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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戎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哥哥,他的便宜弟弟处心积虑绿走了他的渣男未婚夫,可他不仅不计前嫌,还对他嘘寒问暖。试问世界上还有他这样的小天使吗?
不,当然没有,他可是独一无二的。
“沐思礼,我这里有甜茶,你真的不进来喝一杯吗?”
容戎再次打开房门,向站在他房间外的沐思礼问道。
同一个问题,五分钟内问了三遍,饶是沐思礼这种最擅于做表面功夫的人也忍不住破功!
沐思礼没有什么温度的目光落在容戎脸上,试图从其中找出一点对方不怀好意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容戎看他的目光真诚坦然,清澈得好像不含一丝杂质,就像是在明晃晃地提醒他,他自己的心思有多么阴暗狭隘一样。
可沐思礼是真的想不通,难道世界上真的会有容戎这种心胸宽广的圣母,愚蠢得连他和温斯顿的关系都不介意,还巴巴地过来请他喝茶?
沐思礼眼神闪烁,眼中划过一丝复杂之意,最后还是别过头,生硬地拒绝了容戎的好意。
再次碰壁的容戎看起来非常失望,但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点点头便关上了房门。
房门被轻轻扣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沐思礼却魔怔似的盯着门把手,感觉好像下一秒这扇门又会被人从里面拉开,然后走出一个人来问他要不要喝甜茶一样。
“……”沐思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黑着脸把视线从门上移开,暗骂一声智障是不是也会传染,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下意识期待起容戎会不会再次出来。
时间滴答滴答悄然过去,沐思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间,心想难道这家伙终于知难而退,不再白费心机——
“轰!”
就在沐思礼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星舰侧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颠簸,沐思礼的身体反应极快,立刻抓住了旁边的门把手,推门闪身钻了进去。
容戎彼时正狼狈地擦着身上的甜茶,见沐思礼进来,刚“咦”了一声,就见沐思礼从腰后掏出一把枪,面色冷凝地上膛,然后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怎么了……啊——”
容戎话音未落,舰体的另一侧又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声,这一次带来的震动比上次还要剧烈,容戎抑制不住地往一边倾倒,重重撞在了坚硬的星舰内壁上。
头顶的红色警报系统响了起来,尖锐的警鸣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起来!”沐思礼冷冷地将容戎拽起来,带着他穿过几条四通八达的金属通道来到大厅。
“艾凡赫!”
几乎是两人的身影一出现,拉法尔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容戎循声望去:“老师,你也过来了?”
拉法尔蹬蹬跑了过来,仔仔细细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后松了口气,然后凝重地按住他的肩膀,给他说起现在的情况。
“我们受到袭击了,对方是联邦的四艘战斗舰,情况并不乐观。”
拉法尔话音一落,容戎就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的行踪应该是被人泄露了。
为了不引人耳目,军方这次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艘改装过的民用星舰,十分低调。而且四艘联邦战斗舰如果想要悄无声息地经过第四军区警戒线,没有内应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很明显,第四军区里一定有内鬼。
容戎和拉法尔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了这一点,可如今情况紧急,根本不是去管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对。
他们乘坐的星舰已经褪去民航用舰的伪装,开始与联邦战斗舰互相开火。一颗颗火球般的弹药划过黑幕,碰撞后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如密集的烟花般怒放。
除此之外,星舰的二号门已经打开,数十架机甲飞了出去,迅速与对面派出的机甲交上了手。
“长官,燃料仓被击中,氮氢燃料所剩不多了!”
一个士官匆匆忙忙过来汇报,被他叫做长官的男人眼神一暗。
“求救信号发出去了吗?”
“报告长官,已经发出去了。温斯顿少校的第九分队刚好就在附近,他刚刚回复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就能赶到。除此之外……海茵上校的舰队不知如何也得到了消息,发来讯息说正在预备空间跳跃,不过随后那边便失去了信号,所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空间跳跃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我们等不到了。”男人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沉吟几秒,转过头对沐思礼和负责拉法尔的警卫人员说道,“离我们最近的救援队伍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赶来,在此之前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两个负责保证专家周全,现在立刻带他们去救生舱那里,我会指挥星舰做好掩护,送他们安全离开。”
“是!”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沐思礼和另一个叫做伊日的士官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带着容戎和拉法尔迅速离开,目标明确地朝着救生舱口而去。
战火还在继续,且愈发激烈凶猛,联邦方面显然知道拖下去对他们不利,下手无比狠厉,四艘本就适合战斗的飞舰相互配合四面夹击,庞大笨重的星舰在其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很快便被突破了防线。
星舰的晃动愈发严重,容戎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头顶的金属支架传来的断裂声。他们飞快穿过安全通道,不久便来到了救生舱,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顿时愣住了。
一颗轻型战斗舰专配的v-9型炮弹穿透了星舰厚重的舰体,正好扎在一台救生舱里,没有爆炸,却生生地刺人眼球。
一时间,这片不算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他们四个人沉闷的呼吸,直到沐思礼回过头,目光在容戎和拉法尔只见徘徊:“怎么办,只剩下一个救生舱了。”
军部不会为士兵准备救生舱,所以从一开始,这里也只有为容戎和拉法尔准备的两台救生舱。如今一台损毁,那……
拉法尔突然拉过容戎,将手中一直拎着的密码箱郑重其事地塞进容戎手里,沉声道:“艾凡赫,你还年轻,也很有天赋,未来的成就也一定在我之上。拿好这个箱子,赶快走吧!”
看着这个为帝国殚精竭虑,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只搞研究,一年里生生熬秃了头的拉法尔,容戎叹了口气:“这次试点没了谁都不能没有老师,所以还是老师您——”
“……走、吧。”
看着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们师徒情深,直接将拉法尔一手刀劈晕过去的沐思礼,容戎慢吞吞将剩下两个字说完,然后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沐思礼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你们让来让去,太浪费时间。”
嗯嗯,没错,他当然理解,他才不会误以为是某人想借机行事,除掉他这个碍眼哥哥呢~
容戎权作不知沐思礼的那点小心思,配合着他和伊日将拉法尔抬进救生舱,设定好路线后,从外面按下了弹出键。
救生舱飞速弹出星舰,划出一道并不起眼的弧线,在星舰的火力掩护下,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
送走了拉法尔,剩下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伊日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去和大部队汇合?”
哪里有什么大部队,他们两拨人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四十几号人,更别说绝大部分还在外面驾驶机甲战斗。
可即使如此,也总好过在这里守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会爆的炮弹来的要强。
伊日提议后,沐思礼没有表态,而是把头转向容戎,询问道:“你呢?”
容戎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沐思礼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搞不懂容戎在整什么幺蛾子,但他没有说话,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这一来一往,最多也就六七分钟的时间,谁曾想到七拐八拐,眼看就要回到大厅,却在一个通道和几个迎面而来的联邦军撞上了。
他们三个人里面只有容戎穿的是军校制服,联邦军中有人眼尖,指着容戎喊了出来:“就是他,抓活的!”
容戎站在沐思礼的身后,他明显看到沐思礼在那几个人朝他们扑过来的时候身体一顿,本应轻而易举拦下一招,却硬生生侧了侧身,假意肩膀挨了一下,将躲在他身后的容戎露了出来。
果然是他的好弟弟!
容戎心中笑了一声,迅速弯腰从军靴里掏出一个小瓶,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联邦军抬手就是一阵狂喷。
大兄弟,防狼喷雾了解一下,专为柔弱omega爱心打造。
“啊!”
被容戎喷中的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捂着脸连连倒退摔倒在地,直接挡住了他身后其他人的道路。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负责断后所以并没有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的伊日已经闪身到了前面。
伊日看一眼捂着肩膀的沐思礼,抬手卸掉了一个联邦军的胳膊,侧头冲着他大喊:“这里交给我,快带专家离开这里!”
沐思礼嘴角紧抿,带着容戎向后退去。
刚走到拐角,就听到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秒,一个拿着枪的联邦军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沐思礼就站在拐角处,那人刚一露头,就被沐思礼以闪电般的速度按在了持枪的手腕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扭身闪到他身后,双手扼住他的脖子,“咯嚓”一声脆响后,来人的脖子便软软地垂下。
沐思礼面无表情地把人掼在地上,拉起容戎的胳膊把他带离了现场。
啧啧啧,他这个弟弟真暴躁,哪里有点正经omega的样子。
安全以后,沐思礼就松开了容戎的胳膊,可容戎却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沐思礼脚步一顿,意外地回头看他。
容戎朝他扬起一抹微笑:“你真厉害,怪不得温斯顿会喜欢你,和你一比我就像是个拖油瓶一样。”
听着容戎透露着丝丝羡慕的语气,沐思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初刻意接近温斯顿,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看到容戎痛苦不堪,肝肠寸断的样子,从而享受报复这对父子的快感吗?可是现在谁来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容戎看到他这个情敌,非但没有任何怨愤嫉恨,还一副崇拜不已的智障表情?!
沐思礼突然间有些迷茫了,他不明白如果容戎根本不在意的话,那他自认为是报复的手段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不觉间,沐思礼停下脚步,可容戎却越过他的肩膀,一眼看到了出现在他身后,肩上扛着一个小型火箭筒的粗壮男人。
“小心!”容戎瞳孔一缩,大喊一声,一把将沐思礼扑了出去。
画面仿佛在那瞬间卡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沐思礼眼睁睁地看着一枚银色的炮弹擦过他的发丝,旋转呼啸着冲了出去,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刺鼻气味。
下一秒,时间恢复,炮弹打在他们身后的墙上,直接轰开一个成人能够穿过的大洞,而沐思礼和容戎也被爆炸余波冲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通道里的灯发出了滋拉滋拉的乱响,挣扎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无力地暗了下来。在最后的光亮消失之前,容戎撑着胳膊抬起头,恰好看到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光头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筒炮,朝着他们这里一步步走了过来。
“走。”黑暗中,容戎隐隐约约看到沐思礼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容戎之前说过的话,可能是因为来人真的抱有杀心,也可能沐思礼只是单纯被摔懵坏了脑子还不清醒,总之他做了一个在容戎看来既意外又愚蠢的决定。
“你聋了吗?”见容戎还没有动,沐思礼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冷问道。
好吧,这下连戏都懒得跟他做了。
容戎耸耸肩,顺着那位壮士炸开的大洞直接钻了出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往前走,应该就是厨房了。
四周黑黢黢的,应该是因为星舰受损太重,电路出现了问题。大概从一分钟前开始,星舰就停止了晃动,容戎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是联邦军善心大发停止攻击,唯一的可能就是星舰已经被联邦军占领了。
而他,就是那群人正在狩猎的对象。
容戎打开终端,上面依然停留在他和海茵十四分钟以前的通话界面上,可对方的名字下面却闪烁着暂无信号的提示,想来应该就是之前那个士官所说的,海茵正在空间跳跃。
正想着,突然,容戎毫无预兆地一个弯腰,一道拳风顺着他的耳边擦了过去,打在了一团空气上。
“什么鬼?!”
在容戎身后偷袭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明明刚才还在闷头查看终端,怎么会知道他在身后?
而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他伸出去的拳根本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人一把捏在手腕上,他吃痛松手,却不料下一秒中指便被人攥住,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痛直冲大脑。
“啊!”他痛叫出声,一睁眼,却不知刚刚还背对着他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眼光波流转,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爷套麻袋打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手指呢,就这样还学人偷袭?”
这个印在他们资料上,据说常年混迹于实验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omega,嘴里说的尽是他听不懂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又狠又辣,半分钟后,偷袭的联邦士兵就只能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了。
把人打得差不多了,容戎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对这具孱弱的身体很是不满。近身格斗向来是他的长项,可这具身体却发挥不出十分之一,手脚无力,全凭他一身技巧,回头系统再敢给他……算了,等做完了这个任务,说不定就没有下个世界了。
容戎撇了撇嘴,再次掏出喷雾,对着地上的人又是一阵狂喷,然后在对方发出嚎叫前,随手捞起一块木板把人拍晕了。
做完这一切后,容戎在厨房库房里一阵翻箱倒柜,最后腾出柜子钻了进去,然后开始在心里默数。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厨房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容戎仔细辨别着来人的脚步声,然后在对方离开前一下推开柜门。
“沐思礼?!”
听到容戎的声音,沐思礼脚步一顿,随后艰难地转过身,似乎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躲在柜子里。
容戎急急忙忙跳了出来,紧张兮兮地上前扶住他,却没想手刚碰上沐思礼的袖子就立刻就湿了。容戎的手微微一抖,他赶快打开终端照明,然后下一秒就被沐思礼的惨状吓到了。
“关掉。”沐思礼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把手按在容戎的终端上,容戎闻言立刻识趣地把终端收了起来,之后感觉肩膀一重,是沐思礼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进到柜子里躲着吧,还有几分钟救援的人就到了,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
“没用的,他们找不到你,就会炸掉星舰,总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到达第四军区的。”沐思礼的头软软地靠在容戎身上,他受了很重的伤,说起话来都很费劲。
听他说完,容戎面露苦色,询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呗,或者祈祷自己一会儿别被炸死。”沐思礼突然咳了起来,牵动了伤口,身体抖得厉害,却愣是一句呻|吟,一个疼字儿都没说出来。只是之后,他便像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似的,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无不讽刺地嘲道,“你果然是个祸害精,只要和你扯上关系就永远没有好事情!”
这要是以往,沐思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和容戎这次死定了,所以索性不再伪装下去?
见容戎沉默不说话,沐思礼变本加厉地继续刺道:“你怎么不说话,艾凡赫你怎么就活得这么窝囊?被我抢了未婚夫,还在这里被我骂,你就真的什么想说的都没有,就这么低着头任我欺负?”
容戎终于抬起头,说得却完全不是沐思礼想听的话,他只是说道:“你就是个伤员而已,我和你较什么真?”
沐思礼一下就噎住了,他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才确认容戎真的是这么想的,这让他很是郁卒,之前的那种憋闷感又涌了上来。
“你这个人真是、真是……”有病。
沐思礼最后还是把剩下的两个字咽了回去,他被容戎扶着坐了下来,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一件事:“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趟着个人,是你干的?”
“是啊,”容戎点了点头,“我进来的时候他没看见我,我就拿防狼喷雾喷了他一脸,然后趁着他睁不开眼,一板子把他敲晕了。所以你看,就算你不在,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嘁。”听容戎说起他那下三滥的手法,沐思礼就忍不住嗤之以鼻。因为失血,他身上冷得厉害。再过几分钟,这里将会被炸成碎片,他实在不想将生命的最后最后几分钟留给容戎,便索性靠在墙上开始闭目养神。
可沐思礼才刚闭上眼没有几秒钟,容戎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沐思礼本来不想理他,可容戎却变本加厉,从他的肩膀到胸膛到腰腹,一双手到处摸来摸去。
沐思礼烦不胜烦,睁开眼睛正要问他在干什么,就被眼前的场面震得失了语。
容戎手里正握着两个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玻璃球,而其中一个已经逐渐化为液态的水一样的东西,随着容戎的手上的动作,一层薄薄的,匀称妥帖地贴在了他的身体表层。
沐思礼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但他立刻就回过神来,厉声喝道:“这是什么?”
容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帮他往身上穿,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之前突发奇想要研究隐形机甲时的衍生品,类似于透明防护服,穿上以后看不出来,却耐高温冷冻,还有一层能量罩。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间限制,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
“嘿嘿嘿,别忘了我可是机甲制造师,只要有我在,我们两个——”
“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来救!”
也不知道是容戎的哪句话刺激了沐思礼,他恼怒地挥开容戎的手,容戎被他推得猝不及防,手里的另一个玻璃球咕噜噜滚了出去。容戎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除了诧异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情绪翻滚,沐思礼被他看的一阵心慌,胡乱撇开目光。
突然,毫无预兆地,脚下的星舰开始地动山摇似的不断震颤,联邦军似乎已经放弃搜索开始炮轰,伴随着头顶不断掉落的金属板,还有巨兽磨牙般的声响,星舰的地面终于不堪重击,呻|吟着断裂塌陷了——
容戎和沐思礼之间的脚下出现了一条裂缝,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沐思礼那一侧便骤然下沉掉了下去。
“沐思礼!”容戎扑到断隙的边缘,抻着头往下看,谢天谢地,应该是星舰底部凸出来的一处地方拦住了他们,沐思礼并没有掉出去,但他似乎被摔晕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样下去终归不行,过不了两分钟,整个星舰就会彻底被撕碎甚至爆炸,如果不穿防护服,到时候他们两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可是……容戎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以及身后的断壁残垣,没有时间犹豫了,他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朝着沐思礼那边跳了下去。
用脚先做了一个缓冲,然后迅速利用落地滚卸了力,虽说设想很好,但要用这个身体真正做出这个动作有些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后,容戎的腿和脚疼得几乎要断掉,可他还是咬着挪到了沐思礼的身边,忍着剧痛继续帮沐思礼套防护服。
沐思礼还隐隐留有一丝清明,他艰难地开口:“只剩这一个了吧……我不、不要……”
容戎没有理他,不由分说地把他套了进去。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随时可能被卷入太空,防护服的后面有一个小型推进器,可以把沐思礼送到上面暂时安全的地方。
容戎的替半昏迷的沐思礼打开推进器,却不成想突然被沐思礼拉住衣袖。
“为……什么?”沐思礼脸色苍白如纸,沙哑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解。
容戎笑起来,在他升空前,轻声说道:“笨蛋,因为你是我弟弟啊。”
容戎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沐思礼长久以来的迷茫。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远,明明疼得脸都扭曲了,去还在强装微笑的容戎,脑子里混乱如麻,心更是不知为什么酸涩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的,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知道他的身份,他知道他的秘密,他甚至可能还知道他不怀好意的目的!
这算什么?!为什么明明看透了一切,却放任他继续做下去,然后一直忍气吞声?
因为你是我弟弟啊……
那个人失落中又夹杂着温柔的声音不自觉地在耳边响起,沐思礼胸口一滞,气闷得可怕,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一道温热的液体骤然滑落。
蠢货,那个人果然一直都是蠢货。他凭什么一厢情愿要当他的好哥哥,他可是一直都不曾把他当做哥哥看待的啊!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沐思礼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却是一年的那一夜,酒吧缭乱的灯光下,少年蓦然抬头,红晕烧遍脸颊,目光亮晶晶地仰望他……一瞥惊鸿,不复当初。
在苦苦支撑了一分钟后,伴随着吱哑无力的闷响,这艘算不得大的星舰在联邦军的一番狂轰乱炸后终于分崩离析。
因星舰解体,容戎所站的地方很快危险起来,大量部件、碎片从上面坠落,迫使容戎不得不缩在角落里,以防发生头破血流当场去世的惨剧。
时间大概又过了几十秒,外面激烈的交战声突然停了下来,容戎心念一动,果然听系统和他汇报说沐思礼已经被温斯顿就走的消息。
“嗯。”容戎应了一声,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系统见他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喷他:“宿主,星舰残骸很快就要爆炸了,外面的救援队伍以为这里没人,已经撤退了,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跟爸爸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容戎凉凉说着,眼角余光瞥到他一直开着的终端界面终于有了变化,他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某人果然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系统满头问号,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令他头大的一幕。
——夭统寿了,他家宿主自残辣辣辣辣!
火红的战甲在太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痕迹,径直飞进了一队战斗舰群,最后在其中最大的那台战斗舰前缓缓降速。
战斗舰的舱门缓缓打开,温斯顿收起战甲抱着昏迷不醒的沐思礼大步跨了进去,早已在此待命的军医立刻上前开始检查。
“他怎么样?”温斯顿面容严肃地问道。
军医以最快的速度给沐思礼检查了全身,松了口气,转头回道:“大多都是皮外伤,虽然看起来比较严重,但修养一些日子就能养好,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温斯顿稍稍松了口气,突然又听军医说了一声奇怪,他寻声看去,问道,“怎么了?”
“他外面穿着的这个是什么?”军医挑起沐思礼衣服外面那层薄薄的膜,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什么新型防护服吗?”
“不……”温斯顿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他也从未见过,沐思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匆匆忙忙进来一个士官:“报告长官,拉法尔博士已经醒了,可、可他却说他的学生并没有乘坐救生舱出来,应该还在星舰上,是一个叫做艾凡赫的机甲专家。”
“艾凡赫!?”温斯顿的脑袋嗡了一下,他的眼睛骤然睁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被军医挑起放在一边的薄膜,喃喃开口,“是他……”
容戎也在星舰上,可他却把他抛下了?
如果沐思礼身上的东西真的是容戎给的话,那岂不就意味着在他救走沐思礼的时候,容戎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而——
温斯顿身体陡然一震,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到底是做了怎样天大的蠢事!
温斯顿转身就向外面走去,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少校,你现在去也没有用了!星舰就要爆炸了——”
就像是为了回应那人的话一般,他们刚刚走到窗前,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们都收到那股令人心悸的震荡。火红色的蘑菇云在茫茫宇宙间爆开,爆炸的余晖瞬间染红了半边太空,令众星光芒都黯然失色。
温斯顿失魂落魄地站在玻璃前,大脑一片空白,心却在不断下沉下沉,像是落进了无底深渊。
死了,容戎他死了,是他没有救他,是他亲手断送了他。是他亲手揉烂了撕碎了那个人对他的期盼与信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他。
温斯顿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好像每一次自己都会觉得对不起容戎。
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赶鸭子上架标记了沐思礼那一次?是容戎哭得伤心绝望提出退婚的那一次?还是更早的时候,当容戎用全心依赖的眼神看着他,唇如桃夭,低语轻柔,他其实就已经入了那人的魔咒……
“啊!快看,那是海茵上校的机甲吗?!”
就在温斯顿深深沉浸在自己感情里的时候,一个士官突然大声喊了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惹来无数围观。
“在哪在哪,银色的机甲,我天,真的是海茵上校!”
“海茵上校刚执行完十七区的任务,现在不应该是在回总部的路上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空间跳跃,肯定是用了空间跳跃!”
“别逗了,从十七区到这里的空间跳跃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可从我们接到求救信号到现在,不过也就二十几分钟而已,怎么可能办得到?”
“海茵上校可是体能ss级的superman,做出点超常规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好吗!”
“哎呀你们别吵了,难道只有我在意海茵上校是从星舰那里飞出来的,所以他到底救没救得了那个机甲专家吗?”
“……救、救了吧。”
“可那么大的爆炸……”
气氛一时间再次沉闷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从刚刚开始便一直一言不发的温斯顿的身上。
温斯顿的喉结微微一动,哑着嗓音道:“连接海茵舰队的通讯,就说我要与他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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