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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亲临一场大火,才知道内里是何等的灼热。
陆小凤走过昏暗阴闭的幽谷,入过无边烤灼的沙漠,下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也曾冲进过熊熊燃烧的大火。
可这次,他还是被热浪灼烧的皱起眉头。
虽然火焰并没有烧着他的衣袍,但长久的燃烧让山洞极其灼热,而空气却消耗了太多。
这个山洞,有着难以忍受的热,和让人窒息的闷。
他轻轻握了握身边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回握一下,告知陆小凤他还好。
两个人向着深处冲去。
这是个幽深的山洞,有望不到头的火焰。
必须要快!
陆小凤正急奔两步,花满楼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慢下来。
花满楼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眼睛看的见的人,绝不会听到的声音。
陆小凤也静了下来。
火焰在烤灼着他俩。
可他俩却一动不动,就好像他们并不是站在火焰里。
一声脆响。
石壁里忽然射出一丛银针。
山洞的入口也发出一声巨响。
入口闭合了!
银针骤然击向所有闯进山洞的人。
人冲进洞里,大多数丢了命,又直接被大火烧成灰。
很少有人能走出云火阵。
几乎没有。
但这次闯阵的,是陆小凤和花满楼。
他们忽然齐齐的倒在地上。
针已经穿入另一侧石壁。
他们并没有中针。
针是平行而入。
人躺在地上,自然不会中针。
多少人急着逃命,疾驰前进或者后退。
这样狭小的山洞,绝不适合挡掉所有的银针。
况且还是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陆小凤躺在地上,他忽然轻轻凑近花满楼的耳朵。
他道:“现在有人把我放到盘子里,就可以直接上桌了。”
花满楼笑道:“可惜洞门已经关了,恐怕是没有人能送盘子来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太热了。
花满楼与他一起站了起来。
已经无事。
他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三分。
陆小凤跳起来,他飞身一跃,前面依然是看不见尽头的一片火。
他不禁奇怪,难道这山洞是一条无尽的炎火之路?
两个人又疾奔百丈。依然不见尽头。
任何人都难免有些急躁。
一炷香的时间,几乎将半。
花满楼忽然凑近,道:“陆兄,前面有什么?”
陆小凤皱着眉,道:“一团火。”
只有一团火。
花满楼道:“只有一团火?”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盯着火焰。
周围的火虽然没有烧到他的衣裳,但大火依然熏得他的眼睛发疼,几乎要熏出眼泪。
他看着火,忽然道:“我知道了!”
他忽然拉着花满楼,急急的奔跑起来。
花满楼就在他身后,不明所以,但依然跟着他飞快的跑起来。
他们两个轻功不差,不一会儿又跃出百丈。
陆小凤道:“花兄,云火流霞,流霞是什么意思?若只有云火,大可叫云火阵,为什么叫云火流霞阵?”
花满楼思考片刻,道:“云霞流光,或者……”他忽然道,“血光……八字,血煞之说……”
陆小凤点头,道:“方才我们避过银针,并未沾染血光,但若大火燃烧,便不会有血。何来血煞?”
花满楼道:“一定还有别的机关。”
陆小凤低头,忽然又跳起来。
花满楼瞧不见,他不知陆小凤到底怎么了。
陆小凤看着脚下的石板,忽然道:“我们脚下石板上有字。”
火光冲天,谁会低下头看?
谁又能想到,脚下的石板上会有字?
陆小凤念道:“丙日未。”
花满楼忽然道:“这是流霞时。八字中流霞以日主年干查八字地支,见者即是。陆兄,你再踩此石板中央。”
陆小凤又一跳落下,只见剑光忽然一闪,陆小凤急速翻身,躲过此暗器。
花满楼忽然点头道:“陆兄,我明白了。洞中即有云火,又暗喻八字流霞。在流霞时的石板中必有暗器,意指血光之兆。流霞时共十刻,我们已经过两刻,还有八刻,看来唯有触发所有流霞时暗器,才能过此阵。”
陆小凤听罢,便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阵怎么走,就不怕走不出去。
花满楼却又皱眉道:“甲日酉。乙日戌。丙日未。这块石板是丙日未。我们应该触发三道才对,现在却只有两道,一定是漏踩了一块石板。”
陆小凤道:“花兄莫动,我知道在哪里,片刻就回。”
说着他又往回奔走。
花满楼瞧不见,也不能与他添乱,便在原地等待。
只片刻,便听暗器之声,未有破裳伤人之动,陆小凤看来已经无恙。
待到陆小凤回返,约已三分之二炷香时间。
两个人知道办法,便更快,又更稳。
不多时,便过了余下六道机关。暗器尽出。
可时间却并不多了。
最后一道机关却迟迟不见。
陆小凤终于有些焦躁。
若是他一个人,也便罢了。大不了做个浴火凤凰,火中涅槃。
但花满楼在他身旁,却不一样了。
若让他现在变成一汪水,浇在花满楼身上,然后被火烧成烟,他也愿意。
只是云火流霞,却不竭不退。
花满楼忽然拍拍他的肩,拉住了他。
他笑道:“陆兄,我没事。”
陆小凤也笑道:“花兄,我也没事。”
他同花满楼都在担心对方。
也在安慰对方。
花满楼道:“陆兄,其实我已经推算出最后一块石板在什么地方。”
陆小凤他们已经跑了很远,始终不见最后一块石板。
花满楼道:“因为最后一块石板,本来就不在地上。”
陆小凤忽然明白过来。
花满楼道:“方才你看到第一块石板时,我就暗暗推算,到第六块,已经跟我推算的全部吻合。这里就是最后一块石板,癸日寅!”
他忽然掷起一物,信手一弹,直击头顶石壁中央。
脚下的石板猛然弹起,无数暗器从下往上倾泄而出。
什么样的武林高手,才能避得开这样刁钻难测的暗器?
什么样的机敏反应,才能逃得开无数的夺命机关?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弹了开来。
他们比暗器还要快,比机关还要灵敏。
他们齐齐的落在火焰中。
火焰一下子熄灭了。
十刻流霞时已破,血光尽销。
流霞不再,云火何来。
陆小凤终于舒了口气,他道:“方才我已经闻到焦味,果真不怎么好闻。”
花满楼听他此言,知道陆小凤此刻却是真的放下心,也道:“你闻到焦味,我却闻到香味。”
陆小凤知道他在调侃,笑道:“那么花兄没带碗碟瓷盘实在是可惜了。”
花满楼道:“的确可惜。”
陆小凤道:“是啊是啊,还可以在盘上装些烤花,提味生香,比苦瓜上人的素餐一定好太多。”
花满楼笑道:“陆兄对美食倒真是有研究。”
他俩脱离了险境,终于会心的玩闹起来。
陆小凤此刻才见花满楼满脸的汗,方才两人火中疾奔,又劳心伤力,洞内温度之高,两人都已汗湿重衣。
花满楼本就白皙清润,此刻的脸,更像水里捞出来一样。
陆小凤笑道:“花兄,你看看,一说把花放在盘上,便吓出一头的汗。”
他说着,不自禁的拿手替花满楼拂去额上汗水。
花满楼未动,他不知陆小凤竟要给他擦汗,愣了一愣。
却也任他擦了。
陆小凤的手本就被火烤的灼热,又去摸花满楼的额头,只觉得烫手温暖,又觉得细腻润泽,又看花满楼一双清润温和却暗淡无光的眸子,忽觉一阵异样的情愫。
他只擦了一下,便放下手来。
花满楼笑道:“陆兄,你还要给我擦汗,你的手却像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洞中火焰已退,但温度还在,他亦觉得热灼,额头虽被陆小凤擦了汗水,却更热更烫。
陆小凤道:“我们往前走走看,或许就没这么烤灼。”
说着,他就向前方走去。
花满楼与他齐步。
越是往前,热灼越淡。空气也越来越好。
陆小凤道:“想不到这个洞,这样幽深。”
花满楼道:“而且,冷热变化实在不小。”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热气便几乎散尽,烤灼之气尽消。
陆小凤方才觉得热得要命,简直要烤化了,现在又觉得有丝丝的阴凉缓缓钻进衣缝。
陆小凤气道:“这样忽冷忽热,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唐无就算没死,现在也得了风寒,一定病入膏肓了。”
花满楼笑道:“刚才觉得憋闷,现在空气却很好。若是习惯了,或许过的也算舒心。”
陆小凤又道:“老实和尚才真是个混蛋。”
他又把火放到了老实和尚身上。
他道:“他是天底下最不老实的和尚。等到我出去,我一定要把唐无送到他面前。”
花满楼笑,他道:“那你就要先保重身子,别染了风寒。”
他俩正说笑着,山洞终于走到尽头。
一丝光线从出口处透了出来。
并不是阳光。
而是火光。
陆小凤与花满楼走到出口,都面向而立,陆小凤望了过去。
并不是开阔的户外,而是一间大的石室。
有人在燃着火光,坐在石室的一角。
那人穿着淡色衣衫,面目却冷冷冰冰,盯着火光,像是一块烤不化的寒冰。
他的眉眼清秀端正,年岁并不很大,竟是个美好清俊的少年!
只是眉宇间的冰冷孤霜,却全不似少年该有。
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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