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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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宁绯回应,原幸先一步道:“游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后续事宜我会派人与贵公司接洽。从来没有宁绯配不上我,只有我配不上她。”
他没有过多解释,扔下这段话,就牵着宁绯快步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嫌弃。
宁绯被原幸牵着,快走跟上他步伐,口里劝解道:“他的话我没放在心上,你别冲动行事,辛苦接洽这么久,别一朝而废。”
天空乌云陡现,缓慢荫蔽日光,看样子快下雨了。
原幸在路边香樟树下站定,羽睫微颤,看向宁绯,“可我放在心上。如果非要和他合作,我宁可公司倒闭。”
难得听原幸说任性话,宁绯忍不住笑了,再次劝解,“但是,你耗费这么多心血,付诸东流太可惜。”
“没有但是。”原幸表情平静,“公司周转正常,合作伙伴没了,还可以再找。这样的合作方,不如不要。”
天边远处,隐隐可见郊外青山。
原幸示意宁绯看向一高一矮两座山峰,“对我来说,人生就像爬山,上山再下山。”
宁绯不言,只静静听他叙说。
“我曾说过,一生中有太多必须要做的事,我原本只想做这么点事,爬这么高的山。”原幸先指其中那座矮的,又指向那座高的,“但是,认识了你,我突然发觉,我必须爬一座更高的山。”
他放下手臂,看向宁绯,眼神温柔而坚定,“只爬小山,我早已登顶。因为你,我才选择创业,和挑拨离间的人合作,不是逐本舍末么?我不做本末倒置的事。”
宁绯没再反驳,笑容刚浮现又消失。
原幸越好,她越内疚。
原幸见状,劝解道:“他全在胡说八道,我对是否和他合作并不在意,你别多想了。”
宁绯努力展露笑颜,“我只是惭愧自己对你不够好。”
“不。”原幸立刻反驳,“你很好,太好了。”
有风吹过,带起地上细碎的乱石和尘土,飞沙走石迷蒙住了宁绯的眼,眼睛酸痛,她眨眨眼又用手背擦拭,眼睛渗出生理性的泪水,盈盈挂在纤长浓密的羽睫上。
“怎么了?沙子进眼睛了?”原幸语气着急,靠近宁绯仔细查看,“我看到沙子了,你忍忍,眼睛别闭上。”
宁绯略微屈身,睁大眼睛,原幸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最后只剩浅粉色的嘴唇,一阵暖湿的气流拂过,眼中异物感瞬间减轻。
原幸退开些许,道:“沙子吹掉了,你眨眨眼试试?”
宁绯眨眼,不适感逐渐消失,“嗯,好了。”
她看了眼天色,“快下雨了,还去公司吗?”
“去。”原幸坚持,“早就该带你看看的,上次没去成,这次再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什么时候才能成行?”
公司在市中心某高档写字楼,占了整一层楼。
宁绯跟随原幸过去,受到大家热烈欢迎。
众人都对宁绯这位传说中的boss女友十分好奇,有人在外办事还特意赶回。
他们与宁绯搭话半天,才被原幸婉言驱离。
待围观人群散去,宁绯跟原幸去他办公室歇息。
办公室规模不大,装饰是他一贯的简洁风格,除了绿植,办公桌上的相框是仅有的点缀。
宁绯拿起相框,上面是她的照片,彼时她还青涩,正专注拍摄面前的草莓奶油蛋糕,神情甜蜜欢喜。
她记得这个场景,她和原幸确认关系后,第一次约会,为了更换情侣头像,她分别拍摄了桌上的草莓奶油蛋糕和气泡柠檬水。
没想到原幸偷偷把她拍入镜头。
原幸见宁绯捧着相框细看,笑道:“我偷拍的,手机里照片太少,每次见面时间太珍贵,总忘记再拍张合影放上。”
宁绯放下相框,两步走到原幸身侧,揽住他的肩膀,“现在拍也不晚。”
她点开手机相机连拍好几张,期间还侧头偷亲原幸一口并拍下,这才放开原幸,整理挑选照片。
越挑越觉得每张都好,她苦恼看原幸,“男朋友太好看也有烦恼。”
原幸疑惑看她:“怎么了?”
宁绯把手机展示到他面前,“每一张照片,你都这么好看,一张都舍不得删,每张都想要。”
原幸无奈笑道:“一起传给我,我组合排版,做成摆台后给你一份。”
“好!”
原幸手机接收完照片,开口问道:“我再陪你四处逛逛?”
“不用了,大忙人。”宁绯微笑拒绝,“与其把你宝贵的时间挤出来陪我闲逛,我宁可坐在这看你工作。只是看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毕竟在公司,随时可能有下属过来请示原幸,宁绯全程都很克制,坐在沙发里装模作样翻看财经杂志,实则满眼都是办公桌前的原幸。
越看越怅然。
原幸这么好,她怎么舍得一年只见两个月?
但是,她手头的研究意义非凡。
实验室研究项目利国利民,宁绯想参与出力。
她不在意能否功成名就,但是她在意能否造福大众。
原幸虽在处理未尽事务,但一直分出心神留意宁绯,见她表情奇怪,走过去询问:“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
听到原幸的声音,宁绯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侧,笑道:“在想其他事情。你忙完了?”
“其他什么事情?”原幸追根问底。
宁绯抿了抿唇,横下心问道:“如果我以后去很远的地方,一年只能回来两个月。那个地方信号还很差,每天只能定时和你联络,你有什么事,我也顾不上,更加无法过来帮你……”
宁绯越说越低落,最后声音低到几近无声。
原幸沉默许久,才道:“如果那是你很想去的地方,那就去吧。一年还能见两个月,60天,1440个小时,86400分钟,5184000秒。你看,我们能见这么久,一点都不短。至于你的父母,除了你兄妹,我也会帮助照看。没必要纠结,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倾身向前,轻柔环抱住宁绯,“我不是你前进路上的障碍,我会是你的坚实后盾,扫除你后顾之忧。”
宁绯闭上眼,靠在原幸肩窝,如同高中时经常做的那样,半晌才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原幸。”
两人离得近,原幸轻微的笑声也听得分明,“不要说谢。”
从原幸公司归来,宁绯又匆忙回了趟h市探望家人。
她隐晦提及自己可能会长时间去往很远的地方,很少归家,宁家几人虽然不舍,但都对宁绯的选择表示支持。
当晚,她返回t市,暂停实验,全身心陪在原幸身边。
原幸有所明悟,推掉所有工作,不再忙碌,只每天按时上课学习。
白天,宁绯陪伴原幸上课,两人一起坐在教室不起眼的后排。
某位高数老师扶了扶眼镜,目光往靠近讲台的座位一扫,却没见到自己最喜爱的学生,大为惊讶,仔细搜寻,才在后排找到原幸身影,边上的人也挺眼熟,不禁乐了,上完课给同事发信息。
“你猜我见到谁了?你肯定猜不到,我在我的课上见到了宁绯。逃了你三年的课,却专程来我这听外班的课,我真是魅力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异地恋而已,哪里虐了?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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