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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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站起身来，有些茫然地走回厨房，他一阵欢喜，又是一阵紧张，还夹杂着几分害怕。强自镇定，吩咐帮厨开始准备开伙，直到开始切菜，他才逐渐专注起来，把将要发生的事抛诸脑后，一心一意的将自己的厨艺灌注手中。

浅墨回房，在柜中的一摞衣服下面翻出一个小匣子，将一个小小瓷瓶拿了出来，那是玥老板自己配的好梦散，之前浅墨睡眠不好，尤其是遇上刁钻的客人后受了伤，总是难以入眠，将这粉末少量放在酒中饮下，就能放松沉睡，院中的兄弟也常常用这个辅眠，对身体并无伤害。近年来每夜跟暮雪在一起，被呵护备至，早已经不需要这个了，而今倒是正好合用。

他将瓷瓶收进袖中，又亲自将埋在院中树下的酒坛挖了出来，那是他搬进来时带来的上品杏子酒，一直没有舍得喝，今日倒是一个好时机。

转眼到了晚间，暮雪眉飞色舞地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摆上桌来，不停地咽着口水。浅墨看着她微笑：“着急的话，我们就开始吧！”说着打开了酒坛子，清冽甜香的酒香立刻弥漫在室内，暮雪都等不及浅墨倒满酒碗，就端起来一饮而尽，醇香四溢，顺着喉咙热辣辣流过胸腔，四肢百骸都觉得舒服起来。大声赞道：“好酒！”将筷子拿起，上下翻飞，不停地将各色菜式送入嘴中品尝，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夸奖紫云的手艺。浅墨支额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带起一抹笑意，随即又有几分怔怔地发愣。

暮雪终于发现了浅墨的表情有些怪异，讪讪的放下筷子，谄媚的给浅墨斟酒布菜，浅墨略尝了尝几筷子菜，却没有什么表示。暮雪将酒碗端起来：“多谢夫君对我的照顾，我先干为敬！”说着几口喝干了，满意地点点头。浅墨也饮尽了碗中酒，有几分唏嘘：“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妻主对浅墨的好，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浅墨总觉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应当少受些恩泽才是。”

暮雪已经又替自己和浅墨满上了酒，一口气喝干了，已经有几分醉意，凑近看着浅墨那俊美的令人呼吸停顿的脸：“这是什么话！你少受恩泽，那...就是我少亲近你呗！你是不是厌烦为妻了？还是服侍我...觉得累了？那容易！换为妻服侍你便是...”说着就欺上前去，吻上了浅墨的唇，一边吮吸，一边手就不老实地解着浅墨的腰带。

浅墨连忙开始挣扎，嘴被暮雪含住了，他猛地一偏头，挣脱了双唇，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几分谙哑：“不要...我们先吃东西，等下...等下再...”

话还没说完，暮雪已经将他长袍下摆扯开，突然弓下身体跪伏在他的腿间，一阵温暖和异样的痳痒迅速传开，浅墨大吃一惊，想要挣扎，又是惊慌，又是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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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妻主...”浅墨紧紧地抓着椅子边缘，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着白。身体弓成一个美丽的弧度，他的墨发顺着汗湿的脖颈散落下来。

顽皮的微笑渐渐扩大，在暮雪脸上晕染开来，她狡黠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浅墨脸上的痛苦之色慢慢消散，与之代替的是一抹妖异的嫣红。抬眼看到暮雪发间和脸颊上的湿痕，浅墨艰难的闭了闭眼睛，喘息道：“妻主...你...怎可这样轻贱自己!”

暮雪笑意未减:“怎么能说是轻贱？我心爱的男人，全身上下我都喜欢。”她说着凑近浅墨，她的舌尖在他的耳边舔了舔，濡湿的温软令他全身酸麻，不由得面红耳赤。要不是清清楚楚知道暮雪与他成婚的时候是处子之身，之后也决没有时间出去与他人厮混，几乎都怀疑自己跟了一个欢场老手。他不会知道，依现代人的见识，即使是一辈子不谈恋爱，理论知识也可以相当丰富，前世身为宅女兼老处女，暮雪也曾好奇的研究过很多\"典籍\"，只是一直没机会实践罢了。

正发愣间，暮雪已经离开，在水盆旁取了手巾浸湿，走过来蹲下细心地帮浅墨擦拭着，浅墨这才回过神来:“怎可让妻主做这种事？我自己来。”

暮雪温柔的笑着，目光中充满了宠溺，低低地说:“你，是我心爱的男人，我愿意伺候你，疼你，宠你…能让你觉得幸福，就是我最快乐的事。”她其实之前也想过这么做来着，可是一来浅墨的手段相当高明，令她享受都还来不及，实在无暇思及其他。二来也怕一开始就这样待他，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反而令他多添疑虑。现在两人都已经无比熟络了解，夫妻之间加点调味剂未尝不可，这段时间两人都因各种问题备受煎熬，该是发放点福利的时候了。追根究底，是不是她待他还不够好？令他还是没有信心？那么再宠爱他多一点，但愿就能够令他安心，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她整理好浅墨和自己，正经危坐在桌旁，给两人倒酒，除却浅墨脸上的晕红，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暮雪开开心心地饮酒吃菜，浅墨的神色却有些怔仲不定，修长的眉间紧紧蹙着，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暮雪想，刚刚的举动还是吓到了他，略微有些尴尬，假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将他喜欢的鱼细心挑去鱼刺，放在他面前的碗中。柔声道：“夫君，来尝尝这蒸鱼，特别鲜嫩！”

浅墨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缩了缩肩膀：“倒是忽然觉得有些凉。”

暮雪连忙站起：“我去帮你取斗篷来。”说着转身内室，打开柜子拿衣服。浅墨微微斜着身子，挡住暮雪的视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有些颤抖的打开瓶塞，轻轻地倾倒了一些粉末在暮雪的酒中。收好瓷瓶，暮雪也这时候回转来，微笑着将斗篷覆在浅墨的肩上，帮他将如缎的墨发略微整理，才坐回位子上。浅墨眼眶微微有些红润，他低了低头，执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暮雪道：“浅墨蒙妻主错爱，感激涕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