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Z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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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科洛大公特意走下来和沃伊塔握手致意，说了一些不知道真假的皇帝陛下的祝福，并邀请她一起吃午餐。

原本，沃伊塔以为蒙高准将和丘卡金娜上校也会参加，但到了地方才发现科洛大公似乎有意将他们支开了。

“纳达家族是光荣的家族，你和你的父亲库布·纳达都是英勇忠诚的帝国军人。”科洛大公一边向她敬酒一边这么说。

沃伊塔微笑着举杯的时候，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这兄弟俩还想要她去哪里卖命？

“雪空省的斯洛家族，纳达娅上尉听说过吗？”

斯洛家族是沃伊塔家的死敌，沃伊塔的哥哥阿尔戈正是被斯洛家的二儿子伊多·斯洛给杀害的。

沃伊塔的父亲库布·纳达曾经在法院上作证说这是一场意外，他原谅伊多·斯洛。

但背后的原因其实是斯洛家有个世袭的子爵爵位，伊多·斯洛根本不会被法院判处死刑，库布·纳达压根不想在那里追求自己的正义。

“我的家族和他们家有一些纠纷。”沃伊塔只能盯着盘子里的肉，含糊地回答。

“如果我说陛下有意帮你们两家调解一下会怎么样呢？”沃伊塔还没来得回答，科洛大公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作为回报，你也要帮陛下调解一下他和斯洛家族的关系。”

旁边的侍者递了一本封面印着机密的文件过来，沃伊塔看了一下，是一次暗杀计划，要趁着斯洛家族在度假胜地莎草群岛举办婚礼的时候杀死所有斯洛家族的主要成员。

“陛下看了朗度勐坤的录像，他很满意，他要求你给老埃利·斯洛弄个一样的。”科洛大公英俊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沃伊塔把文件还给侍者，起立敬礼表示接受任务。内心对于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的亲生女儿还在抢救的时候，他就掺和进这个计划来了。

科洛大公走过来再次和她握手，告诉沃伊塔会安排她去克雷顿安装最新型号的义肢，同时合作的细节会有专门的人联系她。

回去的路上，沃伊塔满脑子都在想斯洛家到底怎么得罪皇帝了，皇帝要给他家来这么一出。以至于迎面撞见海茨瓦上校都没有发现。

“评议会挺辛苦的，一起去吃个饭吧。”海茨瓦上校似乎是故意在这里等她的。

他这么一说沃伊塔才发现自己在刚才科洛大公的宴会上基本什么都没吃，就同意了。

海茨瓦上校看起来有些憔悴，茶仰的战况很是糟糕，牺牲了不少人，听说蒙高准将用了不少手段才保住海茨瓦上校。

平心而论，沃伊塔和海茨瓦的关系并不好，海茨瓦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沃伊塔不顺眼，一直找各种理由不让她进一队，但沃伊塔也并不是那种以进一队是人生目标的人，碰了两次壁后就老老实实待在二队了。

“纳达娅上尉，我一直对你有一些偏见，对此我表示道歉。”海茨瓦上校放下刀叉，酝酿了很久才终于开口，措辞很是正式。

“你记得他们为什么都管你叫z吗？就是你正式加入雪鸮的那次心理测试，你的得分超过了道斯顿那套模型的上限，他讲了那个什么僵尸的傻故事。”

道斯顿的故事并没有古板严肃的海茨瓦上校讲的那么无趣，事实上，沃伊塔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当时沃伊塔在精神病态那块拿的分数超过道斯顿自制模型的上限，他就举了个例子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有一个精神不正常且患有某种病状恐怖皮肤病的人正在街上裸体闹事，而被试者被命令处置这个事件。

在他的模型里，得分最低一档的人由于无法战胜生理性的恶心，会直接选择逃避。

得分高一档的人可以执行命令，但不会尽责。

得分再高一档的人可以尽职尽责，但还是会对直接接触感到恶心，有可能需要后续的心理调节。

而得分最高一档的人，可以顺利执行任务且不感到恶心，不留下阴影。

至于沃伊塔那个奇葩得分，他的原话是“这种人估计会像丧尸看见活人那样冲过去，直接快乐地大快朵颐起来。”

“我一直以他的那个评估看来评判你，觉得你做事很多时候超过了我可以控制的限度。但这次兰西上士还有那几个女学生多亏了你才可以活下来。”

说实话，沃伊塔把兰西交给朗度人的时候压根不在乎他最后会不会活下来，只是觉得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而已。这些也是海茨瓦上校不需要知道的。

“那我还真是冤枉啊，替道斯顿的故事背了那么长时间的锅。”沃伊塔假装释然地笑了起来。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要退役吗？”海茨瓦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我这丢了一条腿，受不住您老的操练了，只能退役了。”沃伊塔笑嘻嘻地回答他，心里知道自己越笑，眼前这个古板的男人就会越内疚越自责。

“我在五月市的狙击猎人学校有一个关系很好的老战友，他们在招教官，你不想退役的话也可以去那里。”

沃伊塔假装认真想了一会，然后拒绝了。

“我可不想学员问我为什么少条腿的时候，跟他们说我连夜撤退一百多公里，在界河边被友军的炮弹给震晕了，然后被个小孩给打断了腿这么倒霉的故事。”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大约就是回去继续当我的大小姐，然后混吃等死吧。”大小姐这是一个梗，沃伊塔刚加入雪鸮的时候，一旦训练跟不上，海茨瓦就会凶恶地和她说让她回去当大小姐。

“我当时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的。没想到你记了这么久。”海茨瓦并不习惯和人调笑，连大小姐这个梗都能让他内疚。

“我是说真的，我的确有点怀念自己当大小姐的生活了。”沃伊塔觉得海茨瓦这样的人对自己产生的愧疚多多益善，于是又故意话里夹了刀子。

海茨瓦自己是那种除了当兵毫无出路的人，所以也不觉得雪鸮有多苦。

但一想沃伊塔一个富家千金，在他手下吃了那么多苦，最后还落个残疾，又是一阵纠结。

“我腿的事你真不要内疚啊，上校，没事的，我爸给我出钱在克雷顿订了一个最新款的假肢，据说超级厉害，机器人似的。”

看着海茨瓦的脸越来越难看，沃伊塔心中一阵暗爽，不过还是要见好就收，于是她转移了话题。

“上校，我的伤残补助什么时候下来啊，大概有多少啊？”

“按标准，是5万镑，我会想办法多帮你争取一些，可能最终会有8万镑的样子。大概你办完退役手续后应该就能拿到了。”海茨瓦终于找到一个自己可以帮得上忙的话题，放松了很多。

“那你到时候直接帮我领了，分给牺牲战友的家人吧。”

海茨瓦本想说这笔钱可不小，又想起沃伊塔家里是霜空省最大的农场主，干脆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饭后，沃伊塔刚回自己在军人疗养院的宿舍，就遇到科洛大公派来的一个皇室侍从。侍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沃伊塔的行李打包，然后把她连行李带人一起送上科洛大公的车。

“为了避免麻烦，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假身份。病例你好好看一下，不要和克雷顿的医生说漏嘴了。”科洛大公给她递过来了一叠文件。

沃伊塔粗略看了一下有一本新护照和一整套病例，病例里编的截肢理由是遭遇车祸。

沃伊塔想，截肢了倒也方便，反正死无对证，否则就自己腿那个状况，要硬去骗医生说是车撞的还真有点难。

车直接开到了停机坪上，停在了一架私人商务机旁边。

一个空乘打扮的人默默地把她的行李拎上了飞机，沃伊塔拖着假腿跳下车，帮她开门的皇家侍从递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她。

在给科洛大公行过礼后，沃伊塔就一瘸一拐地登上了飞机。

某种意义上，这个节奏才是她适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