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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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好在他现在应该是很忙碌，见她态度敷衍，怏怏不乐的模样，简单几句话后，倒也很快就走了。

或许他知道，不能逼得她太紧，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他是想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彻底征服她。

之后的日子里他偶尔会过来坐坐，但待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如果不是他那日的无礼，她应该也会单纯地认为，他就只是出于对兄嫂的关照，才会偶尔过来看看她生活得好不好。

只是他虽然不常过来，送东西倒是十分殷勤，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珍玩食物，但凡能想得到的东西，根本不用她开口，就会看到侍从悄无声息地摆在昭信宫的某个角落里。

他给她送礼物，甚至都是悄悄地送，很多时候都是她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心底疑惑问过宫女，才知道是他送过来的。

然后问过的次数多了，她即便又看到宫内多了什么东西，都已经了然于心，懒得再开口询问旁人了。

因为除了他，她想这世上大概也再没有几人还记挂着这昭信宫，甚至还可以说是大献殷勤。

这几日她都当视之不见，刻意忽视他对她生活造成的影响，如今这儿不再寒冷，缺衣少食，几乎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但即便日子悄然无声地过着，这宫殿里已是处处都有与他相关的事物。

她像是被他安排好了一切，虽然生活无忧，但灵魂却是不自由的，这华丽的宫殿，就像一个精致的笼子，而她就是生活在这富丽堂皇的囚笼中的鸟儿。

虽然她曾经也并不自由，但被他掌控一切，和以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只感觉越发压抑，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整日惴惴不安，指不定哪天，她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就会彻底崩断。

她知道他并没有放弃，对于自己，反而还是势在必得，他现在不动声色，只是在等她妥协而已。

她要怎么办呢？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总要做出决定，跟他有一个了断。

今日毫无例外，她看到又送来了柑橘。

许是因为心里已经足够厌倦，她几乎是没做考虑，就对那正在摆水果的宫女道，“明天他若是再送来这柑橘，记得别再收了，让他的人再原路送回他那里去。”

之前她怕被人发现，不想让人哪天再说闲话，认为她与他私相授受，所以无论他送来什么，都只能先收下，只以为他不过三两天也就厌倦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逐渐认识到自己这是在纵容他越发肆无忌惮。

她不能再一味被动了，如今推却这柑橘，正是表明她的态度，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决意与他了断，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等今日无人之时，她还要再写封信，悄悄让人送往河间王府。

她要让小琬上书晋阳，请求陛下恩准她出宫，到河间王府颐养天年。

虽然她是废后，这次请求或许也不能获得恩准，但不试试的话，便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只盼慕演能顾念丝毫曾经与慕澄的兄弟之情，放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