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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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巴不得给自己洗一个凉水澡清醒一下，在江琰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心思是如此不堪，凉水浇在脸上，也浇在她的心上，脑子总算能够正常转悠了。

“我洗好了，你现在洗吗？”江琰打开西厢房的门，长发散散的披在身后，犹如一个吸食了月光的妖精，陆安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猛跳，陆安深呼一口气，转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还是至烈的催情蛊。

“你晾干头发就先睡吧，我等会儿再洗。”陆安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进了厢房倒水，整个人表现的犹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却不知她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她都要无法正视自己了，满脑子的废料。

灶上的水温热，陆安没有兑太多，而是把水温控制在有些凉的地步，她现在不敢泡热水澡，凉水澡正好去去内心的燥气。

江琰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就去落了大门的锁，丝毫不知陆安内心的挣扎，还不时的在陆安面前晃过，诱的陆安差点儿上手，她看着江琰白皙的肌肤，满心怀念，她是尝过那种肌肤相贴的美好的。

不敢再多想，陆安直接关门把自己泡在了微凉的水里，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江琰，而是去想家里院墙，去想陆元宝合离之事，总算转移了几分注意力。

这一夜，是在陆安的挣扎中度过的，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离江琰近一点儿，就会生出绮思，就连睡着了梦里也是江琰，着实让她吃了一番苦头。

次日，天还未大亮，陆安就抹黑爬起来了，洗脸时眼下的黑眼圈很是夺目，陆安狠狠的往脸上泼了几下凉水，就着昨夜的事，她思考许多，最终得出结论，人可能也和动物一般，她可能到了发情期。

陆安心中别扭，草草的吃过早饭，就拎着背篓上了山，她觉得自己这就是精力太充沛了，发泄出来就好了，是以上山时走的飞快，到下套的地方比平时少用了一小半的时间，额上的汗珠不停坠落，心里的烦躁却是不见了。

发觉此事，陆安心情很好，挨个的检查着她下的套，这次确实证明了她下套的本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许是兔子上套的晚，犹在活蹦乱跳，那两只野鸡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高兴的拎了两只野鸡给它们个痛快，陆安想到自己捉兔子的初衷，放了它一条小命，而是掰开了兔子的后双腿，想要看看这兔子是公是母，若是公的，还需要捉母的，若是母的，自然也需要捉公的。

陆安掰着兔子的双腿看了一会儿，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是真的不懂怎么分辨，随手拉了绳子把兔子捆起来，陆安背着背篓就下山，都有了兔子了，还砍什么柴，有空再来就是了，临走陆安还没忘把用过的套重新下了一下，一只兔子可没办法自己生小兔子。

得了兔子，陆安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不少，犹如缩地成寸一般，她到家的时候还未及午，墩儿正在院子里疯跑，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江琰则靠在门口做衣服，白色的棉布，不用看，陆安就知道是给自己做的。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江琰见陆安背着背篓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手里还捏着未做成的衣服，她着急，墩儿也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没事，我上山就是看看套去了，真给我得了些东西。”陆安放下背篓，得意的拎出里面的野鸡放到地上，“这鸡不肥，不过肉应该劲道，炖汤正好，我给阿兄送一只过去，补补。”

“是，阿兄那里是该补补，你一会儿正好去看看，昨日请的大夫到没到，看看情况。”江琰听得陆安说没事，才回身放下衣服，凑近了打量这野鸡，她生在农家，家底还算殷实，江父也没有上山打猎的时候，说起来，这还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山上的野味。

“这野鸡与家养的长得就是不太一样啊。”江琰仔细打量了一圈野鸡，方才感叹，逗得陆安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拎起了野鸡给江琰细看，“自然不一样，家养的比它肥多了。”

“鸡，好看。”墩儿小大人似的跟江琰蹲在那，见江琰说话，她也跟着点评，只是流出的口水暴露出了她的真实想法，不是好看，而是好吃。

陆安嘿嘿笑着轻点了下墩儿的额头，笑骂道，“你这看的不是野鸡，是锅里的野鸡汤吧。”

“孩子许久没见肉了，会馋很正常，不说她，我都有些馋了。”江琰悠悠的说道，言语间充斥着对墩儿的回护之意，却不会让陆安感到你难堪，分寸正好。

“今儿就吃了它，这兔子好好养着，就能常常有肉吃了。”陆安拎起来兔子放到了厢房里，还把路上拔的一把青草一块扔进去，她这会儿不得闲，得去那边看看，得了闲首要之事就是先垒个兔子窝。

陆安把厢房门关好，就要拎着野鸡去那边，只是看到她们留的这一只，断着脖子被扔在地上，很是碍眼，陆安便让江琰烧了水，她打算把鸡杀了再过去，这样江琰就能先做上了。

农家土灶，烧水很快，陆安刚把鸡的血放了放，水就开了，拎了个不用的盆把鸡放进去，然后倒上热水，鸡毛轻松的就被揪下来了，被热水烫过的鸡毛很是脏乱，陆安把它们归在一起，打算等会儿和内脏一起埋了。

墩儿这丁点大的孩子就蹲在陆安身边看她杀鸡，半点儿没有怕的意思，还隐隐有些兴奋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能吃到肉了，把鸡处理好，陆安用铁锨把那些东西埋了，又不放心的要拎了刀把鸡剁成小块，被江琰阻止了，笑着从陆安手里接过刀，”剁鸡我还是会的，你快过去吧，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点儿了。“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行就等我回来再弄。”陆安用背篓背了那一只鸡出门，临走还不放心的嘱咐江琰，江琰看着柔柔弱弱的，她就怕江琰硬着性子不不去手。

昨日请的大夫已经到了，李氏也强撑着身子在屋里等着，她很是担心陆山的身体，这两天，连自己都快顾不得了，一心只扑在陆山身上，哭的眼睛通红。

“大夫，我阿兄情况怎么样？”陆安看大夫皱着眉头，忍不住担忧的询问，要是陆山真的有个什么，陆元宝想要合离归家的难度无疑会大上许多，纵然陆山再疼爱陆元宝，他也还是福生的阿爹，是李氏的丈夫，是顶家立业之人。

“情况不是很好，只能慢慢将养着，我给他开几副药，吃了我再来看看。”大夫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眉头却锁的像个疙瘩，他的表情让陆安的心不停下沉，“平日里多吃些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半年你是别想动了。”

“大夫，您的意思是，养半年，能好？”陆安扭头的时候看到了陆山暗淡的表情，叹了口气，凑到大夫身边询问，听大夫的意思，只是需要养着，并没有说会养不好。

“能好不能好可得看你们自己，你要是硬逞强，那喝我多少药也白搭。”老大夫说话是个不留情面的，毫不客气的点出陆山心疼钱可能会不配合的情况，农家汉子，自恃有个好身子骨，向来把大夫的话少听三分，只自己觉得差不多就擅自停药的更是不在少数。

“这个好说，我保证，只要您不说他能动，我身都不让他翻，肯定听您的。”陆安拍拍胸脯保证，若大夫只是担心这个，她尽可保证，这种事，还是得听人家专业的。

“您说的倒是好听。”老大夫哼了一声，神色却好了不少，医者父母心，他是真心的想要给那些病人医治的，可是最后都会因为种种原因弃医，看着本来能好十分的病人只将就着好个七八分，他难受啊。

“我说到做到，若是我做不到，您以后大可不为我诊治。”陆安见老大夫愿意多说几句了，知道自己是下对药了，便继续给老大夫吃定心丸。

“我老头子可做不到视病患为无物。”老大夫捋着胡须，没好气的怼了陆安一句，方开始交代陆山养伤时需要注意的东西，不知是不是陆安那几句话起了些作用，老大夫交代的格外仔细，大到环境心情，小到吃喝拉撒，一应俱有。

“我这儿媳身怀六甲，坐胎不是很稳，而且有经验的婆子说是双胎，劳烦您给看看？“冯氏听到陆山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便趁势想要看看李氏的情况，她这一胎怀的一直不安稳，这几天又为陆安担惊，她实在是有些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会不好。

“双胎？双胎可是不常见，我看看。”老大夫说话硬气，面对病患却很耐心慈爱，这个脉足足把了一刻钟，期间还不断询问李氏一些事情，间或摇头点头，看得陆安心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掉下去，紧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