时候数学还考过年级第一呢！”

“只不过……”池照默了默，看向本子上各种数值，“么多年没用过，已经生疏了。”

又算一遍，功夫不负有心人，池照成功得了第五个不一样结果。

……

最终，池照还是黔驴技穷，用了计算器。

看池照给各种财产分别类，系统不禁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干么？】

“看不来？”

池照回答非常自然：“我在安排后事啊。”

系统：“……”

薛清说起来是个明星，但真把所有财产计算一遍以后，池照才发现他也没有多少钱，因为大部分钱已经被他花了，留下存款只有不到三百万。

剩下就是各种动产不动产，像跑车、房子、游艇，还有跟别人合资开小买卖等等，池照准备把些东西能卖卖，不能卖……也想办法卖了。

种操作池照以前也搞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池照身份不是么有钱人，所以才两天就已经处理好了，想到过去，系统了然了。

【卖完钱，又要留给祁煜旸吧？】

池照瞪大眼睛：“凭么？！”

系统：“……”

池照说振振有词，“是薛清财产，是他自、还有我努力工作得来，凭么留给祁煜旸啊，他家大业大，又不缺么点钱，我要把些钱用在能够发挥作用方。”

【……么方？】

池照想了想，“不知道，回头我去打打，看哪个慈善基金会黑幕少一些，就捐到基金会好了。”

【你也知道基金会是有黑幕呀，那怎么还捐到他们那里去。“

池照收起小本本，他耸了耸肩，“有人方就有黑幕，到哪避免不了。但最起码，些钱给了他们，确实会有一部分落到需要帮助人手里，哪怕只有一块钱用来帮助别人了，也就算值了。”

系统叹息，宿主真是个好人。

可是，为么它反而感觉更加绝望了呢。

……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必须穿外套，池照走到衣帽间，拿一件外套，穿上之后，又拿过车钥匙。

【去哪儿？】

池照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昨天联系了一个中介，说要卖房子，今天得把房子钥匙给他送过去。”

薛清房产就只有一处，也就是他家那栋老房子。栋房子就是在一个非常普通居民楼里，里段好，又是学区房，所以房价贵一点，但实际上个小区设施并不怎么样，再加上有些年头了，愿意来买人不是自住，只是当作投资或者给孩子办户口用。

也说不准，个城市那么繁华，谁知道哪一天，里就拆迁了呢。

池照把车开到房屋中介口，顺窗户缝把钥匙递去，然后又很快把窗户缝关上了，个销售人员已经知道了房主是明星，而且也通过网络签了保密协议，他连忙接过钥匙，然后询问道：“那我现在就把您房子挂牌售了？”

池照想了想，看房子人应该不会么早就过来，他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去那边收拾收拾，过一两个小时，你再去拍照。”

“好好。”

驱车来到房子址，池照站在外面仰头看了看。

其实在原主最初记忆中，他不是住在里，那时候他家还挺有钱，住是一个三层小洋房，后来不知道怎么，钱没了，房子卖了，他和他爸爸就搬到了么小一个还不到一百平房子里住。

打开房，里面只有一些旧家具，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逛了一圈，连张薛兴凡照片没看见，时候，池照脚步一顿，他望板上一道一道身高刻度，不禁愣了愣。

是薛清成长痕迹。

每一道是黑色笔迹，只有两道是红色，旁边还写标注，那个字迹一看就是大人，说不定就是薛兴凡写。

“妈妈162、爸爸179”。

最终，薛清身高还是没高过爸爸，停留在了比爸爸稍微矮一两厘米方。

……

池照默了默，他叫了一声系统，“统，我有点感伤。”

系统抹了一把自感情分析库，样沧桑道。

【嗯，我也是。】

“也不知道薛兴凡到底是在哪了，薛清一辈子不知道自爸爸已经了，连他最后一面没见到过。”

池照叹了一声，然后又问：“对了，薛清妈妈葬在哪来？”

反正闲没事干，池照了个小区，然后就往系统提供址去了，来到个安静萧瑟墓园，池照走了好长一段路，然后才在墓园深处找到了薛清妈妈墓碑。

池照也说不好自是么心态，他不是他们儿子，来看望也没用，不过，来看一眼，总比不看强，他就快进监狱等了，来看一眼，也算是为薛清尽孝了。

墓碑边上落了很多黄叶，池照用手把距离墓碑比较近位置弄干净，然后脱下外套，铺在上，坐在了外套上。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一天之中最热时候，不穿外套也没那么冷，池照仰头盯墓碑上笑得灿烂人，薛清和她长得是真像，几乎就是翻版。

看就是个很温柔人。

要是妈妈还活，估计一大家子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池照弯下腰，继续替夏兰清理墓碑上脏东西，好多年没人来过了，里脏不成样子，墓园工作人员根本就不打扫里，池照居然还在旁边发现了一个干脆面包装袋。

把垃圾捡起来，池照眨了眨眼，他愣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向墓碑和底座之间缝隙里。

费了好半天劲，池照才捏起一小片红色纸片，他瞪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才不敢确定呼叫系统：“……我怎么觉得，是一张真钱啊？”

个纸片边缘上还有黑色烧焦痕迹，一看就是被烧过，里是墓园，有人来祭拜烧纸钱也是正常，可是……张好像不是纸钱吧？！

系统扫描了一遍，顿时也嘀咕了，看质感，确实和天银行品质量不一样……

池照皱了半天眉，然后从自口袋里掏一张一百纸币，他对比看了一会儿，震惊道：“真是真钱，你摸摸，连盲文纹路一样！”

系统：“……”它摸得到吗！

下一人一系统陷入了沉思，有人会么傻……把真钱当纸钱烧了吗？

还在沉思时候，系统突然叫起来。

【快快快！祁煜旸来了！隐蔽！隐蔽！】

池照：“……”

他怎么隐蔽，他又不是战斗机！

话虽么说，池照还是飞快把那一小角纸币塞回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