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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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就是几句谣言而已。”

慕澄又抬起身子望向她，摸了摸她的脸，目光十分认真道，“以前我只称齐王，是因为国局不稳，需要假意安抚周边各国的情绪，如今东齐国力蒸蒸日上，咱们的世子也出生了，我要再不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明确君臣关系，怕是难以服众，拖得越久，对我就会越不利。”

“就算为了咱们的儿子，我也要尽早坐上那个位置，趁我还正当盛年，提前为他铺好路，有我在后面为他保驾护航，他的太子之位，乃至未来的皇帝宝座才能做好。”

见慕君敛了眉目不说话，他只好又叹息一声，对她解释道，“毕竟咱们的琬儿，还太小了，若是不提前为他做打算，未来我还真不放心他……他若是跟正德换换，那就好了。”

“哪怕现在他有十岁，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慕琬是他唯一的嫡子，但却也是他最小的幺子，虽然立嫡立长，嫡排在前，但不可否认，年富力强也是极大的优势，小六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年长些的也都已经成家立业，他如果不在背后，教他尽早适应宫廷政治，帮他站稳脚跟，只怕以后会有很大麻烦。

他在还好，若是哪天他不在了，幼子弱小，又怎么跟人竞争储君之位？慕家的男人，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弟弟们，都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当然伴随着才干，自然也就不会缺乏野心。

若是没有实力，镇不住他们，怕会哪天遭到反噬……其实单单就太后那儿，只怕也不会站在慕君和儿子这边。

慕君孤苦伶仃，除了他以外，几乎就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他是她的亲人，更是她要依靠一生的丈夫，他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母子，哪怕自己担风险，也断不能让她跟孩子有一丝遭遇危险的可能。

“慕君，你那么聪明，我心里在担心什么，想必你心里也全都知道吧？”

他又将脸轻轻靠在了她的肩上，慕君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如同安慰。

“如果你娶的人不是我，只怕也早就有了最具优势的继承人。”她脸上似是有些愧疚，“从这点来看，或许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只想娶你做妻子。”

“……其实只要有我跟孩子们的容身之处，即便不做皇后跟太子，也没有关系的，或者，你可以不用这么为难。”

“又说傻话了！”

他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说不想做我的皇后，想以妻易妾，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你如果心里还有我，以后就不许再说这样伤人心的话了，明白了吗？”

“嗯。”

她微微咬唇，犹豫片刻后，才嗫嚅着应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更何况儿子的前途，可不能仅凭你这妇人之言，就给他耽误了，琬儿以后要是不做皇帝，那还有什么出息？什么乐趣？”

他脸上严肃，但声音却带了些任性的孩子气。

“……这世上那么多人做不成皇帝，难道都没出息，活着都没意思啦？”

慕君看了看他板着的一张臭臭黑脸，不由又有些不满地对他小声抗议道。

“就是没出息，不想做皇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儿子才不会是弱者呢，要做就要做最强的男人，就像他爹我一样，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与世上最美好的妻子一起，俯瞰最美的风景，享受最好的生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慢慢握住了她的一只柔荑，目光也渐渐变得柔情款款。

“哎，你这心态真是……够霸道的啊。”

慕君感叹一声，拿他没办法，也只好红着脸与他幽幽道，“不过看在你心里有我，嘴巴也够甜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慕澄没说话，只是对准她红润娇艳的樱口，吧嗒落下一吻。

他目光明媚，有少年人的纯情，那珍惜的模样，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珍宝。

“……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也自知留不住你，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不过要记得早些回家……我跟儿子会在宫里，静静等你回来。”

她脸上既幸福，又透着一丝不舍。

“这么懂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不再继续阻拦我，不让我去晋阳了？”

她长睫低垂，落下一片阴影，只是又继续乖顺地点点头。

“……那我去晋阳后会很忙，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回来。”

“……”

“除非……你亲亲我，说你最爱我，那我就向你保证，自己会早日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