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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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语调携裹着清冷浅淡，透过麦克风缓缓疏散在录节目的大厅中。

一时间整个场地沉默了。

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几秒之后,场地瞬间沸腾。

cp粉是最先发出尖叫的。

“原明鹤承认他和齐柚是cp了？？？”

“而且还说要营业很久？？这是暗示下部戏也会一起演吗？！”

“我在做梦吗！！！”

“呜呜呜我活了,我还能再磕五百年！！！”

紧接着各路粉丝咆哮，原明鹤唯粉差点崩溃,黑粉们狂欢，弹幕上一片雪花白,一连串的问号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淹没了整个屏幕。

但很快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

营业cp……好像不是个好词语？？？

按照正常的理解，营业这个词反而说明原明鹤和齐柚完全没有真正的感情，纯粹是为了剧在营业啊！！

显然节目组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短暂安静后,主持人在一片躁动中抬声问：“鹤神！鹤神你这是在为新剧做宣传吗。”

台下各种声音如春雷响动。

嘈杂之中,原明鹤淡淡应了一声。

真的是为新剧宣传，才营业cp的？？？

主持人松了口气，重复这句话给观众听：“所以你们俩只是为了这部剧，所以特地保持男女主的亲密人设？”

原明鹤：“嗯。”

主持人笑着调侃：“果然是这样！但这也太猝不及防了，我差点以为你这是要官宣！”

原明鹤含糊的问了句：“官宣？”

主持人说：“哈哈哈鹤神要官宣吗，不过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你们是限定营业的了！”

原明鹤抬了抬嘴角：“确实。”

主持人：“？”

原明鹤：“那我就趁着营业期官宣一下吧。”

主持人：“？？什么？”

原明鹤视线扫了眼齐柚,声音低缓说道：“我和齐柚是一对。”

“…………？？？？”

齐柚僵硬坐在原地，大脑放空,耳边嗡嗡。

地下情被摆到明面上。

像是在房间里偷看小黄.书，却被突然来窜门的亲戚朋友打开房门,众人跑上来好奇围观，刺激的让她无话可说。

这就是公开的感觉吗。

刺激，真的刺激。

她没了,不用抢救了。

现场沉寂两秒，再次炸裂。

刚刚已经疯过一次的人二次发疯。

几乎全员都在呐喊尖叫。

【啊啊啊啊啊。】

【官宣了？官宣了？】

【等等冷静点他们只是营业！】

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啊啊”的叫声简直能造成噪音污染。

主持人主持这个节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场这么火爆的样子，简直下一秒，座位中的那群人就要冲上来打自己。想想自己过年赶火车回家的时候，热闹程度可能都比不上现在。

他在热闹氛围中看向导演求助。

混乱里，主持人隐约瞧见原明鹤朝着齐柚投去特别宠溺的视线，一点也不像是营业的！倒像是真的！！

主持人怀疑自己眼神。

再看的时候，原明鹤依旧很平静的坐在位子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吧。

好不容易等待混乱稍微安定下来。

几位主持人站在边上谈论商量，他们一时分不清原明鹤说的是真是假，为了安抚粉丝，大家只好把话题疯狂往限定营业上牵引。

主持人很快开口…

“不愧是鹤神，这么快就开始营业了！”

“大家不要激动啊，这只是鹤神在营业，说起来随便营业一下都这么甜，真是期待你们以后的长期营业。”

“对了鹤神为什么会选择进行限定营业？还是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的营业cp的模式？”

主持人一连强调好几个“营业”，终于按耐住了底下粉丝的情绪。

现场在保安和主持人的镇定下，重新恢复正常。

弹幕上，隔着网线观看的观众相比之下冷静很多。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营业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

【不愧是原明鹤。】

【原明鹤这完全是奶新人啊，我开始怜悯他了，他是有多不情愿，才当着大家面直接说这是营业。】

【楼上别发散好吗。】

【就算是假的我也爱！！谁不想看帅哥美女谈恋爱呢！】

【原明鹤带头搞合约恋爱的话，我已经不敢想象未来几年，国内娱乐圈会出现什么cp组合了。】

谈论完原明鹤，又有人将焦点放到了原明鹤说的官宣上。

【对了，刚刚那个官宣到底是真是假？】

【这还要问？肯定假的！】

【我怎么觉得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真的！！之前原明鹤还被爆过可能结婚，说不定对象就是齐柚！！！他们在趁机官宣！！！】

【年轻人，你见过真的官宣会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真正在一起的都是藏着掖着的，原明鹤这么坦荡才说明这是真的在营业。】

网上风向很快成了原明鹤是被威胁炒cp，并且因为他不满齐柚，所以直接声明自己是营业的。

毕竟直接声明自己是营业的人太少了，就算真的在营业，大部分也会说两人是真的。原明鹤光明正大承认cp的事情，反而怎么看都不正常。

cp粉们原先还在狂欢。

被路人们一通分析，顿悟自己是在刀子里面找糖吃。

他们难过两秒，很快重新振作。

就算是假的，那又怎样！

快乐就完事了！不管！继续磕！

因为这件事，齐柚直接成了众人焦点。

不管是观众还是镜头，都把焦点对准她。

除了知道内情的苏城，旁边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的看齐柚，想看看这人是什么能耐，能让原明鹤亲口承认在炒cp。

随后，这群人不得不承认，齐柚是真的好看。

巴掌小脸，皮肤嫩白，五官艳丽，整个人气质却那么纯净，完全没有沾上任何世俗的味道。

对比之下，闻悦虽然气场强大，可摆拍感太浓，不如齐柚这种自然的。

难怪原明鹤愿意承认什么营业cp。

齐柚原本心态不错。

当接受到越来越多视线后，她没能顶住，缓缓的低下头，耳根逐渐泛红，修长的脖子露出白皙一截，隐约也泛着红，整个人害臊的差点要把自己埋起来。

和主持人一样，她刚才以为原明鹤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官宣了，整个人一度茫然不知所措。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喜悦、开心和激动，还有混杂着的其他感受。

具体是什么感觉，齐柚形容不出来。

大概是混着万念俱灰，以及生死看淡……

就在齐柚准备接受这个事情的时候，主持人和旁边嘉宾一通解释，提醒了她，营业和恋爱官宣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她和原明鹤的关系并未公布。

经历大喜大悲，齐柚心情更加复杂了。

她综合自己各种心态，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官宣这件事情，也并不害怕官宣以后会发生的各种麻烦。

在这次类似官宣的演习中，齐柚艰难的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可以为了原明鹤，抵抗住各种世俗压力的。

她默默思考着，要不直接官宣吧。

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打破承诺提前同意，原明鹤肯定要得意的不行，以后会更加自恋的。

现在的原明鹤已经够自恋了，自己不能再加重原明鹤病情。

于是，齐柚非常慈悲的，缓缓将提前官宣的念头，重新摁了下去。

舞台中央，灯光闪亮。

主持人拿着话筒，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询问原明鹤为什么会用营业cp的模式，而且还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原明鹤没回避。

他平静坐在自己位置里，敞着腿，用他一贯懒洋洋的腔调回答：“没什么不能说的。”

主持人顺着问：“这好像是鹤神你第一次承认和人炒cp啊！”

原明鹤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就这么一次。”

“啊？”

原明鹤强调：“只有这一次。”

这句话落下，一群人顿时看向闻悦。

闻悦这些年被质问故意倒贴的时候，经常用“当年是约好的为剧炒作”来解释。

现在，这个理由显然被原明鹤亲自推翻。

众人看向闻悦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虽然圈内人大多都知道真相，但头一次当场见证现场打脸，各种感受和体验是不一样的。

闻悦脸上笑容早就僵住，几乎笑不出来。

她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肉里，暗地里咬紧牙，终于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原明鹤的其他绯闻对象都翻车了。

明明原明鹤以前完全不管事。

最近怎么突然管了起来，甚至还在台上说什么营业cp这种自毁长城的句子。

可原明鹤有根基，可以不惧怕这种事情，自己不行啊，肯定会被对家趁机买黑通稿黑到底的。

闻悦好后悔，先前张扬的神色上现在全是挫败。

她今天就不该来这个节目，不然至少能保证自己“第一任”、“白月光”的形象，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被齐柚对比成一个局外人。

主持人特别八卦的又问了句：“那你之前……”

原明鹤冷声说：“别碰瓷我。”

主持人：“？”

众人：“？”

齐柚：“？？？”

几乎所有人内心都蹦出一个字：草！

也就原明鹤这种自己有钱，又不怕掉粉的敢说这种话，这就是顶流的实力吧，太绝了。

不过这段话，直接将闻悦划到了“不相关人士”的领域，也变相承认原明鹤当初是被闻悦碰瓷的。

顺带着，还澄清了以前所有的绯闻。

微博上明月cp党的房子稀里哗啦的塌了。

“明月几时有”的超话介绍，直接被改成了“明月不复见”。

这群原本以情怀为荣的cp粉们哀嚎不断——

【闻悦当年是碰瓷？】

【鹤神竟然亲自辟谣？？】

【我磕的都是屎吗？！】

【我不信，他们是不是闹别扭？】

【超话主持人都跑路了！置顶就是当年的律师函和各种文件，仔细看看吧，原明鹤这是铁了心的要和那群绯闻对象撇清关系了！！】

【……】

不光闻悦，还有莫小渔、安小小，一群曾经和原明鹤炒过绯闻的，全部被变相揭露。

一些律师信也从各个角落流了出来，证明当初原明鹤是被这群人碰瓷，只是没有大肆宣传。

原明鹤依旧是不愿意看到有人被网暴的，因此他攒了很久，凑了几打绯闻对象，看到捆绑自己的足够多，这才公布这些事情，为的是防止粉丝和路人盯着一个人喷。

至于为什么这会儿开始管这些事情，理由也很简单——

原明鹤他，见不得齐柚不开心而已。

齐柚吃醋的时候，原明鹤确实挺欣慰。

可那双水蒙蒙的眼睛，带着一点点委屈朝他望一眼，原明鹤立刻便心疼了。

这哪儿舍得啊。

肯定不能让媳妇委屈。

原明鹤撑着侧脸靠在椅子里，迫切希望这个节目快点结束。

自己今天一次性澄清了所有绯闻，应该能讨点奖励吧。

要是能奖励个开荤，就更好了。

——他漫不经心的想着。

因为原明鹤那番不是官宣胜似官宣的话语，这个节目观看人数持续走高，直接破了新纪录。

导演强制延长时间。

主持人收到导演信号后，回回神，赶忙继续询问自带话题的原明鹤。

“鹤神你和这么多人搭过戏，为什么会选中和齐柚营业cp呢？”

周围声音小了很多。

大家都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仔细听主持人采访原明鹤。

原明鹤垂着眼，有些走神的说：“连着一块拍了三部戏，所以就选她了。”

听起来挺客观公正，完全就是营业cp该有的样子。

齐柚松了口气，心想，原明鹤不乱说话的时候，真的好有魅力。

主持人又来问齐柚：“齐柚你呢？为什么会同意？”

齐柚没想到自己也要回答。

她想了想说：“鹤神长得帅。”

周围人顿时笑开了。

【这理由好真实！】

【说起来，齐柚是不是原本就是原明鹤的粉丝。】

【之前好像看过她各种告白原明鹤。】

【那同意营业cp真的太正常了！】

原明鹤也笑了，侧过头询问齐柚：“你好肤浅啊，就喜欢帅的？”

齐柚心想你可别顺杆往上爬。

不过还是做了表面功夫，扯着笑容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帅。”

原明鹤很满意：“嘴挺甜。”

主持人打断两人打情骂俏又问：“你们平时在剧组会培养感情吗？”

苏城在旁边凉凉搭话：“他们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培养感情。”

齐柚：“……”

主持人哈哈笑：“看来鹤神为了这部剧真的付出好多啊！不过这样演出来的肯定更生动，男女主之间也会更加有情，不会干巴巴的。”

齐柚：“……”

说的很有道理。

可为什么只说原明鹤，难道自己就没付出吗。

主持人询问了几个相关问题。

原明鹤很耐心的回答了着，耐心的出乎人意料。

齐柚也回答的挺耐心的。

两人一来一往的，没先前猜谜那会儿那么默契，仿佛就是普通的营业cp，偶尔还会因为意见不合拌两句嘴。

弹幕纷纷表示：

【好像真的只是营业。】

【说了是为宣传网剧了。】

【撒糖部分不真实，拌嘴倒像是真实日常。】

最后，主持人感叹：“这真是一部高质量的网剧，男女主为了揣摩角色感情，彼此努力提升感情来完成更好的入戏。”

齐柚：“……”

是要收尾了吗这么煽情。

主持人说完煽情话语，突然话锋一转又问道：“再好奇问一下，你们现在是营业模式吗？”

原明鹤没什么情绪的说：“应该是。”

主持人亢奋询问：“那你们要不要现场营业一段？大家一定都很期待！对吧！！”

观众席立刻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伴随一点嘘声。

这要怎么营业？

这节目的导演是魔鬼吗哪有让人直接营业的。

齐柚完全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做，看了眼原明鹤。

结果瞧见原明鹤在下边似乎是笑了起来。懒散散点低声笑着说：“行啊。”

齐柚：“？”

行什么行！她可没同意！

可节目组完全没管她的内心呐喊，工作人员把旁边位置拉开，让两人面对面坐在高脚凳上，还贴心的询问原明鹤需要什么道具。

原明鹤说了声不用。

旁边让都好期待两人营业。

观众应援棒再度挥动，弹幕唰唰的重新密集。

原明鹤看向齐柚，嘴角微微抬着，眼尾狭长眼神勾人。

在大家视线下。

他尾音拖着喊了句：“柚柚。”

齐柚：“…………”

好肉麻啊！

想打人，真的。

观众席也发出尖叫。

这一夜，无数人的情敌都叫做“齐柚”，甚至还有人准备直接改名叫柚柚的，只为了原明鹤这声苏到爆的低唤。

即便是莫得感情的营业也好！

他们也想和原明鹤营业啊！和原明鹤一起干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台上。

原明鹤松懒坐着，对齐柚又喊了句：“过来。”

他声音低哑仿佛带着烟酒味，可仔细听又会觉得干干净净的，和他本人一样，齐柚听几遍都不会腻，她喜欢原明鹤的声音，尤其是唱歌时候低声念叨的部分。

齐柚听过原明鹤唱歌，自然不会忘记当初震撼自己的那首歌，以及歌曲的那部分低音，带着疲倦以及对未来的希望，包容黑暗却又拥抱光明。

听到原明鹤这样喊她，虽然想打人，但这个心思不过也就维持几秒，很快便消散了。

齐柚配合的凑过去，准备营业。

凑到半路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猜想，原明鹤想亲自己吧！！好像确实是原明鹤干的出来的事情，但也太疯狂了。

就算营业也不能这么营业啊。

她连忙退远一些，一脸深思的看原明鹤。

原明鹤像是看穿了齐柚的想法，他线条利落的下巴微抬，眼底露出笑意。

齐柚心虚挪开视线。

半晌后，她听到原明鹤继续说道：“过来，帮我捶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这是在营业吗？你可别趁机压榨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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